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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楠yy着,手机又莫名其妙的响起来。
“喂,肖楠吗!我是何传杰。哦,何秘书。找了你一早上,打你手机一直在通话中,真不容易你终于接听了,你在什么位置?”
一听是何秘书,肖楠挺纳闷的。直接报了地点,也就是一颗烟的工夫,何秘书开车过来,一推副驾驶那侧的车门,招手示意肖楠赶紧上车。
“何秘书,这么急,是耿书记找我吗?”肖楠刚坐进来,何秘书便开动了车子。
“也是,也不是。”何秘书说着话,又仔细打量着肖楠浑身上下,似是有感而发的砸着嘴,笑说:“耿书记也在场,放心吧,是好事,好搭档!”
“何秘书,你今天的模样好怪啊!”吃不透何秘书所说的搭档是什么意思,肖楠看这情势,估计在他嘴里也不会问出个子午卯酉来,只能坐着干等了。
又是四叔垂钓园,还是那幢小楼。所不同的,会客厅里坐了四个人。耿山和庄维并排坐在那张长沙发上,两边还各坐着两个四十岁以上的中年男人。
肖楠知道,这样的场合,他只有站着的份了。
“介绍一下,这位是北城区的区长姜少海,这位是区组织部长。”耿山又指了指肖楠和何秘书,说:“老姜啊,小何,我就不用介绍,你们都认识。他旁边的就是肖楠。”
姜少海偏瘦,长着一张大众脸。听到肖楠的名字,他抬头仔细打量半天,眉头微微聚到一起,随即笑着微微点头,嘴里不住说:“不错,不错啊!耿书记力荐的人,一定是真神,肯定能挑起这副重担。”
耿山没回答,但是看得出来,他是默认了。
组织部长轻咳了一声,说:“三位领导,我现在可以跟何镇长和肖副镇长谈话了吧?”
三人都点头首肯。神马情况?肖楠一时发懵,却见身旁的何秘书腰板挺得很直。比他略微矮了三两公分的身高,经这么一弄,貌似跟他差不多高了。
“根据区委研究决定,区人大批准,特任命何传杰同志为北城区何家坳镇代镇长,肖楠同志为副镇长。”
组织部长的任命宣读完,肖楠是惊讶,何秘书却是一脸的茫然不解。
“这个因为人代会要在年底前开,所以,小何啊,你还有两个月的试用期,一定好好干,做出成绩来,给党和人民交一份满意的答卷。”耿山的话,没有明说,其内在含义已经向何秘书传达一个讯息,不出意外,年底的人代会上,他头上的这个“代”字就会去掉。
同时,庄维也对肖楠鼓励道:“按理说,我是不想放你走。罗朗通讯正处于非常时期,急需像你这样有勇有谋,具有一身正气的同志留下来,注入新**液,充实干部队伍,为困境中的罗朗通讯走出低谷做出贡献。只是,耿山书记磨破嘴皮子缠着我,非从我这里要走你。而且,我想你还年轻,需要到基层组织去历练一番,对于你积累经验,夯实人生阅历非常有帮助。为了长远考虑,我答应了耿书记。肖楠,以后你要脚踏实地,戒骄戒躁,高调行事,低调为人。要为人民服务,为百姓谋福。要做一个好官,一个清官,一个经得起风雨考验的好同志。”
庄维的一番肺腑感言,令肖楠受益良多。自从父母去世,姐姐离家出走,只身一人拼搏奋斗,收到的都是关怀,还没有人为他的人生做出指点。庄维是第一个。
短短几天的相识,庄维就对他如此器重,肖楠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一个劲儿的点头,心里也按记下了庄维的那些话。
姜少海作为他们的直接上级领导,讲几句话也是必须的。当然,除了鼓励之外,也都是冠冕堂皇的官话,听着不咸不淡,肖楠也是左耳听右耳冒。
组织部长没说多少,该说的三位大领导都说过,他说不免有些画蛇添足,还有抢风头的嫌疑。所以,简单的捧着大领导夸扬几句,交代了明天带领他俩走马上任的细节,组织谈话也就告一段落。
正经事情办完,剩下的就是一些不正经的事情了。不过,这些官员倒不是那些花里胡哨的爱好,都喜欢钓鱼为乐,刚好垂钓池就在门前,老天爷也给面子,半阴着天,风也不大,气温清凉,正是钓鱼的绝佳好天头。
何秘书安排好一切,肖楠也知趣的离开。
“肖副镇长,我找辆车送你回去吧。”何秘书这么一叫,肖楠半天没反应过味来,还以为叫别人呢。直到何秘书一捅他:“肖楠,我叫你呢!”
“哎呀!不好意思,何镇长,我还以为在梦中呢!”肖楠赶紧解释,毕竟比人家小了半级。官场上,一个副职比正职别看差一个字,那可是差着十万八千里的境遇。所以,在上级面前,肖楠还是要表现出卑恭的一面。
“说实话,听到耿书记告诉我这事,我也跟你现在的感觉差不多。别看我在市委待了五六年,以前一直做着伺候别人的事情,可猛丁到了新的岗位,一时也是适应不好身份的转变呢。”何秘书颇有感触,这些话听到肖楠耳朵里,大有乌鸡变凤凰,困兽出牢笼的意味。想必,这也是那些秘书们获得提升的统一心得吧。
“何镇长,我有一事不明,我怎么就成了副镇长呢?”肖楠说着话,点燃一支烟,递给何秘书。
何秘书推手一挡,说道:“我不会。”然后回答了肖楠的疑问。“咱俩上任何家坳,是市委常委会通过的决定。按理说,正副科级干部的任命,常委会不会过问,级别不够嘛!是耿书记力排众议,先推荐了我,而钟玉斗钟副市长想推荐他的秘书肖金顺,被王明高书记挡回,反而推荐你做我的助手,耿书记也是早有此意。可以说,在推荐你这件事情上,王记是不谋而合。”何秘书说着很有意味的拍了拍肖楠的肚子。
“吃水不忘打井人,肖副镇长,应该明白的。”临了,何秘书颇有感味的捎带提醒了肖楠的站队问题。
站队问题,在官场上十分重要。只要你迈入仕途,就必须考虑,谁是你的后台,谁为你遮风挡雨。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但是,这棵大树是否枝繁叶茂,是否根深蒂固,是否会成为你前进的阶梯,官路上能否保护你一路飙升,这些都要考虑明白,权衡清楚。好比就是押宝一样,赢了,前途无量;若是输了,则粉身碎骨。
所以说,这年月干啥都有风险。套用股市的一句话:当官要谨慎,仕途有风险。
肖楠明白,自己是被王明高点将,自然有冷雪的原因。而耿山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何传杰作为他的秘书,方面关联,也在暗示,他肖楠也是耿山的人,何秘书也是。所以证明结论推算出,肖楠跟何秘书是一个战壕的战友,虽然不一定是友情,更不是基情,而是某种不言而喻的利用关系吧。
“放心吧,何镇长,我知道该怎么做。”肖楠给了何秘书一个满意的回答。
何秘书却是十分酸涩的说:“别叫我何镇长,我只是个代理的,还不如你呢!这说明组织上对我还有待考察,看我表现。要是表现不好,说不定就让卷铺盖卷滚蛋呢!”
“刚才耿书记不是说了么。年底的人代会,你这个‘代’字就会去掉的,别急呀。”伸出一只手的肖楠,使劲捏了何秘书的肩头,送以鼓励。
“借你吉言。还有两个月,咱们一起努力啊!”
离开四叔垂钓园。坐在何秘书派的车里,肖楠的手机都快给打爆了。
人就这样,功利性特别强。肖楠一无是处的时候,关心你的只有朋友。而你一旦鸿运齐天,各路人马纷纷踏来。最先给肖楠打电话的,竟然是一位多年没联系的小学同学。他是市政府某办的副科级办事员,肯定是知道这个消息,直接打的电话。
肖楠呵呵的敷衍了一番,最后以“嘿嘿!”作为结束。
紧接着,罗朗通讯的曾经同事,包括孙子刚等人,纷纷表示祝贺,还邀请肖楠晚上出来聚一聚。
肖楠以晚上还要回家收拾安排一下为由,客气的推掉了。
但是,吴瑞的祝贺和邀请,肖楠则另当别论。毕竟,好几年的哥们,一起分享祝福,也是应该的。最后,还没忘让吴瑞也把程瑶带来。
答应了吴瑞,肖楠以为能消停一会儿。却不想夏雨荷打来电话,说晚上在家里背下烛光晚餐,为他庆贺荣升。
肖楠一挠脑袋,这边还没做决定,就已有另一个电话打进来,一看是冷雪。
肖楠保持了夏雨荷的座机,接听冷雪的电话。
“你今晚得请我吃饭。”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肖楠立时明白,冷雪的气已经消过大半。
“好,只要雪妹子高兴,把我炖了都成。”
“那好,饭店你定,定好把地址发到我的手机里。”
这边,撂下冷雪的电话,肖楠又接听夏雨荷的电话。“亲爱的,晚上我们出去吃,地址我回头发到你手机上。”
还不算完,手机沉默不到一分钟,卢小薇的电话也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