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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少将军,似乎匈奴朝咱们这边追杀过来了。”小将领指着不远处从营地涌出的匈奴士兵,急可可地喊出声。
龙泉亦见到本是支援一个营地的匈奴兵将,不知为何围成一个战圈,缓慢地向着自己这边转来。
冷哼一声,“看来是有人想要嫁祸啊。”
程燃即刻接上,“会不会是楼兰国?”
“量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敢与我大汉作对!”侧头看向程燃,“可探得赵副将的位置?”
“在最中间的中军营地,估计咱们白走了这一遭。”程燃有些懊恼,本是打算悄无声息救出赵副将就返回玉门关的,没料到这些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打乱了计划。
“无妨!”龙泉却镇定自若,“想来到玉门关下叫阵之前他们未见得会要了赵副将的性命,还有机会。这次倒是烧了不少他们的粮草,也算是出来这一趟的利钱了。既然有人给咱们送了大礼,岂有不接的道理?众将听令:”声音陡然提高。
“在!”虽是压低,却仍中气十足,汉军的将士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手,只等将令了。
只见龙泉右手压住剑鞘,“待敌军更近些,迅速斩杀之,捉几名将领便即刻返程,时限一盏茶,不得恋战!”
“诺!”
上官清流派出的人还是相当得力的,故而不仅摸清了匈奴营地的摆位,也勘出了汉军龙泉领人所来的方向,才有了这么一场精巧的安排——既劫了自己所缺的物资,又将祸水东引,不至于令匈奴大军追击至山寨给自己带来祸事。
只是这样的结果,也令龙泉记恨上了他。
上官清流见差不多了,虚晃了一剑,点地飞身跃出被围的圈子,故意放慢脚程使得匈奴兵将看到他“逃离”的方向,随之消失在汉军埋伏地点不远处。却并未离去,而是躲了起来,他想见识一下汉军领兵人的本事。
其实龙泉想要撤走也不是不可,不仅是年轻气盛心有不甘,更多的是他已预料到未必能全身而退地救出赵副将,与其受制于人,不如趁此机会抓几名匈奴的将领,也好相互牵制。
只见一道影子从远处过来,再看时却已无踪。“好功夫!”龙泉不禁赞叹,“只是不知何人,日后定要讨回这嫁祸之计。”
程燃已经亮出腰刀,亦遵照龙泉的策略将一切安排妥当,就等着匈奴兵将撞进伏击地来个瓮中捉鳖了。听到龙泉似是自言自语,轻轻一笑,“少将军这黑锅背的甚是委屈啊,哈哈。”
龙泉亦笑着回应,“故而定要查出今夜偷袭之人。”
匈奴兵将并非蠢笨,只是这么大片营地唯独粮草营遇袭,不及详查却必援救之,故而有些混乱。待部分人灭火,其余人等欲抓细作之时,就来了一个超级能战、戴着面具的神秘人,于是将这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到他的身上,却不料此人武功上乘,一柄宝剑杀伤不计其数,更是惹恼了几个将领,便令人围攻,越是拿不下越不甘心,才中了上官清流的计。而待他欲逃,就又被隔岸观火的龙泉算计了一回,这不,追出去的兵将并不少,结果被汉军布下的“请君入瓮”局实打实地歼灭了近半!还有几名将领立功心切被龙泉出手直接擒获,未等救援,汉军竟如潮水般退去。
“停止追击!”一名匈奴的将领反应过来,喝住了仍要继续追赶的兵士,与此同时,中军营地也响起了回营的号角声。
龙泉带领三千余人就这样返回玉门关,虽未救得副将,也算是有所斩获——擒获了敌将3人,而自己这边并无过大伤亡。
上官清流将整个过程看了个清清楚楚,直到双方各自收兵,回营的回营,返程的返程,才勾起嘴角,暗叹那个年轻的指挥小将颇有前程,后动身返回自己的山寨去清点物资。
“大哥!”山寨的人见他平安返回,都兴奋地围拢过来。“这次咱们可是捞了很大的好处啊。”
“哦?都有些什么?”上官清流摘去面具,解下披风,便跪坐在坐塌上。
“粮草不多,毕竟不方便运回,仅不到百袋。被服直接穿回来不少,保证今冬兄弟们每人都不受冻是足矣了。至于兵器嘛,呵呵,大哥猜猜。”闻止静摇着纸扇,笑呵呵地说道。
上官清流喝了口茶,笑着回应,“听你的口气便知颇丰,难不成还有其他?”
“大哥果真料事如神,”孟子之笑着插话,“负责拿兵器的兄弟们是确搬不动了才离开的。而当大哥杀入敌营的当口,我和止静又返回去杀了数名匈奴人,却不曾想竟在一个帐内发现了银钱和金子,于是我们俩便全裹在锦被里背了回来。大哥你看。”说着,将架在一堆兵器上的两床大包裹提了过来,打开的一瞬晃得人眼花。
“不错!看来这趟没有白走。”上官清流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仅是笑着继续喝茶。
“散钱我俩就没要,这些珠宝首饰和银子各有两小箱,金子一匣,想来是那管事的私自藏的。”孟子之笑的有些合不拢嘴。
“如此今冬的粮食便不用发愁了,兄弟们定能吃饱。”闻止静同是笑意盈盈。
上官清流起身往前探了探,随手拨开了一些珠宝,“还确是些值钱的物什。”他对这些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看看成色,预估一下价值。瞥见一支白玉雕琢的玉兰花步摇,上衬翠玉的叶片,还坠着浅紫、淡蓝双色彩珠,甚是雅致,不觉便取了过来。
闻止静忍笑地看了一眼孟子之,低低地咳了几声。
孟子之亦笑起来,“大哥这是要送人?”
“是啊,想起来前夜的那位姑娘,你们觉得此物配她如何?”上官清流专注于手里的东西,并未留意两人的暗自交流。
“哈哈哈,大哥这是上心了啊?只是不知那位姑娘是何心意,到今晨出发可还未接到回报呢。”
上官清流方才反应过来被自己的兄弟嘲笑了,微微有些窘迫,不甚自然地放下手,“如真是哪天寻来,总不好平白地拿了人家的剑,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就算是交换吧。”
“对呀大哥,确是该交换信物。”闻止静说罢笑的更甚。
玉门关内,一间卧房里对坐着一老一小,均是一身长袍。门边的架子上挂着一套深绛色的盔甲。
“泉儿,此次是何人偷袭敌营?”老者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