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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你没确定自己怀孕之前,你是不会放弃继续捞钱的,我没污蔑你吧?”冉旸惎的口气阴沉隐晦。
“爷”咏眉浓密睫毛似蝶翼般恐慌的煽动着。
“为了不让别人有机会评论冉府的不是,我会让你怀孕的,一次不能,就多做几次,这样你满意吗?”他的双眼发出犀利的光芒。
“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你不是想生孩子吗?”
当他朝她走上前一步,脸上挂着能冻结太阳温度的笑容时,咏眉身子痉挛地吞着口水“可是现在是大白天”
“谁规定大白天就不能欢爱?你挣钱不是不分黑夜白昼?”
“我刚才在厨房里忙,浑身都是油烟味,爷不会喜欢的”
“你也知道你的臭味会令我反感?”冉旸惎哼出鼻息“身为一个小妾,你的分内工作就是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好等待我的垂爱,像你这身脏污相,只会让我反胃想吐!”
咏眉颤栗的听着他的批驳,试着想消弭他的怒气“咏眉不让爷讨厌,请爷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洗澡”
她只要他的爱,不要他的讨厌!
“不用了!”
冉旸惎逼近她,手指抓着她衣服的前襟,一阵猛烈的撕扯,将她的衣服从上到下完全撕开,咏眉害怕的向后退,抓住剩余的衣物遮掩自己的赤裸。
她惊喊出声“爷──”
“脱掉这身碍眼的衣物,我可以暂时忘记你是肮脏的!”他拉住她,让她紧贴着自己结实如剑的需要。
“嗯”“我就知道你喜欢,是不是啊,我的小妾──咏眉?”冉旸惎狂傲的态度中藏着一分特殊的诡魅神采。
“爷?”他说她名字的方式,那种含在嘴里咕哝出来的亲密,邪魅得令咏眉脚趾头蜷曲。
也许兰儿说的对,她若将冉旸惎与自己欢爱的行为看成是一种爱,那么,她是不是已经得到他的一点点爱了?
得不到他的温柔,她想办法安慰着自己。
“我希望你能知道,我和你做ài纯粹是发泄,为了让你传冉家的血脉我对骨瘦如柴的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更对没有一双柔白细致小手的女人厌恶至极!”
咏眉浑身一僵,目送着冉旸惎离去,她张嘴发出无声的惊叫,继之开始颤抖。
她的希望似乎在她的面前,毁灭了。
“二夫人,很晚了,你真的该休息了。”兰儿替主子铺好了棉被后,又唤了一次。
“再让我做一点,一会儿就好了。”咏眉就着烛光,仔细的在衣摆处绣上狂猛有力、威威生风的小老虎。
“不行,这次你不能再用这句话打发我了!”
“兰儿”
“二夫人,明天再做吧!”
“可是我想赶紧做好,拿去送给爷这样我才有理由见他──”咏眉深深的吸口气,孤单的感觉油然升起。
看着二夫人眼下的一抹黑影让眼睛更显凹陷、憔悴,兰儿好不同情“可是二夫人不是说少爷喜欢柔嫩的手指吗?你看,你赶着做衣服给他,手指头又让针给刺了好多伤口,你忘了你曾说过要好好保养自己的手吗?”
盯着自己的手指看,咏眉笑得涕泪横流“没关系的,爷不会来了,他好多天没来了”
她的眸底空空洞洞的,茫然的望着红亮的烛火。
“二夫人”兰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什么都知道,而就是因为知道才会那么深切的感觉到主子的痛楚。
前阵子,爷几乎是每晚到二夫人的房里,而那几个早上,是她见过二夫人最是青光满面、笑容最多的几天。
可是最近这些天,爷却不来了,二夫人的心情一下子转晴为阴了。
“兰儿,你觉得我这些小老虎绣得好吗?”
咏眉若无其事的问着,想转移话题,想忘记日夜有如波涛汹涌的?税愠寤髯潘恼勰ァ?br>
“当然好了,二夫人的绣工与缝纫技术比裁缝师傅还精巧呢!”她亲手缝制的衣服比任何人做得都漂亮,因为每一针、每一线,都满含着她对少爷所有的情爱。
兰儿知晓二夫人将不能表达的情意完全转移,放在要送给少爷的这件新衣上了。
咏眉笑得有些凄凉“我好庆幸以前在苏府学过这些女红,否则我真的是什么都无法为爷做了”
“不,二夫人为少爷做得够多了,以前是,今天更是。所以我们先上床休息了,好不好?”
兰儿看着主子慢慢把自己封闭起来,锁住了痛苦,仿佛不去理会它便可以把它驱走,而她这个样子更教人鼻酸。
“兰儿,我知道很晚了,但麻烦你去厨房帮我看看有没有糕点好吗,我有点想吃。”
“可是刚才二夫人才吃了一碗面”
“我现在又饿了。”
兰儿一个抽气,大声哭了起来“二夫人才不是饿了,以前你没那么会吃的,都是少爷的一句话,他嫌弃你的身材,说你太瘦,你才会变得这么努力的想增肥兰儿是觉得二夫人清瘦了些,也希望你能把自己养胖,但我希望的是你为的是自己,而不是少爷的喜恶我不要你勉强自己!”
咏眉抬头给了她一抹微笑“我没有勉强自己,我是真的饿了,不知怎么搞的,我最近好容易嘴馋”
“骗人,二夫人骗我,你不饿,你其实不饿的兰儿已经不只一次看见你因吃了太多东西而躲在茅房里呕吐了。二夫人,我求你,不要再虐待自己的身体了,好不好?”
少爷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他的小妾夫人对他的心意,才肯明白二夫人将他的每句话都奉为圣旨?
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从不敢违抗“兰儿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没用,不过吃了二碗饭,肚子就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了我真的很努力想多吃点东西”咏眉抓着她的手,不断的灌注力量,就希望她能相信自己的话。
“我知道,兰儿最明白了,但二夫人,增胖得慢慢来,这种事不是一蹴而就的“你觉得我胖些了吗?”咏眉站起身,期待的转了个圈,笑容里寻不着灿烂,只有愁绪。
兰儿捂着嘴,不让自己的哭声飘出来“二夫人,你这是何苦,你如此勉强自己,根本不快乐啊!”知道努力全是白费,咏眉幽然的颓坐在椅子上,开始泪流不止“爷喜欢我胖些、喜欢我有双漂亮的细长手指,我好努力、好努力的想达到他的标准可是他骗我,我听了他的话做,他却不来找我了”
“别哭了,二夫人”
“就算爷来找我,只为我的身体,只是发泄,都能让我觉得他至少还需要我,可是现在他不再来了”
曾经,那种幸福愉快的感受在她的梦中盘桓不去,也盘踞了她清醒时的心思,即使冉旸惎到她的房里总是一句话也未说,就只是做ài,但那阵子能看到他,真的是她最大的幸福。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的性情委实太难以捉摸,每每和他应对时,她总觉得自己沉入一汪清冽的水泉中,四周都是平滑柔细的触感,却随时在变换姿态,让人看不真切。
“二夫人,你累了,我帮你按摩舒展一下,等会儿比较好入睡”不敢再刺激她的哀戚,兰儿躲到她身后,藏起自己的泪水。
咏眉的手往后覆住丫环的手“不用了,兰儿,我要向你道谢,也要道歉我知道我没做那些差事后,夫人转叫你做了。”
“兰儿不要紧,就让夫人和小娟针对我来吧,我喜欢为二天人做事,就如二天人迎合少爷一样的心情,只是如果少爷能发觉你的心意,那该有多好!”丫环的话又何尝不是咏眉的肺腑,但走到今天,她已难忍自怜了。
“兰儿,你知道吗,我的希望已变为奢望了,再过不久,它会成为绝望,我想我是永远等不到那一天的”
收拾了针线,她和衣上床,闭起了眼睛,天真的以为这样就能关掉所有的情绪,不再哀怨。
“冉少爷,你带萍儿去哪儿啊?”一个娇媚的声音跟着冉旸惎的脚步,没忘撒娇的边说。
冉旸惎不理会她的喋喋不休,目的地确定的沿着长廊直走。
“少爷。”就快被瞌睡虫成功袭击的阿多,见着了主子连忙的打起精神。
“怎么是你在这里,你在二夫人的房外做什么?”
“回少爷,因为兰儿被夫人叫去做事了,所以她拜托奴才来帮忙顾着,等二夫人洗完澡,好抬水去倒掉。”
“二夫人在里头洗澡?她知道你在外边守着?”冉旸惎恙怒,颊上的肌肉跳动着。
“是”阿多再一次被少爷说话的口气吓呆了。
“冉少爷,什么二夫人啊,你不是带萍儿来你的房间吗?”
萍儿不晓得眼前男人的脾气已达沸点,仍慢吞吞又风韵十足的抬头向他微笑,把手掌滑到他的衣里,性感的抚摩,完全无视家丁的存在。
她声音低沉,眼神火热,向他施展媚术魅惑。
“不要多问,我只要知道你想不想玩刺激一点的?”噬人的心火蒙蔽住冉旸惎的理智,他全身的细胞都因愤怒而狂吼。朝他抛了个勾魂的眼神,萍儿诱惑的说:“冉少爷怎么说怎么是,你好久没找萍儿了,萍儿定当全力配合。”
“那进去吧!”冉旸惎推开房门,让迎春阁的红牌妓女走进咏眉的房间。
“少爷,二夫人在洗澡”以为少爷忘了,阿多忍不住的提醒。
他见过萍儿姑娘,知道她与少爷的关系,也晓得此刻他们在一起会做什么事,但令他不解的是,以往少爷不曾带任何一位妓女回府里,为什么今天会反常,且还带来二夫人的房间?
冉旸惎以一个冰冷的眼神睨着他“我做什么事毋须你多嘴,你给我站在这里等着,说不定等会儿我会需要你出面来阻止某个人滔滔不绝的解释。”
咏眉坐在木桶里,放松的享受洗澡的乐趣。
水非常热,蒸气薰了她一身汗,感觉却很舒服,她满足的叹息了声。
“冉少爷,那是”
进房的萍儿没预料房间内会有人,被波溅的水声、女人的叹息声,还有屏风后的身影给吓了一跳。
“闭嘴!”看到房内的景象,冉旸惎心中翻腾的怒气直挣扎着要找发泄的出口。
他知道那个女人正在屏风后头无畏、没有顾忌的洗着澡,因为虽然有屏风挡着,但她背后黯淡的烛光仍将她举手投足间的轮廓映照出来。
此时,她正站起身,一脚抬在浴盆边,一边慵懒地擦拭着匀称的大腿“我认为你吹熄烛火比较好!”他绕到屏风后头,酷冷的挤出声音。
“爷!”咏眉不知冉旸惎何时进来,没有预警的她慌得忙将抬起的脚缩回,整个人重新窝入水中。
“街上那些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还嫌不够吗?连我冉府的家丁也想勾引?”
咏眉被指骂的茫无头绪“我没有只”
“连有人进来都不晓得!只有一个说法可以解释,这个进门的人即是你所等待的!”冉旸惎咆哮的控诉令人毛骨悚然。
“点着蜡烛在屏风后洗澡,我不相信你不知道烛光会映出你的身影给另一头的人看到?”
“我真的不知道”
“是吗,一个女人洗澡时请个男奴仆守着,你这不是故意在挑逗他的忍耐力吗?”火光在冉旸惎冷峻、邪魔般的五官投下粗犷的阴影,眼眸燃烧着一分冷漠而诡谲的深沉。
咏眉感到眼眶一阵酸涩,连忙闭上,焰在她脑海中的是一连串可怕的误会、指控,使她的心因为更大的痛楚而紧缩起来。
“可是门是关着的”
“你觉得一个男人在情欲勃发时,一扇门挡得住他吗?”冉旸惎的话语带着冷锋,傲慢的讥嘲,他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臂扭转。
“我是爷的女人,阿多不敢对我有非分之想的”咏眉已经厌烦去承受他的种种侮辱、他的鄙视,为何他仍轻待她如粪土?
“你就这么有把握,这么相信男人的人格?”不知挂在她眼角的水珠是什么,水或泪?但一层防御的外壳在冉旸惎的心中凝聚而成,将他可能产生的任何一丝怜悯之情都推挤出去。
“你只会利用自己的眼泪、红唇和美貌做为达到目的的武器,我想问你,阿多在你挣钱的计划中,到底可以提供给你什么样的好处?”
“爷”宛如无数的利刀戳痛她的心,咏眉睁开了眼,知道这些日子来一切的努力仍是枉然。
“咏眉想问爷,若是不点蜡烛,我要怎么洗澡,该怎么穿衣服?”
一波波的失望直透脊骨,而原本已战栗的神经抖动得更加厉害。
她的问题像摔在冉旸惎脸上的冰水,泼醒他一些事情的?恚难劬θ曰骋傻南朐谒成险已肮罴频暮奂!?br>
最后,愤怒仍战胜了理性。
他强行拉她离开浴桶“你不用穿衣服,我介绍个女人给你认识!”
“冉少爷,这个女人是”听着屏风后的争执,萍儿终于等到两人走出来了。
其实她的脑子已经在刚才恢复正常运转了,她想起了冉旸惎曾在三个月前纳了个妾,一个没人见过的女人。
而这会儿,可想而知,家丁口中的二夫人,即是眼前这位显然不受宠的小妾了。
“萍儿,见过我的小妾吗,你觉得她的身材好否?”
“爷,不要我求你让我穿衣服”发现屋内仍有外人,羞愧教咏眉用力想挣脱他的钳制,几乎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她自由的一只手,慌张失措的想遮掩自己的赤裸。
见过世面的萍儿,知道冉旸惎脸上的愤怒,她顺势的批评道:“冉二夫人的身材不怎么样嘛,听说你是嫁来帮冉少爷生小孩的是吗?可是你瘦得像柴板,小孩在你肚子里真的活得下去吗?依我看也得像我这种身材,生出来的小孩才会健康嘛!”
她自大的露出那壮观得不像话的胸部,活脱便是个波大无脑的大奶妹。
咏眉见状,所有在冉旸惎面前伪装出来的勇气,一下子就像雨水里的糖一样融掉了?淇掌沟拇ソ蔷鹱x怂盟油饫涞叫睦铩扯宰派碜樱窀雒挥幸馐兜目云即┢鹨路?br>
如果冉旸惎喜欢的类型是这种丰腴的女人,她是永远也不可能吃成那样的她的视若无睹、平静淡漠,在冉旸惎的胸中造成一阵新的情绪激动,他强迫她转过头“我要你看着我们做ài,听到没有?”
“爷,你把萍儿姑娘带回来,夫人知道会不高兴的”
为什么冉旸惎气愤的看着她的冷淡“该生气的人是你吧,我带个妓女来你的房间做ài,你不吃醋吗?”
他放开手上的两陀肉,突然觉得自己的两手像沾满了油腻。
“咏眉没有资格吃醋,是我身材比不上萍儿姑娘,都怪我怎么吃都这么瘦,让爷嫌弃”心不是早冷了吗,为什么她的泪没一起干涸?
“你”冉旸惎僵硬地控制自己,不敢伸出手去碰她,怕他的手指会扭断她细白的颈项。
他今天带萍儿回来,就是想证明自己不是那么迷恋她的身体,他不信自己和其他女人做ài时,脑中都是她的身影,他要知道即使她在场,他而能自在的与女人共赴云雨他只是想证明这个!
不懂的是,他为何要因没看到她的在乎,她难过的表情而生气!
“咏眉做了件新衣要给爷,你看看喜不喜欢”趁着机会,咏眉走到床边,从枕头旁拿起折叠整齐的蓝青色衣裳。
它是她的全部赌注,赌下了她的所有。
“你亲手做的?”冉旸惎看着她手中的新衣,眯起眼,瞧见她眼睛四周的黯沈,目光严厉的谴责:“不做粗活后,你改做这些耗眼力的东西了?”
“爷”他又生气了一时间,咏眉不禁怀疑他是否是真实的,她正站在这儿注视着他,但他却开始像个幽灵般溶入一场灰雾之中,她就要摸不着他了抢过了衣服,他打开门“阿多,将这件衣服拿去丢!”
“不,不要”咏眉冲上前想阻止“那是我花了好多天的心血完成的“少爷”阿多看见二夫人恳求的泪水,处在两难之间。
“你领谁的薪俸?我叫你拿去丢!”冉旸惎不容置驳的命令,然后握紧咏眉的双肩,感觉掌下比前些日子更柔弱的身形时,眉皱了起来。
“冉府有的是钱请师傅做新衣,哪须二夫人自己动手,你只管照顾好自己的饮食起居、遵守妇道即可我是不会穿这种差劲缝工和绣工的衣服!”
“再给我一次机会,爷,我下次会做密实一点的”
“你还敢再做?”冉旸惎胁迫的瞪着她,挟着怒气忿忿的离去,深怕多待下去,他会做出出乎意料的举动。
他从来就不是个容易失控的人,他紧紧的掌控着自己的情感,以没人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而自豪。
而今天,不但别人不懂他在想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晓得。
“冉少爷,你等等我啊!”萍儿追出去之前,还不忘落井下石的对咏眉补充说道:“一个小妾当到这个地步,你还真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