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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武器,举手”
季维扬苦笑着,恋恋不舍地松开了许相思,武器被他丢了出去。
“季维扬”她心情很复杂。
儒雅地男人缓缓起身,掸了掸白西装上的凌乱,回头看向她,深情地注视。
他欠身,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
在那温暖的唇离开额头的时候,许相思的眼泪无声地下来了。
“或许你说得对,我是变了。但是思思,我对你的心,一秒钟都没有变过。”
季维扬被抓走了。押上车的时候,他还在看那个蜷缩着身子黯然流泪的女人,她也在看他。
车门缓缓闭合,切断了二人在空气中相连的最后一眼。
望着警车徐徐开走,许相思神色惨淡,心里更是在丝丝地抽痛。
与季维扬相视的最后一眼,她似乎又看到了曾经的季维扬。
他穿着球衣,透过榕树间隙的阳光洒在他帅气的脸上,他的笑,携着春风。
两天后,许相思托人从警局打听到了消息。
季维扬因为杀了李准而锒铛入狱,而他开设公司洗黑钱的犯罪行径也被顺藤摸瓜地查了个一清二楚,因此被正式解除了市长的职务,移交法办。
他没有隐瞒,什么都坦白地交代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令许相思高兴的消息。
冷墨要回来了,因为季维扬承认,是他诬陷了冷墨。
清晨,许相思叫醒了女儿,那丫头喜欢睡懒觉,被这么早叫起来,似乎有些不情愿。
“妈妈,好冷,人家不要起床啦。”她噘着小嘴说。
“不可以睡懒觉哦。咱们穿上棉袄去楼下好不好你管家爷爷已经在壁炉里烧火了哦。”
她将小棉袄递给圆圆,“来,学着自己穿,我教过你的。”
“哦。”
许相思看着那丫头自己穿上衣服,满意地点点头,转而缓步走到窗前,拉开了帘子。
她怔住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窗外洋洋洒洒地飘起了雪花,轻盈地摇曳着,无声落下,成了一片纯白的世界。
“圆圆,下雪了哦。”她笑着说。
“真哒”
圆圆高兴极了,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白嫩的小手擦去窗上的雾气。
“太好了,真的下雪了,妈妈你看,好漂亮哦”
许相思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目光满是宠溺。
电话响了。
她接听下来,不知听了什么,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地颤抖。
“妈妈,你怎么了”圆圆好奇地看着她。
许相思将手机收起,眼中泛着泪光,“你爸爸要回来了。”
“真的吗”
“当然,你乖乖的,我去接他好不好”
圆圆奶声奶气地说,“好”
许相思匆忙在梳妆台前坐下,化了个淡淡的妆容,往日起码要半小时才能解决的事情,这次只用了两分钟。
“宝贝儿,帮妈妈把大衣拿过来”
“好”
圆圆屁颠屁颠地递去了大衣,她利落穿上,将头发从领口抖出来,匆匆就要走。
“妈妈”圆圆提起鞋子追出去,“你的鞋还没有穿啦”
许相思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脚上的一双兔耳朵拖鞋,不禁失声苦笑。
果然,一着急,什么都顾不上了。
眼瞧着许相思“蹬蹬蹬”下楼,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家里的佣人们都好奇地看了过去。
老管家忙上前一步,紧张地嘱咐。
“夫人,您慢点儿,万万要小心别动了胎气呀”
“管家伯伯,阿墨回来了”
老管家还没来得及答话,眼前就已经不见了夫人的踪影。
一众佣人疑惑的目光望向老管家,他深吸了一口气,兴冲冲地交代。
“梅婶,准备一桌子好菜园丁,把院子里的雪扫干净,对了,把酒窖里的拉菲拿出来”
梅婶好奇地问,“怎么,这还没过年呢”
老管家“呵呵”一笑,“先生要回来啦”
“先生终于回来了”
“太好了”
“”
壁炉的火“噼啪”地烧着,温柔如春的大厅里,瞬间像过年一般热闹。
看守所门前,许相思将车子停在路边,走下车来。
雪花依旧在飘。
她将衣服收拢了一些,使劲朝通红的小手哈着热气,一会儿望着那扇沉重的铁门,一会儿又看上一眼时间,望眼欲穿。
“吱”
看守所的大门发出冗长的开门声,许相思蓦地地看过去。
面容冷峻的男人缓步走出来,肩上披着黑色的大衣,发梢下,眉间沾着几片洁白的雪,愈显的清冷了。
“阿墨”许相思惊喜地叫。
冷墨见到了她,眉梢微微舒展,单薄的唇角勾勒出一丝淡淡的弧度。
许相思匆匆小跑过去,扑进了男人温暖的怀中。
“阿墨,我来接你回家了。”
“嗯。”
“我好想你,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冷墨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薄唇在她耳畔伴着热息吐出少有的温柔。
“我也是。”
“对了,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哦”冷墨挑了挑眉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从怀中取出的东西。
是一条灰格子围巾。
许相思笑着,为眼前的男人将围巾戴上。
只可惜,她个子娇小,而冷墨又过于高挑,即便她已经努力地踮起脚尖,还是有些吃力。
冷墨忍住笑,微微向她倾身,这才顺利地戴上了围巾。
“我说过,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围巾就能织好了,你看,我没有食言吧”她兴致勃勃地说,似乎还挺得意。
冷墨垂眸看着那围巾,忽地问,“你觉得好看么”
“当然了,我亲手织的,还能不好看吗”
冷墨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那稀稀落落的针脚,还有一些完全没有处理干净的线头,觉得有些好笑。
这小东西,做菜难吃就罢了,就连织了几个月才织出来的围巾,质量都这样差。
不过,戴上了,却让人感到莫名地温暖。
“老公你看,我都送了你礼物了,你是不是也得送我点儿什么”
许相思贼兮兮地笑着,语气忽然甜的发腻,向男人摊开了小手,完全是一副索取的样子。
“想要礼物”冷墨似笑非笑地问。
“嗯最近呀,我看上了一条蒂芙尼刚出的唔”
男人单薄的唇,就那样毫无防备地贴上来,有些微凉。
她倏地睁大了一双鹿眼,男人那棱角分明的脸庞近在咫尺,他双目微阖,气息炙热如火。
雪下的那么认真,他吻的也很认真。
落雪中,二人紧密地拥吻,头发,肩上,很快积压了厚厚地一层,可二人却全然不顾。
“咳咳”
一道提醒地咳嗽声传来,二人这才分开。
黑子半开玩笑地说,“老板,夫人,我说您二位分开也没几天啊,就腻歪成这样好歹考虑一下单身狗的感受吧”
“你呀,活该”许相思俏皮地向他吐了吐小舌头,倒是把黑子气得不轻。
“好了,我们回家。”冷墨说。
“嗯,回家”许相思亲昵地挽住男人的手,又把钥匙丢出去,“黑子,你来开车。”
“凭啥我开车啊”
“要你开你就开,哪儿那么多废话”许相思不悦地剜了他一眼。
“得得得,我开。”
迈巴赫缓缓地行驶在路上,黑子朝后视镜看了一眼,一脸的生无可恋。
现在,他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给挖出去,把耳朵也给堵起来才好
只见后排,一片旖旎温存的气氛,许相思与冷墨拥吻着,似乎怎么都吻不够。
“不来了不来了”
许相思松开了男人,脸颊通红,喘着粗气说,“我快出不来气儿了。”
冷墨缓缓抬手,拇指拭过唇角,那一丝淡淡的弧度,竟透着几分邪魅。
“这就不行了许相思,这接吻的功夫,你还得练练。”
“我才不要呢”她涨红了脸,又有些不服输地说,“再说,谁说我不行了”
“哦那就再来。”
“啊我不要唔不”
“我说你们俩到底还有完没完啦我受够啦”
黑子崩溃的嚎叫声透过车厢,在落雪的街上回荡。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