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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晔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客厅里。
她已经康复好多天了,而冷皓也在前几天恢复上班,但他还是不放心,每每上班之前都提醒她,不可独自一人到泳池游泳,甚至还交代何妈,要特别注意她。把她保护得像个一不小心就会碎的搪瓷娃娃一样。
一想起冷皓,若晔的心里就仿佛吃了蜜糖一样,快乐了起来。
在她生病的日子里,他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早、中、晚,嘘寒问暖是免不了的,有时他不得不去公司,时间太久仍会拨个空打电话问她,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渐渐的,她还发现冷皓的眼光常常跟著她游移,好像深怕她还会出什么意外似的。
他们之间已不像以前的紧张气氛了,他们会在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聊天虽然,现在的情形并不比冷皓出国前来得愉悦,虽然,冷皓心中像隐藏了什么苦衷似的,一直积压在心中,而对她有所保留,以至于她觉得冷皓一直不能放开胸怀大笑。但是,对她来说“这就够了!”她喃喃道。能和冷皓这样相处,不再冷漠,她已经感到很满足了。
正当她想得入神,突然,一个取笑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美女,在想什么呀?这么高兴?”利亘准调侃她道。
若晔抬头一惊才发现,利亘准和另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客厅里了。
从若晔不解的眼光中,利亘准才道:“他是我老哥!”
“难怪,我就觉得你们两个长得有点像!”若晔道。
“拜托,谁跟他像!你可不要糟蹋我!”利亘准连忙道。
“是谁糟蹋谁,你可要搞清楚!”利亘允不服输道,狠狠地敲了他老弟一记。
“我叫利亘允,允许的允。”他自我介绍。
若晔却笑了起来。
利亘允见若晔竟笑了,一头雾水地问:“我的名字有这么好笑吗?”
若晔这才发觉到自己的失态,解释道:“不是!我是觉得你们介绍自己的时候,为什么不干脆就说是允准的允,或是允准的准呢?”
“我是要介绍自己,又不是要介绍他,干嘛把他的允也给介绍出来?”利亘准答道。
利亘允在一旁也深表同意地点点头。
“虽然你们两兄弟这么互扯对方后腿;可是,你们还是很有默契!”
利亘允和利亘准听了她的话,都不知所以地看着对方。
若晔这才说道:“亘允介绍自己是用允许的允,亘准介绍自己是用准许的准。
可是,不管是允许或是准许,所代表的意思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老哥,你干嘛又学我?”
“谁学你呀!”
若晔眼见这商业界人人赞美,不论是办事能力、领导能力,甚至是外号都出众的两兄弟,现在居然在她面前争论了起来,不觉又笑了,连忙道:“好了好了!你们站了这么久,不累吗?坐吧!”
“懒得跟你说了!”利亘允说完,便坐了下来。
“我才不屑跟你说呢!”利亘允准也跟著休兵,坐了下来。
若晔走进了厨房,问道:“对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老何帮你们开门的吗?”
“不是。”利亘准回道:“我们两个都有大门的遥控和冷皓公司专用电梯的磁卡,冷皓他也有我家的呀!”
若?从厨房拿了三罐可乐走了出来,道:“对不起,冰箱只剩可乐了,何妈去购物,还没回来。”
“没关系。”两人异口同声道,各开了一罐就喝了起来。
“现在才三点多,你们怎么都有空来呢?可惜冷皓上班去了,不在家。”
“我们是特地来看你的。”利亘准道。
“看我?”若晔惊讶地看着他们。
“我老哥老早以前就想来看你了,看是不是真知我说的那样美,可是他前阵子出国,一回国还得忙公司的事,所以一直抽不出时间来。正好,我今天打电话找冷皓,问到你,才知道你前阵子生病了,所以,我们俩就“马不停蹄”地跑来了。怎么样,够意思吧!”
若晔笑着点了点头。
念头一转,她想到利亘允是特地来看看自己长得好不好看,掉头就看着利亘允,指了指自己,问道:“会不会很失望?”
利亘允却笑了,道:“亘准那小子形容的,根本没有你本人十分之一的好看!”
“那就好。”她拍了拍胸脯,才转头看着利亘准道:“还好亘允很照顾你这个弟弟,说我长得还不错。你可不要再到处乱讲了,要不然哪天走在路上,背后被贴了个“大骗子”还不知道!”
“我又没夸张,你本来就长得很漂亮嘛!”利亘准委屈地说。
“你还说!”
“好,不说!不说!”利亘准求饶道。
而后,他似又想到什么又道:“对了,小鸭说,好久没看到你了,她叫你有空再到新竹去玩。”
若晔还没回答,利亘允就说道:“若晔,你认识小雅了呀?这么快。”
若晔点了点头:“小雅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利亘允狐疑地看了利亘准一眼,而后热烈道:“那你知不知道,小雅是亘准的未婚妻呢?”
“真的吗?”若晔的一双大眼,因为兴奋而明亮了起来。“亘准,你怎么没告诉我呢?”
利亘准气急败坏地看了利亘允一眼:“亘允——”
利亘允却丝毫不理他,反而以此为乐,又道:“他们相遇的过程才有趣呢!”
“快告诉我,是怎么的情况?”若晔好奇地问。
“你说还是我说?”利亘允问道。
“你说好了,要不然,你又要说我说得偷工减料了。”利亘准无可奈何地说。
利亘允便兴致勃勃地述说著:“他国中毕业那年,参加完高中联考后,闲来无事,有一次爸妈无意间就提到了,他们在新竹某个乡镇买的一幢小平房,房子很典雅,四周的环境很清幽、朴实。他一听,隔天就一个人愉快地上路了。搭上火车到了新竹车站后,他就一路问新竹那个小镇,终于在问过三个司机以后,总算有司机知道路了;可是,他老兄也不一路就坐到家门口算了,偏偏在村镇口就下了车子,说要感受一下田野风情,便闲情逸致地边散步边问路,好不容易再几步路就要到家门口了,哪知,奇迹出现了”
利亘允说到一半,悬疑似的停了下来,看了聚精会神在倾听的若晔一眼后,才又继续说下去。“就在他要经过家门前不远处的一棵树旁时,树上突然有人叫了一声:“小舅舅!”然后,一个影子就笔直地往他身上掉,亘准下意识地一把抱住了她。定眼一看,才知道天上掉下了个小女孩”
“拜托,你形容得太夸张了!”利亘准道。
“你闭嘴啦!现在是你在讲还是我在讲?”利亘允回道,又继续说:“那个小女孩才妙,高兴地搂住亘准的脖子后,说道:“小舅舅,你好棒,把我接住了耶!”一说完,她抬头看了亘准一眼,笑容就僵住了,把脸更靠近地打量他一番后,她不可思议地喃喃道:“你不是小舅舅,虽然小舅舅也很帅,但是你比他更帅。””
“喂!你记得也太清楚了吧!我有这么跟你说过吗?”利亘准说道。
“当然!”利亘允回道:“你到底还要不要我说?”
利亘准无奈地摆了摆手。
利亘允又继续说道:“亘准看她脸上还挂著眼泪,便问她:“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在树上哭呢?”这一问竟问到她的伤口处了,她才抽抽搐搐地回道:“因为陆建成说我长得丑,还说,长得丑的女孩子,没有人会喜欢;可是,我却比一般的小女孩还要丑上许多。””
“可怜的小雅!”若晔难过道,又问:“后来呢?”
“后来亘准就告诉她:“不会啊!你长得很可爱!”哪知小雅却摇了摇头道:“我知道我长得很丑,每一个看过我的人都这么说!”亘准见她还这么难过,就问她:“你有没有看过丑小鸭这个故事?”小雅点点头,不知道亘准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丑小鸭长大以后,会变成美丽的天鹅!”利亘准像跌入时光的隧道里,回忆道。
见利亘准不再继续说下去,利亘允又接道:“小雅便一脸疑惑地问他:“我会是丑小鸭吗?”亘准笑着点点头,小雅便高兴地再问:“丑小鸭变成天鹅以后,会不会像白雪公主一样漂亮呢?”亘准见她已破涕为笑,也高兴道:“会比白雪公主更漂亮。”小雅听了以后又问:“那也会有白马王子喽!”亘准回答她:“当然会有!”结果,你知道小雅说了什么吗?”
若晔正沉迷在利亘准和小雅甜蜜的对话中,一听利亘允这么一问,便下意识地摇摇头。
“她说:“那你一定是那个白马王子喽。””利亘允道。
“哇!好可爱!”若晔已经完全入迷了。
“亘准听她这么说,便问她:“为什么呢?”小雅便告诉他:“因为你长得很帅,比故事书里头的白马王子更帅。”亘准被她这么一说,便笑着说:“那么你是丑小鸭,我就是白马王子喽!”小雅点了点头,又道:“那我们两个以后会结婚吗?””利亘允说到了这里,又看了看若晔,问道:“猜猜看,亘准说了什么?”
“亘允,你快说啦!”若晔急忙道。
“他说:“那当然。等你长大以后,我就要娶你!””利亘允说道。
“哇!亘准,好棒的故事!”若晔对利亘准兴奋地说道;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问:“亘准,你准备好什么时候要娶小雅了吗?小雅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亘准,你真有福气!”
“拜托,若晔,你说这个也未免太早了吧!小鸭还没满二十岁,大学也都还没毕业!”利亘准招架不住地说。
“说得也是!”若?回道,才又转头问利亘允:“后来呢?”
“后来,亘准就送她回家了,才知道她就住在隔壁。小雅的妈都叫她“小雅”因为“雅”有美的意思,希望她长大也能有一点点小小的美貌。可能是太爱读书了,所以,才国小一年级,近视度数就有三百多度,远远地看不清楚,才会在树上把亘准认错了!”利亘允补充道。
“原来小雅这么爱看书,难怪我看她戴的那副眼镜镜片那么厚!”
“她现在应该有上千度了吧?是不是,亘准?”
“嗯!”利亘准只是点点头。
“小雅现在几年级呀?”若晔问。
“资讯管理系二年级吧!是不是,亘准?”
“嗯!”利亘准还是点点头。
“哇!好棒喔!”若晔高兴地道:“亘准,你不是管电脑软体发展的部门吗?
如果娶了小雅,就多了个贤内助了。夫唱妇随喔!”
利亘允大笑了起来,道:“若晔,你再这么说下去,我们亘准这个有如铜墙铁壁般的脸皮,等会儿可能就红透了。”
听了他的话,若晔专注地看着利亘准的脸。
惹得利巨准大叫:“利亘允——”
瞬时间,连若晔也笑了。
***
冷皓正步上阶梯,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阵的笑声。他在车库中看到利亘允和利亘准的车,他知道他们来了,也知道他们正在客厅和若晔说笑着。
屋内又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冷皓猛然停住了脚步,听著这有如大籁的笑声,默然地问自己:她有多久不曾这样畅怀她笑过了?
他猛然警觉自己又透露出对她的关心,甩了甩头,抛开了心疼她的念头,步到门前,开了门,进了客厅。
他才一踏入客厅,若晔便飞奔到他的身边,拉著他走到沙发,边说:“我们正在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喔!好有趣喔!”
若晔这兴奋地拉著冷皓的举动,看在这两兄弟的眼里,他们的笑意更深了,仿佛乐见其成般。
然而,对冷皓来说却是无比地惊讶和亏欠。虽然在若晔生病之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已不再僵硬;然而,若晔也不曾忘我地拉过他,仿佛他们之间不再有阻碍般。
至于说到亏欠,望着若晔的笑脸,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曾给过她快乐。
“他们说到,有一次他们放烟火,拖著你把风的事——”若晔高兴地提道。
“是啊!冷皓,你还记不记得那一次我们两个想放烟火,为了怕被我妈捉到,拉著你去把风的事?”利亘允说道。
“我还记得,本来你还不愿意去呢!但是又怕我们被我妈捉到,所以才答应替我们两个把风。哪知,还是被我妈捉到了!当晚,我们三个人在客厅罚跪了一晚。”利亘准紧接著说:“妈还以为我们有这一次的教训便再也不敢了,结果隔大夜里,我们拿著另一袋还藏在屋子里的烟火,拉著冷皓再去帮我们把风”
“当然,冷皓原本也不愿意,可是,他还是放心不下我们,还是跟去了。结果,三个人玩得不亦乐乎。兴匆匆地回家,才发现我妈又坐在客厅等我们,从那大起,我们整整做了一个月拖地、洗腕、洗车、浇花的工作,乐得陈妈一整个月好清闲!”利亘允补充道。
“这就叫做乐极生悲!”若晔笑道。
利亘允和利亘准早就笑成了一团,唯独冷皓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好在电话铃这时候响起了,众人才没发现冷皓的不对劲。
“喂!”若晔拿起电话说道。
“是的。好,你等一下。”
“亘允,是找你的。”若晔道,将话筒递给他,又道:“他说,他是新加坡刑警。”
利亘允感到奇怪地接过电话。
“是的,我是利亘允。”
众人依然不在意地继续喝著饮料。
“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利亘允激动地吼了起来。
看着利亘允的失态,众人惊讶地全注视著他。
利亘允的一张笑脸已成了惨白,不知过了多久以后,他才木然地回道:“我会尽快赶去!在这之前,请你们代为妥善照顾。”
利亘允颓然地挂下电话,不发一言。
众人都警觉到事情的不寻常,若晔安抚地问道:“亘允,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利亘允这才像反应到身旁还有三个人,他注视著客厅中的三个人,说道:“小莫自杀了!”
“什么?”利亘准和冷皓惊叫道。连一旁不认识小莫的若晔也感到心惊。
“据警方说,她已经死了好几大了,原本房东以为她出去玩了,可是,今大早上附近玩球的小孩不小心拿球打破了窗子,球掉到她的房间,要求房东帮他们捡。
房东禁不起小孩一再地要求,再想小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就用钥匙打开房门,才知道小莫早就自杀死了。”
“不会的,这怎么可能?”利亘准喃喃地道。
“不说了!”利亘允站了起来,又道:“没有人联络得上莫叔叔,我得赶快张罗一切,去新加坡把小莫的遗体运回来。”
“我和你一块走!”利亘准也起身道。
“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联络我。”冷皓道。
利亘允和利亘准随即都离去。若晔看着外表平静的冷皓,但是她知道,他正把悲哀都往肚里吞。
她多想和他分担一切呀!她缓缓道:“想不想谈谈小莫是怎样的一个人?”
冷皓转头看了她一眼,接触到她温暖的眼神,掉转过头后,他道:“她才二十岁吧!是一个很开朗、很活泼的女孩子。在她的身上,你绝对看不到一丝地不快乐,如果真要说有,那么也只能说她隐藏得很好。谁都不会想到,她会用自杀来解决自己的生命的。天啊!自杀!她怎么能够厌世到这种地步?这不像她、这不像她啊!”冷皓像忘了若晔在他身边,只是不停地说、不停地说。末了,他的心像平静了,又像回忆起了什么,喃喃地道:“小晨和小莫是不同的典型。小晨在十岁的时候死了,想不到小莫也在二十岁的时候死了”
突然,他像猛然惊醒般,反应过来自己竟在若晔面前说了这么多。
“我想,我需要平静地想一想!”他说完,逃也似的跑上楼,回到他的房间。
若晔见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她知道,他选择再度逃离了她。
冷皓回到房间后,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屋外的景致。平复著内心错综万千的思绪。
在小莫的噩耗中,他选择了接受。虽然,他待她如同自己的亲妹妹,但是,她也和冷晨一般都离开了他,除了接受,他想不出还能如何与无情的苍天作搏门。至于,若晔我是该平静地想一想了!他心想。
他想到她那有如银铃般的笑声他皱著眉想:她应该多笑的。
但是,在平常的日子里,她却不常笑!为什么呢?
难道,在这里她并不快乐?
冷皓看着渐暗的天色,他沉默了。
***
下午四点,若晔刚从厨房忙完她今天特别制作的饼干,坐在客厅里翻著书报。
开门声使她不经意地抬了头;然而,就在她接触到来人笑意的脸庞时,她整个人却僵硬了起来。
“嗨!小美人,好久不见了。”
若晔在他的话语中惊慌地站了起来,膝上的书应声落地。
她颤抖地想大叫:“何”
似乎是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他平静地说道:“你不想把我们的事解决清楚吗?”
若晔压下想讨救兵的冲动,防御地看着他;然而,身体仍禁不住地颤抖。
“我告诉在外面忙的何妈,我是你的朋友,她就很高兴地让我进来了。没想到你这么会躲,居然躲到这里享受著!”突然,他不再像之前那么平静,一步一步地接近若晔,若晔害怕地一步一步往后退,他道:“我为了你几乎找遍了整个纽约,甚至找遍了整个香港;我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后来我才知道,你为了避我的耳目,换了不知多少车、船,最后还是到纽约登机,直往台湾来了。”
若晔已经抵著墙壁,无路可退了,然而,大卫仍一步步接近她,她快要失声大叫了,哪知,大卫停在她的面前,冷笑道:“放心,我不会碰你的。虽然你还是很漂亮,甚至比在纽约时更有魅力,但是现在,我连看到你都觉得脏!”他的一双眼睛透露著忿根,一丝冷笑僵硬地挂在脸上,更让人觉得害怕,他咬牙切齿地又道:“在美国,我把你像女神般捧著、呵护著,我愿意给你如女王般的生活。你知道在美国,有多少女人迷恋我吗?而我却只臣服在你一个人的石榴裙下;但是,你呢?
你却一个人跑到台湾来,和一个大男人同居!”他怒吼。若晔知道他误会了,想向他解释清楚。但是话一到嘴边,反而说不出来了。
“我知道这个男人很有钱,但是,我也不穷啊!他给得起你的,我一样给得起;我调查过他,他在商业界是出了名的冷漠,甚至在私底下也是。但是,我那么地温柔;而你居然弃我不顾,而甘愿跑来台湾和他同居!”
若晔看着他忿怒的脸,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大卫看了看她,冷笑地退了几步,一脸阴狠地道:“我说过我不会碰你的,虽然我曾千方百计地想得到你,但是,一切都过去了。即使我是在美国土生土长的,毕竟,我还是中国人,我对中国人的贞操观念非常重视。至于你这一只被人穿过的破鞋,已经被我唾弃了,不可能再引起我的兴趣了。”
“但是,我告诉你——”他的脸狰狞了起来。“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大卫得不到的东西,就注定要毁灭!”
他撂下狠话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
冷皓在靠近家门时,看到一个出色的男子正从门口走了出来,准备进入围墙外的一辆bmw车内;但是,在发现了冷皓的车之后,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忿恨地冷笑着看他。
冷皓确定他不是自己熟识的朋友,也不多加理会,便把车子开过他身边,进入了“冷苑”——冷皓一踏入家门,便被窝在客厅的一角,不停地啜泣、颤抖的若晔吓了一跳。
“若?!”他连忙跑到她身边,双手握著她那纤弱且不停颤抖的肩膀上,慌张地问道:“怎么了?”
也不知是他的声音发生了功效,还是他双手温暖的热度感受了她,她抬起了早已挂满泪痕的一张脸,一看到冷皓,便不能克制地投入他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冷皓心惊地拥著她,也不再多问什么,只希望怀中的人能不再哭泣。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若晔开口道:“大卫”
冷皓已从何妈的口中得知,刚才来的人就是若晔口中的大卫,所以便连忙进门找若晔,哪知情况却变成这样。
他拍了拍怀中的若晔,心中极力埋藏的心事,却在此刻说出了口:“不会有事的,就算大卫找到了你,他也带不走你的!”
***
冷皓正沉静地在批阅过的卷宗上签下大名,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接起了电话,顺手合上了卷宗。
“总裁!”田娜在电话的另一边唤道:“有一位美国的大卫先生在二线上,他说是你私人的一个朋友。你要不要接?”
大卫!那个和若?纠缠不清的华侨!他记得在他走后,若晔不能自己地在他怀里痛哭了起来,究竟,这个大卫让若晔背负了多少痛苦呢?
冷皓在呆楞几秒后,说道:“接进来吧!”
几秒后,一个说著一口带点外国腔国语的男性声音传了来:“我是大卫。冷皓,你还记得我吧!”
很自负的语气,冷皓想道。
“我记得。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你很干脆!我也不喜欢拖泥带水!那么,我就直说了。我想和你见个面。”
他不让冷皓有回答的机会,继续道:“想和你谈谈有关若晔的事;我想这件事,我们迟早要解决的。”
是的,他们早该谈谈了,在面对若晔的眼泪时,他觉得他有责任为她解决这件事。
“时间、地点,你说吧!”冷皓道。
“现在是四点半,老板提早下班该不成问题吧?”大卫说,也不容冷皓多说,又接著道:“我在你们公司大楼附近的一家“寻风咖啡馆”满大间的,你应该找得到!我等你!”
冷皓挂下了已经断线的电话,收拾了桌上批阅过的卷宗,拿起西装,走出了办公室。
他将卷宗拿到二十楼,交给田娜后,交代著:“这些我都看过了。今天我不会再回公司,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吧!”
他再度走进他的专用电梯,直下一楼,匆匆走出冷氏大楼。
***
冷皓在打发了侍者,拿著汤匙搅了搅面前的咖啡之后,再度打量著这个打从他出现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的男人。
在打量他的同时,冷皓不得不衷心地赞赏眼前的这个男人,的确有著出众的外表、慑人的魅力。
尽管在电话里说话颇为自负的大卫。然而,此时此刻,却一副有话难以启口的样子,冷皓不得不开口说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大卫这才开口道:“我想请你离开若晔,把她还给我!”
他真切地看着冷皓,又继续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爱她,我真的很爱她!”
“感情这种事是不能勉强的,你应该知道。”冷皓试著说服他;在冷皓心中,他觉得像大卫这样痴心的人,已经不多了。
“不,我和若晔之问的感情并不勉强,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大卫激动地吼了起来,也不理会旁人好奇的眼光。
冷皓的内心被大卫的话激起了涟漪,但他多年来商场的历练,仍让他平静地问道:“你说,你们是相爱的,这是什么意思?”
大卫这才缓和了脾气,诉说道:“我不知道若晔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是,在若?大学毕业之后,到美国去玩的那时候,我们便在机场一见钟情。”
冷皓看着面前这个为情所困的男人,正诉说著和若晔的恋情,心情不禁烦躁了起来,但是,他仍像事不关己般的听著那和若晔所说的,相差甚距的说辞。
“我们在一起相处了一段不算短的美好时光,我们都深爱著彼此,至少,她曾经是这样告诉我的;但是,当她知道在家族的财产争夺战中,我可能从一个国际连锁企业的家族企业继承人,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的时候,她选择了离开我。”
他用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看了冷皓一眼,继续说:“原本赞同她和我交往的若爷爷,马上要她收拾行李到台湾,住到你那里;因为,他看上了你,看上了你那规模宏大的跨国大企业,他希望若晔能嫁给一个像你这么有钱、又有才干的大老板。”
他难过地紧握住双手,又道:“我一直都知道,若晔是个贪慕虚荣的人,但是,我不在乎,我还是爱她。所以,在我拿到继承权了以后,我立刻到香港找她,但是,若爷爷却不肯告诉我,她究竟是在哪里。他说他已经看中了你。所以,我翻遍了整个香港之后,我来到台湾找她,总算让我找到她了,但是,她却不肯跟我走,她说你比找更有钱,当你的太太会比当我的太太还能够享福。”
他突然抬起了头,情绪激动地看着冷皓,道:“所以,我请你离开她,只要你离开她,她就会回到我身边的!”
“求求你!”他又说道。
冷皓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站了起来,拿起了帐单,抛下一句话:“我不能只听你的片面之辞!”
他留下了仍在伤感中的大卫,到柜怡结了帐,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卫拿起了纸巾,擦了擦在上一秒钟极度悲伤的俊脸后,竟露出了笑容。
坐在邻座,原本孤单地喝著饮料的男人,在这时走了过来,在原本冷皓坐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大卫少爷,你的演技实在是大好了!”他称赞道,却又不放心地问:“可是,我看他一副平静的样子,你想他真的会上当吗?”
大卫在听完他的问题后,冷冷地笑了,道:“放心吧!他会相信我的话的。我调查过他,他是个不管在工作上或私底下都相当冷漠的男人;但是,一旦惹毛了这种男人,那个人的下场绝对是很凄凉的。若晔既然是他的女人,他绝对不会轻易饶过背叛他的女人的。现在,他至少信了我一半。”
“少爷,你实在太厉害了!”
大卫又笑了。“小林,飞回纽约的机票都准备好了吧!”
“是的,少爷,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小林回道。
“既然事情已经像我预期的那样了,我们也不用留在这里看既定的结果,可以早早动身回美国了。”大卫说完,站了起来,和小林离开了咖啡馆。
“若晔啊若晔!我说过,我得不到的东西,注定是要毁灭的;而你正是其中之一。”他喃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