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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这个词语也许是世界上一切有思想的生物都排斥,可又不得不时常面对的。
寂寞是一种状态,一种自然而然的,无法掺入任何人主观成分的一种天然状态。它不是因喜欢不喜欢所能够任人取舍的,无论凡人还是伟人,只要夜静深,或不得不独处时,寂寞便会悄然而至。
可偏偏在这个办公室里,安然感到一种深深的寂寞,也许因为寂寞的人总是寂寞的。不管是身处寂静的陋室,还是人来人往的舞池,该有的一点也不会少,不会来的始终不会来。
时间的流逝,过往的记忆,流淌的河水,枯黄的落叶。
都拿不回,寻不回,追不回,找不回。
董青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身边这个男孩总是那么忧郁,在她的生活中永远灿烂的阳光难道没有照shè到他?nv孩哼哼的写着,张军被校长叫去走开了不到十分钟,安然就趴在桌上看着窗外呆,这样不努力的人能拿到年级期中考试前三,真叫人无语之至。
“喂,看什么呢?”董青忍不住手肘顶顶安然,和小胖同桌的方式如出一辙。也许是换成了一个美nv的缘故,男孩并没有太大的排斥感,只是懒洋洋的转过头去,看着另外一扇窗外的风景。
生xin开朗的nv孩难得的没有bi问下去,而是好奇的打量着安然,年纪还小的她看不出男孩脸上的寂寞,但是那种郁郁寡欢的神情也影响到了她的心情。
“我昨天回家问了我爸爸,他都没听说爱迪生的那句名言还有半句。”
“是吗?”安然闷闷的回答:“那就没有好了。”
“你这是什么话嘛,”董青有些生气,她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慵懒而安静。
她不光在学校还是在家里,都是别人环绕着的小公主,面对的从来都是欣赏或者献媚的笑容。即使她心里鄙弃着这些,可和对她爱理不理的安然相比较起来,那些人倒是显得可爱多了,起码不会给后脑勺她看。
生活真的很奇妙,原本永远无法j集的两个人被j织在一起,男孩越是不愿意理睬她,董青偏生忍不住要说话。她转头就忘记了男孩的无礼,也忘记了自己前一刻下的不再理他的决定。
“喂,你告诉我,那句话你是在哪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董青的确很好奇,正处在叛逆时期的孩,第一次听说每日悬挂在教室里的名言典句不完整,第一次现原来老师总引用来批评自己的东西是断章取义,怎叫她按捺得住。
“是真的怎样,假的又怎样,有意义吗?”
安然偏转头,侧靠在左手掌上,淡淡的看着她,目光宁静。
董青有点想抓狂的感觉,这人软硬不吃,说起话来总是yin阳怪气的,自己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安然忽然觉得有点惭愧,自己和这么大点的nv孩儿斗个什么气啊:“我是说真的,我们都还是学生,听老师的话就行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说这话的目的,不光是隐晦的道歉,也有不愿意再继续刚话题的意思。
安然不愿意就那段后世人人皆知的东西再多说什么,等到了网络时代,该知道的总是会知道的,而现在这种相对封闭的年代,知道得多了未必是什么好事。
按照八十年代的思想分类来说,安然现在肚里的知识,起码有九成都是要接受批判的,其中还有一半是老师们深恶痛绝的糟粕。要是聊着聊着不小心把这些漏出来,以后的日还过不过了?
董青眨了眨眼,忽然扑哧一笑:“有时候我觉着你特像一个人。”
她和水蓝是两个极端,一个极冷一个极热,整天无忧无虑的在阳光下行走。
安然略略偏过眼神,不敢再多看,用自己邪恶的灵魂去对待这种灿烂的nv孩,是一种亵渎。
这么大点,就很勾人了??????
安然给出了答案,怪不得几年后能引那种血案,这种妖孽级别的nv孩走到哪都是要惹祸的。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完整那件轰动江南三中的大事件结局,后董青去哪里了?
这个真的不怪他,他本就比董青低一届,也不是一个圈里的人,关注的也只有火爆场面,至于主角们的归宿嘛,不会去注意的。别说这个,就连到底是谁死谁伤,参与的又哪些人,为的是什么具体的事情,都是茫然没有头绪。
学校里出了这等血案,当属封杀的范围之内,点滴细节可能泄1u,完整版的就只有在场的目击者们能知道了。
安然问:“我像谁?”
“你像啊,”董青俏皮的笑,再一次绚烂了男孩的眼睛:“我就不告诉你,省得你老是气我。”
安然默然,随即莞尔。
张军老师回来的很晚,不过兴致很高,也不知道是受了表扬嘉奖还是怎么地,总之是见人眉飞sè舞、走路虎虎生风。借着盎然的斗志,他老人家成功的把两个可怜的孩留到五点,这挥手下令结束今天的演习。
等到安然和董青收拾好东西下了教学楼,偌大的学校已经是空空dndn,连小猫三两只都看不到了。冬天的夜格外的早,天sè黄昏两个孩并肩而行,梧桐树上红叶有些稀稀拉拉的飘下,只留下绝无仅有的几片瑟瑟的在寒风中抗争。
“你今天怎么不急了?”董青冷哼着问。
安然笑笑,忽然觉她的头今天倒是别致,几十根小辫整齐的束着,身上穿着套小洋装,亭亭yu立得很。十三四岁的少nv,走在这菁菁校园,总能让人心旷神怡。
此情此景,安然筒忍不住即兴背诗一句:“婷婷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什么意思?”董青没听懂。
一句诗背完,安然有些意犹未尽,没接nv孩的话,继续表着自己的感慨:“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少nv一拳轻锤在男孩肩上:“到底什么意思嘛!”
安然哈哈一笑,抬tui就跑:“我说你漂亮呢。”
调侃之下,董青脸sè有些红,眉梢含着羞意,匆忙追了上去,嘴里气狠狠的嚷:“你胡说什么,别跑。”
皎月半天,家家户户的灯火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熄灭,街道上也清静了下来。
在江南市这座古城的西北角,一个大院某座单én独户的小楼中,一个nv孩正在台灯下查阅着什么。
房én被轻轻推开,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声音在nv孩身后忽然响起:“青青,你这半夜了还不睡觉在看什么呢?”
“啊”
nv孩吓了一跳,一把将手中厚厚的书合拢:“爸,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我了。”
“呦,我们家青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男人凑过脸来:“让爸爸看下,什么书能让我nv儿这么晚还不想睡觉。”
“不给你看,”nv孩一把将书抱进怀里,恨恨的瞪着男人:“谁叫你吓我的,就不告诉你。”
男人早就瞥见了书名,呵呵而笑:“不就是唐诗三百嘛,爸爸不看了。”
nv孩儿佯嗔而起:“我生气了,爸爸是坏蛋。”
“好好好,我出去,出去还不行嘛。”男人带着笑往外走,临到én前还不忘j待一句:“早点睡啊,都十点半了。”
“知道啦,”nv孩回答着,听见脚步声走远,小心的挪动椅出来把房én关紧,再次坐下翻开书。
“婷婷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到底是谁的诗?”
半个小时之后,房间的灯光暗下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少nv,带着微笑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