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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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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名一惊,大声叫道:“飞指神剑!”他早就风闻武林中有这种神技,以气杀人,虚劲胜敌。此时亲眼所见,又惊又喜,双膝一软,跪拜地上,连连磕头,道:“求师傅收录门墙,求师傅传授绝技,弟子要报仇!”

    段匡待他磕了九下,才道:“够了,你起来吧!唉,我通灵庄有祖训,飞指神剑传子不传女,非段姓不传。”杨名才刚刚站起,一听此言,双膝一软,复又跪下,叫道:“师傅!”

    段匡又长叹一声,道:“唉,我段氏人丁不旺,历代单传,我虽经多方努力,至今仍未见子嗣,通灵庄又不复存在,段匡不能让绝学至我而绝。”他突地面北跪拜,磕头道:“段家的列祖列宗在上,匡不要说儿子,就连女儿也没有一个。情非得已,只有破规收徒了。”拜了又拜,才站起身,道:“名儿,今夜我传你神剑。嗯,莫忘我这厮甚是狡诈,可不能耽搁,这一夜你能学多少就多少了。”

    杨名心下一凉,忙道:“师傅,弟子资质愚钝,一夜之间,只怕什么也学不会。”段匡抬头望着半空中的一轮弯月,喃喃地道:“飞指神剑并非真剑,仍是将自身功力从指尖逼射出去的劲气,俗称剑气。五指所属的经脉不同,所以又剑分五路,再加上各路的心法、口诀,即便是天资聪慧之人,要他三年五载间,学会五路剑法,也是强人所难。”

    杨名不由得垂头丧气,心下黯然:“我的资质平平,爹爹便时常感叹,我儿若有秦英侄儿十分之一的机智,为父慰矣!飞指神剑仍天下绝学,只一夜之间,我又怎么学得会?”

    段匡沉吟半响,才道:“拇指剑法雄劲,剑气一出,石破天惊;食指剑法最为灵活巧妙,令人防不胜防;中指剑法大开大阖,气势雄迈;无名指剑法最为笨拙,以拙滞古朴取胜;小指剑法忽来忽去,让人难以捉摸。五路剑法,互有长短,五路剑法齐使,取长补短,百战百胜,无坚不摧。但今夜咱们只学一路剑法,要对付莫忘我之流,已足矣。”他沉思了一会,又道:“拇指剑法只有九招,最为易学,但没有深厚的功力,学会了也没什么威力。咱们只学一路食指剑法,不过···不过···这导气过穴的法门,难难难!唉,不管怎么样,且先学一学,只有随缘了。”当下连比带说,授了一套导气过穴的法门。

    杨名心中一动,暗道:“咦,这倒是奇了,师傅传得心法,怎地和爹爹授得大同小异?”当下依法而行,只觉一股气流从丹田涌出,冲至肩臂,顺着经脉直至食指的商阳穴,伸指猛然点出,“嗤”的一声响,一股气流汹涌迸出,将丈外的一株老树击飞一块皮去。

    一股寒气四散开去,段匡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奇道:“咦,点玉化石指!”杨名也万万没有想到这随手一指,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威力,当真又惊又喜,一时间呆呆地出神,几疑身在梦里。

    段匡道:“不对不对,这神功早在江湖上失传了。不可能,不可能!名儿,你再试两剑我看!”杨名道:“是,师傅!”提气存想,连刺两指,招数正大,气象森然,于威猛间自显王者风范。但却无剑气显露。

    杨名一愣,心下大急:“怎么回事?先前我只是随手一指,便现剑气,现在全力而为,反倒平平了?倒霉,师傅岂非要疑心我藏掖着了!”这么一想,抬手又猛刺一指,仍无剑气,只得道:“师傅,弟子也不知怎的了。但爹爹曾言道:此功名叫点玉化石指,嘱咐弟子不可轻示外人,免遭灭门之灾。”

    段匡仍一代宗师,早已经看出他功力有限,距离御气成剑,尚需时日。至于先前聚气而出,只因多日气闷苦恼难申,不求而得,纯属巧合。现在他刻意求成,气力后继不上,当然难遂心意。但杨名这一剑既出,武功在不经意间迈出可喜的一大步,只是他本人尚自不觉。还畏畏缩缩的,不知如何是好呢!

    段匡微微一笑,也不点破,道:“名儿,为师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你既然有这神功为基础,食指剑法就有得练了。嗯,日后只须尽心修培功力,将来青出于蓝,为师也远远不及矣。”言下之意:江湖上那些庸庸之辈,更加的不堪一击了。

    杨名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欢喜,禁不住问道:“师傅,弟子练好武功,是不是就可以天下第一了?”段匡微微一笑,却沉吟不语。杨名见此情景,心气一下子便凉了。

    段匡见他如此,又是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道:“那也不是没有不可能。当今的武林高手中,魏泰的神龙十三式和我的五指剑稍高一筹。但最厉害的人,仍是三十年前,一剑荡武林的缥缈宫宫主诸葛追魂,追魂剑下无生过,每日必追魂,堪称天下第一。但说到武功,最可怕的当属五行教的混元大法。此功可混取天下之力为己用,借力打力,便可杀人取胜,曾经一举活活累死十数武功高手,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但武功之道,精微之处,只在毫厘之间,每个人的天赋有所不同,再加上后天的努力,高下由此而分。今你.集两大神功于一身,以点玉化石神通为基,指剑相辅,只要潜心练习,也无需练到最高境界,五成就可傲视群雄;当练习七成以上,则化腐朽为神奇,无坚不摧。甚至一举手一投足,便可制敌取胜,当无敌于天下。”

    杨名大喜,再次伏地磕拜,道:“师傅的再造之恩,弟子永记不忘,不管什么时候,但有师命,弟子决不敢有丝毫违背。”段匡点了点头,道:“很好,快起来吧。名儿,这便授你剑法!”当下连说带比划,传授一套指剑的法门。

    这一路剑法共计三十六招,食指最为灵活,转动变换之间,变化万千。一时之间,杨名所能领会的也不过十之一二,其余的都死记在心。不知不觉之间,天色已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