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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韩春鸣一人背着两个大行李包，索性他是个大壮小子。
“梁子，你刚才吓死我了，你要真出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嗯，没事。”
淡淡地应了一声，何雨梁在细细感受身体的变化。
韩春鸣看了他一眼，也没多想。
本来，何雨梁就是一个话少的人。
正值大夏天，炽热的太阳就在头顶，阳光笼罩整个城市。
城市就像蒸笼，人就是蒸笼里的包子。
点点微风吹过，送来的不是情况，而是热浪。
奇怪的是，韩春鸣一头的汗，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身边的何雨梁，却一滴汗都没有。
在何雨梁身上，阳光似乎失去了作用。
路过一个家粮店，何雨梁无意识地扫了一眼。
“嗯？”
像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过去。
粮店门口有一个直径15cm左右的小碗。
上面有淡褐色的斑，里面还有半碗水，也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眼中的碗。
【器名：青花番莲纹宫碗，年代：明成化】
“怎么了？梁子。”
韩春鸣随着停下脚步，顺着何雨梁的目光瞧过去，眼睛立马一亮。
他对古董的喜爱，从下乡那会就已经开始。
每天闲暇的时间，除了与苏蒙聊天，就是这方面的书籍。
不过此刻，他只有眼热。
何雨梁则是行动，径直走进粮店。
称了20斤大米、30斤棒子面，临结账时，他看着收银台里的小年轻。
“嘿，哥们想不想多赚5毛钱？”
“干什么？你可别想贿赂我，有多少钱，买多少粮食。”
那小年轻脸色一正，一副我是守法好公民的模样。
何雨梁指了指门口那个小碗，开门见山。
如果他没看错，眼前这人就是个棒槌，哪里懂什么古董？
“这个小碗，我看着挺精致的，我想买回去做米碗，你答应，就偷摸收下5毛，谁也不知道。”
“那是……，好，我要1块钱。”
小年轻刚想说，那是他家猫吃食用的。
但又话锋一转，眼珠一转，伸出一根手指。
何雨梁没有半点犹豫，多支出1块钱。
“哥们儿，用你的话说，我们钱货两清哈。”
“嘿嘿，那是，那是。”
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小年轻笑眯眯地点头。
他完全没有在意到何雨梁嘴角淡淡的笑。
走到门口，何雨梁直接拿起那张小碗，也不嫌脏。
韩春鸣呆呆地看着，他还计划着什么时候弄点钱，再过来把这碗忽悠走呢。
“梁子，你看出这是个老物件？”
看着何雨梁的背影，他连忙快步跟上前，热切地盯着那碗。
何雨梁扭过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哎，我已入手，可不能抢。”
“我……，你什么时候有这眼力劲的？梁子，梁子～”
“你等等我，梁子。”
“梁子，你到底是不是伤者？怎么比我还快？”
“……”
这一路，韩春鸣嘴皮都快磨破。
甚至提出用10倍的价钱去购买。
何雨梁就问了一句：是用他花的钱的10倍？还是物品价值的10倍？
自此，韩春鸣再不提，只是懊悔自己没钱。
何雨梁一路走，一路看。
虽然没有再看到大年份的物件，但是年限在清朝的，有不少。
他都一一记下，没有再去谈买下之类的话。
韩春鸣到底还是他的好朋友。
眼红是毁掉情谊的一个好方法。
暂时，他还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两人路过最后一个拐角，眼瞅着就快回到何雨梁的四合院。
“哎，前面那小子，等等，等等。”
忽地，一道沙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对视一眼，然后转过身。
只见一个蓬头垢面、衣着破烂、拄着一根木头的老头快步走向他们。
韩春鸣自是没认出这人，何雨梁嘴角微扬，心里一乐。
他大致知道这老头是来做什么的。
老头停在何雨梁身前1米处，先是打量他一番。
接着，眼睛死死盯着他手中的青花番莲纹宫碗。
“小子，这碗，你认识？”
“自然认识，老人家。”
有意结交，何雨梁掏出5毛钱，故作施舍、可怜的表情，递给破烂候。
“拿着吧，老人家，随便买点吃的。”
说着，也不管老头同意不同意，直接塞进他手里。
破烂候看着那小碗离自己越来越远，又看看手里的5毛钱。
无奈摇头叹气。
家境落魄，吃饭都成问题，还想着收购古董。
唉～
“春鸣，就在这吃，我哥应该弄了不少的好菜。”
四合院大门前，没有去接自己的行李包，何雨梁一把拉住韩春鸣。
后者往里面瞄了瞄，喉结上下游动两下。
傻柱的厨艺，那可是还略胜何雨梁一筹的啊。
“瞧你那样，走吧，吃饱再回。”
“我刚好也有个计划跟你说。”
“好。”“嗯，好吃，柱子哥的手艺就是好。”
一块晶莹剔透的五花肉入口，香得韩春鸣直伸大拇指。
傻柱笑了笑，微微摇头，一点不在意。
“嗨，好什么呀，就是做得多了。”
可当他看向何雨梁的时候，眼神又变得关切。
“梁子，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儿，哥，医生都说了，就是一些轻微伤。”
何雨梁摇摇头，心里暗暗感叹。
自己这也算是苦尽甘来，守得云雾见天开。
睽违22年的金手指，终于还是到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当初……”
“好了，好了，哥，别说了，你的婚事有着落了吗？”
知道这傻哥哥又要提自己被下放的事，何雨梁连忙拦下他。
同时，把话题转移。
“你这说的，你哥哥长得虽然不如你们小年青，可身体倍棒，还有一门挣钱糊口的手艺，还怕寻不到老婆？”
“那您就别拖啊，您不结婚，我都不敢谈恋爱。”
这话说完，何雨梁自己都觉着不对。
傻柱质朴的脸上立马露出坏坏的笑，看了眼春鸣。
“哟，你小子，这是有喜欢的人了？”
韩春鸣心里一咯噔，扒饭的动作都挺下，关心地看过去。
“梁子，不会是苏蒙吧？”
“吃你的吧，我和苏蒙，那绝对仅限于同学关系。”
何雨梁真是服了这家伙的脑回路，连忙摆手，表示否认。
苏蒙这么个大坑，留着你自己个慢慢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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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
何雨梁的房间里
这座四合院里，傻柱、何雨梁、何雨水，三人都有一间屋子，一共4间
早期的时候，3人挤在一间。
后来高中那会，何雨梁捞偏门，发了小财。
立马又买了2间大屋子，一间给自己，一间给妹妹雨水。
“你觉得怎么样？”
何雨梁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端着茶杯，淡淡地看着韩春鸣。
计划很简单，就是收购破旧自行车。
自己组装后，再卖给车铺，赚差价。
这会的自行车，是必须得花钱，才可以买的。
好时候要到来，原始资金的积累必须到位。
纵观整个历史，向来都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更何况，他们这不算真正意义的投机。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等会我去探一探车铺的老赵，如果确实可以这么操作，那我们直接开整。”
“不过，我没有多少资金投入啊。”
韩春鸣一砸拳，显然是动心。
何雨梁的人品，他很清楚，绝不是那种大喇叭。
但下一刻，他又有些不太好意思。
既然是双方合作，他也该出资金才是。
何雨梁笑了，他压根就没想着韩春鸣能出钱，他看重的是韩春鸣的能力。
把整个框架拉起来，找合适的人去做，这叫什么？
这叫管理。
往大了说，这叫企业家。
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韩春鸣的肩膀。
“春鸣，不需要你出钱，也不用你独自承担风险。”
“我出钱，你出力，收益，我们对半开。”
闻言，韩春鸣连忙摇头，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开玩笑呢？”
“你七我三。”
到底是韩春鸣，没有这品质，何雨梁也不会找他合作。
扯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决定六四分账。
又聊了还一会，累了一上午的韩春鸣，躺在何雨梁的床上睡午觉。
何雨梁没有与男人共睡的习惯，拎着30斤棒子面，走向秦淮茹家。
阔别一年之久，也不知道自己这位注定的嫂子，过得好不好。
“咚咚～”
“来了，谁啊？”
熟悉的声音响起，正是秦淮茹。
“咯吱～”
年代已久的老木门，拉栓已经生锈。
那张美丽又带着些些枯槁的脸出现在何雨梁的眼中。
上身是白底粉点衬衫，下身是藏青色的工装裤，脚上是黑色单鞋。
简单的着装遮掩不住她炸裂的身材。
秦淮茹最近过得很不好，生活极其拮据。
别的不说，加上自己，一家5张嘴，个个要吃饭，3个小孩还要上学。
自己早死丈夫的那点抚恤金，加上自己的工资，哪里够啊？
何雨梁临下乡前，交给她的不少粮票和钱，一个多月前已经见底。
这一个多月，眼瞅着几个孩子瘦了一圈，她没任何办法。
如果腆着脸去求领导，免不了又是一阵搔扰。
“梁子，你什么时……”
“呀，你这伤是怎么回事？打架啦？”
虽然模样又俊不少，秦淮茹还是一眼认出来。
见到这个一直帮助她家的小年轻回来，秦淮茹情绪极其复杂。
感动、感慨、关心，还是爆发的思念。
何雨梁脸上的笑意收敛，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姐，没打架，能不能别这么毁我形象？”
说着，他举起30斤棒子面，递到她面前。
这熟悉的动作，让秦淮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下来。
接过棒子面，让出半身。
“进来坐吧，伤没事吧？”
“没事，没事，轻伤，回来的时候，被小汽车碰了下。”
何雨梁熟稔地进来，拿起茶壶，拿起自己的专用杯，给自己倒了被水。
“嚯，那你可真是运气，全城才几辆小汽车。”
秦淮茹将棒子面收起来，开心地手微微颤抖。
这一刻，在她心里，何雨梁几乎快成为她活下去的支柱，总是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那是，对了，张奶奶呢？”
“她在外面乘凉呢。”
秦淮茹俏生生坐在他对面，美目含水地看着他。
美人30一朵花，秦淮茹是一朵很美的花。
他不由地多看了两眼，只能说自己那傻哥哥挺有福气。
当何雨梁视线转向屋内得摆设时，一鼎小香炉引起了他的注意。
“哎？这是？”下午3点多
韩春鸣已经跑了一趟车铺，跟老赵打探地一清二楚。
“跟老赵谈好了，5成新26，7成新40，8成新60，9成新70，嘿嘿～”
忙不停地灌了一杯凉白开，韩春鸣一脸笑呵呵。
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手握大把钞票的场景。
何雨梁点点头，这个价格与原剧一样。
“好，那这样，我们等会先出去找个据点，我计划着，我们做一段时间。”
“然后，再去搞别的生意。”
好像说到韩春鸣的心里，他连连点头。
但是，视线不经意地一瞥，立马愣住。
脸色有些呆滞地站起来，走向那边的桌子。
一件三脚双耳的香炉，呈黄铜色，炉体扁圆，两个小巧的冲天耳立在两旁。
炉内壁都是黑灰色的灰，这是一个一直在使用的香炉。
【器名：双耳铜香炉，年代：清顺治】
当然，这个信息，只有何雨梁能看见。
韩春鸣颤巍巍地把炉子拿起来，双眼满满的热切。
怎么又收了一个？
不带这样吧？
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何雨梁一开始没明白他举动的意思。
再扭头一看，只能无奈扶额。
真的糟糕，忘了这茬。
刚刚从秦淮茹家中收来的，花了10块钱。
明明是自己占便宜，却把秦淮茹感动地要以身相许。
给他吓得，赶忙借着尿遁离开。
“行了，别看了，等你有钱，你也到街头巷尾去捡漏。”
何雨梁起身，拿过韩春鸣手中的炉子。
拉开抽屉，将其扔进去。
那随意的动作，看得韩春鸣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就这间，我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