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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七章-不死心的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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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世界正便得越来越疯狂,那么西班牙人所面对的严峻的世界便是最疯狂的那一种。美国人的报纸在钢铁业和糖业的资本家们的操纵下,正在长篇累犊的向美国人民介绍在古巴发生的一切,当然还有西班牙的愚蠢政治家们对他们尊敬的新任总统麦金利的负面评价和不尊重的言辞。几乎整个美国都在要求政府向西班牙开战。

    而古巴的革命军的疯狂也令西班牙军人胆寒,在那个加勒比海湾南面的国家里,起义军已经像东方的菲律宾人一样,控制了绝大部分的国土。整个帝国几百年来所剩无几的光荣,眼看就要在这个即将结束的世纪输的干干净净。

    东方的中国人志向很明显,与美国人频繁有军舰在古巴和波多黎各附近出没,恐惧像一圈越来越紧的绳索,正紧紧勒向西班牙人的咽喉。

    等到关岛的消息传回西班牙的时候,基本上内阁和王室都没有任何精力去在意这么个小岛了,古巴的几十万起义军已经牢牢将2o余万帝国的军人牵扯住并且精疲力竭,国内对那里的局势已经基本绝望,以卡马圭省为基地的古巴共和**队将除了少数城镇之外的大部分国土完全控制,内阁已径在研究放弃古巴已经无可挽回的局面,以避免二十余万西班牙人在那个国家遭受被屠杀的命运,一个谈判代表团已经开始与古巴共和国的人接触并试探着停战的可能,西班牙愿意放弃统治权,只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宗主权而已了。

    而菲律宾的那位新总督波拉维夏先生的三板斧似乎早已失效,菲律宾人在人数和士气上占据着全部地优势,除了马尼拉之外,白人几乎不敢在任何其他地域活动。

    所以。在这一个多月里,西班牙人也没闲着,除了巩固马尼拉的防线之外。他们最后赌博式的向马尼拉派去了短期内地第二任新总督,当然,这并不能挽救他们可悲的命运。但是整个世界关注的焦点已经不在他们身上了。

    在中俄第一次菲律宾海战之后的第十天,中俄恰克图口岸对面不远的俄军重要要塞楚库柏兴的战备集结终于完成。利用这一地域的河流运输而来地大炮三百余门和骑步炮兵十七万,由沙皇的叔父,尼古拉尼尼古拉耶维奇大公统领,分布在从伊尔库兹克到楚库柏兴一线三百余公里地漫长战线上。在他们的南方,是丁汝昌暂摄全权指挥的北路军二十三万人。其中六万是他以自己核心骑兵部队为主,抽调蒙古各旗精锐而组建的大骑兵部队,其余地部队包括了从大辽东地区抽调而来的十万骑步兵,从陕西和四川抽调来的七个步兵师。人数和装备都占优的丁大帅自然不会怕。但是为了稳重起见,仍然派出了侦查飞艇,依托色愣格河在恰克图由西南而来的上游构建了一条稍稍北斜的东西向防线,而将暴露在对方攻击线之外的边境小城扎克蒙斯库放弃掉,收缩回防线至国境线内。其实这样是有悖国法的,但是为了战局,丁汝昌甘愿冒这个大险,军中也有人密折奏了进来,但战后我选择了置之不理。

    丁汝昌并用电台与迪化府的聂士成请示,是否可以越界攻击,以及是否不可以首先启衅。聂士成当晚的回复是保持镇静继续观察,等待战机。但若有绝大把握,亦可主动出击。重要的是打好第一仗,中俄既已互相宣战,给对手留余地那是蠢材的行为。

    有鉴于此,丁汝昌与麾下的各部将领几乎开了整晚地军务会。从库伦到恰克图两百多公里的距离,对方的骑兵大队几乎不用半天就可以直冲而入,所以,防线上一丝一毫都不能马虎,而对方从楚库柏兴,到西北方的古申哲思克,一直到贝加尔湖以西的伊尔库兹克,则是一条略呈向南倾斜的东西向攻击线,不过据第二天的观察来看,侧重点还是在楚库柏兴,而伊尔库兹克更像是一今后勤辎重中心。

    而伊犁的防线要比北面那条简单的多,南边是天山,北面到塔尔巴哈台山和额尔齐斯河同样是三百公里左方,但是却只要重点防御两个点就可以了,伊犁和北面的塔尔巴哈台,稍后方的侧翼精河厅再加以重点防范,这样的一个三角距离都在三百公里左方,就正好将来犯之敌的进疆路线堵死。而敌人也一定要攻克这两个点之后才敢大举入疆,否则前方不远就是一偏大沙漠,后方给一包饺子就是必死之局。

    当然,天山南路的温宿府(今新疆阿克苏县)也是防备森严,但那毕竟只是支线,并没有重点经营。因为其后的拜城和库车,库尔勒,焉耆,都是左宗棠当年经营的极好的重镇,而且南面是塔里木大沙漠,北面是天山,这一线并不适合大兵团作战。只要防备敌军的偷袭就好了。

    所以重中之重还是在北线,让聂士成到迪化府,也有放手培养丁汝昌的意图,这个老小子在北面一闷就是五六年,虽说加官进爵,但是谁都知道那是个苦差事,但这老小子一句怨言都没有,也不谋缺调返,勤勤恳恳的在那闷头练兵,这个家伙也是陆军要着力培养的人选了。所以,聂士成接到丁汝昌的请示报告后,都是原样呈送一份北京,再自行回复自己的意见。

    对面的俄军是直接从土耳其一线调来,虽说是有作战径验、但是这一路奔波劳苦,原本指望回家乡去修养修养又或看是在土耳其烧杀抢掠的,突如其来之间就是一道命令,从土耳其直接奔波到中亚来,二十五万大军在伊万诺夫元帅的统领下,依在伊犁河下游构建了一个大本营,与南面的伊塞克湖相连,一片广袤的大地上,二十余万军队就在这里安营扎寨。

    西线的主力部队包括伊犁将军麾下的六七万屯田兵。甘陕川三省补过来一部份,山西补过来两万人,还有辽东补过来地五万人。这一个月里,长庚忙着的就是将这些部队安顿好,适应当地的气候,以及充分地休整,以准备防御作战。他原先是满洲正黄旗人,也算是亲贵身份,奕忻一路提拔的嫡派。所以他在我亲政之前就算是半个洋务派,我亲政之后。他办起新式军队和学堂来更是热心,所以他手里这一支屯田兵,作战能力和作风要比内地的绿营兵好上不知多少。

    当然,谁也不希望战争惨烈的发生在自己的国土上。所以,聂士成在检阅了两面防线的防御计划外,还特别提出要求,在条件适宜的情况下,要适时出击。要么不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不要向他自己七年前地那场战争一样,没有打痛老毛子就收了手,他可以说是打老毛子才打出来得这一路仕途,所以面对俄国人,他几乎是不用动员。

    英国人的特使在两国地都城拼命的斡旋,出于对大英帝国的敬意。双方终于应允在中立国开始一次谈判。我这边自然是不希望打,虽然已经做好了打得准备,但是毕竟战争会打乱我近期的计划,在此一战后世界将用怎样地目光来审视这个东方新出现的强权,我的外交政策就要进行新一轮的调整。这些都是未来的变数,远没有我原先计划地那么稳定。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也怕俄国万一吃了大败仗从双方的备战来看,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那么俄国有可能陷入大崩溃,由此而产生的那场红色革命以及革命的后果,对于我的国家来说后果到底会怎样,也是一个未知数。没有人愿意与那样的一个国家作一世的仇敌。

    而俄国同意接受和谈也是可以理解的,一方面沙皇尼古拉二世因为圣愚拉斯普京地神力医治好了皇子阿历克谢的血友病,他正沉浸在喜悦之中。另一方面军中的厌战情绪十分的强烈,在这个被上帝诅咒的世纪里,除了中亚还有所进展之外,俄国人几乎没有从任何战争中得到好的回报,即便是胜利也同样如此。而且法国人提供的工业化帮助也在起步阶段,用大量的资金去用于战争而不是国内发展,这也不符合国内资本阶层的利益。

    当然还有沙皇的那位好亲戚威廉二世所显露出的那种倾向性很强的态度,让尼古拉二世在憎恶之余也有些许恐惧,谁能肯定德国人不会从欧洲给帝国的核心以致命的袭击?届时同时面对东西方的困境,这个帝国该如何自处?所以,和谈符合俄国的利益,虽然海军在东亚丢了颜面,但是终归根基还在,一把筹码还有一大半残缺不堪的留在手里,如果不和谈的话,没人敢想象那一大半损坏程度已经接近报废程度的舰只在没有大修的情况下能够逃离杀机四伏的东亚。沙皇渐渐的也对法国人开始有所抱怨,在这样的紧要关头,法国人控制的越南竟然不敢向波罗的海舰队开放港口。

    而英国也抱定中立的立场,拒绝向俄国的舰队提供帮助,他们的使节很有把握的宣称只要沙皇愿意从中俄边境撤军,那么大英帝国将负责保证波罗的海舰队的安全。说实在话,沙皇很疑心英国人在两面做好人,很明显,不管东方那个帝国有多么大的决心,在没有英国允可起码是默许的情况下,他们绝不敢轻易的对这样一支实力相差无几的舰队动手。联想起在对土耳其的战场上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又是英国人关键时刻的掉链子,才致使如今的结局。沙皇对英国人的实际和手段又有了新的认识。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起码在非洲,沙皇俄国的事业似乎有了起步的迹象,意大利人丢脸的在非洲之角败北了。在俄国的帮助下,埃塞俄比亚人获得了全面胜利。当然对面的意大利人似乎也振奋了武勇,但是仍然无法抵挡失败的命运,在关键的阿杜瓦会战中,意大利军团被完全击溃,伤亡达到了一万一千人,另外还有四千人被俘。这是俄国政策在非洲的巨大胜利,也是这几年俄国人唯一拿得出手的成绩单。

    如今面对东方那个已经做好准备的庞大帝国。难道真地要让数十万哥萨克向着对手装备精良的防线发起冲锋吗?

    面对着英国人期盼的目光,沙皇在谈与不谈,和与战之间作着剧烈地摇摆。这不仅是一个面子和实际考虑的问题。还关系到帝国的利益问题。许多年来,俄国一直在寻找着一个释放自己巨大能量的方向,欧洲,巴尔干,黑海,中亚,远东。除了北方冰冻的海洋和北极之外,帝国已经尝试了每一个方向。但是每次的结果都是失败。如果这次与中国人的战争仍然不能获得突破地话,国内已经凸显的种种矛盾很有可能将帝座掀翻。

    即便是为了平缓这些矛盾,战争地机器也应该维持运转,否则无所事事的国人会在无聊中给自己添上许多麻烦。所以。在征询了前方的小尼古拉大公的意见之后,沙皇决定还是先打一架再说,即便是从面子上来说,战争也是有必要地。

    当然,战争与赌博无异。有可能赢上一大票,也有可能把剩余的筹码输光。

    而我在面对英国人的斡旋时,自然是没口子的答应,只要俄国人撤军,我的国家在西方没有领土方面地渴求,这就是我对英国人的保证。在他们看来,中俄在某种程度上都是朋友,各有各的用处。这两个国家之间的争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且英国也不是不知道德国在拼命的拉拢中国人,如果中俄在这一次战争中结下死仇,那么从俄国方向对德国形成的包围将会遭受到中国人致命的破坏,这不符合大英帝国地世界政策特别是欧洲政策。

    沙皇在研究了几天之后的断然拒绝让英国人极度的不悦,当他们的特使马特威姆森有些失望的提醒沙皇陛下波罗的海舰队的命运时,沙皇愤怒的咆哮让他胆战心惊:“难道俄罗斯帝国的舰队需要贵国的保护才能有安全感吗!这里不欢迎你!我的帝国不欢迎你!”

    就这样马特威姆森被驱逐离开了俄国,在给国内的电报中,他表达了他的气愤:这个君王沉醉于一种莫名奇妙的自狂之中,我不认为除了血淋淋的失败之外,还有其他什么东西能够让他冷静下来。

    另外,考虑到俄国人的意图,英国也在同一天正式拒绝了俄国人求购十五艘大型飞艇的要求,在世界上能生产大型飞艇的三个国家里,中国和德国是完全不可能向俄国人出售的。就让英国人用法国生产的那种小型四座飞艇吧,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这种东西自从中日甲午战争发择了巨大作用以后,有远见和抱负的国家都开始了仿制和自研,但遗憾的是俄国人并不在此之列,英国和法国先后有了自己的突破,所不同的是法国因为国内政局动荡,并且陆军并不把这东西当回事,所以市场很小,法国的公司并没有开发重型飞艇的技术和资金。当然,海外的美国人也有着大规模生产的能力,但是在战争即将爆发的时候俄国人才想起来购买,显然是太迟了。所以,在沙皇下定决心的时刻,前线的哥萨克们只有两艘小型的四座飞艇可以使用,当然,哥萨克们也没有使用这种东西的愿望和习惯。对于他们来说,有刀有步枪就足够了。

    十一月六日,在英国人遗憾的宣布和平斡旋失败的那一天、美国正式开始在长时间的自我封闭之后,重新审视这个世界,对于他们来说,是时候向世界进军了。欧洲的德国人开始庆祝,他们在这段时间里也没闲着,对他们来说,中俄打得越惨烈越好,这样的血海深仇会让中国人别无选择的站在德国的一边,对于德国接下来的世界政策有着极大的好处,东线省出的兵力对于完善西线的攻击计划所起到的作用将是不可估量的。就让德意志充分享受这场战争带来的好处吧。

    英国人在第一时间通过电报通知了我俄国正式拒绝和谈的要求,这给了我前线的部队宝贵的备战时间,工兵部队在西域日夜奋战终于赶在了俄国人正式进攻之前完成,这是以步兵为主的中**队对付俄国大骑兵兵团的有效方法用沟壑延阻敌方的推进,以炮兵和步枪来杀伤敌人。

    除了以往的87mm行营炮之外,还有一种新式武器被发明,发明者同样是天津那位王福生,在因为发明炸弹和改进燃烧弹在中日战争中的巨大贡献之后,他被调入天津军械局,专司新品研发和与克虏伯天津公司的生产和组织学习的事宜,在前年到北京军部述职时偶然被我撞见,当下交给他一个任务,就是制造轻便型的步兵便携的掷弹筒,这种东西在我的记忆中,二战中的日本人将这种东西的威力发挥到极致,正是可以用来弥补如今重炮火力几乎没有的缺陷。这一次由于战事紧急,只得将经过使用训练的龙骑军的一个营调到了敖线。聂士成一到迪化,便将这批麾下精兵派到了最前沿,担负起补充炮火覆盖面的职责。

    而对面的俄军也在得到了圣彼得堡的最高命令之后,开始了战争前的最后的准备。乘着月色,大炮从隐蔽的炮位上掀起征衣,战马也得到了最充足的草料,骑兵们在帐篷里痛饮着从国内运来的烈酒,酒足饭饱的步兵们擦拭着他们长长的莫辛纳甘步枪。

    第二天,也就是1897年11月7日,中俄陆上战争掀开了帷幕。这是这两个国家在这十年里的第二次全面战争,仇恨开始在这两个国家的年轻人心里埋下种子。

    俄军的攻势是从西北两路几乎同时发动进攻,凌晨六点钟,几乎还是朦胧的夜稍稍有些许亮光的时刻,俄国人的两个炮兵团向恰克图的清军第一道防线发起了猛烈的炮击,直到十分钟以后,清军才恢复反应,谁也料不到老毛子居然隐蔽下了如此多的炮火,白天例行的飞艇巡视的报告显示,敌军在前线的炮兵数量也就在一个营左右,所以这一轮的炮击要么是连夜从后方的辎重集散中心伊尔库兹克运送而来,要么就是隐蔽工作做得好。不管怎样,一上来的确是被打懵了。守在恰克图的一个团在艰难的挺过了长达半个小时的炮火袭击之后,面对着冲锋而来的大队骑兵,开始边打边退在防线已径暴露在敌军炮火覆盖面的情况下死守,是找死的行为敌人虽然没有飞艇,但侦查工作同样不弱。起码炮兵在第一时间就准确地找到了防线的位置。我军伤亡数字突破了两百人,在南撤二十公里之后,依在着南方的蒙兹维克坡谷,与南方驰援而来的两个团会合,建立起了新的防线。

    而西线的俄军则比较谨慎,几股七八个人的小规模试探,显然是在摸防线的火力配备情况而已。

    这就是第一天的前半个小时的战况,在北京的我当然还没有那么快就有战报过来,倒是电报房收到了一份英国人的电报,让我立刻下旨取消了即将开始的朝会,让人让上朝的大臣们全部回家。英国人几乎放弃了所有的客套,用最简单的语句和词汇表达了这样一个情况:波罗的海舰队向大英帝国申请在今天停靠新加坡进行补给和维修,而英国的答复是需要时间考虑。

    什么也没有说,但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