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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人,正是与虎哥同行的男子。
听寒听到动静,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围观的群众胆子稍微大些的,也围了过去。
听寒在虎哥两人的帮忙下,将尸体挖了出来。
众人看到李奎要断不断地脖子,一阵唏嘘。
“天呐,多大的仇啊,这脖子都快断了,啧啧。”
“手段这么残忍,想来不是仇杀就是情杀。”
“这尸体还没烂呢,填埋的泥土看着也新鲜,人应该是这两日死的。”
“那官府排查起来就容易多了,那黄庙荒废那么多年,平常也没什么人过来。”
许明泽也壮着胆子挤到人群中。
但他却用手捂着眼睛,不敢看,只是透过指缝偷瞄。
那怂样,引得旁边的人都侧目打量他。
这时,一位胡子花白的僧人走了过来了。
只见他微屈着子身,双手合十,然后闭着眼睛,替死者念诵了一段经文。
围观的群众也安静了下来。
孟真拿出一串铜板,交给一个看热闹的老大哥。
“大哥,人命关天,麻烦您跑一趟,跟府衙的人通报下。”
老大哥双手接过铜钱,驼着背应答,“夫人放心,小的这就去。”
老大哥手里揣着铜钱,走起路来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柳娘抓着孟真的胳膊,害怕地别过脸。
“小姐,听说惨死之人,怨念最重,大少爷身上的恶灵,不会就是……”
柳娘话没说完,眼睛瞄了那人一眼,立马由惊吓转为惊讶。
她指着李奎那苍白的脸。
“这不是……不是跟明珠姨娘在巷口里,卿卿我我的那男人吗?”
说着还拼命扯着孟真的袖子,促使她正视一眼。
“小姐,你瞧是不是?我记得他脸上的疤。”
柳娘的话,成功引起了许明泽的注意。
他拿下双手,微低着头,瞪大眼睛仔细看。
确实是那日在巷口与向明珠纠缠的刀疤男。
怎么会这样?
刀疤男怎么会死在这儿?
许明泽心中泛起了疑虑。
难道劫走睿儿的人,是他?
又或许是,向明珠与这刀疤男一起策划了这场绑架案,然后再向许家索要赎金?
许明泽回想起许睿从学堂离开前的话:我母亲来看我了,我去去就回。
还有孟真的那句:
睿儿不会跟陌生人走的,除非是被人强行掳走,但这种事,在学堂里不可能发生。
“向明珠人呢?”
许明泽越想越觉得气不过,他环视四周,没发现她的身影。
只好向荣婆婆问起向明珠的下落。
荣婆婆说,“一早就不见人了,阿华都不知道她去了哪?”
“向明珠!”许明泽咬牙切齿的小声喊着。
脸上的愤怒,肉眼可见。
“来,都让让,都让让!官府办事,闲杂人等不得妨碍。”
府衙过来四个人。
后面两人抬着担架,中间一人手拿着毛笔和竹简,为首的人双手叉腰问道。
“唉,尸体是谁发现的。”
“我。”
虎哥身旁的男子举起手,小声地说道。
“叫什么名字?”
“刘标。”
“哪里人?”
“那黄村人。”
尸体抬上担架,问话的人就冲着刘标招手,“你,跟我跑一趟。”
刘标一生务农,没跟官府的人打过交道,这会被官府传唤,着实有些慌了。
“官爷,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做粗活领工钱的。”
“对对,我可以作证。”虎哥说道。
“谁是这儿的负责人?”为首的人大声问。
许明泽默不作声,脚步悄悄往许老夫人身后挪。
孟真这会正在跟僧人交谈,听到府衙的问话,又看向许明泽。
她心中冷笑,果然如安安说的,窝囊!
“大师,失陪一下。”
大师点头,随后侧过身子给她让路。
孟真走到府衙面前,恭敬地将事件发生的头尾说了一遍,然后又掏出一小袋子塞到那人手上。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也不过是一个平民老百姓,头一回遇上这种事,也没个注意。
所以就第一时间就让人通知您了,辛苦您跑一趟,这是我孝敬几位官爷的,烦请笑纳。”
问话的人接了钱,塞进怀里,丰润的脸庞堆满了笑容。
“夫人客气了,查案办事本就是我们府衙的事,你出钱又出力的为百姓办事,才是值得赞颂的,我黄继程在此声明,你今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黄某绝不推脱。”
“谢谢官爷,谢谢官爷,那……”
孟真看一眼刘标和虎哥两人,“他们的事,您看?”
黄继程右手一挥,笑着说道。
“哎呀,没事,要他们过去也不过是录个口供,留个人证而已,既然事情都交代清楚,也没必要再跑一趟。”
“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刘标和虎哥两人点头哈腰地向人道谢。
许明泽回到许府,就差人到处找向明珠。
他要与向明珠当面对质,刀疤男是不是她杀的?
许睿是不是她合伙刀疤男一起劫走的?
当然不管是不是,只要这事连累到许府,许明泽会毫不犹豫地与向明珠摘干净。
“老爷,府上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没看到明珠姨娘。”
霍半生前脚刚踏进书房,就等不及跟许明泽汇报。
“不过,阿华检查明珠姨娘的衣橱,衣服都还在,兴许没有要跑的意思。”
不会是跑哪儿私会野男人去了吧?
难道是,找地方藏钱去了?
“除了衣服,有没银子和珠宝之类的?”许明泽问。
“没有,只有一些生锈的耳饰,还有一盒不值钱的首饰。”
“嗯,知道了,退下吧。”
霍半生前脚刚走,许明泽后脚就摔了桌上的茶杯。
“哐当~”一声响,惊得霍半生回头瞅了一眼。
孟府。
孟将军父子俩一早就在门口等候。
当孟真的马车缓缓靠近。
坐在前面的听寒和柳娘先下了马车,孟弘才掀开帘子,笑嘻嘻看着马车里的人。
孟真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阳光透过布帘,照在她粉扑扑的小脸上,尤为稚嫩。
桃红抱着安安坐在她身侧。
小姐这几天太累了,桃红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实在不忍心叫醒小姐。
“小姐……”
桃红小声叫了下。
“嘘~”
孟弘竖起一根手指,示意桃红别出声,接着他伸手从桃红手上接过安安。
“呀~”
安安被提起来的那一刻,兴奋地尖叫,小腿儿蹬得老欢乐。
只是他这一叫,孟真就醒了。
“哥。”
孟真惊喜地叫出来,然后准备下马车。
“别。”孟弘抬手制止她,“我们现在就出发了,至于安安嘛,男子汉大丈夫自然得骑马。”
“可我还没见父亲呢。”
孟真说着从帘子里探出脑袋。
过家门不入就算了,总要跟父亲打个照面吧。
“这会见到了吧。”
孟老骑着马,停在马车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