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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瓷简略地陈述了一下比赛规则。
傅闲则掀眸,径直地对上了她这双信心满满的眼眸,也不知怎么回事,他刚刚本想让着她点的心思,竟一时之间都被突如其来的胜负欲给吞没了。
他语气浅淡地复述:“一人十发,先得满七十分为胜方,对吧。”
“对——”
射击台上的两个人还在聊着规则,底下观战的沈姜礼瞥眼秦枝,他望着秦枝优越清冷的侧脸,微微晃了晃神。
秦枝的腮帮用黄桃果脯撑得鼓鼓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清美感下,又透着一股引人沉沦的纯粹和娇媚。
伴着一声枪响,台上两个人的比赛正式开始。
沈姜礼抬肘暧昧地碰撞了一下秦枝纤细的手臂,问道:“哎,你觉得他们谁会赢?”
秦枝的目光在他肘关节处停留几晌,随即一记冷眼甩过去,简洁地道:“我不想觉得。”
沈姜礼:“……”
“那这样吧,我们打个赌,你赌赢了我给你发红包,我赌赢了,咱们就交个朋友,怎么样?”
沈姜礼经常用这招在酒吧泡妞,绝对的百试百灵。
秦枝津津有味地观看着比赛,打心眼儿里觉得这个人真的烦,她余光扫过去:“你能发多少?”
沈姜礼如操左券地回答道:“你想赌多少?”
秦枝兴致缺缺地嚼着果脯说:“你微信里的所有钱。”
闻言,纵横情场无数个日夜的沈姜礼突然就懵逼了。
秦枝大发慈悲地给他个眼神,无比挑衅地扬起眉梢,“你到底赌不赌啊,一个男人磨磨唧唧的。”
“赌!”突然被激,沈姜礼瞬间让胜负欲冲昏了头,牙一咬,心一横,应下了。
五分钟后,射击大厅缓缓地流淌出一道甜美的声音:“恭喜02号射击台选手率先获得70分,为胜方。”
桑瓷淡淡地放下运动步枪,目光安静地注视了玻璃隔层另一方的傅闲则几秒说:“我赢了,你带我认识李雾。”
她的眼里没有因为胜利而产生雀跃感,反而流露出一种意料之内的目光。
因为她知道,无论怎么样,傅闲则都会让她赢。
傅闲则笑得很淡:“嗯。”
-
NUw科技城门口。
街边的路灯微光犹如乍泄的星辰,点点蔓延铺盖到黑漆漆的车窗里。
后座车门敞开着,沈姜礼缓缓地从车椅里悲伤至极地滑落跌坐在地上,颓然地重复道:“我的钱啊…我的钱…”
傅闲则倚靠于车头,两束车灯光向遥远的黑夜里折射出去,语气微凉:“自作自受。”
沈姜礼整个人几乎都快要趴在了地上,撒泼一般用手捶打着地面,嚎啕的吼道:“谁他妈知道你会输啊!!”
傅闲则静静地抽着烟,浅白的烟雾将他干净冷淡的眉眼藏于其中,他很是理所当然地道:“谁他妈又知道你会在微信里放六万块钱啊!”
沈姜礼几近崩溃:“傅闲则,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帮你追桑瓷嘛!”
傅闲则回眸扫了NUw科技城两眼,远远地就看见刚从里面走出来的两个粲然超群的女人,眉梢轻挑道:“少扯淡了,你分明就是看上秦枝了,别张口闭口为了我。”
沈姜礼假装痛哭的声音戛然而止,眼里全是被揭穿的尴尬,“呃……”
而秦枝特别大方地转给桑瓷一万块的红包,语气兴奋又激动:“为了感谢你帮我赢了赌注,分你一万块!”
其实桑瓷完全不知道她和沈姜礼打了赌,还赌的她赢。
“你不用给我分,你自己赢来的。”桑瓷说着就要把转账给退回。
秦枝立马伸手制止了她的行为,不容拒绝的说:“我说分给你就是分给你了,你现在说不要是不是嫌我给你分得少!”
紧说着,秦枝又要给她转。
“不是!”桑瓷连忙解释。
秦枝轻哼着抬起下巴,指着她手机说:“不是你就收了。”
桑瓷哭笑不得:“好。”
秦枝亲眼盯着桑瓷收完转账后,才满意的挽住她的手臂,逐渐眉笑眼开。
后来在桑瓷和秦枝打算叫个网约车走的时候,一辆温莎蓝宾利慢慢悠悠地闯入眼里。
夏日风热,车窗都没有关闭,桑瓷站在马路边上,睥睨的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只骨节分明,皮肤肌理极浅的手。
右手随意地搭在腿上,皙白的肌肤上是一处泼墨色的纹身。
后座的沈姜礼探出头,开口邀请她们上车:“现在叫网约车的人很多,你们估计要等很久,上来吧,我们送你们。”
桑瓷迟迟不动。
脚下像抹了胶水。
秦枝俯身帮她拉开车门,动作稍显野蛮地把桑瓷塞进副驾驶,自己坐到后面。
即便是车内穿堂风,也吹不散那股熟悉的味道。
桑瓷仿佛平常朋友一般与他聊天:“你最近在医院忙?”
实际上,她浑身都紧绷着。
平常坐车一定会慵懒地坐在车椅里的她,现在后背挺得略直,端正坐着。
“是。”傅闲则左手把紧方向盘,根根手骨线条明显突起,扯出一道强劲有力的弧线,裸露的手腕处戴着一块银白色的商务手表,衬得更加清冷,“最近医院很忙。”
桑瓷的注意力全部聚焦在那块百达翡丽的手表上。
这块手表价格不菲,比她亲自挑选的那串小菩提子要贵上许多。
桑瓷不动声色地垂下长长的眼睫,内心里突然荒凉了几分。
而后面两个人像是很聊得来,一路上都是有说有笑的。
车行驶了很久,久到桑瓷都睡着了。
傅闲则将秦枝和沈姜礼分别送回家以后,把车停到了鹤羚居。
夜色随着月光而沉沦,华灿的星光璀璨且耀眼,仿佛凝结着无数的冷白冰凌。
车停到楼下的固定停车位后,傅闲则把所有的窗户都关闭了。
万籁俱寂的夜里,他纹丝未动,只有一双狭长的眼眸静悄悄地看着她。
傅闲则动作轻柔地凑近桑瓷,一如往常地蜷起指背,目露温柔地摩擦着她光滑柔软的脸颊,视线默然无声地定格在她透红的唇瓣上,唇角轻勾。
他摩挲脸颊的力度不重,可依旧给桑瓷弄醒了。
她睁眼便看见近在咫尺的傅闲则,原本平顺的呼吸仿若一瞬间被人夺走,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拉开两人的距离。
桑瓷不去抬头看他,余光扫见车后,早已空无一人,她慢吞吞地问道:“你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得很香,就没叫你。”傅闲则微微挺起身子,将他们的间距扩大。
桑瓷轻轻地“噢”了一声,然后又说:“那我先回家了。”
说完,桑瓷伸手就要去开车门。
结果一声清脆的锁门声拦住了她。
“你——”桑瓷僵住,回头不解地望向他。
车窗外的灯光折射而落,把桑瓷的身影勾勒得纤瘦又娇小。
她像是无处可遁的猎物,必须朝着猎人迎难而上。
傅闲则目光淡淡:“我不做什么,我只想让你多留几分钟。”
“我不想。”桑瓷干脆利落的拒绝。
傅闲则莞尔一笑:“如果你答应我,临走之前,我会把李雾的微信推给你。”
这句话像是精巧地抓住了桑瓷的软肋,她瞪着他的眼神一下消失了。
桑瓷只得规规矩矩地坐在车椅里,打算刷微博打发时间。
然而她刚拿出手机就被一只大手扣住屏幕,随之冷清的笑声响起:“不许玩手机!”
桑瓷没好气地说:“我不玩手机玩什么,跟你干瞪眼吗?”
傅闲则收回手,含笑道:“跟你干瞪眼我也乐意。”
他眼神深深地看着她,突然很想冲上去抱住她,可又怕这样做了,会惹她生气,他十分克制地收紧双手。
傅闲则的目光里似乎盛不下别的东西了,在这短暂的五六分钟里,他的视线一秒都没有从桑瓷身上挪开过。
这区区几分钟里,桑瓷却是如坐针毡,万般不舒适。
直到打开车门锁放她离开,傅闲则见她落荒而逃一般地卷门跑走了。
回到家里,桑宗尧已经睡下了。
桑瓷简单地冲完澡后,将傅闲则推给她的微信打开,向李雾发送好友申请。
她靠坐在床头,幽光淡淡地撒在她白皙的面孔上。
桑瓷想起临下车前,傅闲则竟然问她能不能抱一下,当时她愣住了,因为他的目光和语气是桑瓷从未见过的小心翼翼。
她的指尖抚上白嫩笔直的肩头,那份几乎令她承担不起的重量似乎还在。
桑瓷竭力地想要控制好呼吸,指尖用力攥到泛白,因为她很难去承认,她对傅闲则还抱有心存幻想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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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桑宗尧准备好早饭以后,敲门叫桑瓷起来吃饭。
桑瓷一睁眼,就感觉自己的半张脸肿的老高,她尝试着张了一下嘴,疼得要命,“嘶…”
桑瓷欲哭无泪地从床上爬起来,立马给余曦和秦枝编辑了条信息,内容一致:“我智齿又发炎了,今天不去工作室了。”
发完后,桑瓷又迅速地翻开微信公众号,在海大三院的口外科挂了号。
桑宗尧早饭都要吃完了,却不见桑瓷有动静,他又过去拍了拍门,这次拔高嗓门说道:“桑桑,起床吃饭了!”
里面快速传来瓮声瓮气地声音:“我知道了,我在洗漱。”
桑宗尧着急去店里,随便嘱咐了一句:“行,那我去店里了,你记得吃早饭。”
桑瓷飞快地答道:“知道了!”
上午十点整,桑瓷裹得严严实实地来到海大三院,她办好就诊卡后,就随着茫茫人流乘电梯来到七楼的口腔外科门诊部。
然后桑瓷排队取号,轮到她的时候,护士正在跟另一个护士聊天。
“不是吧,叶明诗她真买了一块手表送给傅医生了?”另一个护士震惊地道。
个子高的护士面露遗憾地接过桑瓷的就诊卡,在磁条读卡器里蹭地刷了一遍,对那个护士说:“这事儿都在护士群里传开了,我还能骗你不成!”
另一个护士啧啧感叹道:“真羡慕叶明诗,刚进到口外就能俘获咱们傅医生的心!”
高个子护士附和着抬头看了眼桑瓷,愣了下,例行询问:“请问你挂号的是哪位医生?”
桑瓷疼得嘴巴快张不开,“季鸿嘉医生。”
高个子护士扫了眼电脑,随即甩给她一个号:“今天季医生不在,你去二号门诊等着吧,18号,给!”
桑瓷接过就诊卡以后说了句谢谢,转身欲走时,又听见另一个小护士说:“这大夏天的,她捂得也太严实了吧!”
高个子护士终于不耐烦了:“行了行了,干活吧!”
桑瓷在二号门诊等候区坐了一个小时左右,厅内的广播和屏幕才慢慢切换:“请18号到二号门诊室就诊。”
严肃板正的黄色门前,散着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她微微皱了皱鼻子。
桑瓷敲门而入,里面的病人刚看完准备离开。
她抬抬眼皮,恰巧撞进一双深邃的黑眸,双方都是一怔。
桑瓷进门之前就料到可能会是他,却没想到真的就是他。
桑瓷目光微动,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傅闲则只看了她一眼就低下了头,男人细长的手掌优雅地交叉相握,白大褂的袖口下冒出一块银色的手表。
桑瓷盯着那块手表目光滞住了。
傅闲则淡淡地伸出手:“麻烦给我一下你的就诊卡。”
桑瓷的大脑全部被刚刚那两个小护士的聊天内容完全占据,心情一下跌到谷底,她恍惚地把就诊卡交给他。
傅闲则没有直接读卡,而是问道:“这么热的天,你捂这么厚不怕中暑吗。”
闻言,桑瓷知道他认出了自己,默默地摘下帽子口罩和眼镜,放在一旁。
傅闲则这才满意地读取了就诊卡,修长的指尖敲在黑色的键盘上,不停被光照耀而闪烁的手表格外地晃人眼。
桑瓷突然冒了一句:“你的新手表真好看。”
傅闲则录入信息的手微顿,“嗯,描述下你哪里不舒服吧。”
桑瓷轻轻垂落目光,“牙疼,脸也肿了,很疼。”
不知是不是幻听,傅闲则居然感觉桑瓷的语气莫名地有些委屈。
于是他站起身,两只手臂撑在桌面上,手指托过桑瓷的下巴,目光徐徐扫过她的面孔,从红肿疼痛的脸颊直至微微泛红的眼睛。
他轻声嗓音问:“怎么这么委屈,是我惹着你了?”
桑瓷别过头,强压下心头的难过:“没有,我就是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