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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男女一看徐子陵,马上相互看了一眼,齐齐向这边走了过来。
后面跟踪的人一件这对男女出现,不由都收住了脚步,装着正常漫步似的,大家各走各的路,有的人还渐渐向远处而去。就是那两个外族的胡蛮,也对这两人身具戒备。他们蓝目之内一阵闪烁,带着忿忿地对视一眼之后,一个胡蛮转身离开了。
那对男女对周遭的人视而不见,一直走到徐子陵的面前。
肤色古铜若锻目光凌厉如刀的男子一看徐子陵,带点微笑地抱拳行李,道:“真是何处不相逢,当年与徐公子一别,想不到现在又可以在洛阳重遇故人,李靖有礼。”
那个男子自然就说当年还在江淮军做卧底因为小村营救素素而让徐子陵小小地吓了一挑地那个李靖,两年多不见,此时地他武功大进,隐隐已有一流高手之质。更让徐子陵注意地是,这一个李靖身上的内息和李世民身上的那种正义的魔气是完全一样的,相必是李世民亲自培养来的,否则以当年李靖的水平,不要说练两个,就是练十年也不一定有现在的水平。
李靖恭敬有礼,那个一身大红如火的女子却不。
她剑眉轻扬,用一双美目冷冷的盯着徐子陵,她身上女子的娇媚竟然让身上的英气所掩,不过非但让人毫无粗野之感,反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她的目光带点不服和挑衅,也带点无情和杀机,就像一个天生的女杀手,正冷眼看着她的猎物一般。
可是徐子陵看也不看她,只是淡淡地向李靖还礼。
“啊,兄台认错人了把?”徐子陵淡笑还礼,道:“在下小**周伯通,兄台相必是认错人了吧?”徐子陵在介绍自己的时候,还故意带点贪婪的向边上不远路过的一个女子那高耸的胸部看了几眼,直到那个女子走入一件绸缎庄子,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不过他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看过那个红衣女子一眼,彷佛她从来就不存在似的。
或者,就算有,他也把她直接的无视了。
徐子陵这一个举动,激得那个本来脾气就不太好的红衣女子面色一寒,不过李靖连忙伸手给徐子陵介绍道:“这一位是以竟陵数万军民就可以力抗十万江淮军九天九夜的徐公子,也是我常常向你提起当年在一个村子仗义营救一个弱女子而结识李靖的徐公子。”
“这一位是李某的内子,原名很少让人提起,在江湖之中她很很少走动,因为她性喜使用红拂。”李靖也向徐子陵介绍道:“故江湖中人也称她为红拂女。”
“没听过。”徐子陵大大咧咧道:“不过取了这样的女人算你倒霉,看你在他面前说话也不敢大声,你要不是个妻管严我还真不相信。不过你找我什么事?该不是当年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放弃营救一个弱女子现在想找我封口?我告诉你,你的这些糗事克没那么容易就完,你想我不告诉天下人,那最少得用一百几十两银子来收买我,唔,还得请我喝茶!”
“你倒是很狂傲。”那个红拂女美目中杀机一闪而过,冷冷地哼道:“不要以为自己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就可以对别人评头点足指手画脚的。”
“你的心里怎样跟男人一样啊?”徐子陵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惊呼道:“这句话恰好也是我相对你说的。”
“徐公子一进城。”李靖彷佛没有听到徐子陵的调侃,只是微微一笑,道:“整个洛阳就马上动了起来,如果徐公子使用的这一张人皮面具正好是上次在襄阳城用过的那张,大家还真差一点让徐公子你瞒过去了呢!真想不到天下间竟有如此精致神似的人皮面具徐公子,自当日一别,不但李某,就是秦王殿下也对徐公子思念非常呢。”
“秦王?”徐子陵努力的回忆道:“我认识一个叫做秦王的人吗?唔,看来我的老年痴呆症又加重了。”
“黄金公子寇仲用了我们秦王赠送的金子四处豪赌,最后在彭城赢了香贵父子之后,还博得‘黄金公子’之名。”红拂女又冷冷地哼道:“’饮水当思打井人’,黄金公子当日不过一个小乞丐,一个小偷,没有秦王当日之赠,何来什么狗屁黄金公子?秦王认识像你如此忘恩负义地朋友,亏他还时常为你念挂,红拂真是替殿下不值。”
“关你屁事。”徐子陵怒道:“谁爱送我金子银子,那是他的事,关你什么事?”
“无论是当年黄金公子寇仲为秦王取来东冥帐簿,还是当日在飞马牧场援手于秀宁公主的卫晶公子。”李靖诚恳对徐子陵道:“秦王无不对徐公子感动非常,他一直想与徐公子重聚,只是事忙分身无暇。现在在洛阳此处偶遇徐公子,不如徐公子随我们一起去同会秦王,如何?”
“不好。”徐子陵摇头道:“我现在穷得很,身上穷得叮当响,没有金子还给你的秦王,还望他这个债主宽限两天,等两天我做了大买卖,得到了金子,一定连本带利还清给他。你放心,我是什么人啊?我是欠债不还的人吗?欠谁的钱也不敢欠他的钱啊,你看我要敢不还她这一个天策府里的什么第一高手不把我大得落地找牙才怪呢!”
徐子陵好像一个在大街上让大耳窟窿堵住了的烂赌鬼,嬉皮笑脸道。
“你要是没胆。”红拂女冷笑道:“直说就可以了,何必找什么借口。”
“我的胆子本来就不太大。”徐子陵拍了拍胸口道。:“让你这个凶女人一吓,更是心胆俱裂了,啊,不行。我快让你吓死了,你的陪我汤药费。”
“我还没有打伤你。”那个红拂女玉指一并,形成剑指,缓缓的点过来,道:“等我打伤了你,我一定会陪你汤药费的。”她那玉指带着一种凝而不发的剑罡,徐子陵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能用手指发出那么强大的剑罡,而且还能那样凝而不发,看来她这个天策府第一高手的确名副其实。
不过让徐子陵真正小心的是,红拂女另一只手。
她的另一只手自那血红的佛尘一采,截下一段三寸来长的拂尾,把那一条极其柔软的细丝迫成一根比针似的东西,用两只玉指拈着,缓缓刺来。脸上似有若无还有一似笑意。不过她脸上虽笑,不过目光的寒光却丝毫未变,犹若冰霜。
“拈花指?”徐子陵一见,马上跳了起来。他的身形连闪,翻了三个跟斗之后,才摆脱了红拂女那根缓缓而来却又如同附骨之蛆般的细丝。
“错。”红拂女哼道:“是绣花指!”她话还没完,五只玉指如绣花之手一举一张,那根细丝之针已经闪电般射到徐子陵的面门,直射向徐子陵的眉心而去。与此同时,那两只并在一起的玉指发出了长长的剑气,久而不发凝聚不散地剑气终于破体而出。直迫出体外两尺不止。那剑气后发先至,追上那根细丝之针,向徐子陵的咽喉飞刺而去。
“浪旋。”
徐子陵整个人旋转起来,等那根细丝之针将到,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巨大无比地斩马刀,他将那把斩马刀重重地砍在那根细丝之针上,以降妖伏魔般的极刚之力重斩。不过表面上看起来好笑的至重至刚地斩马刀,竟然让那一根细丝之针震开,连同徐子陵整个人都退后了一步。
那根细丝之针也让徐子陵地斩马刀一劈而回,倒刺在红拂女那长长的剑气之中。
红拂女身体一晃,细丝飞回,剑气四散,整个人忽然踩破青石地面,两只小足深陷进了大半。
徐子陵一击即走,斩马刀不然不见,而一只飞天神遁的飞爪射出,射在十数丈用的房檐之上,一收一拉之后,徐子陵在半空中向李靖微微抱拳,然后化作一道白光急速消逝。
“你怎么了?”李靖看见红拂女久久不说话,惊问道:“你受伤了?”
“没有。”红拂女轻轻地摇摇头道:“只是内息让他震乱了。我没有想到他不但能把我地”绣花血劲”尽数迫回,还能加上他自己的内劲,甚至还拿着那么一大把古怪的兵刃,所以吃了点暗亏,下次我绝对不会让他如此轻易就走得了的!”
“我早说过跟他动手不是最明智的。”李靖也在摇头道:“他现在最少比起以前强大了十倍,他的进境简直是一日千里,前些日子有人传出他还格杀了铁勒的第一高手飞鹰曲傲,可想已知他的武功已经达到了极强的境地,你的出手颇有不智。如果他不是看在秦王的脸上,也许就不会这么容易罢休,看来之前的猜想那都是对的,他对秦王殿下深具戒心,否则也不会一见我们就急急而走。”
“如此高手,不出手试探一下如何能够解技痒!”红拂女微微叹息道:“早知道他是个无胆鬼的话,我就用上我的拂尘。”
“就算我加进来,也是没有办法把他用武力留下的。”李靖拍拍红拂女的肩头,道:“走吧,我们可不能坏了秦王的大事,现在并不是和那个敌对的好时候。你已经出手试探过虚实了,证实他是那个人没错,走吧,我们回去给秦王汇报一下。”
徐子陵又小心地自心理上吓唬了李靖一把,见好就收,他带点满意地在洛阳城中飞纵。
跟在那个小小地金色倩影之后。
自一开始,那个人就一直引着他向前面而去。
等到了一座院子,那个影子一闪而没,再无声息。徐子陵走上前,大力敲门,一边大笑道:“有人在家吗?债主上门了,如果我数三声没人回答,那么就扛你们家地大门去换麦芽糖吃了!”
“你数吧。”院子里有一个柔柔地声音响起,这声音一现,就把整个喧哗地大都市都变成犹如月夜的湖面一般静幽,仿佛这里再不是东都洛阳,而是明月之下的湖畔。那个女子的声音忽然又带有一点怨意道:“你最好数个三百声,否则人家决不理睬你。”
“三百声。”徐子陵一本正经的答道,一边推门而入,也带点喜滋滋的道:“好久不见了,是不是跟我怪想你的一样,莫非你也想我了?”
那个赤足精灵坐在一个秋千的架下,轻轻地荡着,那双完美无瑕的纤足随之微动而飘,轻灵如风,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她也不看进来的徐子陵,只是自顾轻轻地荡着自己的秋千,仿佛正玩得开心,不过明如洁玉的小脸没有一丝笑容,更多的是沉静,那眼中表现出来的心身,似乎正沉浸到一个什么世界里去了。
一个身穿金袍的银发女子看见徐子陵进来,若有似无的点点头,一言不发,酷酷地进里屋去了。
“婠婠大姐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徐子陵带点欣喜地跑过去,帮那个赤足精灵轻轻地推起秋千,一边笑问:“这一次是不是记得把那个边不负交给我了?不是我夸你,不过你的记性还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