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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她都在打包行李,本来以为她没有什么可以带去北部。可是这几个月里江寒替她添置了这么多东西,整理起来还真是花时间。光是书就有一大箱,还有他送的各种用品,连一个杯子她都舍不得留下,因为这些全都是他送的!
看她快乐的忙碌着,他只能感叹的摇头。“这些东西你都要打包吗?”他告诉过她许多次,他在北部为她准备的公寓里什么都有,可她却坚持都要带上,她这傻气的行为让他气恼,却也让他莫名感动。
“怎么了?是不是我耽误到你的时间了?”她知道他急着回北部处理事情,所以有些不安。“你可以先回去,我自己一个人没关系”“傻瓜,你怎么这么傻?”他温柔的搂住她,让她紧紧靠在他身前。“我怎么舍得留下你一个人?”
她放松的往后靠去,享受他的怀抱和温暖,闭上眼睛。“如果能在你身边,我宁愿做个傻瓜。”
他感动的俯下头亲吻她。“你会后悔跟我去北部吗?离开你生长的地方?”
“后悔?我好期待。”
他的笑容满足。“那我们就赶紧动身,我等不及要让你看看,我在北部为你准备的公寓。”那是他花了很多心思装潢,他承诺过要给她最好的。
“那一定是个可爱的家。”她转身与他对视,表情兴奋。“知道吗?我一直好期待能有一个自己的家,一个真正温暖的家。”
她的喜悦立即感染了他,他觉得一股热情顿时充满胸怀,声音更加柔和。“你的梦想一定会实现。”
“噢,江寒,我好爱好爱你。”她激动的投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你不知道我有时都觉得自己在做梦,你带给我的不只是希望,还有温暖,我觉得我用一辈子的时间都无法回报你。”
“不准你再这样妄自菲保”他小声喝斥。
“我知道,我知道!”她慌忙点头。“我以后再也不会自卑,我向你保证!”她的脸庞满是严肃,神情认真的说道:“我要努力做一个真正配得上你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慎重的态度让他觉得好笑,低头浅啄她的脸颊,脸上表情戏谵。“你就这么有把握?”
她重重点头,安心的靠在他怀里,眼里最幸福的光芒。“我要做一个全世界最好的妻子,让你不要有任何后顾之忧,帮你分担你的忧愁、欢乐”当她用甜蜜的语言和憧憬的表情诉说着她的梦想时,他的表情却越来越凝重。妻子?他没有听错吧?坚定的手放上她的肩膀,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他神态严峻的梭巡她的脸。“维若,你想成为我的妻子?”他眼里闪着不可思议的光芒,他不知道她居然会有这种想法。
维若依然陶醉在自己的幻想里,并没有发现他话里的严肃语气,只是愈加热切的点头。
“但是”他小心翼翼的说:“你看不出来我们之间有很多障碍吗?”
“障碍?”她眼里涌进困惑,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你说我的年龄吗?我知道我还太小,不过只要再等两年,我就满二十岁了”“不,维若,我不是说这个。”他的语气粗鲁,因为她眼里散发的光芒而暗自咒骂自己。他怎么没有想到,她会想要做他的妻子呢?
他懊恼的表情让她深深不解,一股恐惧从心底涌起,向她的四肢百骸扩散,她微微颤抖问:“那你说的是什么?”
他轻叹一口气,目光锐利的投射在她惶恐的脸上,坚定的说:“我不能娶你做我的妻子。”
她呆呆的看着他,仿佛无法理解他的话。
那伤痛的眼神刺痛他的心,可是他继续无情的说:“我以为你会了解,我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根本不可能成为夫妻。”
她还是默默的凝脯他,目光呆滞而专注。
他摇晃着她的肩膀。“维若,这是无可奈何的结果。我从来不知道你居然想成为我的妻子,不然我就会早一点跟你沟通。”她的表情让他焦躁不安,也让他隐隐觉得烦恼。
“你是说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娶我?”她的声音沙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瞬也不瞬的紧紧瞅着地。
“是的”那眼神让他不忍,好像他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恶。
泪水终于从她茫然的眼里落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你说过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永远都不会离开我,那些都是假的吗?”
“不!”他急切的反驳,想要把她拉进怀里,这样的凝视让他心慌。“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不会失去我,永远!”
她的眼里有着最深的困惑。“我我不懂,你不娶我,又怎么和我在一起?我又算是你的什么”又一串眼泪滚落,她的脸色惨白如雪。她是真的乱了,心脏仿佛停止跳动,头脑一片空白。
“你”他在她晶莹透亮的注视下,忽然间说不出口,他迟疑着,最后还是低声说:“你可以做我的情妇。我在北部帮你准备了房子,我不会抛弃你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急着解释,可是他浑身掠过一阵慌张。
“情妇?”她的声音轻柔,仿佛一碰就会破碎;她的眼神迷惘,迷惘得不见了焦距。“你把我当成你的情妇?”陆维若,你多么愚蠢呀。你以为他会真心要你这样的女人吗?眼泪疯狂的冲出眼眶,刺痛她的眼,也模糊了他的脸。
她的表情让他惊恐,他将她扯进怀里,用力抱紧,用颤抖的声音说:“这并没有什么不同。我还是会对你好,什么都不会改变。”
她的眼泪一颗颗烫在他的胸口,浸湿了他的衣襟,她还是一样的不解,仿佛在思考着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妇?原来你只是把我当成情妇。”
“维若!”他再也受不了她指责的口气,他做了对他们两个来说最好的安排,而她却一副深受委屈的样子,他气恼的低吼。“你必须冷静,冷静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就会发现,这对我们两个来说都是最好的安排。”
“最好的安排”她挣脱他的掌握,踉跄的后退。“我以为你和他们不同,我以为你对我是真心的”她慌乱的眼神四下游走,仿佛突然间失去依靠。“我以为我可以摆脱过往,我以为你会带我远离痛苦”她嘤咛一声,紧紧咬住自己的手背,阻止自己痛哭失声。
“维若!”他觉得自己的忍耐已到达极限,她的指控像把利刃,插在他胸口。他一个跨步走到她眼前,脸色严厉而紧绷。“你在指责我吗?指责一个把你带出那猪狗不如的环境,指责一个关心你,想要带给你幸福的男人吗?”他无法相信,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难道她都看不见?
她睁大双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要我做你的情妇,却反而说你是在带给我幸福?”
“当然。”他愤怒的抿起双唇。“我不计较你的出身,因为我知道你善良,我甚至不顾忌旁人的眼光,把你纳入我的怀抱。难道这些日子以来你觉得不幸福?难道说我做得还不够吗?”
她再次后退,满脸的凄楚与无助,声音哽咽。“所以我应该感激你,应该毫无怨言的接受你的安排。”他低下头,莫名的烦躁让他无法平静,他焦躁的说:“没错。”
“你要我安静做你的情妇,因为那样你会对我好,给我所需要的一切。”她的语气渐渐平静,却有着无限伤痛。
“”她的神情让他犹豫,他可以感觉到她眼里的疏离和抗拒,他的神情更加冷硬。“是的。”
她伤心欲绝,原来她所有的美梦全是痴心妄想。“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娶我吗?没有想过我也可以做你的妻子吗?”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问,只是固执的想要再听一遍地的回答。
“没有!”他狠心的粉碎她的梦想,因为他不能给她希望,现在她虽然痛苦,可她终究会明白,这对他们才是最好的安排。
他的坚定粉碎了她曾经以为的幸福。眼泪已经再也无法遏制,可是她的表情却静穆的吓人,她再次轻柔的开口:“你从来没有想过和我建立一个家,拥有我们自己的孩子,看着他们长大,看着我们自己慢慢变老”
“没有,没有,没有!”他狂怒的吼着,再也无法忍受她凄楚的语言,愤然的打断她的低诉。“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不能娶你,不能!”
“因为我不配吗?”她抬起清澈如水的眼,泪水盈盈的凝睇他。
“不是这样!”他的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自己的怒火,不耐烦的回答。“因为我不能。我的社会地位,我的事业,还有我们两人间的差距”他怒气冲冲的盯着她苍白如纸的表情。“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你父亲是个杀人犯,你母亲是个荡妇,而你的姐妹在卖淫”此刻的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伤害的话一倾而出。
“在你心里你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些,你永远记得我有怎样污秽的出身,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让我充满希望的话呢?让我以为你毫不介意”她平静的听着地狂怒的言语,蜷缩在墙角,神色哀怨。
“我对你说过什么充满希望的话,让你以为我会娶你?”他再次怒吼。“没有,你没有”她喃喃自语。“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
“你知道最好。”他的浓眉聚拢,看着她的样子愤怒至极。
她忽然间挺直身体,用手背轻轻抹去眼泪,一言不发的走进房间。
他惊愕的看着她离开,嘴角肌肉微微抽动,最后他茫然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屋子。
关上房门的她,一转身就看见他伟岸的身影从窗前走过,她呆呆的凝视,直到他消失在眼前。
维若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她觉得她的世界彻底崩溃了。她所拥有的一切原来都是海市蜃楼,只是不存在的幻觉。
她以为他爱她,愿意抛弃世俗的成见,真心对她好,给她一个期望已久的家。她全然的相信他,从来不曾怀疑过他的感情,她甚至崇拜他、热爱他,可原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她,只是要让她当他的情妇而已。
情妇。她这辈子都避免走上和她母亲、姐妹一样的道路,可到最后她却悲哀的发现,原来自己早就跟她们一样了。如果她够清楚自己在江寒心中的地位,她就不会有这样的痴心妄想。
他以为像她这样的女人,能够当他的情妇就应该心满意足了!她第一次看清他的想法。刚才当她说要成为他的妻子时,他眼里的厌恶是那么明显,他一定觉得很可笑,她居然妄想成为他的妻子!所以才会那么愤怒吧?
以前她被爱蒙蔽,一直活在甜蜜的幻想里,以为他的爱是毫无条件的。
可是她错了!他和所有人都一样,一样打从心底看不起她,一样认为她只能活在黑暗里。
她只想要一个真正的家,一个爱她的丈夫,拥有一份温暖与爱,难道这样的希望也是奢望吗?
维若静静的坐在床沿,表情一片茫然。
江寒从来没有觉得这样生气过!即使是在董事会上被一群老狐狸围攻,有人质疑他的能力时,他都没有这样生气过。
维若痛苦的眼神在他脑海里久久不散,激起他从来没有过的狂暴怒气。他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深深的刺伤了她。可是他忍不住,无法容忍她这种控诉的眼神!
她还想要他怎么样?他给了她他的爱,他的温柔,现在她又来向他乞讨婚姻?难道这就是她温顺的目的?他脑海里反复回想起她生日的当晚,她在他耳边温柔的低语:“因为是你,我愿意全都给你!”她眼里纯然的信任炽烫着他的胸口,也摧毁他一贯的冷静。
抓起桌上的酒,他喝了一杯又一杯。婚姻!她明知道他无法给她,却还是用那种深受打击的眼神给他压力,让他不安。
“江寒!我真不敢相信”江家大宅的管家通知邵文的时候,他还以为一定搞错了,江寒怎么可能借酒浇愁呢?他这个朋友是他见过最冷静的男人,从来不曾失控的男人。
邵文站在门边,愕然的看着他灌下一杯酒之后,冲到他面前一把抢过酒瓶。
“把它给我!”江寒眼神刚毅的凝视着对方。
“不行。”邵文也很坚决。“我不能让你把自己濯醉。我答应过江伯母要好好看着你。”
“看着我?她怕我出事吗?”他的语气轻福“她是关心你。”邵文拍开他伸向酒瓶的手。“你是怎么了?什么事让你变得这么颓废?”
“没事!”他闷闷的回答。
“没事你会这个样子?”看着那只剩下一点点酒的酒瓶,邵文不得不佩服地居然还这么清醒。“你已经快喝光一整瓶的威士忌了。”
“那也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邵文挑高一边的眉毛。“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的事找答定了!”
“没有人可以管得了我”他双眼泛着血丝,可怕的眼神扫过邵文。
“是不是为了陆维若?”他一针见血的指出。
“你怎么知道?”江寒忽然锐利的抬眼。
“果然是她,还真被我猜中。”邵文只能苦笑。“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去招惹陆家的女孩吗?”
他就吃过陆家老么的苦头。
江寒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蓦地神情严厉。“你说你和她上过床,可是她根本还是个处女!”如果不是这样,那一夜他也不会那么急切的占有她,他或许会再等她长大一点,等她完全明白地的处境
“我和陆维若?我什么时候说过?”邵文一脸茫然。“我说的是陆维珠”江寒颓然的倒在沙发上。“我以为她是陆家最小的女儿。”
“这么说她还是个清白的女孩?”邵文不敢相信的摇头。“真难以想象在那样的环境下,她还能维持自己的清白”或者她没自己想得那么不堪吧?
“是呀,我也这么觉得。”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所以我想要永远照顾她。”
“那不是很好吗?”
江寒的笑容苦涩。“可是她根本就不领我的情,她想要的是婚姻。”
“什么?婚姻?她要当江家少奶奶,江氏企业的女主人?”邵文惊讶的呆怔在当常“她的野心这么大?”
“野心?”他怎么看不出她有什么野心?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是一听到他不能娶她,就开始又哭又闹吗?江寒捏紧手里的酒杯。“她是这么跟我说的。”奇怪的是,他的眼前却又闪过她信任与崇拜的表情,那样的她,是为了成为江氏企业女主人而故意装出来的吗?
“天,那她可是比她姐妹都要厉害,她看上去那么纤弱,谁会想到不过陆家的女孩个个都不简单。”他以过来人的身分低语。
“的确不简单。”她轻易的就偷走他的心。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邵文锐利的问,担心的看着他。“你该不会真的要娶她吧?”
“我知道。”江寒失焦的眼神渐渐凝聚,下颌刚毅的紧绷着。“我不会娶她,但也不打算离开她,我会让她心甘情愿答应做我的情妇。”
看着好友眼里异常的坚决,邵文只能无奈的说:“你真的陷进去了是不是?”
“是的。”他毫不怀疑的回答。
“祝你好运。”他对着江寒,缓缓地说着。
维若一直站在院子里等待。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什么,等他回来跟她道歉吗?还是等待他用冷酷的言语来刺伤她呢?那她在等什么?等待再看他最后一眼吧?
可是她从艳阳高照等到日落黄昏,又从黄昏等到满天繁星,却依旧什么也没有等到,只剩下满心的荒芜。
她带着一抹凄楚的笑容,抬眼望着一轮弯月。
她手边扁扁的旅行袋,装着她全部的家当——她离开家时带着的东西,她明白她必须走了。
环顾四周,视线停留在一个丝绒盒上,她还是舍不得留下他送的水晶项链,她可以保留一份属于他味道的东西吗?
她紧紧握着项链,怎么也舍不得放手。最后,还是把它塞进了行李。
她身上只有一百多块钱,所以她也带走了他留给她的一部分零用钱。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但却别无选择。
不再留恋,维若荏弱的身影在月光下留下长长的影子,慢慢的跨出大门,走向不可知的未来。
月光照进空荡荡的屋子里,照进桌子上的白色信封,那是她留给江寒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