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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弦断有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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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黎清对自己并没有感情。他所说的正妻,很多时候,只是把自己做一个挡箭牌在用。咬了咬牙,想象自己日后有可能面临的境地,何盈的心,忽然混乱无比。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何盈半天没有吭声。

    小环也是脸色惨白的望着小姐,现在的她,对于将来,也不敢期待了。

    第二天上午,一行人很顺利的进入了京城。看着人来人往的大道,还有一家家装饰豪华的店铺。小环似乎忘记了不快,正一双眼睛转来转去的看个不停。何盈由于必须戴上纱帽,看什么东西都隔了一层,一点也不过瘾。所以,那种兴奋,也直接的打了一个折扣。

    “小姐,京城好大啊!比我们南陵还要大。比那个北门城更整洁,看起来真舒服。“小环在旁边不无感叹的说道。何盈一笑,她的目光,也从一家一家的店铺和楼面转过去。

    很快的,黎大将军府出现在视野里。这时,府外面已经站满了人,那些穿着佣人或侍卫等各色服装的人,排成两队,从大门口一直排了近一里路远。

    何盈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些人眼里的兴奋和期待。她看向黎清,见他虽然面无表情,眼里也闪动着兴奋的光茫。看来,喜欢他,期待他回来的人还真多啊。

    来到队伍之前,黎清等人跳下了马。在众人齐声呼喝的:“欢迎将军大人回府”声中,他手一挥,众人欢喜的停了下来,激动的看着他们的主子。这时,黎清略一点头,黎二跳下马,大步来到何盈她们的马车前,把她们扶下了马车。本来,这事应该是黎清来做的。

    黎清一等何盈下了马车,便理也不理的大步向前走去,他身边的人紧紧的跟着他嘘寒问暖。何盈走在后面,众人不时看她几眼,那目光中,有不解,奇怪,鄙视的目光。

    等何盈两人进入大门的时候,才发现黎清等人连影子也看不到了。这时,跟在身边的黎二说道:“何小姐,跟我来吧。“

    他说话的时候,看也不看何盈一眼。刚说完,就大步的向前面走去。何盈两人跟在后面,小环费力的提着她们的包袱。何盈看着这个小小的包袱,心里想道:本来也是,哪有一个女子出嫁,是带这么点嫁妆的?这是连私奔也不如啊。难怪这些人看不起我了。哎,我也只希望以后可以过得平安就好了。

    带着何盈两人来到一个偏远的小院子前,黎二面无表情的说道:“何小姐,这就是你的住房,请吧。”他做了一个手势。何盈两人刚走进去没多久,一转身时,才发现他早就不见了。

    院落虽然偏,却还是干净整洁,房子里面各种设备也是一应俱全。总算让主仆两人松了一口气。何盈亲自动手,和小环一起把这里稍加收拾,便可以住人了。

    见时间还有多余,何盈在院子后面转了一个圈,让她十分惊喜的是,这院落后面,就是一条大街。虽然有点不安全,却对于她所准备的爬墙出去看看,却是极为的方便。

    这一天晚上,外院虽然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所有人都跑来给黎清接风洗尘,却没有人叫到她们。当晚饭送到的时候,以为被遗忘的两人,见到终于可以吃上热饭,不由开心得差点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小环便抱着何盈一阵大哭。

    回到房间,何盈便开始了每日例行的打坐。她练那卧月功法也有六年多了。可是,除了身体更轻盈一点,方便翻墙之外,她没有发现这功法还有什么别的好处。

    “这书上还真是说得不错啊!这功法又慢又没用!”何盈苦笑着想道。虽然如此想来,可是她别无选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日复一日的做起功课来。这就算前世练气功一样,气功练六年的话,可能还没有这个效果好呢。

    第二天,何盈起了一个大早。终于在中午的时候,一个叫黎财的中年人,跑过来问她有什么需要置办的。何盈便把自己常用的乐器,以及一些想看的书本和刺绣所需要的材料告诉他。这黎财办事倒是很麻利,就在当天晚上,那些物事就全部送到了她的院子里来了。

    这刺绣,是给小环准备的。在何盈来说,她可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她是个很懒散的人,没事干的时候,宁愿睡大觉。

    这是何盈到了京城的第三个晚上。这几晚,黎府每晚都灯火通明,酒肉香和脂粉香不时的传来。这些热闹,似乎离何盈很远很远。她常站在院子里,看着那灯火通明的地方,再看了看天上的繁星。不由失笑摇头。

    现在,她又站在院子里,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阵阵笙歌之声,何盈喃喃念道:可真是堕落啊!如今六国争雄,随时都面临着亡国之危,可能也是由于如此,那些贵族过起日子来,那是尽可能的奢华放纵。

    把琴搬到外面,何盈调了调弦,慢慢的弹奏起来。乐声悠悠响起,不同于这个世界的古琴曲,悄悄的在静夜里流淌。何盈性之所致,把许多前世喜欢的歌,还有那些知名的经曲曲目,都编成了谱。开心不开心的时候,就弹上两首,慢慢的让自己的心,沉浸在那空灵的世界中。

    像现在,她所弹的,就是那道笑红尘。这首歌飞扬洒脱,并不是很适合古琴演奏。不过,何盈擅自改动一下,这样弹起来,便多了几分悠远深沉,少了几分放纵恣意了。虽然有点可惜,却毕竟有它的原味在里面。

    她静静的演奏着。却不知道就在围墙外面,有一个华服青年正侧耳倾听,一副非常专心的样子。直到一曲终了。他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问道:“刘先生,那是何乐曲?”

    刘先生是个四十多岁,宽袍高冠的饱学宿儒。他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的还摇头晃脑一会。一曲终了,似乎还没有从乐音中清醒过来。直到这华服青年问起,他才睁开眼睛说道:“刘某不知,此曲竟是闻所末闻!“

    华服青年有着一副挺拔的身材,俊雅的面也不似一般的富家子弟那么苍白。听以刘先生这个回答,他双目陡睁,两道寒光直射:“哦,刘先生也有不知道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