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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宁小池迫不及待地赶到望归客栈,等着见那位昔日的小书童。
当魏老板请出那位中年男子时,宁小池与那人都是十分得惊讶。
你道那人是谁,原来是那曾在红楼听她说过书的陈年之陈公子。
当年的小书童,就是陈年之。他们的相见也算是所谓的他乡遇故人了。这种事情在宁小池穿越后,她就从未想过,因为她在这个时代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里面根本没有熵都的人。
而陈年之的出现足实让宁小池大感意外,魏老板见他们似乎是旧识,便将他们请到一间雅室,奉上茶水点心,以为他们叙旧。
陈年之率先问道:“红画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已自红楼赎身,现下回到了自己的家乡。陈公子你也是熵都人?”宁小池早忘了盘下客栈的事情,她没想到这个世界这样得小,这样也可以遇见熟人。
“想来,你也听魏老板说了,我曾是一位将军的书童,现在我到熵都来,正巧来了以前随将军夫妇住过的客栈,又见魏老板打算将其盘出去,所以——”陈年之说起往事不禁有些失神,但他很快又敛回那份怅惘。
“原来如此。那怎么不见你家将军夫妇?”宁小池问完,才颇觉自己的冒昧,又补上一句,“请恕我唐突了。”
“没关系的。我家将军早在十年前身死沙场了。而我家夫人与小姐的下落,我很惭愧,竟然因为许多事情耽搁,而一直未曾得知。”陈年之宽厚地解释道。
“不怕陈公子你笑话,我原来是打算跟我家堂弟将这家客栈盘下,开一家赌坊的。可是,既然你对这家客栈的感情,我万万不能这样做了。”宁小池坦诚以告。
“恩。我也听魏老板说了。那确实是很不好意思了,当年我家将军一直很惦记这家客栈,却一直没机会再回来看看。我此次前来,也算了了却故主的遗愿。”陈年之说着,悲伤之情溢与言表。
“陈公子你也不必为前事伤感,我们也算相识一场,若你不嫌弃,有时间可到寒舍作客,我们起码可以做两个忘年交吧?”宁小池宽慰着他,心里也为这样的遗憾之事有些伤感。
“一定一定。敢问贵府地在何处?”陈年之一迭声应着,他对这位红画姑娘还是有些知遇之恩,并且有种很奇特的熟悉感。
宁小池将苏宅的地址告诉他,便起身告辞了。她不得不回去再跟宁正枫另觅场地了。
他们又一连几日在熵都城中晃悠,确实没有发现哪一处地方比得上望归客栈的地理位置。二人先前的那股子热情几乎快被浇灭。
这一日,他们都不打算再出去看了。宁小池让宁正枫带着怀孕的唐柔出去担心,二婶自然也自己出去外面过她从前的富家太太交际生活。家中只剩几个仆人跟安叔,还有宁夏的奶娘。
宁小池心想自己反正也没事,索性连那奶娘也打发回家放一天假,自己难得地在家中照看宁夏。这孩子长得很好,已经会咿咿呀呀地发出些声响,看得宁小池也柔光焕发。
这时候,大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安叔叫了仆人去开门。宁小池也抱着宁夏来到了院中,她估摸着可能是那陈年之公子来访了。
大门打开,门外之人确是陈年之,身边还跟着个伶俐的丫鬟,捧着些瓜果礼品。
陈年之跨入门中,第一眼看见安叔,眼睛都直,三步两步紧赶上前,抓住安叔的手急切地问:“安叔!你是安叔!?”
安叔也是觉得此人似曾相识,呆楞了半晌,才激动地问:“是年之么?”
“是我是我。安叔,这些年,我找你们找得好苦啊!”陈年之拼命地点头,语声哽咽。
宁小池在离安叔不远的地方,自然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她的脑袋瓜子难得地飞速运转——难道那位将军就是晴画的爹?!也只有这个可能了。原来这个世界比她所想象的还要小得多啊!
安叔回过神来,拉着陈年之来到宁小池面前,说:“这是小姐。小姐,你失忆应该是不记得他了,他是跟随将军多年的陈年之,后来还当上了将军帐中的参谋。”
“我们早认识了,只不知道原来他是爹的故旧。”宁小池苦笑着说。
陈年之赶忙跟她行礼,喊着:“小姐,原谅年之的眼拙。”
“没什么的。我们赶快回屋里坐,慢慢叙叙旧。”宁小池遂将宁夏交给一旁的仆人,引领着陈年之和安叔进了内堂。
三人坐下,早有仆人端来了茶水糕点,陈年之带来的那个丫鬟也自行立在院中,陈年之问安叔:“安叔,你们这些年来,过得可好啊?”
“自从小姐回来后,我们的生活也改观了许多,只是这些年习惯了隐姓埋名的生活,所以你才找不到我们啊。”安叔感慨着说,又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说来可巧。安叔,我跟正枫不是想盘下那望归客栈开赌坊么,结果那客栈就是当年爹跟娘还有陈公子住过的。早前我们在红楼的时候就有过几面之缘,前几日我们又在客栈相遇,陈公子为了怀念爹娘,想要将那客栈盘下来。”宁小池代为回答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事有凑巧,竟然巧成这样。”陈年之也欣然感叹,又想到望归客栈的事,遂对宁小池说,“小姐,既然你跟正枫少爷想要开赌坊,由我去跟魏老板讲,他若早知道你是将军的后人,一定早拱手奉上了。”
“这事倒不忙,我想听你说说我爹跟二伯父当年遇害的详细经过。我虽然失忆了,但是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抓到真正杀害爹跟二伯父的凶手,而我们也必须还他们个清白。”宁小池果敢地说道,现在她就是肩负家仇的独苗子了。
“是的。这几年,我除了去红楼怀念红叶之外,也一直在暗中查访当年作恶之人。只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去怎么也找不到了。”陈年之疑惑地说。
“是什么东西?”安叔问。
“据我所知,那是一串血玉翡翠手链,是当年敌人身上的信物。我认为这是个很关键的线索。因为我记得将军临死之前一直说着这串链子,却不知道后来它究竟在哪里了。”陈年之沉痛地回忆道。
“对了。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所说的那条链子?”宁小池想起周云诺生前交还给她的那串链子,连忙从手上摘下,递给陈年之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