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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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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行空道:“你们忘了,还有我呢。我若帮着他们,你们是不是会碍手碍脚?除非你们连我也一起杀了!”

    那杀手道:“少主,庄主说过,为了大事,得罪少主也是可以的。我们虽不至杀了你,但让你不得为难我们还是可以的。”

    司马行空道:“你们忘了,以后我是要做庄主的么?那时看你们还有没有好日子过。”

    那杀手笑道:“少主何必用这话威胁我们,我们活不活得到少主做庄主的时候还不得而知呢。便是真到那时,我们也是为了义贤庄,死而无憾!”

    司马行空怒道:“你们还笑得出来!好,我便先死在你们手里!”说完挥剑往七人刺去。

    那人首先上前来挡住他攻势,道:“少主,你要杀了熊伯伯么?”

    司马行空不理,只不停去刺他。那姓熊的边解他攻势边道:“魏伯伯本来是要点了你穴的,想不到你先下手为强,竟然剑剑指向三十六处致晕穴,这点穴剑法只庄主教过你一人,连我们也是不得而见的,想不到使得这么精辟了。”

    司马行空见这剑法虽逼得他没反击之力,但也不知他是真没破解之招还是故意忍让,不过总还是制不住他,见另一人已在近旁,忽地不在刺这姓熊的,斜刺里反刺近旁之人,那人急往后退,道:“少主,你忘了以前项叔叔最疼你么?今日怎么为了一个外人伤了我们叔侄之情?”

    司马行空道:“你疼我时是我项叔叔,但你们杀人时不是我项叔叔,你们都不是!”王湄跃上前道:“司马哥哥,我来帮你。”说着两人齐攻这姓项的。这姓项的本来是真被司马行空逼得无还手之力,现在加上王湄从后夹攻,只过得五招,刚躲过司马行空指向中府之剑,王湄忽地从后一掌击在姓项的后背上,姓项的全身一阵冰寒,脑中却是一热,司马行空又点了他玉堂、紫宫穴,动弹不得。身子却更加冰冷起来,脑子却越发火热起来。

    司马行空见他脸上通红,手却发紫冒着冷气,惊道:“项叔叔,你怎么了?”

    那姓项的道:“我中了王姑娘一掌,我若猜得不错,应该是魔王练的紫金掌。”说得甚是痛苦。

    司马行空忙道:“六妹,快救项叔叔。我只要制住他不是要杀他。”

    王湄道:“哦,不过紫金掌是没得救的。”

    司马行空惊道:“什么?”

    王湄道:“不要急不要急,其实紫金掌又不是用来杀人的。他又不用死,所以不用救。只受些苦而已。我才没那么坏呢,说杀人便杀人。”

    司马行空放下心来,道:“真的么?”

    王湄道:“是呀。以你项叔叔功力,这点苦是受得了的了。”

    一杀手正要帮姓项的解穴,司马行空一剑刺去,道:“纪叔叔,现在轮到你了。”

    姓纪的手急忙缩回,道:“少主,你忘了我们七杀手一向一起杀敌,一起御敌的么?所以我们杀一人也是一起杀,杀一千人也是一起杀,你们也不例外,包括少主你!”

    司马行空本来用点穴的剑法,经他一激,忽地变成招招杀着。那姓熊的见了攻上前来,怒道:“少主,你真要杀了我们?”

    司马行空道:“我不是要杀了你们,只有用杀招才可能制住你们。”

    剩下五杀手见老大攻上前去,也攻上前来。花语婕、东方超天、程灵兮这边见了,也攻上前去。而四女见东方超天攻上前去,也攻上前去。九人跟六人终于大斗起来。

    一边的方荣其实从开始便想了许多,自己结义弟妹刚与自己结拜便要跟自己亡命天涯,也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会死,心中觉得万分对不起他们,特别对不起花语婕,暗道:“我只要离开他们,他们便不会为自己连命也不要了。”主意一打定,大声道:“你们不要再打了。谢谢你们为了我连命也不顾了,方荣只有来生再报。后会无期!”说完一勒马缰,疾驰而去。

    众人停下打斗,都往方荣方向瞧去,只见方荣背影,衣袖不时抬起抹着双眼,都知方荣心中万分伤心痛苦,是在默默落泪。十六人都只望着方荣远去,谁也没追。

    王湄首先开话道:“方师哥真是胆小鬼,怕我们打不过,丢下我们自己先跑了。”

    花语婕伤心道:“你方师哥不是这样的人。”

    其实这里之人从方荣抹泪的背影都知他是不愿六人为了他死在七杀手或其他要擒方荣之人手下。

    姓熊的道:“少主,我们回家吧。”

    一女子亦道:“天儿,我们也该回蓬莱岛了。”

    方荣一阵疾驰,要至城门时,马忽地累倒在地口吐白沫。方荣从地上爬起,骂道:“连马也想我死。”怕他们追来,也不管马,急忙入了城。方荣知自己只一个月可活了,心下虽是伤心,但也反而放得开了,在离开六人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也不再管什么有没人在等着自己,大胆进入酒楼,叫了两斤茅台,自顾自喝起来。喝得三分醉,叫道:“你们知道么?方荣来这小镇了。”

    临桌一人道:“你怎么知道?”

    方荣道:“在前一个小镇,我亲眼见到他了,他马上便会来了。”

    那人道:“他长怎生一付模样呢?”

    方荣道:“跟我一般大小,跟我一般打扮,跟我一般模样的。”

    那人奇道:“这便奇怪了,他怎么跟你一般模样呢?连模样也能一样么?”

    方荣笑道:“我说模样,又没说脸蛋跟我一样。便是脸蛋一样也不足为奇嘛。”

    那人道:“那他跟谁人在一起?”

    方荣道:“一个叫花语婕的。后来又有一个叫司马行空的跟他拜了把子,再后来又多出一个叫王湄的师妹,再再后来,又认识一个叫东方超天与一个叫程灵兮的,然后他们六人又拜了把子。你们知道么?他们个个武功不在这里人之下。”

    远桌一人道:“听说方荣真有两下子,那叫花语婕的也是不弱,不过要说其它全部都不在我之下,那是怎么也不相信的,大概是阁下武功太弱,以前吃了他们亏吧。”

    方荣道:“我武功自然弱得厉害,不过他们武功我是亲眼见过的,在前面一座小镇,几十个一等一的蒙面人围攻他们六人,结果怎么样?那些蒙面人最后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而六人却安然无恙。再后来,你猜他们遇上谁了?七杀手!义贤七杀手,听说过吧?那七杀手竟然也被打得落荒而逃。所以我劝大家不要再痴心妄想擒住什么方荣,夺得什么宝刀,当什么天下第一?还是安安分分保住命养老吧。”

    一桌忽地拔剑而起,闪至方荣桌前,一人提剑架在方荣脖子上,道:“说,你是什么人?跟方荣什么关系?”

    方荣忙道:“我跟方荣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是好心奉劝大家。”

    那人道:“那你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这里人人都是先入为主,只道方荣一定会跟一个女子在一起,虽对方荣表示怀疑,但都没想到他便是方荣,只以为他跟方荣多多少少有关系。

    方荣道:“因为我一直暗中跟踪方荣,我也一直想得到宝刀,但自从亲眼见他们力斗群英,再战七杀手后,我已对方荣怕到骨子里去了,以我等武功,怎么能夺得他手中宝刀?要是真跟他打起来,便是百个我也斗不过他啊。你们知道么?那姓花的杀了冥灵教教主与五毒教教主,那王湄是与尸王齐名的魔王之徒,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那司马行空便是司马尸之孙,而那东方超天,也不知你们听没听过蓬莱岛,他可是千手神通传人,而那程灵兮,在丐帮势力也是不小,连丐帮帮主都怕他几分呢。你们想想,你们能斗得过他们么?”

    那人听他直言司马尸名讳,又见他在己胁迫之下不慌不忙,已知他不凡,刀也拿开了,道:“你说的有何凭证?”

    方荣道:“我说打不过他们,如果我打败了你们,那你们更加打不过他们,你们谁给我一把剑,我不离开这椅子,你们谁伤得了我,我便算输了,那你们或许能夺得刀,我也没资格劝你们。”

    那人怒道:“你这小毛孩子,马尿是不是喝多了?真是初出牛犊不畏虎,别说不离椅子,便是可离了椅子也非我对手。”

    方荣道:“那便试试吧。”

    那人往旁边之人使个眼色,另一人将剑给了方荣。那人道:“准备好了么?”

    方荣道:“这酒楼中谁人武功最高啊?”

    那人大怒,道:“你先胜了我再说吧。”说完提剑往方荣左肩刺去,这一剑既快又猛,而且是偷袭,众人只道方荣要挂彩,不想方荣上身只轻轻一斜,手中之剑也疾往那人右腰刺去,速度之快不再那人之下。

    那人后退险险避过了,道:“果然身手不凡。”

    方荣道:“开始一剑只不过是提醒一下你,叫你不要太轻敌了。下面可不会客气了。”

    那人心下反而平静下来,暗道:“你不过是想让我大怒分心,小子,你还嫩了点。”举剑过头,忽地往方荣肩上砍去,到半时剑忽地一弹起了剑花,旁人瞧来也不知要砍向方荣身上何处。均想:“这回看你有什么办法?不伤也非得离椅不可了。”

    方荣却瞧出那人中腹明明老大一个破绽,剑疾往前指,在那人砍前自己之前已点在那人中腹之上。那人见方荣无动于衷刚要砍下,只觉中腹一痛,心下一惊,急往下瞧去。只见方荣剑尖已点在自己中腹之上,又听他道:“唉,这剑怎么不做长几分呢?差点便能刺入了。”还好方荣点到为止,连剑尖都没刺入腹内,不然哪还有命在。对方荣剑法又敬又佩,更感激他不伤之恩,忙道:“公子剑法,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方荣道:“你连我都打不过,怎么好意思去找方荣?你有多少条命啊?”其实这里人一听说眼前这人一直跟踪方荣等高手,暗想能跟踪而不被发现可想而知他武功之高了。对方荣来说虽非是真,暗想能跟踪而不被发现可想而知他武功之高了。

    那人这时冷静下来,自己想想也觉好笑,自己怎么没事找事跟个毫不相干的晚辈打一场呢?忙道:“是,在下这便也跟公子一样,回去养老了。”

    方荣又道:“还有谁非要去夺刀的么?先来跟我比一场。”

    他这么叫谁人会来丢脸,便是胜了他也没什光彩,便何况还没十分把握胜了他呢。

    方荣见他们都是自顾自吃饭喝酒,道:“既然如此,你们还是回老家吧,现在想来,这方荣也害了不少人抛妻弃子,来到这贵州,更害了不少人客死他乡不得回乡。”

    那人道:“其实这方荣也间接为贵州做了不少好事呢,你看,这酒楼生意多红火,贵州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盗贼也少了。”

    方荣笑道:“说的也是,看来这方荣应该去那贫困的地方才好,这样那里为了招呼我们这种人一定会富起来,那里强盗也会怕了我们不敢再为所欲为。想来还真是造福百姓之举啊。”

    那人道:“经公子一点拔,在下再无颜面留于此,先行告辞了。后会有期!”

    方荣道:“后会有期!”那人带着几人离去。

    方荣也不敢久留,怕花语婕他们忽然追上,见面不免尴尬,忙提着一瓶酒离开了酒楼。方荣本已喝得大醉,路也分不清了,一路上撞了不少路人,不过都是别人倒而方荣却不倒,路人也只敢骂几句继续赶路。

    再踉跄几步,忽地又撞上一人,不想这回却是方荣跌倒在地。只听一人骂道:“马尿精,不知死活的东西。”

    方荣爬起骂道:“你们撞倒人还敢骂人?”恍惚中见是七人,却是已瞧不清楚,惊道:“你们是义贤七杀手么?告诉你们,我不怕你们。”

    只听一人道:“看来这人被义贤庄之人害过才会如此颓废,我们也不要为难他了。”

    只听另一人道:“师兄,刚才他撞我一撞,似乎武功不错。怪不得得罪义贤庄呢。”

    另一人道:“大师兄,你看他像谁?”

    方荣道:“你们看错了,我不是方荣。”他不说还不怀疑,这此地无银三百两之言一道出,七人都拔剑指向方荣。

    七把剑在方荣眼前一晃,酒醒了几分,仔细一瞧,眼前这七人竟是自己瞧不顺眼的昆仑七子。方荣突地酒劲上翻,胃中秽物忽地喷出,昆仑七子虽闪避得快,但有些还是粘在衣上。这昆仑七子向来是爱洁净之人,不免对方荣恨极,杀他之心大增。

    经这一吐,便更加清醒了,道:“原来是七位大侠,怎的有空来找我这无名小卒叙旧啊?”

    那大师兄道:“你这江湖败类,杀你算便宜你了。”

    方荣道:“我怎么败类了?你说说看。”

    那大师兄忽地一剑刺来,方荣脚一滑,人已在七子之外。七人一齐刺来,方荣没剑,又使不得内功,但已知逍遥步法是极厉害的步法,每当昆仑七子剑要刺到时,都被他避过了。

    七人均使了几十招都没伤到方荣分毫,那大师兄道:“摆阵!”七人不再乱攻,脚下踏着方位,手中剑也挥舞着,将方荣围在中间。

    方荣瞧了他们手中舞动之剑,看似随意,但却将自身防得几近无破绽,而更如铜墙铁壁一般将方荣困在其中。

    方荣道:“我虽是将死之人,但死在你们这几个臭小子剑下实是不甘。”

    一人大怒,首先攻上前来,方荣正要暗叫他上当,不想其余之人马上补了上来,想要个个击破的阴谋胎死腹中。七剑七面八方一齐刺来,避无可避,方荣忽地脚上头下,脚底踏在剑背下,一借力从一人腰上踏过,逃出七子包围。

    七子对他的步法暗暗称奇,想不到这步法能借任何一物之力,方荣竟然从一人剑下倒走,踏过那人手腕、手臂、腋下、左腰而出。

    那大师兄道:“你这什么邪功妖法?”

    方荣道:“这是昆仑七子他爹步法,专踩昆仑七子的。”

    那大师兄怒道:“你别以为刚才侥幸逃脱一次我们七仙剑阵便以为我们好对付。告诉你,还没有能从七仙剑阵逃脱的。”

    方荣道:“那我只好不让你们困在剑阵中了。”说完踏着逍遥步法闪电般而去。

    七人见了他轻功,知追不上的,暗道可惜可恨,不想在极远处那方荣被二人拦住了。七人大喜,赶上前去,却见是峨嵋双姝拦住了方荣。

    原来峨嵋双姝正自前行,忽见一物往自己闪来,她们只道有人要偷袭自己,疾拔剑而出,将方荣拦住了。虽只二人,但竟与刚才昆仑七子的剑阵不相伯仲,方荣想逃也是不得。一时九人将方荣围在中间。

    那大师兄忙道:“真是机缘巧合,能在此得遇峨嵋双姝。杨女侠,柳女侠,傅某有礼了。”

    那杨女侠道:“能遇昆仑七子才是我们姐妹三生有幸。”

    那大师兄道:“幸好二位拦住他,不然可让他逃了。”

    那杨女侠道:“哦,原来他是你们要抓的逃犯,刚才我只道是要对我两姐妹施毒手的呢。瞧他轻功了得,也难怪能在昆仑七子眼下逃脱呢。”

    那大师兄脸上一红,道:“是我等一时疏忽,想不到他会凭空借力的妖法。”

    那姓柳的道:“师姐,我瞧他使的步法乃是逍遥派武功?”

    昆仑七子惊道:“逍遥步法?”

    方荣道:“不错,怎么样,怕了没有?除了步法,我还会剑法,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