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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军的欢送还真就是欢送,任凭冀州军连夜撤退,始终不曾出营门半步,哪怕是次日午后,公孙明率一千三百余幸存的轻骑回到了大营,也自不曾发动追击战,反倒是领兵直接北上,抢占了蓟县、居庸关以及上兰等诸幽州重镇,根本就不曾去理睬冀州军的急速撤退,两日后,得知冀州军撤走之准信后,黑山军也开始了大肆抢占幽州地盘的行动。
黑山军得知冀州军撤兵的时间稍迟,行动上也不如渤海军果决,尽管兵马众多,可圈地的结果却是显然不如渤海军,八日的疯狂进军下来,也就只占据了易京、云中、涞源、涿县等八座县城,而反观渤海军尽管兵力只有黑山军的三分之一,却足足抢占的十四座县城,兵马更是收降纳叛地剧增到了四万五千之数,最终,一开始相安无事的两支大军不约而同地向渤海军所占据的方城县(今之固安县)汇聚了过去,有趣的是双方虽已形成了军事对峙之格局,彼此间却并不曾爆发冲突,也不曾彼此联络,很显然,双方都在谨慎地考虑着究竟该如何跟对方打交道。
“诸公,幽州之战目下算是暂告了个段落,公孙瓒虽死,却得了个好儿子啊,算是后继有人了,诸公对此事有甚看法,且就都议议好了。”
方城处,公孙明与黑山军之间战和兀自未定,许昌处,刚剿灭了吕布凯旋而归的曹操一得知幽州战事之经过,倒是紧着便将手下诸多谋臣召到了府上,就幽州局势议上了。
“明公,窃以为袁本初经此一败后,根基虽尚存,元气却已是大伤,已不足为虑也,倒是公孙明其人崛起突然,用兵诡异,实非等闲之辈可比,若让其成了气候,却恐后患无穷啊。”
在场诸多谋臣中,就属程昱性子最急,加之心中对公孙明的用兵之奇诡颇为的忌惮,一上来便亮明了要寻机打压公孙明之态度。
“嗯,是儿用兵确是不错,先使诈降计,后施火攻之策,末了更来了手数百里轻骑急袭,着实了得,纵使是操,在此等情形下,怕也不过能如此罢,更难得的是此人能审时度势,不穷追袁本初,留足了腾挪之手段,此般种种,可谓是老练已极,某实难相信是出自区区一黄口小儿之手笔啊,诸公看此人可能为朝廷效力否?”
曹操之所以急着召开幽州事务研讨会,正是因看出了公孙明之器宇不凡,有心引以为用,当然了,若是不能的话,那打压的手段便须得紧着备好了的。
“明公若欲知其心,嘉倒有一策:不妨且任命刘和为幽州牧,再任命公孙明为前将军,着其与刘和联手出兵征讨黑山贼,若不肯奉诏,则此人可用,若其阳奉阴违,则其心志必大,实非朝廷之幸,当得设法先行诛除。”
曹操这么个问题显然不是那么好回答的,不止是程昱皱眉苦思不已,就连荀攸等人也都不免为之大伤脑筋,倒是郭嘉却是淡定从容得很,不紧不慢地便道出了条计策来。
“各继父职么?嗯,奉孝(郭嘉的字)此策大善,且就这么定了。”
刘和乃是和已故太尉刘虞之子,与公孙瓒有着杀父之血仇,手下也有着三万之兵众,如今依附在袁绍处,着其为幽州牧,自然是摆明了是要其节制公孙明,在这等情形下,公孙明若是心无大志,自然不会接受这等耻辱性的任命,反之,若是假作答应,实则暗中谋算吞并刘和之兵马,其心志自然非小,个中的道理说起来并不甚复杂,可要想看破,却非寻常人能办得到的,当然了,曹操自然不在寻常人之列,自是一点便透,至于此等任命会否引发幽州再一轮的乱战么,那可就不在曹操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左右他就一看热闹的,自然是不嫌事大……
“报,禀主公,营外来了一行人,为首者自称是司空西曹掾陈群,奉旨前来宣诏,请主公明示。”
建安四年四月二十七日,巳时三刻,公孙明正在方城大营中与公孙范等人就下一步之战略构思交换着看法,却见一名轮值校尉匆匆从外而入,冲着公孙明便是一躬身,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哦?走,都一并看看去。”
为了制衡袁绍,公孙明本也有心要与曹操好生联络上一番,然则并不是现在,至少要等自己稳住了幽州局面之后,他才会着手去做此事,却不曾想曹操那头居然如此快便派了人来,个中若非别有蹊跷才是怪事了的,只是眼下情形不明,公孙明纵使满心的狐疑,却也无从猜测起,也就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的。
戒备森严的营门外,数十名骑兵护卫着一辆宽绰的豪华马车,车旁站着一名中等身材的文官,但见其人面如冠玉,五绺长须随风飘荡,望之有若神仙中人一般,此人正是刚投效了曹操的原豫州别驾陈群,年三十,出身颍川望族陈氏。
“不知陈公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大老远瞧见陈群风度如此翩翩,公孙明心下里还真就泛起了一股酸意,只不过他嫉妒的不是陈群本人的风度,而是在嫉妒曹操占了个好地盘,愣是将大半个颍川的贤才都纳入了麾下,当然了,以公孙明的城府之深,早就已修炼到了喜怒不形于色之地步,自然不会将酸意表露在脸上,只见其大踏步行出了营门,很是恭谦地便行了个后辈之礼。
“不敢,不敢,公孙将军客气了,陈某此行乃是奉旨前来宣诏,还请将军就此做好准备。”
面对着公孙明这等大礼,陈群显然很是意外,不自觉地便要向后退步,只是突然间又想起了自己乃是钦差的身份,也就没挪动脚步,仅仅只是客气地还了个礼,开宗明义地便提出了个要求。
“这个自然,只是军中物事不全,还须得多费些时间,陈公若是不嫌弃,且营中暂歇片刻,容某绸缪一二可成?”
汉庭虽已是个空架子,可毕竟还占着大义名分,公然违旨的话,那可是要遭天下人诟病的,正因为此,在摸不清底细之前,公孙明又岂肯随便接旨的,自然是客气套话胡诌地敷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