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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托尼额上的汗渍,感受着斯塔克家新继承人那紧张的状态,但丁当然知道他刚刚的话里有所隐瞒,可但丁还是松开了他的衣领。
托尼沉默着看向但丁,但丁则轻轻笑了笑。
“好好设计我的事务所!”
“没问题,哈哈,我可是天才,我的设计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不过游乐场这件事就免了!”
但丁拍了拍托尼的肩膀,咧着嘴轻轻说到。
“我还不需要让一群小孩儿来帮我调整心情,我更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取悦凡人,我知道当我获得很多崇敬的同时,也必然收获更多畏惧与忌惮,就像你现在这样!”
但丁话音刚落,托尼忙不迭的摇头,他看上去想要说些什么,可但丁却阻止了他的语言。
“我唯独不希望你们对我有忌惮与畏惧的感觉,我不是一个值得朋友去算计的人,我这样对你说,我也希望你像我说的那样做,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但丁伸手揽住托尼的肩膀,他空着的左手轻轻抬起,指向遥远的天空。
“前些天我在宇宙里简单的转了转,我去了远在银河系之外的仙女星系,宇宙很大,那里有足够的空间供我施展,与那些惊喜和满足相比,地球太小了!”
但丁说完,转头看向托尼,他脸上带着不羁的笑容,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和整个宇宙相比,你觉得地球在我眼里还会有吸引力么?”
“哈,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但丁,你应该说你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啊!”
“狗屎,我没那么幼稚,托尼!”
两人互相调侃了一句,他们的心情都变的好了很多,其实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往往如此,一点都不沟通的两个人绝对不会有什么默契,而能够互相沟通的两个人至少看上去是默契的。
“小子,买这栋楼花了你多少钱,抽空我会还给你!”
“你还不起,恶魔猎人,一切费用加在一起恐怕要有五个亿,当然,其中有三个亿是我的设计费,哈哈!”
“去死吧,自大的混蛋,我房子里那个恶魔的头颅都比五个亿更值钱,那玩意用好了相当于十好几颗核弹!”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我把那颗大脑袋搬到了我海边的别墅里,不放心的话,你可以跟我去看看!”
“不用了,托尼,记住不要用身体碰它就行,只要不去主动触碰,那东西没什么危险!”
“嘿,现在不应该是说这些的时候,我知道一家餐厅的汉堡和薯条很好吃,一起怎么样,顺便还能为你接风,并且听听你这一段旅行的故事!”
“走!”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车,没有司机,开车的是托尼自己,他看见但丁坐到副驾驶以后,随口朝但丁问了一句。
“喜欢么,喜欢送你一辆!”
“娘炮才喜欢跑车!”
“那我送你一辆霸气的,不过可不是白送!”
“你要什么?”
“能对付恶魔的武器,我需要那个!”
托尼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向但丁,只听他严肃的说道。
“你是恶魔猎人,你有自己的武器,但我不觉得你事务所里所有人的武器都是能对恶魔起作用的,对吧,你不在这些天我和你的手下们沟通过,真是难以想象,你手下居然还有凭爪子和指甲作战的人,甚至那个皮特罗的武器就只有拳头!”
“至少那是七十倍音速的拳头!”
但丁调侃一句,其实他也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但丁知道将什么样的魔法符文用哪种魔法材料镌刻时,这些魔法符文才能让普通武器拥有对恶魔的杀伤力,可之前的但丁打算自己为那些武器附魔的,现在想想,如果把这些事交给专业的武器制造者,应该也不错啊!
“托尼,附魔是一项非常繁琐与严肃的工作,你确定你的性格能掌握他们?”
“掌握不了也得掌握,见鬼的,我的公司收到了无数关于神奇武器的订单,你让地狱曝光了,太多有钱人希望能有一批对恶魔起作用的武器来保护他们自己,你应该知道,那些蠢货向来缺少安全感!”
“嘿,你也是个有钱人,托尼!”
“可我是你的朋友,哈哈,我不需要安全感,我只要还是你的邻居就够了!”
托尼一边笑着,一边猛的踩下油门,阿斯顿马丁瞬间冲了出去,随后托尼松开了方向盘,他将身子转向但丁,认真的继续说道。
“好了,玩笑时间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要进行的是正经的商业交流,你愿意将你嘴里的附魔技术教给我么,我卖出那些武器的利润,你会得到其中百分之四十,当然,如果你能提供材料的话,我愿意给你百分之六十五!”
“成交,不过我会的附魔技术仅仅只能让普通武器拥有破魔的效果,而且还只能是冷兵器,至于怎样将魔法与热武器联系在一起,那些都要靠你自己!”
但丁点了点头,既然有人愿意帮他制造武器,他当然不会拒绝,他不需要那些,但他手下的所有人都需要!
至于但丁担心的热武器与魔法结合的问题,托尼从来就没有担心过。
“但丁,相信我,魔法就是还没被我掌握的科学,而我,能掌握一切科学!”
“看你的了,小子!”
但丁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他话音落下时,托尼所说的餐厅也已经到了,但丁车门自动打开的同时,但丁轻轻走下车子,那一瞬间,他显眼的白发和红风衣顿时冲进附近所有市民的眼睛里!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停滞了一样,几乎所有人看向但丁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但丁摇了摇头,他没有让自己与那些眼神接触,只见他随意的走进了餐厅,而托尼则跟在他身后。
他们点了四十份炸鸡和同样数量的汉堡套餐,薯条的数量也和前两种相差不远,但丁坐在座位上吃东西时,托尼无奈的朝他耸了耸肩。
“你迟早都能看见这些的,看看四周的人们,那些眼神,哈,你知道么,我刚刚接手斯塔克集团时,我手下的员工们同样用这种眼神盯着我,我是个花花公子,我不学无术,我放荡,我没规矩,所以他们不相信我能带领斯塔克集团走向辉煌!”
“好了!”
但丁摆摆手制止了托尼的自言自语,只听他轻轻说了一句。
“不用安慰我,我不认识那些人,他们的态度对我没有意义!”
“可对我有意义!”
托尼突然大声喊了一句,他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只见他轻轻擦干嘴角上的番茄酱,他大力的拍着巴掌,那清脆的巴掌声将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呃……这样做还挺疼的,我感觉我的手都肿了,朋友们!”
托尼见自己已经吸引到这些人的注意力了,于是他笑着调侃一句,这样简单的笑话换来了寥寥的笑声,但这样显然不能让托尼满足!
“不过我愿意这样做,毕竟拍拍手不算是很困难的事情,我这种动作叫什么来着,鼓掌?对吧!”
他说到这,突然面容诚恳的看向但丁,他轻轻伸手指向面无表情的但丁大声喊到。
“认识这是谁么?应该没有人不认识吧,见鬼,如果我是你们,我会为看见他而感到兴奋的,我还小的时候,我老爸总在我耳边念叨那个美国队长,可我没见过他,我知道那个男人为美国做了很多,可我没见到那些!”
“我见过,小伙子,那是个值得尊敬的家伙!”
旁边餐桌正左拥右抱的一个老人搭话了,这老人有着一头花白的头发和一张满是皱纹的脸,那张脸上带着个老气的眼镜,他说话时胡子一翘一翘的,看上去有些滑稽,但他嘴里的话可绝不会让人感到滑稽。
“史蒂夫·罗杰斯,大名鼎鼎的美国队长,我曾亲眼目睹他带领咆哮突击队一次又一次毁灭了纳粹的野心,他是我们的英雄!”
“是,他是英雄,如果他活过来的话,我想所有人都会为他欢呼的,可他不在,他帮不到现在的我们,绿巨人企图毁灭纽约的时候,他没能出现,变种人打算毁掉美国的时候,他也没出现!”
“所以,年轻人,你是要我这个老头子为你对面的恶魔猎人欢呼么?”
“为什么不呢?”
托尼自信的张开双手,他将自己的正面转向了人最多的方向,他的嘴巴不断开阖,让但丁感觉有点尴尬和感动的话就这样被他说了出来。
“我听说了很多关于我朋友的流言蜚语,你们也一定听说过,甚至就在刚刚,应该都有人在谈论那些东西,我能想象到那样的情景,你们如今越安静,就代表你们刚刚讨论的越激烈!”
托尼轻轻拍了拍手。
“可那他妈是不公平的,但丁救过我们的命,可他却被那些流言蜚语不断中伤着,这些都是不公平的,他没有祈求过我们的欢呼,可那不代表他应该受到我们的侮辱和冷落,在拯救世界这件事上,我们帮不了他,但我们至少不应该拖后腿,要是但丁辞职了,哈哈,谁来拯救我们呢!”
“狗屎,他没来纽约的时候,纽约从没有被袭击过!”
“没错,危险都是他带来的,灾难都是他控制的,滚出纽约,滚出美国!”
“白头发的家伙,如果你有脑子你就应该想想,以前从没有过恶魔那些东西,现在却有了,你一定比我们更清楚他们是怎么来的!”
“嘿嘿嘿!把嘴闭上好么,我不喜欢但丁,但我没理由攻击他,他救了我的邻居,我邻居一家都是他的偶像!”
“那他怎么没有复活我爱人!”
“没错,我的孩子也离开了,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要走,而别人却能从死亡里回来,但丁应该交出复活的方法,谁能复活这件事不应该由他来决定!”
“狗屎,闭嘴吧你,我的弟弟死在那场战争里,然后他被但丁复活了,我感谢他!”
“凭什么你弟弟就能活过来,我的孩子呢!”
“是啊,我的爱人呢,他妈的!”
“见鬼的,我的老板死了,公司的财务也死了,欠我五千块的混蛋也他妈死了,赔钱,陪我的工资和欠款,妈的!”
“呵呵!”
但丁听着身边那无数嘈杂的声音,他轻轻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傻逼年年有,如今特别多啊!
他那无所谓的态度显然激怒了一些人,刚刚在人群里喊叫着死了孩子的家伙甚至气的站了起来,他气势汹汹的朝但丁走了两步,然而下一刻,他就胆怯的停在了原地,因为但丁冷漠的看向了他!
“过来,蠢货,说你呢,既然已经走出了第一步,为什么不接着走到我面前呢!”
但丁朝那人招呼了一声,那个人吓了一跳,他定了定神,终于还是迈开了步子,当他站到但丁面前时,他的汗水甚至已经流出来了。
“我,我的……见鬼的,我没什么好怕的,但丁!恶魔猎人!我的……孩子死了,就在那一天,我甚至没见到他最后一面,他被那些该死的钢铁搅成了肉泥!”
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大,情绪的宣泄让他放弃了心底的畏惧,丧子的悲痛又让他抛开了对但丁的忌惮。
但丁看着眼前的汉子,他反倒挺欣赏这个人,刚刚骂他的人有很多,却只有这一个走到了他的面前!
“嘿!”
但丁拍了拍这家伙的肩膀。
“你叫什么?”
“弗兰克,弗兰克·波尔!”
“很巧,你和我朋友同名,弗兰克的确是男人该有的名字!”
“我的孩子也是个男人,他是个男子汉,他打篮球摔断了腿,所以在家里修养,而我的妻子则在家里陪伴他,哪怕摔断了腿,我的孩子从来也没有哭过!”
“那么,你爱人呢?”
“一样!”
“我很难过,但你应该知道,做出那些事的不是我!”
“可他们死了,而其他人的亲人被你复活了,但丁,你是超级英雄,所以我请求你复活他们,求你了!”
“砰!”
刚刚还怒容满面的汉子瞬间跪下了,泪水从他眼睛里弥漫出来,他放弃了尊严企图换取但丁的一丝怜悯,可世上最悲惨的事情就是,最不值钱的正是尊严!
但丁轻轻摇了摇头。
“我做不到!”
他说。
“我只能复活死亡七分钟之内的人,而前些天也是我最后一次复活别人了,那样强大的魔法需要太多代价,我已经付不出那些代价了!”
但丁话音落下,餐厅里瞬间轰动了,原来不是但丁厚此薄彼,而是复活有要求!
很多人依旧痛苦,但他们总算有了理解,复活的确应该有代价,如果没有代价反倒奇怪了!
可理解不代表能忘记那些痛苦,就像但丁眼前跪着的那个人一样,这个叫弗兰克的汉子双目无神,仿佛他随时都将从世界上消失。
于是但丁拍了拍弗兰克的肩膀。
“起来吧,很抱歉你的家人离开了,但他们的灵魂还系在你身上,如果不想让他们坠入炼狱,那就好好带着他们的份活下去,他们在看着你!”
“真的么?”
“真的!”
但丁认真的点了点头,他突然有了另一个想法,他突然觉得,也许成神不是什么开心的事,但建立一个神国或许值得考虑,有了神国,但丁就能让那些无辜的灵魂拥有一个新的世界,他可以让无辜者继续拥有他们的记忆活在自己的神国里!
但丁的话让汉子的眼泪继续起来,汉子猛的站了起来,他刚刚放弃了自己的尊严祈求但丁复活他的妻儿,可尊严在规则面前毫无价值。
真的毫无价值么?
他的尊严换来了但丁的尊重,那就是尊严的价值!
托尼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无数谩骂曾让他担心但丁的心情,可但丁显然处理的很好,这让他放了不少心。
然而下一刻,一个小孩子突然从他自己的儿童座位上跳了下来,这孩子快步跑到了但丁面前,看看孩子家长那担心的表情,这显然是一个意外!
“能给我签个名么,我家里还有你的手办呢,我特别喜欢白头发,可姨妈不让我染!”
小孩猛的抱住了但丁的小腿,这孩子看上去五岁左右,他那天真的表情让但丁倍感温馨!
“当然可以,小家伙。”
“那太好了,我刚刚还没看到你,大人们都在吵架,我有点害怕,所以我就不断吃东西,我怕他们打起来,我就吃不到这些汉堡了,然后我听见了你的名字,天呐,我激动坏了,我看过你的照片,还在网上搜过你的视频,但那些都不是很真实,你就像上帝一样,哪怕现在就在我面前,我也觉得很不真实,我能抱抱你么?”
“当然可以!”
但丁随手将小孩儿抱进怀里,这孩子瞬间激动的手舞足蹈。
“姨妈姨妈,能给我们拍个照么,这张照片会让朋友们羡慕死的,再也没有恶魔能欺负我了,但丁,一会儿你给我签名的时候,能给我留几个祝福的词么,我挺害怕恶魔的,听说他们吃小孩儿,我邻居家的小孩儿去年就不见了,他妈妈说是被上帝带走了,你能让上帝也不要把我带走么,我知道这可能有点儿难,但我真的不想就那样离开,我的乐高积木还没拼好呢,你能陪我一起拼么?”
“有时间的话,小家伙,现在我该给你签名了!”
但丁轻轻伸出手指按在小男孩脑门上。
“你叫什么名字,小话痨,我就要给你祝福了!”
“我是彼得,彼得·帕克,我住在皇后区,我能邀请你来我家玩么,我姨妈很漂亮,但我知道我这么说的话,我姨夫会不高兴的,他不喜欢我姨妈穿超漂亮的衣服!”
小男孩激动的和但丁说着话,而他远处的姨妈已经面红耳赤了,但丁顺着彼得的小手看过去,他当真看见了一个非常漂亮和有气质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则同一时间羞涩的低下了头!
“如果你家人都欢迎的话,我会抽时间拜访的,彼得,祝你拼好你的乐高!”
“这不够,这样不够呢,但丁,我希望你能祝我成为像你一样的人,我想当超级英雄!”
“你会的,孩子,每个人都是自己的超级英雄!”
但丁用手指在小男孩儿的衣服上轻轻写下了祝福的话,恶魔的魔力居然被他当做了墨水,小男孩儿瞪大眼睛看着但丁凭空写字的一幕,直到他被但丁亲了一口,直到他被他的姨妈抱回了座位,直到他回到家,他才从惊喜里走了出来。
餐厅里的众人轻轻鼓起掌来,但丁没在意,一如众人横眉冷对时他也不在意一样。
托尼满意的看着这一幕,他朝正在咽汉堡的但丁怒了努嘴。
“啧啧,你还是很喜欢小孩子的,要不真的为你设计个游乐园吧!”
“哈哈,随你吧,不过,小孩子都那么话痨么,这孩子说话的速度还真快!”
“谁知道呢,也许吧,我没有孩子,也不想有!”
托尼微笑着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