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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州城,历史悠久,早在新石器时期,境域内就有人类活动。西汉初始建路县,后先后改称通路亭、潞县、通州、通县。
通州历为京东交通要道,漕运、仓储重地。万国朝拜,四方贡献,商贾行旅,水陆进京必经此地,促进了通州经济的繁荣和兴旺。享有一京(北京)、二卫(天津)、三通州之称。
1935年的时候,冀东的二十几个非武装区所辖县,就已经在大汉奸殷汝耕的操纵下成立了“冀东防共自治政府”这是一个汉奸政府,也是继伪满州国之后的第二个汉奸伪政权。
但这个时候,日本人还不敢明目张胆地驻兵在通州,而只是在通州城内设了守备队,人数大概300人左右。另外就是通州城内随处可见的日韩浪人,再加上聘请的日本顾问,总数有大概700多人。
1937年这个时候,通州城内主要负责治安的,还是张庆余的冀东保安队,也就是后来在通州起义,活捉殷汝耕的那支伪军队伍。
站在通州西门外,秦阳一眼就看到了竖立在西门外的那面御制通州石道碑。石碑是清世宗御笔,为纪念雍正七年敕筑北京朝阳门至通州各仓,码头间石道事,于十一年(1733)制立。南向面道,艾叶青石制。螭首龟跌,全高七米,其精其巨,京东堪冠。
巨碑上,龙子螭虎雕于碑首,龙子霸下负于碑下;碑侧高浮雕升龙。鳞片闪光。碑阳浅浮雕群龙,水波荡漾,俱精雕细刻,生动形象。碑额御制二字,篆刻古朴。铭文左汉右满合璧,遒劲流畅。集圆雕、浮雕、线刻于一身,艺术与文笔完美结合,高大与精美相得益彰。可谓佳作妙品。
“中华大好河山。就这样沦丧于日寇之手,真让人悲愤莫名啊!”秦阳瞻仰着古迹,心中大为感慨。
中华民族五千年来,创造了多少灿烂的文明,但先是自从八国联军侵华这百年以来,华夏多少珍贵的物质遗产和文化遗产都被毁在了战火中,又有多少被侵略者掠夺走。时至当代,还被陈列在那些国家地博物馆中。向华人昭示着永生无法遗忘的耻辱。
秦阳真恨不得提百万虎狼之师,跃马扬刀杀入敌国,把那些属于中华的东西都拿回来,好洗雪曾经的耻辱。
“教,哦不,老板,该进城了!”铁头见秦阳又对着一堆石头发呆了老半天,于是低声提醒道。但张口之间就差点喊露了,赶紧改口。
自从秦阳来到北平后。就经常会无缘无故地对着一堆前人留下地城墙雕像什么地发呆。铁头他们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不过却能感觉到教官越来越神秘。
秦阳就像一团迷雾。让人们琢磨不清。不知道到底他还有多少秘密没被人们发现!
秦阳从沉思中被惊醒。这才想起自己这次是来谈一笔生意地。于是笑了笑。带头向通州城里走去。
通州城地城门口站着两个身穿黄色军装地伪保安队士兵。那黄乎乎颜色地军装。怎么看怎么像黄鼠狼皮。所以老百姓在背后就骂这些伪军穿地是黄鼠狼皮。
城门口人来人往。十分繁华。虽然是伪政权。但人们还是要生活地。所以日常地活动还是照常。
秦阳带着铁头他们几个大摇大摆向城里走去。穿过城门口地时候。门边地两个伪军连看都没看一眼。自顾自地抱着步枪靠在城墙上打着盹。
进了城。就是一条贯穿东西的大街,在十字街地位置同一条南北的大街交汇在一起。他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就是位于通州城的南门外。
本来他们可以直接从西门外直接绕往南门,但秦阳想了解一下通州城内的情况,就进了通州城。准备从十字街拐过去前往南门。
街道上很繁荣,两边是林立的店铺,街上还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货摊,针头线脑、小孩玩具、日用杂货什么的一应俱全。
走着走着,铁头突然看到了什么,他低声朝秦阳说道:“老板,你看那边!”
秦阳随着铁头指地方向看去,见十字街东北角有一个小摊,一位中年人站在摊子后面,正朝几个浪人打躬作揖的哀求什么呢。
那几个浪人不全是日本人,其中也有两个韩国人,正手扶武士刀嚣张的比比画画的嘀咕着什么。
因为离的远,秦阳他们听不清那些人在说什么,于是他一挥手:“走,过去看看!”
一行人步伐没变,装作随意闲逛的样子,慢慢靠近了正在发生争持的双方。
争持已经惊动了不少人,但人们慑于日韩浪人的淫威,大都远远地观看着,没人敢靠近来劝解一下。
到了近前,秦阳他们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这群浪人拿了人家的面塑不给钱,人家不让走,就争执了起来。
为首的日本浪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鼻子里哼了一声,一把打掉抓住他大袖子地中年人的手,转身就走。
“先生,您不能走啊,我是小本生意,赔不起啊!”中年人慌了手脚,连忙又伸手扯住了那名日本浪人的衣服,苦苦哀求着。
“八嘎!”日本浪人大怒,劈手就是一个耳光,接着又是一脚,将中年人踹到在地上。然后挥了挥手,身后立刻上来两个浪人对中年人拳打脚踢起来。
“啊,唉呀!”中年人双手抱头,在地上不停翻滚着。
两个冀东保安队的士兵从街那头跑过来,连连喊着住手。但日本浪人根本没当回事,依然是拳打脚踢个不停。
保安队士兵脸上露出了愤怒的神情,但似乎有什么顾虑,被几个浪人拦在外面。
“支那猪,哈哈哈哈!”为首地日本浪人狂笑着,抬起脚就要狠狠地踩向倒在地上呻吟的中年人。这一脚要是踩实了地话,估计中年人不死也要重伤。
“滚!”随着一声怒吼,挡路地日本浪人被人用身体一下子撞飞了出去。全摔在了地上,为首的日本浪人发现自己地脚腕被人一把抓住,就好像被铁钳夹住了一样,接着身体已经腾空而起,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一旁地店铺地青石台阶上。
后腰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日本浪人嚎叫了一声,昏了过去。
中年人正抱着头。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着,忽然觉得殴打停止了,接着一双大手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还给他拍打了拍打身上的泥土。
睁开眼,中年人看到了秦阳的大黑脸,正平和的望着他。
“你没事吧!”见中年人睁开了眼,秦阳于是问道。
中年人伸手抹了抹嘴角边的鲜血,摇了摇头:“没事。死不了,咱人贱命也贱,禁折腾!”
向四周看去,见那几个日韩浪人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着呢。而那个为首的日本浪人在躺在台阶上,死狗一样一动也不动。中年人有点害怕了。
“没事,死不了,就是昏过去了!”秦阳见中年人脸都吓得白了,连忙安慰他“你赶紧收拾摊子走吧,这里不能待了。等过几个月再回来就没事了。”
“谢了,大爷!”中年人千恩万谢,接过秦阳赠送地两块大洋收拾摊子向城外匆匆而去。
望着远去中年人挑的摊子插的幌子上那斗大的面人汤三个字,秦阳低声的自语:“好好生活吧,以后你的日子会很幸福的!”
这会,两个冀东保安队的队员跑了过来,低声朝秦阳说:“兄弟。快走。日本人在这通州城里可是不能惹地,你们打了他们。有麻烦了!”
两个保安队员出于真心的提醒,让秦阳心里更加有了底。他笑着说:“好,我们这就要走了,对了问一下,你们冀东保安队的营地是在南门外吗?”
“是啊,就在南门外三里的地方,你要去那?”一名保安队员应道。
秦阳哈哈一笑,转身朝通州城的南城门而去,留下两个保安队员和一地躺着呻吟的日韩浪人。
出城门还是没有受到什么阻拦,秦阳他们很顺利的来到了南门外的冀东保安队营地。这里是总队所在,另外还有一些队伍分别驻守在顺义等几个地方。
来到营地门外,秦阳朝守在营门口的哨兵说:“兄弟,麻烦你进去通报一下,就说二十九军来人了,要见你们张队长!”
哨兵一听是二十九军的来人,不敢怠慢,连忙留下一个守门,另一个撒腿就向门里跑去。
时间不大,从里面响起了杂乱地脚步声,一个身材中等,紫红色脸膛的汉子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身材壮硕的汉子和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斯文的男人。
一见到秦阳,紫红脸汉子先是一愣,接着走了上来“您是哪位?崔参谋没来?”
崔参谋就是二十九军一直以来跟张庆余联络的人员,佟麟阁一直以来都是安排他和冀东保安队接触,这次秦阳要来,就让他留下了。
“崔参谋把事情移交给我了,我是二十九军特别参议秦阳,这是崔参谋的信物,这是我的证明文件!”一边说着,秦阳一边把自己地文件什么地拿出来。
张庆余接过去之后,仔细地验看了一遍,然后交还给秦阳,这才说:“不好意思啊,因为这关系到保安队上千弟兄的身家性命,我不敢不谨慎!”
“应该地,我能理解!”秦阳点了点头,然后不用张庆余介绍就伸手指着那个壮硕的汉子“这位第二总队地总队长张砚田吧,而这位应该就是教导总队沈维干了!”
“哦,你都认识?”张庆余见秦阳第一次来就能准确的说出两个人的身份,这让他很惊奇。
秦阳笑了笑,若无其事的说道:“这没什么,崔参谋已经跟我详细描述过二位的相貌了,所以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那里边请,今天一定要吃了饭再走!”张庆余热情的拉住秦阳的手,向里面走去。
铁头跟在秦阳的身边,一句话也不说,谁也没有注意到,走动之间从他腰间露出的两把驳壳枪早已大小机头都张着,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架势。
进了营房,一行人来到了一所住处前,张庆余推开屋门,朝里让着:“秦参议,请进,这是我的住处!”
“铁头,你们在外面等我!”秦阳吩咐了一声,然后跟着张庆余他们进了屋。
没等几个人坐下,张砚田已经迫不及待的开了口:“秦参议,我们起义的事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