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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刘据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变得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这些都是刘据见过、用过的,陌生是因为他已经有两千多年没碰过这些东西了。
他一动不动地在床上躺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就看着屋顶,想着过去的一切。“终于回来了!”他想着,不禁长出了一口气。旁边有人听到声音,急忙小跑过来:“殿下,您醒啦,已经快到午时了,要不要马上起来?”
刘据侧目一看,是一个小太监,叫不出名字,只知道他跟了自己不少年。
“噢,都快中午啦。”刘据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是啊,昨天殿下在博望苑会见宾客多喝了几杯,所以今天小的没敢吵醒您。”小太监急忙回禀。
这时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外面急急忙忙窜进一个太监,跪在床前先磕了个头,说:“殿下总算醒了,吓死老奴了,下次可不能再喝那么多酒了!”
“起来吧。”好久没这种感觉了,一下还真让刘据不太适应。
一老一小两个太监手忙脚乱地帮刘据穿衣洗漱,不时有宫女和太监进进出出。
等他们忙的差不多了,刘据才问:“今天几号?”
“二月初四。”老太监边帮刘据梳头边答。
“今年是哪一年?”
“元鼎四年。”这次是小太监答的,老太监一听这问题就楞了一下。
刘据看了看小太监:“你是谁?”
这次小太监也楞住了,半天才答道:“小小的宋海,小的跟爷已经好几年了!”
“你又是谁?”刘据转过头来又问?
“老奴老奴胡青义,是太子宫的总管。”看得出,这一老一小都有点奇怪。
刘据听了,很快在头脑中寻找出仅存的一点记忆:这两个人都是跟了自己多年的。
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刘据有些好笑,接着问:“我又是谁?”
这下真把两个人吓到了,两人急忙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说:“太子爷别吓小的,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刘据哈哈大笑:“起来吧,开个玩笑而已,用不着这样。”说完,站起身来,大步向外走去。
胡青义看了看宋海:“快跟着,小心侍候着,别惹殿下不高兴。”
宋海答应了一声,急急忙忙跟了出去,胡青义则指挥下人把这含丙殿打扫了干净。
刘据慢慢地走着,一来熟悉一下环境,在地府呆了两千多年了,还真不太习惯,二来他是要考虑一下下一步的计划。元鼎四年二月初四,也就是公元前113年,这正是自己设定的时间,他现在只有16岁,他的父皇,也就是汉武帝刘彻已经43岁了,他现在是太子,一个已经当了8年的太子。
下一步应该做什么?对了,先找到许成昱和刘云亮,不,他们现在应该叫李仲元和张全。两个人都应该才15岁,李仲元就在长安,按照事先约定,他应该在今天或明天到一个叫临江楼的酒楼找自己,张全现在应该还在北地靠近长城的一个小村子里,可能还要十来天才能到。
刘据正想着,宋海打断了他的思路:“殿下,是不是要传膳?”
刘据听了,才觉得自己真的有点饿了,从昨晚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不了,我们去临江楼。对了,多带点钱,再多带一块腰牌。”
“喏!”宋海应了一声,去下面准备了。
没过多久,刘据和宋海就出了宫,刘据不肯坐车,在长安的大街上不急不忙地走着,东瞧瞧西望望,周围的一切都让他看不够。也幸亏宋海机灵,出宫时怕刘据饿着,拿了些糕点让刘据先垫垫肚子,不然刘据还真走不到临江楼。
临江楼在长安最繁华的地段,这里并不在江边,只是因为它有三层楼,据说天好的时候能看到渭水,究竟能不能看到没人去关心,光是这楼的高度和地段就让酒楼身价百倍。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酒楼里人很少。刘据二人一进酒楼,马上就有小二把他们引到三楼,酒楼里没有桌椅,只有一个个矮几,中间用屏风隔开,只能席地而坐。
宋海帮刘据点了几道菜,又点了酒,等酒菜都上齐了,刘据才自斟自饮,一连喝了三杯,才停下酒杯,慢慢地吃着菜。过了一会儿,刘据吃得半饱了,才问:“最近长安城有什么大事吗?”
宋海不知道刘据想知道什么:“好象没什么大事,就是陛下准备重开乐府。噢,对了,陛下已经下旨禁止各郡国铸钱,在长安城边上设立上林苑,由上林三官负责铸造五铢钱。”
“父皇这些日子都在干什么?”
“最近皇上一直忙着求仙,听说五利将军准备去东海替陛下求仙。”
五利将军就是乐通侯栾大,他原是个方士,用花言巧语骗取汉武帝刘彻的信任,不仅被封为五利将军、地士将军、天士将军、大通将军,刘彻还把自己的女儿卫长公主刘妍嫁给了他,说起刘据还应该叫他一声姐夫。
不过刘据知道这家伙的日子不多了,用不了多久武帝就会发觉上当,只是这样一来可就苦了自己的姐姐了。
刘据不再说什么,继续望着窗外。这时小二领了四个客人上到三楼,四个人全都三十来岁,一路有说有笑,就坐在离刘据对面的一桌。待四人坐定,就听一人问道:“唐兄为何老是起得这般晚?”
旁边有人回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唐兄现在每日夜观天象,只要能看到星星他是不会睡的。”
刘据有点好奇,轻声问宋海:“这几个是什么人?”
宋海看了看:“小人只认识那个穿白衣的是太史令司马谈的公子司马迁,其他几个好象来过博望苑,可能都是郎官,不过名字一时想不起来了。”郎官也叫郎卫,一般是功臣或勋贵之后,许多名将名相都出身于郎官。
刘据点点头,宋海的话让他想起了这几个人,司马迁的名字他是记得的,另外三个都是司马迁的好友,现在好象在一起编写新历,既然他们认得自己,最好还是别让他们看见,刘据想着,身子住里靠了靠,继续等着。
又过了好久,楼下才又上来一位客人,刘据转头一看,知道要等的人来了。上来的人正是李仲元,此时他才十五岁,不过块头可不小,刘据从他的相貌轮廓中就可以认出他。刘据向他招了招手,李仲元急忙走了过来。
刘据先把宋海打发走:“你去对面客栈号一间上房,然后打扫干净。”
“喏!”宋海没敢多问,急忙下楼去了。
等他走远了,刘据才招呼李仲元坐下:“怎么样?还好吧?”
“不太好!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尤其这张脸不好。”许成昱是个帅哥,怎么也算半个明星了,自然对自己的长相比较在意。
“知足吧,你在这已经算是帅哥了,等你看到张全就知道自己有多幸福了。”接着刘据又问了他一些家里的情况,原来此时的李仲元从小父母双亡,只能到长安投奔做小生意的二叔,好在二叔对他不错,把他拉扯大。
“你就别回去了,今天开始就住在对面的客栈,每天来这等张全。一会我让宋海把腰牌留给你,再给你留些钱,等张全到了,你们再一起来太子宫找我。”
“宋海是谁?”
“就是刚才出去的小太监。”
“他是太监!”李仲元说着向窗外望了望,平时只看过假太监,今天总算看到活的了,不禁有些好奇。
刘据还不放心,又叮嘱他:“你们刚来这,凡事要小心,尽量多看多记,少说话少做事。”
李仲元一点都不在意,一边吃着一边说:“知道了,等张全来了我们马上就去太子宫。”他说完,又把头扭向窗外,嘴里喃喃地说:“男人!女人!太监!原来不是男人的人也不一定是女人,这个世界还真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