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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你去青栏社?呵,我是去快活的,难不成去摘星楼的时候你也带着我?”
徐熙越想越不对劲儿,不行啊,这怎么就跟着他的思路走了呢?就算他说得有那么点道理吧……呸,反正就是不能轻易答应。
晏修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行啊,以后去摘星楼就带着你,看看谁还敢劝我酒!”
徐熙吭吭哧哧地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干脆就不说了。
晏修笑了笑,起身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双手合围的箱子,箱子上镶嵌着细碎的红宝石,看起来便格外贵重。
晏修手一掀开,宝箱里头居然装着满满一箱的女子衣裳。
素白、鹅黄……全是清新典雅的颜色,与原主之前的喜好全然不同,衣裳材质一看便是上好的蜀锦。
“你、你这是?”徐熙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太擅长言辞。
“你前几日买的那些衣裳——难登大雅之堂,我好心送你新的,你以后便穿这些吧。”晏修微微扬了扬下巴,说道。
衣裳?她都多久没买衣裳了?等等,前几日,那不是李禄送她回来那天买的那些衣裳嘛……至于难登大雅之堂嘛,确实是花花绿绿了点。
可谁叫李禄说那是“她”以前喜欢的呢,为了不露馅,她已经尽力挑不那么夸张的买了。
“我明日便试试看,若是不好看,我就不穿了。”
“怎会不好看?我的眼光向来不会出错……”
……
窗外的梧桐树被风吹动,拖着大尾巴的小松鼠在树间探头探脑,屋内灯暗寂静,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徐熙就收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她的娘亲赵夫人病倒了。
这算是徐熙出嫁后的第一次回门,但因为侍疾,她原先是想要自己来的,结果三个小的吵着来,谦谦最近不知道缠着孙布清做什么,于是连孙布清也带过来了。
回一趟家,后头跟了一串人。
她刚到礼部侍郎府,雅兰就在那等着了,雅兰这两年沧桑了很多,看到三个小少爷更是泪目涟涟。
“小姐,您总算回来了,快去看看夫人吧!今日若是小姐再不来,说不得……说不得以后就见不到了。”
徐熙看到她的样子,不由心中一惊,原以为只是小病,躺个两天也就好了,然而雅兰的反应却并不是如此。
外男不得入后宅,所以孙布清就带着闹肚子的侦侦在外厅等着。
徐熙一路上在和雅兰了解情况,毕竟赵夫人的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会突然间就病得如此严重。
“奴婢也不知道,前几月吴姨娘被诊断怀了胎,还说是男胎!二房一向得老爷的宠,在吴姨娘和二小姐的教唆之下,老爷便想将吴姨娘抬为平妻。夫人在小姐您离开之后一直郁郁寡欢,也懒待同那边争抢,没想到她们变本加厉,竟然欺到夫人头上来了。
夫人气不过,就去找老爷理论,谁知老爷竟说,竟说……”
雅兰默默抹泪,一副不敢说的模样。
徐熙道:“说什么?”
“说……说夫人是不会下蛋的老母鸡!竟然生不出小公子,便已算是犯了七出之条,老爷未将夫人休弃便算好的,抬吴姨娘为平妻而已,又算得了什么!这话一说出口,夫人当场气得昏了过去,连夜发起了高烧,药怎么都不见好,为了不让小姐担心,才一直瞒着,可昨夜却忽然昏迷不醒,今儿个好不容易醒来一回,便说要见小姐,药也不喝了。
大请了好几个大夫都说…….都说是强弩之末,尽快准备后事!”
雅兰说完,为了不让徐熙伤心,帕子捂着嘴,哭得呜呜噎噎。
“娘!”徐熙一把推开房门,就看得赵夫人收拾妥当坐在床前,手上捧着一身衣裳,双颊嫣红,眉目含情。
看见徐熙,她脸上绽放出笑容,朝着她招手,“熙儿,来,来让娘亲看看。”
徐熙心里一沉,走了过去,手指轻轻地握上了赵夫人的手腕。
“夫人,小姐和小少爷都来看你了。”雅兰眼中含泪,牵着晏誉瑾和晏平谦的手。
“外祖母,孙儿给外祖母请安。”
两个小孩看到这副场景,一个个乖得出奇。
晏誉瑾说道:“孙儿记得外祖母,小时候外祖母还抱过我,外祖母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半点变化。”
“小嘴真甜。”赵夫人脱下手上的镯子,又让雅兰拿出小柜子中的三把金锁,拿给晏誉瑾几人,“外祖母老了,这金锁本就是要打给你们兄弟三人的,只是那次从晏家村回来之后总是不得空,到现在才拿出来。
你们要乖乖的,以后要孝顺你们的母亲,她呀,真是过得太苦了。”
“娘……”
徐熙鼻头一酸,缓缓放开了赵夫人的手,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药碗,闻了闻,眉头便皱了起来。
“这药太烫了,能让夫人喝吗?你怎么做事的?!”
“奴婢错了,大小姐恕罪。”
跪下的是一个和雅兰年岁差不多的丫鬟,名叫雅慧,徐熙对她有些眼熟。
雅慧的态度很是随意,半点不像是自己做错事的样子。
看得雅兰怒火中烧,上次便是一巴掌,她早就知道雅慧的心早就向着西院那边去了。夫人宽厚,她对小姐却也是这种态度,真是忍无可忍。
雅慧尖叫一声,冲上来就要拽雅兰头发,一双玉手拦在两人中间,看似用了不大的力度,可就这一下便把她推开了。
“行了!药凉了放了再喝,雅兰,去端碗温水来!”
“是!”
雅兰斜了雅慧一眼,忿忿不平地走开了。
雅慧面色阴沉地盯着放在桌上的药碗,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大腿竟然无法动弹,刚要耍泼便对上了一双冷漠至极的眼睛。
她瞬间觉得自己全身坠入冰窖之中,冰寒刺骨,到了嘴边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赵夫人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她抱在怀中的衣裳,衣裙看得出来保存得极好,但也已经是二十年前少女的款式。
赵夫人嘴边含着温柔的笑意,眼眸中满是柔情,“当年这大燕礼部侍郎还是你的外祖父,你父亲只是一介穷酸秀才,踏青时相遇,他便立下誓言,今生只娶我一人,你外祖父不答应,他就偷偷约我在小门见面,花了进京赶考的所有银两为我买了这身衣裳,
衣裳在当时的我看来并不十分华贵,比它好看千万倍的都有人替我送来,只是我的心啊,却就只被这身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裳给套牢了。
后来你外祖父劝不动我,家中又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自来宠得紧,便只能用关系帮你父亲疏通朝中关系,才有了今日他的地位。”
才子佳人的故事里,才子永远都穷酸。在赵夫人回忆中刻骨铭心的爱情,在她听来却有诸多漏洞。只是回忆之所以是美好的,就是不能被戳穿。
“夫人,小姐,水来了。”
“我来吧。”徐熙伸手接过水,袖子轻轻一掩,灵泉水和几颗药丸便滚落入茶水之中,这一幕谁都没有看到,除了瞪大了双眼却不得动弹的雅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