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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背叛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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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时候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却不由自主的纠缠。这是种愚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愚蠢。

    叶彤为之神伤,却又无力摆脱。从听从陈斌的安排抓捕肖波和针对费伟名朱明开始,沈澄的影子便深深的印入的她的心底。

    但是真正的,让沈澄烙印般的刻入了心底的,叶彤知道,就是那次,自己愿意,混球却毅然转身的背影。

    朱明完了,费伟名和他成了朋友,陈斌进步了。

    可是自己却越陷越深。

    叶彤捧着脸坐在无人的办公室内,手指在轻轻的绕着,想到他和自己在ktv里的接触,在清水所的吻,拉着自己的手走过街头,然后凶狠飞扬的,就在自己的眼前击溃对手。

    伴随着的,是他一次次夺目的功劳。

    还有耳边流言里,自己和他路人皆知地暧昧。

    沈澄受伤。叶彤没有去医院,那是因为她知道。那个她会在那里。所以叶彤不想去,反正沈澄这个混球九条命。死不了的。

    可是想想到了他受伤地样子,枪口喷出火焰从臂膀间打过,叶彤还是微微颤抖了下,心疼的把手,再次放到了臂膀上,仿佛在抚摸着他地伤口似的,轻轻的拥着自己。

    电话,响了。

    “干嘛?”

    听着她刻意的冷漠,沈澄看看身边的一群朋友,又走的远了一点后。才压低了嗓子:“哎,叶彤。晚上看守所这边的朋友们叫吃饭”

    “那算了吧。”叶彤急急忙忙的就要挂断了电话,来掩饰自己的失望很难受。

    “你听我说啊,臭娘们。”

    沈澄急了:“我不是下午去看守所提审的么,朋友们叫了我又什么办法,你一起来。”

    “我,我怎么去呀,我去算什么?”叶彤委屈地叫了起来。

    “朋,朋友啊。”沈澄有点结巴。

    “哼。你有几个我这样的朋友?”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

    扶住了墙。沈澄叹了口气:“那我抓紧时间吃完了,然后找你,行不?”

    “不行,我去。”叶彤火了。

    沈澄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就是在刺激人家,虽然他是无心的。可怜巴巴的看看手机,沈澄怀疑着:“真,真来啊?”

    “姓沈的。你给我听着,我现在就去你家,说你和我耍流氓。”电话啪嗒一下,叶彤抓狂着,怒气冲冲的挂断了电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混球的说话。就这么大的脾气。

    知道她不会去。

    可是沈澄必须要打过去,人家才好下台。

    苦恼的看着那边地王斌。沈澄摆摆手:“你们先去,我马上到。”

    王斌和郑晖脸色古怪的对了下眼神,这种接电话的方式,绝对不会是正妻,是谁呢?

    辉子想到马丽丽,王斌想到了叶彤。

    沈澄继续打,打,打,打到电话拿起来,叶彤很不屑的在说:“怕了?当你胆子多大呢,十大杰出青年,之一。”

    “嘿嘿,你还不知道我么。在哪里,我去带你。”

    “快吃吧,吃完了打我电话。骗子。”

    “哎呀,一起来嘛。全是朋友,要什么紧。”

    “你,好,你来你爸这里接我。我等你。”叶彤再次愤怒的挂了电话。

    沈澄抽着自己的耳光去追王斌:“王斌,王斌,我爸下班了么?”

    “我就知道。下班了,给你车钥匙。”王斌把车钥匙给他:“我先点菜,你快来。”

    沈澄看他那副嘴脸,怎么看怎么生气,回头看看郑晖:“辉子,你招呼着点啊,我马上就来。”

    “你去吧,嗦。哈哈。林雷”

    抓到了沈澄痛脚的王斌好像忘记了自己也有痛脚在?

    猛回头,沈澄指着王斌的鼻子:“你想想后果,要不要我现在打电话?要不,晚上我们去唱歌,然后我打个电话给我妹子?”

    王斌沉默着。

    “恩?”沈澄扬起了声音。

    王斌媚笑着。

    “哼。”沈澄扬长而去。

    “他爸现在该没走吧?”王斌奸笑着。

    郑晖鄙视着他。

    小人!沈澄狼狈地带着叶彤,勇敢的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

    城市地另一边,有一辆汽车飞快的冲过了郊区地街头。

    随即,它风驰电掣地冲出了江城。冲进了黑暗之中。

    国宝坐在后排。

    一个中年人坐在了他地身边,在低声地对他说着:“这次麻烦你了。”

    “没事情。”冯双喜再无在沈澄面前的嘻嘻哈哈。和在市局里的那种肤浅。

    眼神里泛着的,是种阴冷。

    “一出境。我就会兑现其他的事情的。”中年人在那里保证着。

    “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也是命好。国庆放假几天,他们松懈了嘛。”冯双喜悠闲的捏着手里的香烟。

    不过他没点。

    “恩。真是觉得滑稽。”中年人看了看身后,对着前面吩咐了一声后,车转弯向着国道地另外一条分支开去。

    车继续前行,谈话也在继续。

    “沈澄那小子还不错。的确还不错。刘良才新官上任,居然也就看上他了?”冯双喜的脸上嘲弄的神色越来越明显。

    中年人也哈哈大笑了起来:“是啊,只有到了要下手的时候,才会让人搭顺风车嘛。现在看看,哈哈。我们走是恰到好处。”

    “可惜了孙主任喽。”冯双喜叹了口气:“等将来,打点好处费给他安慰下吧。出入境管理处这条子下来,代价不小啊。”

    “管他那么多干嘛?我们吃香的喝辣的就是。双喜,你看看我,也算个堂堂的领导,这一年到头忙死忙活的,你看我才多少工资?人家那边多少工资?一天到晚说资本主义如何如何,我看假的很,多劳多得,实打实地功劳有什么不好。你看看我上头那个草包,也是个海归,有什么用?什么事情不是我干的?他领导我们干的?论文上全是他排头的名字?笑话。”

    中年人愤慨的发泄着不满,其实他已经没有必要再去计较什么。更何况,他也没有资格去计较什么。而他的话里,刻意的忽略了,留学时期,一开始的一些更不平等。

    “蔡主任。算了,以后就叫蔡总了。”冯双喜拍了下身边人地大腿:“什么也别说了,该安排的我安排好了,神不知鬼不觉。今天晚上我们走,直接去美国。随即老婆孩子明天东南亚七日游。在香港有人接。一起到那边会合。以前的一切就如浮云呀。”

    说着,冯双喜看向了身边姓蔡的中年人:“我可没什么一技之长。靠的就是这些好处了。老蔡你可别”

    “钱都在你账上了。专门开地户头你查不到么?”

    “嘿,小心点好嘛。卖命,一个月多少钱值得我卖命?”

    “反正,共军地价钱不够。”

    “幽默,啊,你很幽默啊,哈哈。”冯双喜狂笑了起来,笑的前俯后仰地,仿佛在掩饰着自己心里微微的紧张,他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呢?”

    “你先说。”冯双喜坚持着。

    蔡主任一笑:“十年吧。当时在留学,八十年代的国内什么样子?就是这个几年虽然进步了点,可是这算什么?和外边差距太大了。当时我回来,给我分配的一室一厅的房子,特么的卫生间还在外边。哼,动不动的发奖章,给表扬,整天来虚的,到了关键时刻就论资排辈的,苦的累的全是我干,好处全是领导的,这算个什么事情。我告诉你,双喜,按我的真正本事,早就当到这个位置了,结果呢,成绩不算的,我这个位置还是花钱送礼跑来的。”

    “特殊国情嘛,理解,理解。”冯双喜淡淡的一笑,随口敷衍着对方碎碎的抱怨,他觉得毫无必要如此,随着敷衍的思路,他忽然的扯到了刚刚接触不久的沈澄:“其实就是你上面没人呀,你看那个沈澄,立功了也有人赏识,这一路下来,嘿嘿,迟早要上省厅的。就是不知道我这么一走,他会不会收到点连累。”

    “该不会吧,他是搭顺风车的。不过就是会,关我们屁事情?”中年人难得粗俗的吐字里,透露着他在脱离危险前,一点点紧张和对未来的期待。

    “那是。”

    感觉着他地失态。心情几乎一样的冯双喜点了点头。

    车子在黑暗里冲过一座座村庄。朦朦胧胧地***渐渐的远去,江城已经被抛在了地平线下。

    “离机场还有二百公里了。快了。几点地飞机?”

    “来得及。护照什么的再检查下吧。”冯双喜说完了话。还是回了头去,恋恋的看了下身后。江城的方向。

    故乡对他来说,已经越来越远了,再过几个小时。

    当国际航班从地面冲上云霄的时候,故国也将会越来越远了。

    不过那又如何?

    一个月二千,和一辈子六百万美金,什么更实惠?冯双喜分析的很清楚。于是从一开始,他就利用着本身的资源向着某方面努力,而在他的精心安排下,一切则全变了。

    堡垒最容易的就是从内部攻破。

    沈澄的到来,刘良才地关照。让心中有鬼的冯双喜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他决定提前行动了。

    在中国的身份,他只是外围,

    在那边的身份,他却是核

    谁以国士待我,我待谁为故国,在利益趋势下,冯双喜找着这么一个自我安慰的借口,决定叛逃。

    在这点上,他和蔡总有着共鸣。

    但是。生活里的一些不平,并不能是一个人背叛祖国的理由!

    一切只是他们贪图利益的借口而已。

    背叛的借口!

    夜晚地十八号在灯光的装扮下分外的迷人。

    江城的上空那道激光柱时不时的摇曳着。

    今晚是一个阴天。

    云层很低。

    低到了激光柱打在了黑压压的云层下端,然后缓缓的扩散了开来似的,那是因为灯柱地上端,经过了漫长的跋涉而从点成了面,一圈光芒中,风吹云动。

    那面悬挂在了城市上的世界里。

    云雾在腾挪转折着。

    变幻着色彩的光照下,宛若蛟龙一般。

    这幅奇景震撼了人间。

    无数的行人们驻足观望。离地越远看地越清。

    有更多的人在朋友邻里地招呼下,从家中探出了头来。

    人言的速度飞快。

    以着十八号为中心,整座江城的灯光开始黯淡,黯淡,黯淡。

    最后。

    只有人工铸造出的那片奇幻天空。在黑暗的城市上寂寞高傲的独舞。而它下面的江城中。那些卑微的路灯连窜成的线一条条,委屈的匍匐在那里。不敢抬头。

    随着风起云涌,灯光璀璨下,上空越发的如梦如幻。而伴随着这一切的,是人们一声声的惊叹。

    沈澄坐在王斌的车内,身边是叶彤在依偎着。

    他不敢下车。

    因为颜同在那里,正在满面红光的接受着路人们的羡慕。作为名义的上的老板,颜同第一时间就明白了今晚的奇迹,对于后天正式开张的酒吧的意义。

    无需广告,已经轰动全城!

    面对这样注定赚钱的买卖,他怎么能不高兴?

    更让他高兴的是,沈澄和颜艳的成长,那片天空就好比他们的舞台,父辈情愿做他们的基础,情愿仰望着他们。

    一代强似一代,人生何求?

    “走吧。”叶彤淡淡的说着。

    沈澄愣了,低头看去。

    和车外的世界截然不同的,是她眼底那抹淡淡的悲伤,因为她知道,他的一切越是耀眼,他们的距离就越远。

    沉默着,沈澄钻到了驾驶座上,发动了汽车,悄无声息的滑过人群的外缘,叶彤从后面趴在了他的肩头:“沈澄。”

    “恩。”

    “没什么。”

    车子缓缓的开着,随着路到了尽头,女人的唇贴到了他的脸颊:“为什么不要我。”

    看着男人的沉默。

    叶彤轻轻的一笑:“我不漂亮?”

    “对不起。”

    “是我们相遇的太晚了?可是在警校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认识,那时候的你为什么不像现在这样?”叶彤真不明白,究竟是自己有眼无珠,还是命运的作弄。

    为什么这个纨绔,在一个月内让她能这么的沉醉,而不可自拔。

    面对这个问题,沈澄无法解释。

    而他也常常的问自己,为什么当年知道那些道理,却做不到,非要等到一切悔之晚矣,才明白一切。他的继续沉默,激怒了叶彤,叶彤愤怒的,却痴痴的看着他的侧脸:“你是不想和我说什么了么?”

    “我,我也不知道。其实,其实我也喜欢你。可是。”沈澄不知道可是下面的话,怎么说。

    叶彤帮他回答了:“于是你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于是你惹了我便可以轻松的离开,只有我傻乎乎的是么?”

    “不是”

    “你就是的!”尖锐的声音在沈澄的耳边炸响。

    沈澄狼狈的侧过了头来,迎接他的是一双质问的眼睛:“惹了我,又怕麻烦,那你又何必惹我,惹到我现在这样不人不鬼?你凭什么这么样对我?你凭什么。”

    随着女孩子的愤怒,是她委屈的泪水划过了那张漂亮青春的脸庞。

    做错了事的男人哑口无言。

    一记耳光摔到了沈澄的脸上,叶彤打开了车门转身走进了小区。

    人渣?

    沈澄抚摸着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靠在了那里,喃喃自语的重复着:“人渣?是,我是人渣。”

    小区的门后。

    树影的阴暗处,叶彤捂住了脸,在那里低低的抽泣着,发泄过后,她主动的把一切做了次了断。

    可是她并不想这样。

    每个人的生命里,总有些事总有些人,永远的忘不了,或者说,不知道怎么才能遗忘。

    这本来不该开始的故事,把她的感情线,搅的扑簌迷离。

    她心碎欲绝的哭泣着。

    这个时候,外边那辆警车发动的声音传来,心中猛的空了的叶彤站了起来,急忙的奔跑了出来,向外看去。

    可惜,她只看到了尾灯流星般的的划过街头,疯狂的一个甩尾,刺耳的刹车声急促的响起,然后彻底的消失了。

    心惊胆战的叶彤哭泣着拿出了手机,颤抖着按下了混蛋的号码,却怎么也接不通。

    而她的拷机开始颤抖。

    掏出了拷机,她正要低头去看。

    远处又传来了汽车呼啸的声音,叶彤呆呆的站了那里,看着他又回来了,然后就这么飞快的把车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沈澄猛的打开了车门:“上车!”

    “有紧急任务。全体干警集合!”

    “怎么了?”最近有点事情,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