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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宁小池一画成名后,果然成了红楼里的红牌姑娘,不光刘苏冷三公子常请她出席吟诗作画,其他一些经常光顾红楼的文人雅士也排着队地找她出场。
宁小池瞬间成了小富婆,卖价最高的一副字画居然卖到了一百两银子之多。羡煞旁人之余,她的兜里顿时充实了不少。
可是,所有收入都要分给红楼一半,她也没存下多少钱。
这还算厚道的青楼了,不然她哪里还能捞到这么多油水?
她也问了自己被买入红楼时的价钱——三千八百两白银!
天价啊!她欲哭无泪,晴画呀晴画,你当初怎么就那么值钱呢?
刘煜晨说了“当然值钱了,不值钱,我们红楼买来干嘛?”
宁小池常常有想要掐断他脖子的冲动——不是没有原因的。
而后她便成了葛朗台第二,成日攒钱攒钱再攒钱。
不过她比葛朗台好的是:还给了许多小费给绿宛,毕竟是忠心小姐妹嘛!
此外她就一门心思想着再开发点什么新的赚钱项目,老是画画搬前辈的诗词来用总有一天也要枯竭啊!而且,画那些意境悠远深长的画还要题复杂的诗句,确实高产不了。
开发新项目是势在必行了!赚够赎身的钱以及今后一段时间的生活费她就满足了。
选什么呢?唱歌吧——除非晴画灵魂重生回来——排除;乐器吧——也除非晴画回来,她只会口琴;舞蹈吧——还是算了吧……
她挠破头皮也没想到什么能让她再在红楼里一展拳脚的新项目。
一日,她突然想起问绿宛:“红星的事怎么样了?”
绿宛喜盈盈道:“姑娘这些日子忙于诗画,定是不知了。那甄原甄公子已经跟家丁来接红星姑娘了,今日刚到红楼。”
“啊!这么快!想那红星当日为我仗义执言,我得去同她贺喜。绿宛,你说我送她点什么好呢?”宁小池可是那种秉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
“我想金银珠宝之类红星姑娘也定是不稀罕了。如今姑娘你的画不是千金难求么?何不作画一幅赠予红星姑娘?”绿宛如是分析。
宁小池也想到这点,可惜她的画之所以千金难求——那是因为她现在基本没什么产量,有些枯竭了。
可是,若不送红星一幅,哪里显得出自己的真诚?人家在跟她完全没交情的时候都为她说话呢!
唉!
宁小池咬着笔头,苦思冥想着该画点什么吉祥又喜庆的画赠送给红星,恭喜她觅得真爱呢?
真爱?
画没画出来,新的赚钱项目倒是有了眉目。古人也没什么娱乐节目,不是还有说书这一项么?咱也不讲什么机器猫人鱼公主的故事,讲些贴近现实的——红星的故事改编成悲剧不也很火?
其实红楼里原本就是个故事会。全都可以拿那些名妓故事、名将故事、传奇鬼故事等等来引入发挥......
新的生财之路倒是有着落了,可是给红星的画还没着落呢,眼看人家明日就要跟随甄原去郦都了。
绿宛给她沏来一壶清茶,自己退下,独留宁小池在那咬破笔头。
然后她一直在爱情方面的诗歌巨制上打转,才恍然不是有那千古绝唱的“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么?
她立刻以此诗为题做画,歌颂二人缠mian悱恻的爱情。好不容易画完,已是三更时分了,赶紧抹了把脸,上chuang倒头就睡。
梦里,她也找到了自己的甄原,比翼双fei……
第二日,她被绿宛早早唤起,说是红星姑娘要走了。
宁小池赶紧梳理梳理便急匆匆带着画卷去为红星送行,眼见许多姑娘都有说有笑地送别红星,只有宁小池突然感到一阵伤感。
她急走几步上得前去,将画卷赠予红星,真切地说:“我们还没来得及深交便分别,此画是我一点微薄的心意,希望你幸福。”
红星接过画卷,也感激地握住宁小池的手,语笑嫣然地说道:“从今往后我便随夫姓,叫作甄昕了。红画妹妹,你以后出了红楼可往郦都甄家寻我。后会有期了。”
宁小池感怀地同她挥手作别,喃喃地道了声“珍重”。
再想到她自己的前景,真是焦虑。不由得感同身受,愁眉苦脸起来。
也没容她感伤多久,红姑让人来唤她去红慕厅。
她立刻打起精神,今天务必要推销自己的故事会!
话说,宁小池到得红慕厅,见那客人也不愧是个中年风雅之士,隐约还有些骁勇。
她便先同他喝茶讲故事——说的正是红星的故事,不过她还是结合了一下名妓王幼玉的故事。
那可是大大的悲剧!
此时她已把之前绿宛告诉她的前半部分版本讲完了,还苦心思索了化名。
接下来便是参照王幼玉的故事改编了:……恰好那原公子的父亲去世,他只得先行回家奔丧再来迎娶红玉。临行之时,二人共同起誓,定要等着对方......
也急得那位客人问道:“后来呢?”
宁小池还真想阴险地来个“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她喝了口茶又讲道:但那原公子回去料理完丧事,却因之前所闯祸事被关在狱中。
红玉等了许久,不见他回来,就派人前去打听。来人回去后带回了原公子被押狱中的消息和他的思念之情。
红玉决心要等到海枯石烂。终于等到来年皇帝喜得龙子,大赦天下,原公子才获得了自由。
就在他准备上秋山赴红楼与心上人团聚之时,藩镇之间的混战阻隔了南北交通,原公子只好先设法辗转托人给红玉捎去一封信。
刚讲到这里,红姑派人来请宁小池去红阑厅,说是刘公子等人有请。
这下,宁小池不得不真跟那客人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了。
那客人也只得意兴阑珊地放人,他应该也知道能让红姑亲派人来唤去红阑厅的,对方一定是极其重要的客人。
宁小池只得跟他道歉,说好改日一定将故事讲完。
一路无话,她赶去了红阑厅,又是那三公子,威武得居于堂上。一看见他们表情各一的脸,她才想起大概是周云诺的事,估计是回信来了。
她近日忙于画画说书,使劲攒银子赎身,几乎把周云诺那茬儿给忘了。不是苏未明他们又找她来红阑厅,她还真不记得了。
她率先挑了张离刘煜晨最远的凳子坐下,如果不小心被他的口水溅到,那不知道要倒霉成什么样子了。
刚坐定,刘某人又啪得摔了封信到她面前,不用说一定又是周云诺的回信了。
她一面看着那三人没什么特殊表情的脸,一面疑惑地准备看信,到底写了什么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