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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请求对一个太傅来说,颇为冒昧,谁会贸然去别人府上,打探一个姨娘的死活。
但是今日做堂的杜太傅人品高洁,他只看到孟文瑶不忘生母,李恒怜惜未婚妻,这让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听后,险些感动的落泪。
他不是没有听过,满朝文武没有人愿意和六皇子结亲,等他听到孟家庶女进了承明殿的时候,还以为孟尚书不过是随手丢一个庶女而已。
如今看来,这孟家女当真纯孝,孟尚书或许也不是心狠手辣,投机取巧之人。
他捋捋白胡子笑道:“老夫年迈,只要孟尚书不嫌弃老夫多管闲事,老夫一定把消息给你打探出来。”
“多谢太傅大人。”弯身行礼的李恒,嘴角勾出一抹浅笑。
杜太傅出了宫,就让马夫驾车去了孟府。
他拄着拐杖,扶着小童跨过孟府的大门的时候,孟尚书已经小跑着过来迎接。
“今日这是什么风,把老太傅您给吹来了。”
孟尚书挤掉小童,亲自搀扶杜太傅往府里走去。
“路过这里,口渴了,讨一碗茶喝。”杜太傅随意道。
“那是下官的荣幸,大人不要嫌弃府上茶水不好就行。”
三五句客套之后,两人已经分宾主坐下。
杜太傅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就开始步入正题。
“老夫从宫里过来,听六殿下说,皇上不日就要赐婚令爱和六殿下,令爱忧心她的姨娘,六殿下心慈,嚷求着老夫过来看看。”
正襟危坐的孟尚书还以为三朝元老的杜太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想到他老人家亲自过府,就是问问府上的一个姨娘。
他连忙和气道:“劳烦老太傅亲自跑一趟,柳姨娘一切都好。”
说完,孟尚书又吩咐人把柳姨娘请过来,虽说男女有别,但是老太傅年纪大,又是长者,孟尚书并没有那么忌讳。
很满意孟尚书的识趣,杜太傅笑道:“我老头子一个,左右也是无事,难得见六皇子仁慈,这件小事还亲自过问,就顺络过来看看。”
杜太傅人老成精,辅佐过三任皇帝,他随口说几句话,都让孟尚书在心里转了好几圈。
六皇子从冷宫出来后开始读书,教导的太傅有好几位,六皇子为何单单找杜太傅帮忙,杜太傅为何又肯淌六皇子这趟浑水。
短短几瞬间,孟尚书已经想了无数种可能,他状似无意道:“听说六殿下在冷宫荒废了不少年,刚出来皇上让几位太傅轮流教导,不知道六殿下如今学的如何,能否赶上其他皇子的进度?”
这话要是别的大臣询问,难免有肆意打探皇家私密的嫌疑,但是孟尚书如今可是六皇子的嫡亲岳父,这话问起来就颇有些关爱小辈的意思,杜太傅也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和孟尚书探讨两句。
“六皇子虽然荒废了十年,但是为人勤学好问,如今虽然比起其他皇子来颇有些差距,但是有老夫在,假以时日,六皇子也不会比任何人差的。”
杜太傅只是说学业的事情,但是孟尚书听到那句“有老夫在”,心里猛然猜测起来,杜太傅莫非是想要扶持六皇子上位?
他记得杜太傅历经三朝,从来不参与皇子之间的夺嫡,如今如此年迈还肯出山教导六皇子,还说下为六皇子保驾护航的话。
如果不是支持六皇子,那就是皇上私下里有什么特殊交代。
孟尚书的七窍玲珑心转了八百圈,诚恳道:“下官得皇上看中,小女能和六皇子结亲,下官自当竭尽全力报效皇恩,以后六皇子但有驱使,还烦请老大人帮为通传。”
杜太傅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如今朝廷还没有立太子,皇上最忌讳皇子联络朝臣。
如今孟尚书这是明摆着要和六皇子联络了?
不仅如此,还让他一个位列三公的太傅亲自从中搭线?
这孟尚书看上去挺精明,就不怕他转身进宫告发他结党营私?
不过转眼想到宫里温润有礼的六皇子,他心中一软,装糊涂道:“六皇子一切都好,皇上并无任何亏待,哪里用得上孟尚书做事,孟尚书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给六皇子添麻烦就好了。”
杜太傅的婉拒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孟尚书听了之后还以为六皇子已经有了自己的人马,看不上他这个岳父。
他想着万一六皇子真的有了夺嫡的心,他将来就是国丈,杜太傅莫非是提点他不要拖了六皇子的后腿?
“为陛下办差,下官从不敢出任何差错,老大人转告六皇子,请六皇子放心。”
杜太傅一时有些哑口无言,他不过帮六皇子过来传个话,竟然还帮六皇子拉拢了一个六部重臣,这叫什么事。
不一会柳姨娘过来,给杜太傅行了礼之后,又拿出一个包裹。
“大人,二小姐自从进了宫,也不知道能不能吃饱,能不能穿暖,这是妾身亲自做的一些衣物,还请老大人帮忙送给二小姐。”
杜太傅眯着眸子看了柳桑榆一会,疑惑道:“你是柳清平的女儿?”
突然听到父亲被人提起,柳桑榆瞬间红了眼睛,她道:“正是家父,他如今还在宁古塔。”
闻言,杜太傅重重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一晃十几年过去了。”
他又拍了拍包裹道:“你放心,东西一定帮你带到。”
这边杜太傅前脚离开孟府,那边胡氏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始末。
自从上次孟文瑶生病,她就被禁足在自己房间里,她焦急的和贴心大丫鬟商量:“那死丫头既然进宫就好了,眼看皇上就要给她赐婚,好不知道兰儿这边贵妃说的怎么样。”
“夫人且放宽心,贵妃为了拉拢老爷,绝不会放弃大小姐的,说不定明一早你起来,两份同样的赐婚圣旨就到咱们府里了呢。”
丫鬟这么一劝说,胡氏心里稍微好受点,她问道:“大小姐还在祠堂里跪着?”
“是的夫人。”
丫鬟有些沮丧道:“二小姐病的蹊跷,老爷坚持认为是大小姐做的手脚,让大小姐每天都去祠堂跪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