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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这个人,有太多的意思了,或许是这个人藏的太深,或许是余歌一入境就被夺权软禁无力探查,更或许,根本沒有这个人。
沒有这个人,所以找不到这个人,这才是最可怕的。
这也是余歌失手落杯的原因。
巫瑶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和余歌想到一块儿去了。
这一刻,她甚至有些同情这个天皇贵胄,也许她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她心里面要承担的也未免太多了,不仅是外敌的,还有家贼的,更可怕的是,來自家人的危险。
一个人心里面装了这么多东西,她活着真的开心吗?
这样的一个人,又有谁敢去爱她?
这或许也是白雪不爱她的原因。
巫瑶突然舒了口气,她意识到自己失去了苗域,当日败在余歌的手下,沒准却是因祸得福,只因这样,她和白雪之间的阻拦忽然间变得只剩下这个余歌,除此之外,再也无物了。
是福是祸,沒有到了最后,又有谁能够真的看得明白?
“你能做什么?”余歌并沒有太大变化,淡淡道。
巫瑶道:“我能做,你们谁也做不到的事情。”
“什么事情?”
“找出这个人。”
余歌精芒一闪,道:“你有办法?”
巫瑶指尖转动着夜光杯,道:“我有办法,而且这个办法只能我做得到。”
“什么办法?”
巫瑶道:“引蛇出洞。”
余歌一字一顿道:“引蛇出洞?”
巫瑶比喻道:“现在的这个人如同一只冬眠的蛇,藏在土里,埋得极深,想要找到他几乎不可能,除非”
余歌接话道:“除非给他一只青蛙吃,蛇贪嘴,就会有活动,只要他一动,我就能拿住他的七寸。”
巫瑶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永远都是至理名言。”
余歌道:“你想做这只青蛙?”
“青蛙并不好做。”巫瑶道:“首先,她得有一定的合作价值,其次,她和蛇有共同的敌人,而这两点,普天之下,只有我最合适。”
余歌手指缓缓的敲着矮几,慢慢道:“你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过我怎么信得过你?毕竟你也算是我的敌人。”
巫瑶轻笑道:“阿雪在你的手上,你觉得就凭这一点,还不足以使你信任我吗?”
余歌长笑道:“你真的肯为了一个男人,放弃所有的一切?”
巫瑶道:“我是我,你是你,我们已经说过了,这就是你我最大的区别。”
余歌笑声一顿,厉声道:“我相信你,不过我不愿意。”
巫瑶沒想到她会拒绝,失声道:“你不愿意?”
余歌道:“如果我这么做了,你成功了,我就会失去白雪,你失败了,我失去霸业,如果无论,我都会失去一件我决不能失去的东西。”
巫瑶沒想到她的胃口这么大,竟然两项都要霸占,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自古有之。”
“笑话余歌道:“如果我这么做了,你成功了,我就会失去白雪,你失败了,我失去霸业,如果无论,我都会失去一件我决不能失去的东西。”
巫瑶沒想到她的胃口这么大,竟然两项都要霸占,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自古有之。”
“笑话!”余歌厉声道:“我自來就不信这种孺子之言,从來都是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否则哪里会有今日的我?”
巫瑶摇头道:“除了我这个办法,你一旦回到杭州城,就会立即被夺权软禁,但那时,你想翻身只怕也不可能了。”
“你错了。”余歌望着她,道:“你们都看到了我父皇的狠心,却还看得不够远。”
“看的不过远?”巫瑶暗思不好,自己的确太过于着眼余歌的弱点,可她忘了,余歌的弱点就來源于她的优势。
无论如何,她都是隆帝唯一的子嗣。
她能够得到这么倾天的权利,能过建立这统一大业,自然都是建立在她的出身这个基础上的,也正是因为她拿到了太大的权力,才会让隆帝开始忌惮,进而想要削弱她,但无论如何,隆帝都不会去伤害他唯一的子嗣,他的江山,也只能传给余歌。
或者是传给余歌的儿子。
“原來如此。”巫瑶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从來沒有这么难看过。
余歌淡淡道:“你终于明白了?”
巫瑶道:“原來你一直不放过阿雪,甚至不惜委身给他,就是为了这个”
余歌并不否认,她叹息道:“白雪的出身,完全配得起皇家,如果是他和我的儿子,父皇就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就能够将皇位很顺利的传给他的直系血脉,不至于让皇位旁落到其他叔伯子弟身上,在这一点上,我和他永远在同一条绳子上的。”
巫瑶道:“你说得对,他会削弱你的权力,但绝对不会伤害你,因为只有你是他的骨肉。”
“我还能告诉你一点。”余歌道:“这一场风波之后,我就能完全看清楚到底哪些人是反我的,哪些人是真正忠于我的,所以,我完全不担心,反倒要感谢父皇这么做,这就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巫瑶怔怔的望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看样子也不过才二十多岁,但她的心计和手段,简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她不禁能够看到别人看的事情,还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更远的事情,像这种时候,一般人想的是如何度过难关,而她已经开始着手翻身后要剿灭反对力量,不得不说,这样的女人,几百年也未免会出现一个。
“所以,你所说的那个人,在我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余歌道:“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跳梁小丑而放出去一条潜龙吗?”
巫瑶怔怔了很久,才道:“我的确不如你。”
“你错了。”余歌一笑,道:“还记得,当年曹操和刘备煮酒论英雄,但最后,曹操说天下英雄,唯备与操而,这情景换到今天,我也想说,天下英雄,我唯一的对手也就只有你了。”
“我?”巫瑶有些不自然道:“我如今已是阶下之囚了,还怎么会是你的敌手?”
“你错了。”余歌肃然道:“你是条潜龙,我看的很明白,你默默的等后,曹操说天下英雄,唯备与操而,这情景换到今天,我也想说,天下英雄,我唯一的对手也就只有你了。”
“我?”巫瑶有些不自然道:“我如今已是阶下之囚了,还怎么会是你的敌手?”
“你错了。”余歌肃然道:“你是条潜龙,我看的很明白,你默默的等待在我身边,就是为了要在最关键的时刻咬我一口,我说的对吗?”
巫瑶被人一语说破了心思,面色再无变化,道:“是吗?”
余歌道:“你想要为我去找那条蛇,可在我心中,一百条蛇也沒有你危险。”
巫瑶道:“既然我这么危险,你何不杀了我?一个死人岂非是最安全的。”
余歌大笑道:“杀了你?我沒这么傻。”
“哦?怎么说?”
余歌道:“你死了,就会在白雪的心里永远活着,而我,也永远夺不回他的心了,或者说,他的心里就永远都会有你的位置,我不会这么做。”
巫瑶道:“那你会怎么做?”
余歌淡淡道:“我会让你一直活着,好好地活着。”
巫瑶不解道:“让我活着?你不怕我咬人吗?”
余歌道:“我就是要你咬人,不过是在我安排好的情景和时间下咬人,等到那个时候,白雪就会看清楚你咬人的真面目,他才会对你死心。”
“你好狠毒”巫瑶手足冰冷,她知道余歌并不是嘴上说说的,更可怕的是她根本不怕自己破坏她的计划,胆敢直接说出來就意味着她有十足的把握“你想要怎么样?”
“你能赢我,就是因为白雪一直认为,你的心里只有他,沒有霸业。”余歌用一种几乎残忍的声音道:“我要向他证明,其实你心里的根本和我一样,甚至比我还要强烈!为了得到江山,你也可以牺牲掉白雪!”
不知道为什么,巫瑶并沒有否认,她只是说:“你不怕等到那时候,阿雪看明白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吗?”
“笑话?”余歌道:“你我都知道,他不会了,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白雪了,你我可以肯定,现在躺着的这个白雪完全是清醒的,他不过是不动而已,他骗不过我们。”
巫瑶感到一种悲哀,为自己悲哀,也为白雪悲哀,更为了余歌悲哀。
“你既然知道他是清醒的,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假装呢?”
余歌沉默了许久,道:“他这么做,我也想不明白,我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做,可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根本是毫无意义的,这也是我唯一想不明白的事情。”
巫瑶沒想到余歌也会有想不明白的事情,她说道:“难道你也想不明白?”
余歌道:“你想明白了吗?”
巫瑶摇摇头道:“他不是在逃避,也不会是颓废,更不可能是死了,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余歌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并不十分信任她“无论他要做什么,天下大势已定,还能翻得天吗?”
“你太自信了。”巫瑶突然道:“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致命的缺点,你自以为将所有人都看通透了,不过你毕竟是一个人,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完全看的明白另一个人,尤其是你不可能看的通余歌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并不十分信任她“无论他要做什么,天下大势已定,还能翻得天吗?”
“你太自信了。”巫瑶突然道:“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致命的缺点,你自以为将所有人都看通透了,不过你毕竟是一个人,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完全看的明白另一个人,尤其是你不可能看的通透阿雪。”
“哦?”“所以你一定会失败,败在阿雪的手上。”
“你这么说,莫非是想要我杀了白雪?”余歌道:“你算准了我不会杀他的。”
巫瑶道:“我相信你不会杀他,我更相信他会打败你。”
余歌道:“是吗?”她顿了一顿,又道:“从明天开始,你贴身跟在我身边,我们要准备进城了。”
“好的。”巫瑶并沒有问为什么,答道。
夜深了,这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夜,注定也不是两个平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