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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我,我求你放开我,学长”
叶茵茵抗议着、祈求着,拚命想挣脱楚翊,但他臂膀圈锁住她,箝制住她,不让她奔回于圣修的住处。
他一路拖她下楼,来到停在巷口的跑车前,打开车门,不由分说地将她推进车厢,然后迅速来到另一边的驾驶席,坐下,落上车锁。
叶茵茵开不了门,只好懊恼地回眸。“学长,你让我下车!”
他不理她,径自发动引擎。
“学长!”她愤慨地拉高声调。
他也怒了,粗声大气。“让你下车做什么?回去再找圣修吗?他已经不爱你了!他说得那么明白,难道你还不懂吗?”
“我要问清楚”
“还问什么?他只会继续糟蹋你!你能不能醒一醒?茵茵,他已经不爱你了,他不要你了!”残酷的咆吼如野兽的利爪,撕裂叶茵茵。
她痛得身子一缩,反射性地屈臂环抱自己,保护自己。
“他只是忘了而已。”她喃喃低语,与其说是辩驳,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他不是故意失去记忆的,不是真的不要我,他只是忘了我们的过去而已,如果他想起来了,他就会——”
“就会怎样?回到你身边吗?你忘了他刚说要结婚吗?他要跟那个女护士结婚了!”
不赞同的目光锐利地割伤她,她别过脸,忍住翻涌而上的泪水。“我知道啊,所以我一定要跟他说清楚。”
“你还想说什么?”楚翊心一扯,重重叹气,干脆停下车,转过身来面对她。“茵茵,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
“我明白的。”她细声细气地反驳。“他只是忘了而已,只是不记得而已,只要他能想起以前的事”
猿臂猛地攫住她下颔,强迫她转回容颜,她颤颤地扬睫,迎向一双烈火熊熊的眼。
火眸的主人,磨着牙,气恼地发飙。“我真想打你两巴掌,叶茵茵,看你会不会清醒一点!”
“那你打我吧!”她也希望谁来打醒她啊!如果只要几个耳光,便能令她抛却遭爱人遗忘的痛苦,她甘愿领受。“你打我,学长,打我没关系,你打我啊!”她忘情地吶喊,泪珠盈然落下,拉起他的手,抚上自己颊畔。
碰触到那冰冰凉凉、毫无一丝温度的脸颊,楚翊胸口气血一翻,直想仰天狂啸。
要他怎么打她?怎么舍得打下去?她已是全身伤痕累累,他又怎舍得再添上一笔?
“茵茵。”他哑声唤,抚摩着她的颊,眼神沈郁不忍。“你怎会这么傻?你那么爱圣修吗?真的没有他不行吗?”
她不语,贝齿咬着唇,唇在一腔寒意中颤抖。
“他那样侮辱你、作践你,为什么你都不生气?为什么你还能勉强自己笑,假装不在乎?你是笨蛋吗?”
她依然沈默。
他得不到她的反应,却能从她紧绷的脸部线条猜出她正强忍着啜泣的冲动。
他忽地展臂,将她拥入怀里。
这既柔弱又刚强的身躯啊!教他心疼不已。“你醒醒吧!茵茵,不要再撑下去了,你该醒了,早该醒了!”
没有一种笑是铁打的,没有一种情可以历经风雪折磨,还永远不死——两年了,还不够她凭吊一段逝去的爱情吗?还不够迫使她承认,情已死爱不能复生吗?她还要将自己困在过去多久?她不能永远将时间定格在那一天!
“你应该继续往前走,你必须往前走。”他捧起她脸蛋,温柔又急切地劝慰她,她仍是无语,唯有迷蒙的眼,反照着对这人世的无奈与执着。
他心口一绞,痛不可抑。
“你是傻瓜,叶茵茵,你气死我了。”他语音沙哑,单手撑住她玉颈,方唇,无声地吻上她。
他吻得极轻极慢,仿佛怕吻重了一分,会揉碎了那脆弱的樱瓣,又怕吻急了一秒,会惊飞了春天的玉魂。
他不敢吻太重,更不敢吻太急,他白口知这个吻偷得鲁莽,所以格外小心翼翼。
但他,还是吓着她了,在最初迷离颠倒的一刻过去后,她推开他,睁着惊惶大眼。
“学长,你这、这是做什么?”她语不成调。
他凝视她,凝视着她被他吻得水润的红唇,以及两片染上霞色的芙颊,胸口忽地满满地涨着、撞击着。
“你嫁给我吧,茵茵,嫁给我。”
叶茵茵全身冻住。“你说什么?”
“我要你嫁给我!”他热烈地重申。
她惊呆了,霞色瞬间自脸颊褪去。“学长,你这是求婚吗?”
“没错,我向你求婚巿——”楚翊忽然顿住,察觉自己话说得太快,心意太急,焦躁地扒发。“不,我太急了,应该先追求你才对,应该先请你当我的女朋友,对,应该这样才对。”他扬起星亮的眸,重新提出请求。“茵茵,忘了圣修,跟我交往吧!”
她瞪他。“学长你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
“可是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啊!”“我已经跟她分手了。”他谨慎地解释。“来这里以前,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从此以后各走各的路。”
“你真的跟她分手了?”她迟疑地问。
“对,所以跟我交往吧!我会对你很好很好,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我会把你捧在手心里,像捧着玻璃娃娃那样地疼,你相信我!”他握住她的手,掏心掏肺,宛若要将压抑多年的情感一股脑儿倾诉出来。
她却是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吧?他是学长耶,他们一直是那么要好的朋友,他怎能够莫名其妙跟她求婚?
他一定是弄错了!
“我不能,学长,不能这样。”
“为什么?”她毫不考虑的拒绝伤了他。“我不够好吗?”
“因为因为你是学长啊!”她苦恼地喊。“我们不可能是情人啊!”“为什么不可能?”他执意要一个理由。
她却无法说明,只能不住摇头。“就是不可能啊!”“为什么?”
“因为”她说不明白,泪眼蒙眬。“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为难我。”
他一怔,满腔澎湃的热血顿时冷却。“我为难你?”
她颤然颔首。
他心一沈。
“学长,你忘了你刚刚说的话吧,好不好?我就当没听见,就当你什么也没说,好不好?”
她急切地请求,一字一句,都像最凌厉的刀锋,割下他心头肉。
她要他,忘了。
她以为他不想吗?如果可以,他宁愿遗忘的人是自己。
“我忘不掉,很抱歉,出车祸的人不是我,我没有失去记忆。”楚翊眼神黯淡,嘴角淡淡地,牵起一丝连他自己也未察觉的自嘲。
叶茵茵一震。
“其实我也想过,如果两年前出车祸的人是我,如果是我失去记忆,对我们三个来说,或许是最好的结局吧,你跟圣修能够快快乐乐地结婚,我也可以不再牵挂你。”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还不懂吗?
他冷冷一哂,忽然觉得自己多年的单相思显得很可笑。
他口口声声要她放弃执着,其实他自己呢?不也同样蠢到极点?
“你真的以为我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吗?你真以为我对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像对你这样吗?你真的以为,我只把你当成普通的学妹吗?”他涩涩地掷落连串质问,每一句,都像要问进她心底,不许她逃避。
“不要说了!”她慌乱地闭上眼,摀住耳,不想看也不想听。“我求你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说?”他悠悠地反问。“因为你不想听?因为你爱的人永远是圣修,只把我当成普通的学长?”
“我叫你不要说了!”她气恼地尖喊。
这个男人太过分了!他不是学长,不是那个总爱逗她笑她、却也待她万分体贴的学长,他不是,他不是
“茵茵,我只要你给我一句话,你真的希望我们只做普通朋友吗?”
“不可以吗?”她张开眼。“学长,我们不可以只当朋友吗?不可以像以前一样吗?”
他凝望着那满蕴伤感的水眸,良久,微微颔首。
“当然可以,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冷冽的嗓音宛如由远方传来,听不真切,却确确实实地冰冻了她的耳。“全听你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她惶然,背脊窜冷,隐隐浮现不祥的预感。
“不过你要记住,这是你的要求,我只是照你说的做。”
有什么东西,崩裂了,那联系着她与他的世界的,某种东西
她惊惧地凝视他无表情的脸,初次发现,原来总是温暖地对她笑着的学长,也有如此冷漠的一面——
“不要怪我。”
他在惩罚她。
她知道,这是惩罚。
经过一个周末,礼拜一刚进办公大楼,叶茵茵便在电梯口碰见楚翊。
她站在电梯外,他站在电梯里,四目交接,她显得尴尬,他却一脸冷漠。
“早,学长。”她细声细气地打招呼。“早。”他淡淡颔首,连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她心一沈,默默进电梯,跟着,一群人挤进来,她与他分别站在两个角落,她看不见他,却能清晰地闻到一股浓郁的芳香。
她知道,那是他手上拿的咖啡,他有个习惯,每天早晨必到公司附近一家咖啡馆外带咖啡。
他爱喝义式咖啡,她独锺卡布其诺,从前,他都会顺手替她带上一杯今天,怕是没有了。
到了公司所在的楼层,两人一前一后进办公室,一伙同事正凑在一起交头接耳,见他们两人同时出现,脸上都闪过促狭的笑意。
“boos、茵茵,你们来啦!”一个男同事高声喊,精神饱满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总会染上mondayblue的上班族。
跟着,一个女同事大胆地笑问:“茵茵,你跟boos,你们俩礼拜五晚上没发生什么吧?”
问是这么问,脸上表情却是一副“肯定有发生什么”的调侃。
叶茵茵一怔,片刻,倏地领悟同事们心里想些什么,粉颊顿时窘红,她暗暗瞥了楚翊一眼。
同事们察觉她的视线,脸上笑意更浓,十几道目光跟着往楚翊身上集中。
后者却冷着一张脸,开始点名。“小张,你的模型做好了吗?莉雅,新客户接洽得怎么样了?alex,你的提案不行,客户跟我抱怨好几次了,你到底打算怎么解决?amanda,你”糟糕,踩到地雷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愁眉苦脸,都不知平素幽默风趣的总经理怎么忽然变得如此严肃,总之情况不妙,快快作鸟兽散为妙。
没几秒时间,一干人等一哄而散,楚翊转向叶茵茵。“半小时后,你跟amanda进来会议室开会。”
“是。”她点头,静静回座位。
坐她旁边的amanda旋转着椅子凑过来。“boos怎么了?今天吃了炸葯啊?”
叶茵茵苦笑。
他不是吃了炸葯,只是对她生气。
她很清楚,只是不晓得该如何弥补两人之间的嫌隙
半小时后,她和amanda一起进会议室,秘书已在会议桌上摆上一份份资料,楚翊和两个企划部同仁已经坐在里头了。
“我们开始吧!”楚翊宣布。
一个企划部同仁立即将ppt文件投影上萤幕,简报刚接到的新案子,这回的客户是一家全球知名的软体公司,要求巨细靡遗,时间又给得仓促,十天内就要看到图稿。
简报完毕,楚翊也不多说废话,直接挑明。“这个case我跟其他合伙人商量过了,想交给茵茵负责,你没问题吧?”
询问的目光朝叶茵茵投来,她毫不犹豫地点头。
上司愿意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付给她,表示信任她的能力,她当然要全力以赴。
“很好。”楚翊满意地勾唇,转头望向amanda。“你以前做过类似的案子,你来协助茵茵组一个team。”
“是。”
“茵茵,明天中午以前把工作进度表交给我。”
“好。”
“那今天先这样。”
宣布散会后,几个同事陆续离去,叶茵茵留在原位,迟疑地望着楚翊。
“有事吗?”他注意到她欲言又止的目光,剑眉一挑。
“学长,我——”
敲门声响起,总经理秘书笑着现身。“boos,客人来了。”
“我马上过去。”楚翊起身离去,没再多看叶茵茵一眼。
她茫然,好片刻只是呆坐着,许久,她才振作起精神,回到工作岗位上,心神不宁地翻阅着新客户的资料。
还未理出头绪,转眼已到午餐时刻,同事们三三两两成群出外用餐,不少人邀叶茵茵一起去,她都摇头拒绝。
等到办公室人去得差不多了,她才弯下腰,从桌下的提袋里取出两个餐盒。
餐盒里,是她今天早起做的日式煎蛋卷,以及各色寿司,都是楚翊喜爱的口味。
她是刻意做来请他吃的,她想,也许可以藉此向他表达求和之意。
总经理室的方向传来一阵騒动。
是他吗?
她心跳地扬起眸,瞳底映入的却不是他潇洒的身影,而是一个企划部的女同事。
“咦?茵茵,你还没去吃饭吗?”
“嗯。”她微微一笑。
“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
“不用了,我有带便当。”
“喔。”女同事耸耸肩,也是随口问问,并不期待她真的会答应,她回眸,朝后头走来的男人嫣然一笑。“boos,我要吃义大利面,你买单喔。”
“那有什么问题!”伴随着清朗嗓音出现的,正是叶茵茵一心盼望的男人,他一面穿上帅气的黑色风衣,一面朝对他撒娇的女同事曲起一只臂膀。
她会意地勾住他。
“我也要!”快步跟过来的是楚翊的秘书,不甘示弱地勾住他另一边臂膀。“boos,你不能偏心,要请客就两个都请。”
“好好好,两个都请,小case。”楚翊一左一右,勾着两个盈盈笑着的美人。
叶茵茵涩着眼,怔望这一幕。
明知三个人只是打趣玩闹,不涉情爱,但见他公然和其他女人如此亲昵地勾肩搭背,她心口,仍是隐隐一痛。
凌锐的眸刃射过来,她下意识地倾前身,挡住桌上的两个餐盒。
“你不去吃饭吗?”他问,冷淡的声调听不出一丝关怀的成分。
“嗯,我现在还不饿。”她勉强自己保持微笑。“待会儿再吃。”
“别饿过头了,万一晕倒了,公司还得叫车送你去医院,多麻烦。”他牵唇,似笑非笑。
“哇!boos,你说话怎么这么毒啊?”
“对啊,哪有老板这么残忍的啊?”
“拜托,我开玩笑的,你们还真的信啊?”
“当然知道你是开玩笑的啊!呵呵”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笑着离去,笑语声渐不可闻,终于,空气凝成一片绝对的静寂。
叶茵茵听着自己无声的呼吸。
真的是开玩笑吗?或许吧,但她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他是告诉她,以后要自己照顾自己了,他不会再像从前一样时时牵挂着她,因为他是老板,她是下属,他们不过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对,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叶茵茵颤着手,掀开餐盒,拈起一块日式煎蛋卷,送入嘴里。
做蛋卷的时候,她洒了一点盐,却洒了更多糖,因为他喜欢那种淡淡的咸味中微妙的甜蜜。
他总是说,这世上他最爱吃她做的日式煎蛋卷。
他是不是不会再吃了呢?
叶茵茵捧着头,感觉太阳穴附近的脉搏微妙地抽痛着,是因为这几天都没睡好的关系吗?她觉得好难受。
下午,她拟出粗略的企划书,邀了amanda和几个部门同事进小会议室讨论新的案子,一连开了三个多小时的会,才大致分配好任务。
结束会议后,早过了下班时间,她回到座位,感觉肩颈僵硬,胸口窒闷,头也更痛了。
amanda见她脸色不对,忧心地靠过来。“茵茵,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嗯。”她甩甩头,勉力扬起唇。“头有点痛。”
“还好吧?”
“没关系,吃颗止痛葯应该就没事了。”说着,她拉开抽屉找头痛葯。
amanda看着她找葯、吞葯,秀眉颦起。“茵茵,你老实说,你跟boos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看你们两个今天好像怪怪的。”
叶茵茵心跳一停“哪有?你看错了吧?”
“别瞒我了!”amanda不赞同地眯起眼。“不只我看出来,大家都觉得奇怪好吗?我们本来还在想礼拜五晚上boos送你回家,你们感情会更进一步,怎么好像反而变糟了?”
直率的评论惊坏了叶茵茵,连忙摇手。“你们在乱想什么啊?我跟他我们只是朋友啊,他是跟我念同一所大学的学长。”
“所以呢?”amanda双手环抱胸前,一副等着看她要如何编造说词的神态。
她窘迫地暖了脸。
“你们就只是学长跟学妹?”
“当然不只是这样。”她细声回应,顿了顿。“他还是我的老板。”
amanda眼色复杂,有些懊恼。“什么嘛!茵茵,你在耍我吗?”
“我哪有?”她装傻。
amanda不满地歪撇红唇,还想再说什么,眼角忽地瞥见一道人影。
“啊,boos出来了。”她扬声。“boos,你要回去了吗?”
“嗯。”楚翊走过来,虽是工作了一整天,仍是显得精神奕奕,嘴角勾着一贯带着几分邪气的笑。“晚上有个约会。”
“跟女人吗?”amanda追问。
“废话!”他假作不悦地翻白眼。“难道我还跟男人约会?”
“可是”amanda无言,看看若无其事的楚翊,又看看低垂羽睫,一语不发的叶茵茵。
气氛如此尴尬,这两人说他们之间没问题才怪!
看来她这个电灯泡还是识相点先闪为妙。她涩涩一笑,站起身。
“我先下班喽。”
楚翊和叶茵茵沈默地目送她颓恼的背影,然后,两人同时调回视线,四目相接。
一股奇诡的电流忽地窜过,叶茵茵脸色刷白,全身忽冷忽热,如冰冻,又似火灼,肌肤漫开薄薄凉汗。
“茵茵。”他忽然低声喊。
她一颤。“什么事?”
他不语,湛深的眼潭,浮着她不能理解的暗影。
他想说什么?他是不是注意到了?他终于发现她身体不舒服了吗?
他会送她回家吧?就像从前一样,一面叨念着她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一面付出体贴的关怀。
她凝睇他,瑰唇轻颤着,水眸映亮一丝期盼——
“明天记得把进度表交给我。”
他冷冷抛下一句,而她在钢丝上危险悬吊的心,瞬间跌落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