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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踹不上气开始挣扎,男人才像是缓过神,松开了她一点。
新鲜空气重新进入鼻腔,顾晚宁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无意识地大口喘着气。
嘴里还残留着烈酒的味道,眼泪一下子涌出眼眶,从没有过的委屈从心底炸开。
彻底失控的顾晚宁狠狠踩上秦宴深的脚背。
秦宴深的双腿本就刚恢复,这会儿只穿了家居拖鞋,被重重踩上顿时脸色煞白。
顾晚宁重重推开他,伸手仓促地擦掉眼泪,声音颤抖地骂道:
“秦宴深!你这个混蛋!王八蛋!”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凭什么碰我!你凭什么欺负我?!”
说着,顾晚宁想到她还没签字!
她居然还没签字!
她为什么还不签字!到底在等什么?!
于是,下一秒,,顾晚宁跌跌撞撞地跑到沙发旁拿起袋子,抽出那份离婚协议。
“只要我签上字,我们就再没有任何关系!”
一眼看到秦宴深的胸口,于是顾晚宁冲上前,一把将扶着沙发的秦宴深重重推倒在地。
跨骑在秦宴深的身上,顾晚宁伸手将他口袋里的钢笔一把抽出,抹着眼泪咬牙说道:
“不用你费心思来逼我,我现在就签完给你!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手指颤抖地在签名处落下,可刚写了一半,下一秒,钢笔就被一只手掌牢牢握住。
眼看顾晚宁要落笔,秦宴深双眼泛红,心底仿佛有一种执着,干脆将手心挡在了钢笔尖之下!
一瞬间,殷红的血滴在了刚写下的“顾”字上。
看到血,顾晚宁像是被猛地敲了下,清醒过来。
冷着脸看着秦宴深,顾晚宁声音还带着哭腔,但还是咬牙训斥道:
“拿手心来挡钢笔尖?秦宴深!你脑子被门夹了是不是?!”
血珠不断滚落滴在纸上,写了一半的名字下一秒就被血迹覆盖到模糊不见。
看着双眼通红的顾晚宁,秦宴深突然就像被刺到了心底柔软的位置。
酒气消散了大半,他想到顾晚宁刚刚说的话,终于反应过来。
“你是为这份协议在生我的气?”
她现在正跨骑在秦宴深的身上,这动作让她本就泛红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顾晚宁立刻从他身上爬起来,转头说道:
“谁说我是因为你才生气了?”
说着,顾晚宁扫了眼被沾染血迹的协议书,没好气地甩开了这份协议。
“这份协议有劳你放我包里了,可惜作废了,你让孟成多打印几份送来,以免你再犯病弄废了!”
秦宴深捂着手心的伤口,尽管手心刺痛,可他却突然笑出了声。
“顾晚宁,原来你想走是以为我给你这份协议?”
看着顾晚宁,秦宴深眉宇间带着认真,开口说道:
“这份协议我早就已经让人销毁了,可能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他在解释?顾晚宁的心重重一跳。
反应过来自己的迟疑,顾晚宁扭过头,皱眉说道: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不去找孟成坐在这儿干什么?”
看秦宴深还在原地坐着,脸上带着一抹说不清的笑。
被他盯着,顾晚宁脸颊隐隐发烫,咬牙说道:
“你不去我去!”
气冲冲走到门口,可顾晚宁伸手要开门时却怎么都打不开!
“不可能啊!”顾晚宁皱紧眉,连忙摇晃着门把手,可怎么都打不开门锁!
“怎么打不开?进门的时候明明可以打开!”
突然,顾晚宁想起来,他们两人在门口纠缠的时候,好像隐约听到有一声很轻的咔嚓。
难道是那个时候不知道按到哪里触发了反锁?
顾晚宁着急地敲了几下,随后将耳朵贴在门上喊道:
“外面有没有人?!有没有人能听到?!”
顾晚宁敲了好几下,可外面一点声响都没有!
门把手怎么都拧不开,完全锁住了!
在屋子里被锁住,又是这样结实的房门,撞门根本就没办出去。
顾晚宁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转头看向秦宴深。
“这可是你的房间,你肯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快开门!”
秦宴深斜靠着沙发,唇角轻轻扬起,淡然地开口说道:
“刚刚我们两个人都在这里,我整个人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我怎么可能当着你的面动手脚?”
开不了门,顾晚宁连忙拿起手机。
还好孟成送了手机来,要不然真就莫名其妙被锁在这房间了!
可这时候手机居然没有信号了!
顾晚宁错愕地看着手机界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回事?明明刚刚还是有信号的!”
她晃了晃手机,可手机界面还是没变!
这时候,秦宴深终于不急不缓地起身,走到顾晚宁身边后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枚黑色的正方体金属块。
“这是信号屏蔽仪,刚刚应该是被你撞倒了,正好碰到了开关。”
顾晚宁震惊地看着秦宴深,咬牙说道:
“你没事吧?谁会在自己的房间放信号屏蔽仪?”
秦宴深懒洋洋地靠在墙上,抬眸说道:
“这是八年前创意设计第二名的作品,是奶奶一直留在这里。”
顾晚宁一噎,下意识目光落在刚刚的木架子上,合着那张她刚刚看到的第二名证书就是因为这玩意儿?
她气呼呼地看着秦宴深,咬牙说道:
“怪不得只得了第二名!”
看秦宴深一点不生气,似乎嘴角还带着一抹笑,顾晚宁怒火更旺,咬牙训道:
“那你还不快关掉?”
可秦宴深摊了摊手,满脸的无可奈何,开口说道:
“这只信号屏蔽仪的工作原理是,一旦触发就会连续工作十二个小时,这外壳是最坚硬的材料打造,拆也拆不掉。”
“这是什么鬼设计!秦宴深!你故意的吧?”可顾晚宁夺过来后弄了半天的确没办法关闭。
脸色一黑,现在她是真的很想打人!
随后,顾晚宁瞪了眼秦宴深,干脆转身再一次拍起门来。
“有没有人听到?”
秦宴深开口阻拦道:
“不用白费力气了,整层楼都没人,不会有人听到的。”
顾晚宁皱紧眉,转身朝窗户走去。
“那我就开窗喊人!”
这丫头长得娇娇柔柔的,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秦宴深差点呛到,连忙伸手拉住她。
“你是要让篱园所有人都听见你被锁在我的房间还大声呼救?那只怕不要一个晚上,整个京市就会传遍。”
顾晚宁的脸一阵阵发烫。
深夜她在秦宴深的房间呼救,这传出去她就真别见人了!
“还不是怪你!现在倒好,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看她急了,秦宴深慢悠悠地凑到她跟前,不急不缓地说道:
“不用着急,按照旧例,明天一大早就会有佣人过来打扫房间,到时候可以从外面把门打开。”
说着,秦宴深悠然转身朝床走去。
“难不成你连在这儿睡一觉都不敢?”
顾晚宁抬起下巴,“切”了一声。
“谁说我不敢?难道我还怕你一个药罐子?”
说完,看到坦然自若地躺在床上的秦宴深,顾晚宁吸了口气,只觉得头疼又要发作了。
她扯了扯衣角,皱眉问道:
“那……今晚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