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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可这时看见韩信,便如同看见了救命的稻草,哪肯轻易的就放弃,拉着韩信的手臂低声哀求道;“求求你了,这位大哥。你只要把我送到上郡我长兄那里,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哦。”韩信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好笑,装做很有兴趣的打量着她全身,眼神中充满了戏谑:“我倒很想知道,你现在能给我什么。”
赢可一怔,顿时语焉。她现在确实一无所有,要说财富,她逃跑时匆忙没带任何值钱的东西。要说官职权势,她现在只是个流亡的公主,能给韩信什么,空口许诺韩信怎么可能会相信。
赢可眼角一红,眼泪又要涌出,却强撑着不让泪水落下。现在大秦的命运,还有长兄扶苏的性命都在她的身上了,她一定要想办法赶到上郡,而这个陌生的男子似乎就成了她唯一可以依靠的。
紧咬嘴唇,赢可注意到了韩信看向她身上‘不怀好意’的目光,忽然下定决心。伸手解开自己胸前的系带,外衫轻轻的滑落。轻轻闭上眼角,睫毛微微颤动,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下,又解开了自己的小衣,一具晶莹剔透的少女身躯就现在阳光之下。
韩信先是一愣,不明白她脱下外衫的意思,又见她解开了小衣,这才醒悟过来,明白她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急忙上前一把抓住正在缓缓滑落的小衣,又抓起了她的外衫,手慌脚乱的帮她穿好。
赢可仍然紧咬着嘴唇,也不推拒韩信,只是坐在地上将头深深的埋在膝盖处,心中一阵委屈,顿时埋头呜呜哭了起来。
韩信大为尴尬的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赢可身上只是简单的披上外衫,随着抽泣身子一颤一颤的,不是漏出几段晶莹的肌肤。尤其是那隐约可见少女的两处嫣红蓓蕾,更是让韩信一阵口干舌燥,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刚刚没多看几眼。
讪讪的提醒道;“那个,那个,你先穿好衣服吧。”赢可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走光,面上一红,连忙转过身躯穿好衣服,回过头来见韩信正瞪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她。心中又是一阵委屈,泪水流了出来。
韩信急忙摆手道:“好了好了,不看了,不看了,你别哭了。”
赢可抽泣道;“我除了这个清白的身子,已经没任何东西能给你了,可你还是不肯帮我。”
韩信有些郁闷,思虑了半天只得说道;“好吧,你跟我说说你的事情,我看能不能帮上你。”
赢可止住了抽泣,抹去眼泪。看着韩信,他心中忽然有种莫名的信任,也就不再隐瞒,一五一十的把全部都告诉了韩信。
韩信愣愣的听完赢可的一番话,只觉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是大秦的公主、始皇帝的女儿。更没想到的是他一介布衣居然能知晓到大秦最核心的机密,并和他们扯上关系。
许久才回过神来,韩信又转念一想这对自己到未必不是次机会,一次接近大秦高层的机会。如果他成功护送赢可到了北疆那里,应该到是次很好上位的机会,肯定比自己两手空空去投军当个大头兵强。
赢可紧张的看着思索中的韩信,生怕他摇头不答应。许久才见韩信点头,这才松了口气。
“好吧,我帮你这个忙,送你去上郡的北军大营。”韩信略微思索,又说道;“我们先南下,借道泗水郡再折向西边的砀郡。”
赢可听完迟疑道:“上郡不是在北边吗,我们怎么向南走。”
韩信微微一笑,“连你都想到我们要向北,那赵高难道不会想到吗?我们向北,那岂不是自投罗网,不如向南折回向西再向北,这样安全很多。”
“而且…….”韩信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实话跟你说吧,我们现在已经在薛郡,而赵高的使者恐怕早已出发,我们无论如何也赶不上他们使者的速度。所以我们现在急着赶过去也于事无补,倒不如放缓点时间静观其变。你的长兄扶苏我不太清楚,不过蒙恬将军的英武我还是有所耳闻,想必他不会束手就擒,肯定会安排后招,”
“你还有知道北军中有哪些将领吗。”韩信又问道,赢可仔细回想了下,才说道:“我亲舅舅王离是北军的副统帅。”又将王离的出身简要的和韩信说了遍。
韩信点了点头,心想这样把握就大了很多,就算蒙恬被解除兵权,赵高也绝不敢将北军那群骄兵悍将一股脑的全清洗,肯定会提拔北军一系的人接替蒙恬之权。而这个王离绝不是省油的灯,他是王翦的嫡长孙,又是王贲的嫡长子,在北军中威望也是甚高,俨然是下一届北军统帅的最佳人选。
心中顿时豪气大生,上天果然没有抛弃我韩信,这次到不失为一次绝佳的机会。
“走吧,我们这就出发。”
因为有羽林留下的坐骑,有马代步,韩信也不用像之前那么辛苦了。赢可的坐骑也只是上了些皮毛,休息了会就并无大碍了。
两人骑马一路南下,出了薛郡到达了泗水境内,打算横插过境,路上并未停留。
赢可一身华贵的打扮太过显眼,韩信便找了个小市集,让她换成了普通的秦女打扮。因为羽林的马匹上都有专属的烙印,所以韩信也不敢入城,只是在一些小市集简单的购点生活必需品。
经历大变,赢可原来刁蛮任性的性格全然没了,每天只是低着头,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跟着韩信。韩信也是满腹心思,没有心情说笑。
追兵到是再也没出现过了,可能是赵高忙于奔回咸阳扶胡亥登位,也就不理会赢可这只漏网之鱼。等胡亥坐稳了皇位,那时候就算赢可向天下人公布胡亥的皇位得来不正,也无济于事。
两人就这样沉默的走了几天,夜晚也是在野外露宿。韩信一个人独坐月下之时,总会想起和虞秒弋的约定,忍不住心生牵挂,心中闷的慌。便在市集沽了几壶酒,夜晚心情烦闷的时候拿出来喝上些。
赢可开始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未打扰。后来忽然冲了过来,一把抢过了酒葫芦,猛灌了几口,却被烈酒呛的连连咳嗽。
秦人好饮酒,赢可虽为女子,可对酒水也并不陌生,可她喝的也是宫中的清纯香厚的贡酒,哪会喝这种市井打来的粗劣烈酒。
韩信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帮她顺了顺气。
“喝酒不是这么喝的。”韩信借口了酒葫芦,仰头对嘴轻轻的抿了一口。嘴中含着口酒,也不马上咽下,在口中停留了片刻,才喉结微动,缓缓的流下。
“这是青酒,制作的比较粗糙,所以喝起来会有些苦涩,应该在嘴中含着热会再咽下,这样才会香醇些。”
赢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取过酒葫芦照着韩信的样子浅眯了一口,果然没刚才那么冲鼻了。虽然远不及宫中的酒味香醇,可也别有一番味道。
“韩大哥,你也有心思。”赢可头枕在膝盖上,抬头看着韩信,轻声说道。
韩信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的心上人吗?”
“恩。”
赢可眼中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抿紧嘴唇,她想起来了在沽月楼中紧靠着韩信的少女,便猜到了是她。
“你很喜欢她是吧,她也喜欢你吗?”赢可又问道。
韩信又‘恩’了声,赢可便有些奇怪的问道:“那你们怎么不在一起。”
韩信苦笑的摇了摇头,“我说公主殿下,你高高在上,是不知道咱们平民老百姓的日子。就算两情相悦,也要门当户对。她是高门豪第的女儿,而我,只是一介布衣,她父亲怎么可能把她许配给我。”
说到这里,韩信紧握拳头。“所以我一定要出人头地,成就一番大业,要用千乘之礼来迎娶她,这样才不会辱没了她的家族。”
赢可面色微动,“韩大哥,等到了上郡,我一定让我长兄封你做将军。”
韩信笑了笑,“那就多谢公主殿下了。”
“别喊我公主殿下了,听着很不舒服,你喊我可儿吧。”韩信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两人闲聊了一会,心中的烦闷也减少了许多,一壶酒也被二人喝的干干净净。到最后都有了些醉意,依靠着昏昏入睡,直到天明醒来。
一晚上的发泄,赢可心中的苦闷也减少了很多,心情也舒畅了不少,路上也不再绷着脸,脸色也渐渐有了些笑容。
过了淮河,便是泗水郡的沛县,紧邻着韩信的老家淮阴县。韩信依旧谨慎,过城不入,只挑选田野间的小径行走。在路过一个市集时,韩信叮嘱赢可在集外等候,看着马匹和行李,他自己则进集市去买些路上吃的干粮。
待买完后来,远远的却见赢可好像正在和一个男子在那争吵。韩信一愣,急忙快步走了过去。
走近些才听见那名男子正弯着腰,一脸讨好的笑容,不断的给赢可作揖,似乎有什么事情再求她。赢可则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牵着马在那不停的摇头,又见韩信回来了,便面露喜色,急声喊他。
“什么事情。”韩信见那男子只是在苦苦相求,到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便笑着把干粮递给了赢可,出言问道。
“哼。”赢可恨恨的瞪了一眼那男子,撅起嘴说道;“碰见一个疯子,非要买我的马,我才不会卖呢,要是卖了我骑什么赶路呀。”
那男子听了赢可的话连连摇头,一脸惋惜的样子说道;“这马可是万中无一的良驹,你看它浑身似火、两眼有神、四蹄如盆、尾扫残云,明明是绝世良驹,姑娘你却用来代步负重,真是暴殄天物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