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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地十四户富商被灭门,凶手用的是马刀,四川西部山区的那种,有点钝,但很实用,凶手下手很快很重。伤口是右上左下。来人的身材较高。可以相信这就是她要我找的人。我整了整长衫,抓住那单色的折扇。
“你去哪里?”她娇喘着问我。“放心,我会回来的,宝贝我现在才收了‘定金’而已。”我会回来收剩下的。
“现在我必须完成我的任务,才能真正的占有你。”我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邪恶的笑着说。夜,冷冷的。从飘香阁出来我就嗅到了血腥。凶手有连续作案的习惯。
铁塔上,一抹淡烟从我的眼前飞逝而去,城东张大户家的院子里飘来几星兵刃的碰撞声我的嗅觉还是灵敏的。
“朋友杀了这么多人,应该收手了吧,要知道你抢了很多人的饭碗。”一个修长的黑衣剑客挡在了我要找的刀客的面前。
“是吗?你就是张大户请来的看门狗?”左手把玩着一把马刀的刀客不屑地问到:“你刚才为什么不救张大户,他可是花了银子请你的啊。”“出刀吧!”黑衣剑士用剑鞘指向刀客,苍白的眼睛竟然是无神凝滞的。
“少狂,出剑吧!你这个看门狗。”刀客咬牙切齿,眼中放射出恶狼般的绿色,荧荧的,我觉得很好看。他左手挽了个刀花,直奔剑士。刀切向喉口,好近只有三寸,蓦的又顺势向左下一沉,刀锋带起金光一片,砍向剑士的小腹。
刀客很得意,因为又将有一个人死在这种刀法上了“当”一串火花四溅。“卜”一截刀锋插在土中,尾部还在不听话的颤抖着。剑士很快收回了长剑,负手望天。
神色还是那么的呆滞,刀客陡然狞笑着。微光从他的右袖中漏出。弧线大切口的刀法直劈剑士的胸口。剑士很狂,直地抽身,拔剑斜刺。凛然杀气,使空气凝固,让人不寒而栗。
无视刀客的快刀直取心脏。血四溅横飞,刀客强自站在原地剑士不见了,刀客感激的寻找救他的恩人,但是空气中只有湿湿的雾气,看不到人。“嘶”刚扯下包扎的布都被血浸透。刀客用手指蘸了点放在口中,咸咸的,还不错,他想。
我又想起了“他”和“她”在夜里我陡然惊梦,呼着她的名字。把她当作“她”猛的楼在怀里,淡淡却透彻的兰香驱走了梦中的桂香。她不依我,非要我将过去的事重提。她和“她”内在很象然而在外在却迥异。我是由“他”抚养大的。
“他”是个杀手,一个神秘门派的唯一传人。我继承了“他”的一切,但有一点“他”认为我还不象“他”十年前的一天,我将正式下山。就在那一天。
我接到了一笔生意,真正的第一笔生意,以往都是“他”有生意让我去做的。我特别的高兴。那天,天气很好,我坐在山下必经的一棵大树上。中午的时候一顶轿子从山上的庙中下来,淡淡的人影影印在帘子中,是个女子,我的剑动了起来。
飞从树中跃下,剑峰刺向太阳穴,血从捅破的帘子中顺着剑身留出来,我在轿夫的惊叫声中冲天而出,回去复命。
“他”很满意,让我继承这一门派的衣钵,并同意我正式下山去闯荡江湖。我立马找“她”要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可“她”不在。
老仆人说,小姐今早去观音庙去了,我懵了,剑从袖中滑落,隐隐的剑身残留的血迹中传来桂香。暴雨中,我满身泥泞,踉踉跄跄的找到了“他”他微笑着递了一把剑给我。
雨很大,雨点在积水中点缀一朵朵的水莲,慢慢的白色水莲变成了紫色的睡莲。我看着“他”悄然倒在我的面前,泪水和着雨水迷糊了我的双眼。“遇水而止”是“他”对我常说的也是最后和我说的一话。
我想起了“她”的名字叫依水。我第一次嚎啕大哭。你笑?杀手怎么会哭?我不知道,只觉得这样很释放自己,放弃了所有的温情。
从此江湖上多了一个杀手,很少有人知道他从哪来,为什么这么冷漠,那就是我。“那你会杀死我吗?我也是水啊。”她调皮的用手臂环绕在我的肩上。“我想会的。”
冷漠的回答让她禁声了很久都不敢说话。太白居,我,她,铁手。这是一个久远的故事。“一颗星,两颗星数来数去数不清。”“你一个,我一个分来分去分不清。”
长安,大雁塔后面的山谷中,午夜后经常可以听到两个稚嫩的声音在歌唱。七年后的一天午夜,一个少年背着一把剑迈着坚毅的大步走出山谷。后面一个白衫少年奔跑再呼号着追出来。
满眶的泪水,把一颗星星石塞在背剑少年的手中,然后又呜的甩着泪花跑回谷中。又几年后,江湖上有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剑士,人很酷,剑很快,几乎从没有人逃过他的长剑尽管他看起来有点呆滞。一窗的阳光将我从梦中唤醒。
我的剑旁多了一沓银票,很多。我不想数。恍惚中我记得梦中有人要我杀一个人,我以为是梦,不想是真的。我约了他今晚三更在黄河故堤决斗。我去的很早,河水在月光下轻缓的流着,发出汩汩的声音。
芦苇在微风中拌着月影婆娑起舞。除此之外夜很静。我用酒把剑浸透了一下。以口、渡酒,渡亮这把沾染血腥的剑。“吟吟”剑身微潺发出共鸣声我知道他来了“有人雇我杀你,价钱很高,我不好拒绝,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人的。”
“那你动手吧”他依然抱剑负手,目光漠然。对视着,相距不足一丈。“忘了告诉你,上次是我用石头打歪你的剑放了那个刀客,也是因为有人雇我杀他,我不想他死在你那。”
他还是抱剑叉立,我持剑虚抬冷风乍起,一片肃杀,一群水鸟被杀气惊起,卜楞楞的飞向高空。
咚咚的心跳在蔓地的黄沙中飞腾,一片芦苇悄然飘落在他的面前,我的面前。我动了,他漠然的眼中陡现一丝光泽。笑了,是他。我的剑已经虚刺出去,他抽身,拔剑,直刺。快!快!快!
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剑芒直捅我的心窝。这是独孤九剑的精髓,我破不了,可惜我是杀手。我只杀人,而不是破剑。
指间一弹,长剑斜飞,插入土中,我依势而起,脚尖一点他的剑身,似一只天鹤飞到他的身后,空中我一掌击中了他的背心。咳!我的剑上被吐满了鲜血,是他的,不是我。我本是虚招,因为我知道我破不了他的剑法,只有另想它法。
刀客去了漠北当了马贼,我只好带着她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我们现在在一片绿洲,马贼刚刚来过,我发现一具死尸,他的伤口在胫和小腹,刀法很熟悉。我知道刀客就在这里,所以我决定在这里等马贼的下一次来。
第一天晚上,我去喝酒,很多,这儿的就很难喝,有点沙漠的涩味,我有点醉意朦胧,顺着星光来到绿洲的河边。“一颗星,两颗星数来数去数不清。”“你一个,我一个分来分去分不清。”
“她”背对着我在一棵胡杨木的树干上坐着,伸手折了一片枝条,一片叶子落在水里,潺潺悠悠的打着转儿随着歌声漂走了。
一头的黑发披着,风动便飘洒开来,宛如水中映着的云彩,轻轻柔柔地绕在我的心头。耳朵的一半藏在发里,小小的耳垂如名月垂在发际。
“她”斜倚着身子,低着头,一袭长裙,衬出窈窕的腰儿,我分明又嗅到了桂花的香。“依水”我呢喃着,抱住“她”的双肩。“啪!”清脆的掌声让我觉得满地星星。
“我是一水,我不是依水,为什么你闻不到我的兰花香?就只记得死去的桂香?”她扑在我的怀里痛哭的捶打着我,我抱着她,任由她,用我的唇吸去她脸上的泪。她猛地撕扯我的衣服,把她那小小的头颅塞进我的衣领,折磨我的身体。
我一把扯掉她的裙带和她滚落在一起,双手抚弄那高耸的山峰,揉捏紫色的葡萄,她象一尊女神跪在星空,下身体后仰,黑发垂地,半片裙衫遮住下半身。
这时只有星星,流水,还有喘息。我们疯狂的爱着,一次,两次不再是以前那种前戏的玩弄。
片片的落红洒在黄沙中,折扇上。中午的阳光很毒,我们只能在屋里休息,她正在做面,我笑着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那么的蔓美,我醉了,希望她的笑容。她回过头看见我的笑,忽然冷下来,将一盆面放在我面前。
“筷子自己到桌上拿。”她还是她自己,还是与依水不一样,这也是她坚持的。马贼当天下午就来了,一阵雷鸣般的蹄声从数里之外就传来了,绿洲的人们慌忙的躲藏着,我拉着她来到一个高丘看在和村里的一切,马贼很骁勇,见人就杀,就女人就抢。
其中我要找的人正抱着一个女人,很小的,至多15-16岁,他的手在女孩的尖叫声中伸进了女孩的胸部,很肆意的扎揉着。长剑在人群中翻飞,血肉在空中扬起,我一步步的杀近刀客,他很慌,他看出我的目标是他。
但是他没有逃或者说是尚失了逃的胆量,我走近了,在人和马匹的喘息声中,只是简单的一剑,剑的一端从他的背后伸出,只有那惊恐的眼神说明这一剑很简单的穿透了他的心灵。
最近我一直在琢磨是谁要我去杀这块星星石的主人,因为我记得这块石头是我在很早的时候送给一个人的,其实要杀他的人就是我自己,他的剑法太高了,总有天我会不是他的对手。“他”的那句话总在我的耳前。
“如果你是杀手,那么总有一天免不了要杀你不想杀的人,即使那是你的亲人”今天她给我带了一坛酒,我喝了以后就忘了很多事,很多人。她告诉我那是东邪黄药师喝过的“醉生梦死酒”
的确我忘了很多事情,只是觉得这月亮好像有棵树,还有点香味,不过是兰香。我好像没用过什么折扇,当我的小儿子让我帮他买个折扇时。
她在我的身边一直陪着我到我们老死。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