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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的心不可自控地猛烈跳动起来。
届时天空中又迅猛激烈地劈过一道雷闪,灰沉沉的天光像扣翻了墨砚,狂风骤雨撕扯着淡薄的雾气愈演愈烈。
沙发里的男人似乎极其不舒服,他难耐地喘着气,艰难地侧过身子,忍到发白的指尖狠狠地摁在阵痛的胸口处。
他费力地睁开眼皮,嘴里的喘息声一声重过一声。
“傅闲则——”桑瓷心烦意乱地用手搓了把脸,然后轻声地叫着他的名字,“我能帮你点什么吗?”
她焦急地盯着他疼痛到扭曲的面孔,半晌见他没反应,不由得地拿手去碰了碰他的额头,温度很烫。
只是这个举动,意外引起傅闲则剧烈地反应,他猛地发力扣住桑瓷的手,迷暗不定的黢黑目光死死地看着她。
大概是被他警惕森寒的眼神吓到了,桑瓷一怔,急忙颤声道:“我是桑瓷。”
暗光下的傅闲则皱了下眉,迷乱的眼睛貌似辨认出她的面孔,哑声道:“桑桑?”
“是我。”
他扬起脖颈,黑眸僵硬死板地直勾勾地盯着她,接近宕机的大脑里只拼命闪烁着一个问题,一个疑问他许久的问题,他表情像是难以启齿,却又机械缓慢地从颤抖的唇缝里挤出一句:“你会嫌弃我吗?”
他隐隐自卑的语气,桑瓷愣了。
她知道他在问什么。
或许他只有借着这种不清醒的机会,才能有勇气问出来。
他不想向谁示弱,更不想让桑瓷认为他弱。
可是比起这些,他更在乎桑瓷眼中的自己,他想知道,那会是何等的模样。
外面的雨势逐渐减弱,可她心中的风暴却已然整装待发气势汹汹地卷土而来。
她没有着重思考过这个问题,换句话说,她压根儿就没在意过。
其实跟傅闲则结婚的这两年来,算是桑瓷从小到大生活的最安逸的一段时光。没有米若姿跟桑宗尧无止尽的争吵,没有跟桑清清你死我活的明争暗斗。虽然起初的傅闲则对她没什么好感,但是每逢她有需求,傅闲则都会大方应允。
可能换做以前的傅闲则,桑瓷认为他或许不是一位事事体贴周到的丈夫,但现在好像有点不同了,她发现了他的弱点,知道了他不为人知的秘密,甚至看到了他与过往不同的许多面。
桑瓷将傅闲则眼底仅存的一丝期待看得清楚,她回答得有些迟疑但十分笃定:“不会,但我会害怕。”
“别怕。”他困难的喘着气,嘴角不忘勾出一道牵强又满意的笑弧。
他游走在疯癫状态的情绪伴随着暴雨的奚落慢慢变得平静下来。
傅闲则临近虚脱地撑住沉如千斤的眼皮,喃喃地吐出一句话:“再疯也不会伤害你。”
尾音未落,略显僵化的桑瓷扯了下眉尖,毫无反应地看着重新跌回沙发里的傅闲则。
蓦地一阵急促得像是在催命的门铃骤然响起。
桑瓷忙不迭跑过去开门,门外金森扬浑身湿透了,他狼狈地往里面看了一眼,冰雨冻得他牙齿打架:“傅总没事吧?”
桑瓷被那股冷气渲染,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随即平淡的开口:“我给他喂过药了,应该没事了,但他坚持让你过来。”
金森扬搔了搔头皮,望着桑瓷的眼神有些心虚,“太太……”
“你不用喊我太太,我不是傅闲则的太太了。”桑瓷淡淡地打断他说,“你把他送回家吧。”
金森扬知道傅闲则买下了隔壁的房子,点头如捣蒜的说:“好。”
等到金森扬把傅闲则全然安置好后,桑瓷敲门把他叫了出来。
金森扬咽了咽口水,看着桑瓷黝黑的眼睛,心里虚得发慌。
桑瓷冷道:“金助理,你是想让我亲自问你还是你自己说给我听?”
“太太!”金森扬浑身一颤,面孔露出惊惧,“您——早就知道了。”
暗中跟踪并拍照的事情,的确是他做的,只是金森扬没想到,这过程中竟然有人拍了下来,还将照片交给了桑瓷,虽然这事儿是个误会,但他也害怕。
于是在傅闲则从漾县回来的那天,金森扬借着给傅闲则取佛珠串的噱头,偷偷地把圆弧柜上的一摞照片给顺走了。
桑瓷双手环臂,乌瞳充满审视,她懒散地倚着门边,耐心等待着他的回答。
按理说傅闲则手下的人她没有权利管理,可谁让那被跟踪的人是她自己呢。
金森扬说:“太太,我那天不是在跟踪您,而是在跟踪姜焰。这些年来傅总一直让我暗中调查928的事,那天之所以我会出现在中南诊疗所,完全是冲着姜焰去的,绝对跟您没关系。”
“那你把照片偷走做什么?”桑瓷目光犀利地盯着他。
金森扬垂下头,“我担心傅总知道这件事后会认为我办事不谨慎,把我从公司开除…”
桑瓷又来回打量了他一会儿,看他惶恐的模样确实不像在说谎。
“没有下次。”桑瓷警告道。
金森扬连忙摇头:“绝对没有下次!”
桑瓷瞥眼1002的房门,神态疲倦的说了句:“你留下来照顾傅总,等他醒了再离开。”
“嗯。”金森扬道。
-
连续奔波了一天一夜的疲惫让桑瓷睡了个昏天黑地。
她浑浑噩噩醒来时,露出一条缝的窗外已经是暮色时分。
桑瓷走到窗边伸手推开窗扇,一股寒冷清新的风扑面而来。
雨后的空气干净潮湿,散着深灰色的青石板上积着一层薄薄的白雪,光色灰沉不已,楼下的花草树木被狂风暴雨摧残得厉害。
她一整天没吃东西,简单地把早上没动过的鱼片粥热了热,喝了半碗。
然后她看着锅中香气浓郁的鱼片粥,莫名想到了傅闲则,他发病时难受的模样,询问她的语气,都令她心惊。
她领教过傅闲则的冷漠孤傲,见识过他厚脸皮的无赖,唯独没料到像他这样骄傲自信的人,也会有那么脆弱的时候。
桑瓷不知不觉地重新拿了个干净的碗,将空碗填满鱼片粥后,猛然反应过来,低头看着手中的粥愣了许久。
不管嘴上多硬,身体上的行动永远是诚实的,不是吗。
她不再去纠结自己要不要主动这件事,扭头看了眼昏暗的窗外,心道:他这个时候也该醒了吧。
正当她准备开门时,外套里的手机嗡嗡嗡震动起来,她掏出来扫了眼——余曦。
“喂,曦姐。”她暂时坐回到沙发上。
余曦在那头焦急地询问:“桑桑,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没事吧?我听说你昨天进了警察局,出什么事了?”
桑瓷无奈,“一些误会,没什么大事,你放心。”
余曦这颗悬着的心始终放不下,“桑桑,你有事可要告诉我!实在不想,你…你”
她一咬牙,“找傅总帮忙也行,毕竟夫妻一场,我想傅总他不会那么无情的!”
桑瓷忍俊不禁地笑了声,“嗯,我会的,挂了。”
通完电话,桑瓷出门走到1002房门前,她幻想了下傅闲则见到她的场景,是会冲她灿笑还是冷漠如常。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很紧张。
桑瓷犹豫地抬起手,在思考到底敲不敲门时,门锁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一张清颓俊美的脸映入她的眼底。
“你傻站在门口做什么?”傅闲则抱着手臂望着她笑,目光扫过她手里端的粥,蓦地黑眸一亮,唇角大幅度上扬。
傅闲则一边伸手关门一边拽着桑瓷的手腕往暖哄哄的屋里带,嘴上不忘调侃:“关心我?”
她讪讪地低下头不语,双手紧紧地攥着那碗白白的鱼片粥,被他问得耳根直发烫。
见她沉默不言,傅闲则低下头,觑着她红透的脸颊,心里的愉悦开始无限扩大,主动牵过她的手腕,轻快地说道:“进都进来了,里面坐。”
他将桑瓷摁进沙发里,冷白手掌接过那碗温热的鱼片粥,自顾自地拿着骨瓷汤匙喝了起来。
桑瓷抬头看他脸色红润,神态正常,轻声说:“你没事了吧?”
傅闲则轻轻地撩起眼皮,端详的目光扫过她的双眼,最后停在桑瓷紧抿的唇瓣上,心下不受控制地猛跳。
“没事,可能还有点发烧。”他喝了半碗就放下了。
桑瓷“噢”一声,不知道说什么,生涩的寻找话题,“那你吃药了吗?”
傅闲则笑着回她,“晚上的还没吃。”
“那我帮你倒杯水吧。”桑瓷局促地道,“你先把烧退了。”
傅闲则含笑地目光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心中觉得这场病发作的真是时候,倘若不是因为这次,他恐怕还要拖个十天半月才能打探到桑瓷的心意。
桑瓷把温水和退烧药拿过来,弯腰放在茶几上,抿嘴道:“快吃吧,吃完烧就会退了。”
她这软绵绵的语气像在哄小孩儿。
傅闲则忍不住逗她,“你这话骗骗小孩儿还行,骗我不行。”
“那你想怎么办?”
“你亲我一下,我就让你骗。”傅闲则满脸无赖。
桑瓷瞪他,“你真是有病!”
“那你还喜欢我。”
“谁喜欢你了!”
“至少你说不嫌弃我。”
“我没说过!”
“骗人。”他故意把脸凑到桑瓷眼前,脸上笑意横生,语气却低哑入骨:“你真的不喜欢我?”
桑瓷一下子被问住了,双目怔住,舌尖无意识地舔了舔唇,一声不吭地看着他那张突然拉近的脸,心脏激烈地窜动起来。
傅闲则伸手勾住她的后颈,瞟见她舔唇的小动作后,有些按耐不住地用唇瓣去蹭她的唇角,热乎乎地,带着鱼片粥的清香,他语带诱惑地低声笑骂:“小骗子。”
桑瓷被他这么一撩拨,头皮都酥酥麻麻地,呼吸也不禁加快了,她嘴硬地刚吐出一个字,便被眼前人悉数吞灭,“我…”
傅闲则不想继续听她口是心非,径自扣住桑瓷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下去,男人的唇舌湿热滚烫,带着点野蛮的味道,吮着她绵软的唇不放松。
她被这炽热又突然的吻惊得止不住呜咽一声,下意识地想躲却换来傅闲则更加深沉的亲吻。
直到亲得她有些难以呼吸,傅闲则才伏在她耳边动情地喘着气说:“桑瓷,你敢说你真的不喜欢我?真的不想跟我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