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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冰乐很烦陆江波、南宫豪二人,见他二人去找魏湘子,自己便躲在树后偷瞧,准备等那两个讨厌之人离开之后,再与魏湘子见面。
只见陆江波拉长声音,摇头晃脑、阴阳怪气道:“魏兄,原来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偷偷用功呀。”
魏湘子望着他二人,眼神迷离复杂。
南宫豪声音沉闷:“怎么样,我们和你说的事情,你想好没有?”
魏湘子淡淡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陆江波一声怪笑。
南宫豪则是挥舞着他铁锤一样的拳头,霸道道:“城中四少选举就是前车之鉴,我们想让你入选,你就可以入选;不想让你入选,你连门都摸不到。你也不想想,刘容苍表现那么好,为什么入选不了?段英朗倒可以长驱直入。魏兄,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奥秘。”
林冰乐恨得牙齿根痒痒,心想:刘容若之所以落选,果然是他们两个捣的鬼。难道段英朗也参与他们的诡计了?不知他们两个又威胁魏湘子帮他们做什么事情?
只听魏湘子长叹一声:“既然没得选,那我就答应你们好了。”
南宫豪听闻此言,收起了他铁锤一样的拳头,耻笑道:“算你小子聪明。”
陆江波嘻嘻一笑:“识时务者为俊杰,南宫兄,既然魏兄已经答应了,我们两个走吧。”
南宫豪问:“到哪里去玩儿?”
陆江波说:“喝酒去!”
这两个家伙走远之后,只见魏湘子继续埋头看书,漫不经心道:“出来吧!”
林冰乐环顾周围,并无其他人,只有空荡荡的风,空荡荡的河面和空荡荡的风景。想来想去,魏湘子这话应该是和自己说的,于是从树后走出来,抱拳行礼:“魏公子。”
魏湘子用秋水长波一样的目光望了她一眼,淡淡道:“段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林冰乐惊喜道:“我穿了男装,还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你居然还能一眼就认出我,厉害厉害。对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躲在树后了?”
魏湘子淡淡道:“不错,不过陆江波与南宫豪忽然来临,我也知道你不想见他们,于是便没有揭穿你。”
林冰乐夸赞道:“还是魏公子你聪敏!”
魏湘子不去理会她的恭维,换个话题道:“请问段姑娘是和段兄一起来的,还是和刘兄一起来的?”
林冰乐说:“都不是,我自己来的,专程来找你。”
魏湘子不解:“专程来找我?”
林冰乐点头:“正是,碰巧看到这两个坏家伙要挟你,于是就躲着不敢出来。话又说回来,他们两个胁迫你做什么?
魏湘子面无表情:“他们两个让我在科考的时候帮他们作弊,透露答案给他们。”
林冰乐先是一愣,然后大怒:“我最恨这种作弊的人。魏公子,你不要帮他们两个,否则你也会受到牵连的。一般考试院,对科考舞弊的人处罚很严的。”
魏湘子冷冷道:“你刚才也听到了,这两个人仗着在朝中有权有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手遮天。我如果不帮他们,可能连参加考试的机会都没有。”
林冰乐郁闷:“难道就白白让这两个家伙坐享其成?”
魏湘子道:“现在的年轻人想要成就功名,无非只有一文一武两条道路,当然这仅仅是对于我这样的寒门而言的。至于高门大户家的子弟,则尽是大路。比如南宫豪,他考武举也行,考科举也行,如果两项都不行,就直接去做陪读,谋个一官半职或是娶了名门贵女,最后的前途一样亮堂。”
林冰乐插话:“对呀,段……我哥哥段英朗就去做陪读了。”
魏湘子看她一眼:“实话说吧,段公子为人还是比较敞亮的,起码没有跟我们这些寒门争这科考的一席之地。钱兄和刘兄也都不错,在家经商,没有到这里拥挤起哄。这位陆兄和南宫兄就不一样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哪里都想插一手。不学无术,成天花天酒地,还想获取功名,所以就让我帮他们作弊。”
林冰乐愁道:“确实太气人了,难道没有更好的办法,既不用帮他们助纣为虐,又可以让你顺利参加科考。”
魏湘子沉吟道:“办法也倒不是没有?”说到这里,看了林冰乐一眼:“咦,段姑娘,你刚才说是专程来找我的,你有什么事吗?”他显然是故意岔开话题的。
林冰乐便把殷静仪和刘容若的事情从头到尾说给魏湘子听。
魏湘子摇头:“我这个义妹也是个痴情之人。段姑娘,还望你今后善待她。”
林冰乐说:“我对你无比失望,本来以为你是个讲道理的人,才千里迢迢来找你的。没想到你还是不问青红皂白,站在她那边。你难道对你那个义妹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吗?她明明就是处心积虑想要挤走我,然后上位的。”
魏湘子叹息:“事已如此,你说我该怎么办?”
林冰乐郁闷地摇摇头:“其实我也没有好办法,只是不想这样被他们绑架着嫁进刘家,所以才逃婚出来的。我想我还是先在上都住上一段时间吧,你有没有什么好去处可以介绍给我?”
魏湘子看着她,想了想:“还真有一处好地方,你跟我来。”
魏湘子说的好地方是一处画院,一名夫子看着,在招杂工。工作就是给夫子打打下手,教人画画什么的。每个月给一两银子做工钱,最重要的是这里有吃有住,而且还很安全。因为就在贡院旁边,再旁边就是上都衙门。魏湘子说这样可以方便他照顾林冰乐,而且巡捕们经常在附近巡逻,治安好得很。
林冰乐想绘画本来就是自己的本行,现在等于干回专业,心里有底,也觉得十分舒服。
她打扮成男装,被魏湘子引荐给画院的荀夫子。荀夫子应该是平日里对魏湘子十分满意,便一口答应下来。
林冰乐这次逃婚逃出了工作,心里十分开心。晚上正值灯会,魏湘子约她一起去看灯,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又看出许多故事来。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