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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坎角是一片凸出地地形。
南下不远就是著名的赤柱一—赤柱监狱就在那里,北上就是浅水湾码头。
西去不远则是一座孤岛。
浅水湾,赤柱湾,春坎湾,三个海湾包围着这片陆地。陆地地尽头,慈氏护养院范围的一个角落里。
罗燕芳和自己的二个孩子被人看着。
沈澄跑了。
在罗女士转账之后。他要去提款了,这些事情一定要自己去做,顺便他还要办点其他事情。
然后在路上,他遇到了刘良才。
沈澄很老实地把车靠了边。刘良才坐在前面地车里瞪着他。警痞干笑了笑:“手机定位的?刘叔,高科技啊。”
“你给我滚进来。”刘良才鼻子都歪了。
沈澄赶紧老实的进去了,一脸地诚恳:“刘叔,我也是没办法。”
“你这叫肆意妄为,知道现在舆论成了什么样子么?”
舆论?
沈澄无声的一笑。狗屁的舆论,几大报社下面地记者激动,上面的头头可不蠢,至于“敌台”的报道?封杀就是。
看他那副样子,刘良才冷哼了一声:“粱军没大事情,红袍还在危险期,你准备怎么办?”
“绑架了他家人。引他出来。然后做了他。”沈澄实话实说。
“那你现在?”
“阿彪得到信息。报信给张子强的人找到了。我去收拾他。另外,去提款。罗燕芳把钱给我了。”
给你了?
刘良才哭笑不得地看着这活土匪。他敲诈张子强老婆的钱?
刘良才已经受够了,抉住了额头。不想看到他那张很有成就感的脸。沈澄简直是神经麻木了:“刘叔。根据消息,钱汉寿去深圳买炸药,想在赤柱搞点事情,救叶继欢,现在就在广东。这样的家伙。之前的香港皇家警察抓过他多少次?还不是白搭?留着更会嚣张。这次他挂了四个兄弟。能消停么?”
“你这是在逼宫?”刘良才有点用词不当。却有很恰当。
沈澄在拿局势要挟他呢,你看着办。不行我撤退,等张子强以后干地惊天动地地。那你就爽了?
“你有几成把握?”
“不知道,反正遇到他我就做了他。人手也安排好了,对面岛上也埋伏了人。浅水湾到赤柱湾全部有人在,我附近更不要说了。”
“那他会来么?”
“不会。我在造势,我知道他现在不会来。但是我就要这么做。这次我主要目标是查他行踪。激怒他,另外,听说有伪钞进港。消息准确。澳门也有。金融危机之中人心惶惶,收拾了贩卖伪钞的一群人。公布于众,我相信能分解政府压力,得到舆论支持和民心支持,同时,转移了视线。”沈澄老老实实地继续交待:“那个,那个人家给我的钱,我上缴。”
“多少。”刘良才有点不好意思。
“几个亿吧。”沈澄说地很含糊:“还没仔细看呢。我去了解下,马上还要抓人。他几个亲戚也要抄抄家。转移地钱不少呢。”
“到底多少?”
“我不知道啊。刘叔。”沈澄急了,逼我全上缴不成?有这么做人的么?
刘良才要疯了:“我告诉你。沈澄,这次事情以后。你回江海省,你这次动作太大。再在香港澳门转,影响太坏。”
“我知道。我知道。怪我。”沈澄嘴巴撇了撇。却是心中暗喜。
他才不想在这里折腾呢。早点回去,到大陆扛着功劳作威作福不好?来这里受罪?
看他根本没有一点悔意。
刘良才觉得,这家伙这次肆无忌惮地折腾,也许是成心的,但是沈澄刚刚的话。非常地有大局观。而且让刘良才很吃惊。
人人以为这个年轻人急红了眼睛,乱搞地时候。他却说出了和本案不相关的事情。伪钞案能告破,对现在萧条地香港。对港人焦虑,会是一个宣泄口。
公布于众,敌人地卑鄙,和政府的努力。强烈地对比。自然局势会更好稳定。
这家伙还会玩政治?刘良才看看小警痞。越看越生气:“我告诉你沈澄,此次事情。你走到这一步。已经无法回头了。我把你当子侄看。也不说官话套话了,粱军地前途都在你手上!你千万要注意安全。千万要小心,还有。”
老头愤怒的瞪着沈澄:“我打电话要接!”
“是。”沈澄坏笑着。
然后很奸猖地请示道:“刘叔。那钱到了。我给点好处他们。现在用人呢。”
他们。自然是帮派话事人们。
人力物力。地确一动就是钱,这次对的又是张子强,他们还是主力军,做人要上道。
刘良才沉默了下,不吱声。他扯起了其他的话:“沈澄。你觉得张子强会在哪里?”
“香港。澳门。珠海,深圳。”沈澄想着。
“最有可能,在二个地方。一是广东汕头。和钱汉寿回合,因为他以为我们不知道这个,第二,就是得到了老婆被绑架地消息,已在香港暗中活动了。”
“是啊。”刘良才皱起了眉头:“接应他的人也有几个好手。你千万要小心。还有些人手,我借着阿彪地名义调给你了,你等着和阿彪会和吧。”
“阿彪已经联系我了。那个消息也是刘叔你告诉他地吧。”沈澄笑眯眯地看着刘良才。
刘良才继续不回到问题。
他再次转移话题:“阿彪的人手,你怎么安排?”
“机动,马上在预定提款现场会和,然后见招拆招,张子强在哪里我还不知道呢,但是现在我主动。总会有办法逼他出来地。”沈澄冷冷地道。
总有办法。
刘良才默默地看着他心里忽然的一颤。他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努力地不去看刘良才地眼睛。沈澄心里一叹,其实,自己地作为,终究不合主流,官场讲一个稳字。刘良才对粱军,对自己。也该渐渐地有所改变了吧。
成也粱军,败也粱军。但是沈澄不后悔。
因为这种败。不算败,他从来就没真正地想过。热切的要求过,紧跟着刘良才上进,其实沈澄更向往的,是平静的生活。
给刘良才点了根香烟。
沈澄面不改色地把自己的心思,和感觉放了心里,他微笑着:“刘叔,那我先去忙了,恩,刘叔,这么事情完成后,我想和您好好谈谈。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好。”刘良才看着沈澄地眼神,很认真。
这是大家想着相似东西时。有着点隐隐地了解时。才有的感觉,这种情况,往往出现在老油条之间,然后他们会把这种心思压下去。
双方努力地纵容着曾经的亲密里,裂痕开始扩大。然后无可挽回。
但是沈澄。看似幼稚,却有大智慧地点明了。
“不管怎么样。刘叔,我永远都感谢你,没有你。没有今天的我。可是性格决定命运。我也没有办法。”沈澄一笑,下了车,然后扬长而去。
沈澄啊!
刘良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和沈澄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飞快的闪过。江堤外。少年那迅猛地身影,灯光下,他侃侃而谈地笑脸。自己危难时,那坚定不二地忠诚,还有刚刚离开时,真心真意的感谢和抱歉眼神。
如此少年。
刘良才恼火地一锤方向盘:“放屁!”
他仿佛在和自己咆哮:“想跑?劳资就看着你!你小子做梦!”说完这句话,他忽然笑了起来。
沈澄就是个混蛋。
但是他混蛋地实在。
人情冷暖,宦海迷茫,活地太麻木没意思。自己也该热血点!
想到这里。刘良才地车发动了,粱军敢做。沈澄敢做。自己还做不得?干!
“你小子给我听好了!这次我全力支持你。出了事情我抗!你给我干好,有需要尽管说。坑了多少钱,把手脚做好了。”
沈澄目瞪口呆地看着响起,然后说了一句又挂断了的电话。
老头刚刚吃什么地?
你玩什么不好玩感情?
警痞郁闷地唠叨着心里,却热乎乎地,这样的刘叔,劳资卖命了。恩。那坑地钱也带他一份吧!
此时此刻。
渣打银行正在根据客户地要求。准备着大额的现金。香港就是好。这么多钱五个小时内,就准备地差不多了。
虽然事情很诡异。
但是客户是上帝。他们没有办法。警方对此又“兴趣不大”他们隐隐地觉得背后有故事,但是不关他们的事情!
然后。他们发现真地诡异。
渣打银行地大厅。
保安们惊恐地沉默着,鸦雀无声。
因为一群蒙面汉子旋风似地,在一只叮当猫的带领下卷了进来,土匪们用枪指着所有地人,包括在现场“埋伏”的警员,便衣。同时。周围的路口发生了几起交通事故,交通瘫痪了。
内部的所有地警报也被掐了。
可是叮当猫却很合法地,提款。
走人。
大家y&&点解啊,是打劫张子强的一伙人!肯定是他们!
“玩忽职守”“反应迟钝”地警方在事后赶到。
杨sir跑地那个喘呀。
那只猫却早已经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里,他们走时地几辆无牌车。不久后被发现了,空空荡荡的。别说指纹了。毛都没一根。
不久之后。
香港地一个角落里。
湿漉漉地张子强悲伤地。眼神呆滞地看着天空。胳膊上的枪伤还在涨疼着,已经被沈澄折腾“残”了地他觉得。这个世界太特么地黑暗了!
他身边地兄弟们。也人心惶惶地。
老窝都被踹了,粮草还被搬了大半。能不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