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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荀渔来说时间才过去了四年,但是对于裴婷来说,这四年是无比的漫长。
“都怪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不然我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死!要不是你色迷心窍四处留情,我们会出来乞讨吗!”严月辉走累了,叉着腰怒骂道。
“闭嘴!你就是个丧门星,自从我娶了你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裴婷高高在上习惯了,哪里受得了被人指着鼻子骂,直接一巴掌甩在了严月辉脸上。
女男力气悬殊,严月辉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哭嚎着:“你竟然打我?姓裴的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我年纪轻轻就给你做了填房,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你如今敢打我!”
“你还有脸说说!要不是你我的儿子怎么会去做官奴!你要是能容得下我的儿子,如今我就是长安王的岳母!你看你都做了什么!”
严月辉不提孩子还好,一提孩子那是气得心肝都要碎了!她那时候怎么就没好好查查状元娘子,她的三个儿子啊,如今一个是王夫另外两个也是侧夫!
听说长安王对他们宠爱有加,若是……若是……裴婷一想到这个就心痛,越心痛就越看严月辉不顺眼。
就是这个该死的老娼夫害得她不能与儿子相认,若是他死了呢……那她是不是可以认回儿子?
“哼!你想都不要想!当初那三个小贱人就算没有我也过得好不到哪里去!你不会忘了裴璟眼角的疤是怎么来的吧!”严月辉一打眼就看出了裴婷的想法,他十分不屑地讥讽道。
句句都戳在了裴婷的痛点上,当初裴婷是如何对待她前夫郎的,他可是一清二楚!如今前夫郎留下的冤孽飞黄腾达了,她倒是后悔了!
他的珩儿死了,是她这个母亲逼着他嫁给蓝玥瑶的!若是当初再晚一点,他的儿子也就不会死了!凭什么裴婷想后悔就后悔?!
他严月辉就是死也要跟着裴婷,他不会放过她的!
很显然如今的严月辉已经忘了,当初逼着裴珩嫁进宫的人里也有他一份,是他这个当爹的想要拿捏平夫,默认了裴婷所做的一切。
“你这个毒夫!我打死你!”
当初的她没有死在病榻上,却从高高在上的裴丞相一夜之间就成了亡国旧臣。裴婷还在庆幸自己没有得罪过荀渔的时候,他最爱的夫郎小柔一夜之间就卷款跑了。
穷困潦倒的日子,让裴婷彻底失去了理智,两个人就在这四处漏风的破庙里扭打成一团。
破庙外的荀知意和荀安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本来安哥儿听到里面有男子哭,还想进去伸张正义,如今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们走吧。”荀知意轻轻牵起弟弟的手,离开了破庙。
她不认识庙里的这两个人,不过从他们的对话来看,里面打架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娘亲说了,生存法则第一条就是闲事莫管。
血一隐在暗处,看到两位小主子没有冲动行事,顿时松了口气。小主子们不知道里面的是谁,她可是知道的。
没想到裴相竟然还活着,该怎么说呢?这就是报应吧。
……
“你跟着我做什么?”荀渔在永安郡待了好几日,算算时间阿淳他们今日就要进城了,谁知道她惹来了一个跟屁虫!
这个跟屁虫是她当初跟踪钱菲菲,顺手救下来的小可怜。永安郡的豪绅为了讨好永安王,特地搜罗了一堆美男子,为了日后进献。
其中有不少是被绑的,荀渔顺手救的就是其中一个,谁知道救出来以后这人就赖着不走了。
“我害怕。”跟屁虫吴悠满脸无所谓地道。荀渔看他大剌剌地跟着自己,哪里有半分害怕的样子,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已经跟了我三天了,若是害怕就早点回家去!”
“你嫌我烦?”
“原来你也知道你很烦?”若不是看他是个男子,荀渔早都揍他了!
“你还真不客气!”吴悠没想到他这么一个花美男,竟然真的有人嫌他烦!
“彼此彼此。”荀渔就纳了闷了,明明这男子长着一副魅惑众生的脸孔,怎么偏偏如此厚颜无耻。
“我饿了。”吴悠摸了摸肚子,一双多情眸看着荀渔,女人们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双眼睛,他就不信她能无动于衷!
“你饿了就去找饭馆,我又不是厨子。别再跟着我了!”
“不行,我师父说了,遇到会神行百变的人,我就得跟着。”吴悠见她对自己无动于衷,无聊地抠了抠手指。
“你是江湖中人?”荀渔听到他说起神行百变,顿时警惕了起来。这个叫吴悠的男子,看着不像是有内力的样子,莫不是哪个江湖势力跑丢的小公子。
“我不算江湖中人,哎呀,你别管啦!我饿了,我们去吃好吃的吧!”吴悠眼睛转了转,拉着荀渔就进了一家酒馆,一进酒馆就豪迈地喊道:“老板!给我来你们最好的酒最好的肉!”
“……”荀渔看着他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眼底眼底闪过一丝异样,顺着他的力气就坐在了椅子上。
这个人虽然没有内力,但手指如鹰遒劲有力,看来也是个练家子。
“不用琢磨啦,我这一脉的人都修不了内力,我们天生适合锻体,再加上我力气大所以手指也比一般人有力。”吴悠一边说一边夹了一筷子肉,然后喝了一大口酒。
辛辣地酒水下了肚,幸福地他简直快要哭出来了。
“既然你是练家子,为何不自己逃跑?”
“哎呀,那不是被人下药身上没劲吗?我刚解毒,你这不就来了?所以说这叫什么?这叫缘分!来!喝!”吴悠举起碗跟荀渔碰酒,随后仰头吨吨吨。
荀渔见他那豪爽地样子,顿时有些怀疑,她试探道:“天王盖地虎!”
“啥?你突然这么大声干嘛?吓我一跳!”吴悠把空碗放下,对荀渔怒目而视。
“哦……没事,我抽风。”荀渔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这个人的反应也不像撒谎,不过还是要再试试,万一呢?
就这么的,两个人你来我往,硬生生喝了一桌子酒。荀渔见吴悠神色清明,就知道这人不仅是个酒蒙子,还尼玛千杯不醉!
当然,打脸也来得很快。荀渔刚结完账带着吴悠出门,迎面吹来一阵风,吴悠惨叫一声:“完了!”随后倒在了荀渔身上不省人事。
“呵!”荀渔冷笑一声,拎着他一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