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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晚最是难熬,一到了午夜,更是叫人手脚冰凉。能够进被窝的,早就钻到被窝里,有老婆的抱老婆,没老婆的抱枕头,暖和去了。但是有些人,只能寒冬腊月的在大街上挨冻。
“真是命苦啊!”一个精悍的汉子,搓了搓手掌,忍不住原地蹦了两下,若不是这样,两只脚都已经快没有知觉了。
他身边的同伴,看起来约莫三十岁年纪,比他显得老成多了,急忙轻声叮嘱道:“别蹦了,熬过这一夜,明天就不是我们当班了。”
那个精悍的汉子愤愤的骂道:“怎么了?蹦两下都不行?这么冷的天气,叫我蹲在大街上,不就是上次赌钱赢了头儿二两银子吗?就跟我公报私仇,要我说啊,我们俩在南府就是不受待见,好事儿从来没轮到我们,有苦差事,就是咱哥俩顶上。再干两年,存点钱,老子就回北边打猎去,自由自在,也不受这罪了。”
老成的汉子苦笑一声,低声说道:“别抱怨了,上峰既然给了差遣,咱们还能说个不?好在也不麻烦,就是盯着看一夜罢了。忍忍也就过去了,想想打仗的时候,那刀光血影的,现在能活着就不容易了!”
精悍汉子愤愤然的还想说什么,终于闭上了嘴巴,一双眼睛盯着对街的那扇门,心里死活想不通,一个老婆子怎么犯得着用两位枢密院南府的精锐来照看。真是小题大做了!
街头忽然走出来一个人,摇摇晃晃,手里还拎着一个酒瓶子,时不时昂起脖子来灌两口,不知道是不是脚下踩到了冰,忽然一滑,仰天就摔了个四脚朝天,于是又哼哼唧唧、骂骂咧咧的爬起来,接着朝这边走来。
“不对,宵禁……怎么有人在街上喝酒?”老成汉子一皱眉:“这条街上住的有官员吗?”
“别瞎说了,这破街,哪个官儿会住这里?”精悍汉子取笑两声,脸色为之一变,显然是想到一种可能性,手掌已经按在腰间的短刀上,刀柄入手,十分趁手。心里这才安稳了一些,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从街口摇摇晃晃走过来的那人。
那人跌跌撞撞走了两步,又是一滑,这一次却是侧着摔倒,腰间一小块印鉴顺着石板路滴溜溜的一直朝前滚,这两个都是枢密院南府里的老手了,借着月光一看那印鉴,差点没笑出声来,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城卫里的管事,九品芝麻官,居然也敢大晚上的喝酒,醉醺醺的回家……
老成汉子到底是谨慎一些,按住身边的同伴,两人继续躲在黑暗处,静静的看着那个摔倒在地的人。
那人手脚并用,把酒瓶子也丢了,这才爬了起来,一身酒气的朝印鉴那里爬去,好容易爬到印鉴跟前,距离那两个枢密院南府的细作已经不远,忽然开口就吐,一股臭烘烘的酒水吐的满地都是。
精悍汉子再也忍不住了,跳出来扶着那个城卫小官说道:“不能喝就别喝,吐成这样舒服吗?”
“别管我……我……没醉……你,你谁呀?知道我是,是谁么?”那人含糊不清的翻着醉眼,大咧咧的骂道:“惹毛了我,抓,抓你回城卫去狠狠的打。”
“赶紧回家去,别在这里啰嗦了。”精悍汉子用力将那已经醉的软绵绵的身体拉了起来,摇头叹气道:“守卫所的丘八们,真是没有个体统!”
老成汉子微微一笑,迈步从藏身处走了出来,刚走出来就猛然一停,这么多年当细作的经验让他很清楚,一个喝醉酒的人,被人拉起来的时候,应该是脚尖着地,不住挣扎,因为使不上力。但是那人却是脚后跟稳稳的站在地上,这是马上就要发力的标准。
“小心!”两个字刚刚从那个老成汉子的口中吐出,那个醉汉本来搭着精悍汉子的肩头,忽然间手臂一紧,两根有力的手指扣住精悍汉子的喉头,随即右手亮出一支匕首,闪电般的在他心窝处连刺三下。一把将那失去力气的尸体推倒在一边,一个猛扑将老成汉子按倒在地上,匕首照着老成汉子的眼窝刺去!
那汉子大吃一惊,百忙中伸手抓紧了醉汉的手腕,可是吃不住对方力大,匕首依然一寸寸对着眼窝刺下,一点又一点接近!
老成的汉子喘着粗气,急促的说道:“别……听我说……”
可是醉汉却根本不理会他的言语,只管奋力把匕首一点点刺下。老成的汉子全身都已经紧绷,浑身上下一片冰寒,所有的力气都已经聚集在两只手上,却还是无力阻挡那支匕首的刺下,口中依然说着:“别这样……我……求你……”
醉汉忽然松开一只手,握成拳头,重重砸在自己握着的匕首上。随即闪电般的掩住那个老成汉子的嘴巴,一声撕破夜空的惨呼还没来得及叫出口,就已经变成了一声低沉的呼声。雪亮锋锐的匕首在眼眶里转了一个圈,血淋淋的拔了出来。
醉汉转眼之间杀掉两人,却是面不改色,站起身来,看也不看两具倒卧在地上的尸体,径直走到对街那里,敲了敲门。深夜里,敲门声听得十分清楚,一会儿,门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呀?”
“汴梁守卫所巡检,老婆婆开开门。”那个醉汉现在一丝醉意都没有,清清楚楚的说道。
屋里传来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执拗一声,房门打开,一个头发苍白的老妇人站在门口,抬头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诧异的问道:“巡检什么?”
“你是梁婆?专门给人接生的那个?”那男人问道。
老婆婆咳嗽两声,缓缓的说道:“以前是接生婆,现在老了,好几年都不做了。你到底是城卫所巡检,还是找人接……”
一个“生”字还在喉咙里,那个醉汉藏在袖笼里的匕首就闪电般的划破了老妇人的咽喉,一股鲜血顺着咽喉狂飙而出,那妇人惊恐的跪倒在地上,捂着脖颈上的伤口,支支吾吾的想要叫喊,却是一个字都喊不出口,直挺挺的跌倒在门槛上,一双难以瞑目的眼睛,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缓缓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一夜,汴梁城一点也不太平,接连发生好几起命案,但是官府却出乎意料的保持平静,并且在城门处悬挂告示,言称有江洋大盗进入汴梁城打家劫舍,杀人越货。官府悬赏一百两白银捉拿大盗云云,并且附上画像,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江洋大盗的味道……只是,所有的官员,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个幌子。
是给枢密院南府和都元帅府下台阶的幌子。
夹谷清臣愤愤的把手中的茶杯摔得稀巴烂,一双喷着怒火的眼睛仿佛要择人而噬,一群南府细作大气也不敢出,静静的站在南府大院里,等候这位枢密院副使的发落。这一次,南府的颜面算是丢尽了。但凡是能够为完颜沐沐身世作证的人,一夜之间死了个干干净净,或者被人袭杀,或者被人纵火,又或者因为屋里烧了炭炉不通气,被闷死在房间里。
但是夹谷清臣很清楚,这一切,都是都元帅府下得手。自己的脸上,算是被都元帅府狠狠抽了几巴掌,却没办法还手……
“一群饭桶!”夹谷清臣破口大骂道:“南府养了你们这群废物,简直是浪费粮食。一夜损失了二十多号人手,七个重要证人被杀。你们连对方一根头发都没留下来,难道说,南府要你们,就是吃饭睡觉的吗?”
细作们满脸羞愧,要是被汉人的细作司这么羞辱,也就罢了,好歹可以说是敌暗我明,不是我们金人太笨,实在是汉人太狡猾云云。可这一次的对手是都元帅府……大家好歹都是一样的,而且,南府的细作们比起都元帅府的那些探子,要有经验的多了。可是,这一次却是南府全军覆没,都元帅府大获全胜!
现如今,除了那些文碟上的话之外,一个人证都没有了。夹谷清臣想起来就气得想要杀人,就算是吵到金銮殿去,也只能跟完颜沙打嘴皮子官司,吵来吵去,完颜璟最多也就各打五十大板了事,自己能占到什么便宜?
“泠月,出来!”夹谷清臣指了指站在前列的女细作。
泠月朝前走了几步,低声说道:“副使大人请训示。”
“随我进来!”夹谷清臣背负着双手,转身走入书房之中。
泠月跟着走了进去,把门带好,刚刚关上房门,转过身来,一记狠狠的巴掌就打在泠月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一股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
这个倔强的女子却是昂头看着夹谷清臣,一言不发。
“没有了证人,我们不可能扳倒完颜沙!”夹谷清臣从口袋里取出一块手帕,擦着手掌上的血迹:“你们太让我失望了。南府的细作,把脸丢了个干净。我打你,是给你提个醒,这样的事,绝对没有下次。自从朱紫衣死了之后,南府一直没有人系统的打理,以后我把南府交给你。好好替我给完颜沙找点麻烦出来,知道吗?”
泠月默默的看着夹谷清臣,重重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