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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轻舞家里回来,徐悠悠又仔细分析了一下这个案子在场证明,她已经隐约猜到了“恶作剧”背后那个人是谁,可是第一她没有证据,第二她也想不通动机。
她不知道项擎朗是不是也猜到了。她没有机会问。
她这个星期天本来是没打算休息的。她想去伯庭音乐学校再去转转,但是项擎朗打电话通知她“别忘了下午的呃,谈话!”
徐悠悠几乎忘了这件事,她挂了电话很郁闷的想:原来我的问题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可以让队长这么上心,呵,难得。
地点约在了咖啡厅。这是徐悠悠自己选的,项擎朗一开始以为这种环境可以让她放松,可事实上不是,徐悠悠紧张的额头冒汗。
“你到底紧张什么?”他忍不住问。递上一张纸巾。他不相信一个从十几岁就开始看心理医生的人会害怕这种事,难道他看起来真那么可怕?
徐悠悠接过纸巾。她的确紧张,她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紧张,难道只是因为这次谈话牵扯到她的前途?
“从哪开始?”她努力的静下心来,喝了一大口水问道。
“你想从哪开始说起?”项擎朗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很温和。
“我的事,魏叔叔都告诉你了。我真地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徐悠悠弃甲投降。她原先编造的那些谎言和故事完全派不上用场,她发现自己只能骗自己,而不会骗别人。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好像曾经她也学那些“坏”孩子编造谎言骗家长和老师。她也曾经想过这样蒙混过去,她不想每个星期对着那个心理医生虚伪的笑脸,也不想被人当成是个病人但是她做不到,她除了沉默什么都做不了。
“好吧,说说你为什么当警察?”
“我没有别地选择。”徐悠悠低着头轻声说。
“怎么可能?”项擎朗挑挑眉毛“你可以当医生,当老师,当文秘,当翻译。当律师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职业。”
徐悠悠看着自己的手,翻来覆去。半天都没有说话。
“算了!”项擎朗不是有耐心的人。“换个话题吧。”
“哦。”徐悠悠兴致缺缺的嗯了一声。她有些后悔当初把话说的那么满,她真的没想到项擎朗会深究。
真是疯了,每个星期天下午!什么时候能结束?
“你现在还做噩梦吗?”
天,又来了!徐悠悠强迫自己笑出来。“不。”
“可是依然说你昨天还做噩梦了。”项擎朗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既然谈心当然要说到点子上,难道讨论一下午的天气?
“我只是”徐悠悠斟酌着“睡眠质量不太好。”
“你需要吃葯吗?”
“不。我是警察。”徐悠悠很干脆的说。她不可能去吃安眠葯。
“我认为你太敏感了。”项擎朗没有发现自己现在地口气多么像医生,他当然不知道徐悠悠最讨厌的就是医生。“适当地安眠葯可以帮助睡眠,也可以让你第二天有更好的精神工作。”
“好吧。我试试。”徐悠悠没有把厌恶表现在脸上。
“我等下陪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去。”
突然开始沉默。
项擎朗意识到徐悠悠已经开始抗拒
。
徐悠悠很高兴话题转变成这个。关于依然和江守言的事她一直想说一直不敢说,听到这就很诚恳的说。”我和江队长只是普通同事地关系。”
项擎朗很专注的看着徐悠悠,看的她忽然有些脸红。
“这么说,你暗恋猴子?”项擎朗突然说。
徐悠悠刚喝了一口水,差点呛到,手忙脚乱的拿着纸巾擦擦嘴角“没,没有的事!”
项擎朗了然于胸的笑,”据我所知,猴子要不是求人办事,是不会请人吃饭地,你可不要说那顿饭是你请地。”
“他确实有事找我帮忙。”
“你?你能帮他什么忙?”项擎朗微微吃惊。
徐悠悠小心地看看项擎朗“这个如果我说了,你能不能保持冷静?”
—
“跟我有关系?”项擎朗更吃惊了。
“差不多吧。”徐悠悠含糊的说。她不敢猜测项擎朗地反应,但是她太了解他的性格,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你说吧。我保证不发火。”项擎朗喝下一口咖啡,不露痕迹的冷笑一下。居然敢跟他玩心眼,这个猴子活的不耐烦了吧!
“嗯”徐悠悠吞吞吐吐的说“依然姐怀孕了。”
项擎朗果然没发火,他好像被定格一样半天都没动静。
徐悠悠硬着头皮继续说“江队长说依然姐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我注意到她最近都没有吃凉的东西,我想她可能也很紧张吧”
“几个月了?”项擎朗异常冷静的问。
“差不多三个月吧。”徐悠悠不确定。
“孩子的爸爸是谁,我想见见他。”项擎朗阴森森的说。
“诶?”徐悠悠愣住,她觉得自己说的很清楚了“江队长。”
“什么江队长,这事跟猴子有什么关系!”项擎朗用力的砸一下桌子,徐悠悠吓的向后躲去。
看徐悠悠不做声,项擎朗才恍然大悟,他不可思议的说“你别告诉我,是猴子”
徐悠悠硬着头皮点点头。她很想抱着头逃窜出去这个工作太危险了。
项擎朗却没有发火,他冷冷的说“猴子不想负责?”
“当然不是!”徐悠悠连忙抬起头“他不知道多想娶依然姐。可是依然姐好像不太乐意,他又害怕你和项伯伯不同意”
“我是不同意。”项擎朗直接的说“但是我不想我的外甥没有爸爸。”
徐悠悠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么容易。
“那项伯伯”
“爸爸”项擎朗不自在的说,他还是不习惯叫爸爸“那边我去说。”
徐悠悠彻底放心。只要项擎朗出马,项爸爸肯定举手投降。
她不知道项擎朗说的不同意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想深究。这些天她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和项家人走的太近了?她认为自己是外人,并且希望一直这样下去。她知道自己没办法承担再一次的背叛和失去。
“这件事先放一边,我们继续说你的问题!”项擎朗说。
徐悠悠很想哭,她偷偷的看看表三点二十。再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她开始怨恨项擎朗为什么突然这么冷静,他不是应该咆哮着冲出去找江守言算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