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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两个鬼魂似达成了一致,同时转过身,盯着寻惘,空洞的眼睛里渐渐流荡起丝丝蓝光。
寻惘戒备地凝视了一阵,见两鬼魂还没什么动静,再看远处其他鬼魂也表现出置身事外的模样,于是决定先发制人。面对未知的对手,寻惘不敢大意,凝神将血影剑剑芒内敛,紧接着将剑芒爆射而出,电刺鬼魂。数道血色的剑芒刺破黑暗,刺中了鬼魂,随后,贯穿了鬼魂的躯体,最后刺入地面,消失无踪。剑芒过后,两个鬼魂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依旧站在原处盯着寻惘,整个过程中它们甚至没有一丝要移动的迹象,只是它们眼中的蓝光越发明亮,甚至,有些刺眼。
寻惘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他没有想到退缩,他坚信这世上没有打不倒的敌人,自己只是还没有找到敌人的弱点。鬼魂眼中的蓝光俞盛,寻惘心中一动,莫非眼睛就是它们的弱点?手随心动,寻惘对着鬼魂的眼睛刺出几道血色剑芒。剑芒穿透了鬼魂的眼睛,如同先前一般末入地下,消失不见,而鬼魂仍旧没有丝毫受伤的模样。
难道它们的眼睛仅仅是用来迷惑人的?寻惘微微皱起眉头,横剑戒备,目光在鬼魂周身游走,寻找它们的可以之处。几息之后,寻惘还是没有看出什么特别之处,鬼魂的双眼却又起了变化,刺眼的蓝光突然化做了极大的光幕,紧接着蓝光又消失无踪,随后他发觉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四周依旧是浓浓的黑暗,血影剑散发的光芒只能照到三丈远,脚下是坚硬的岩石,很平整,甚至有些光滑,视野之内连一颗碎石都没有。阵法?寻惘嘴角微微上扬,他从来都不怕阵法。寻惘闭上眼,静心凝神将灵识向四周探去,只出十丈就探到了法阵的边缘,看来这只是个普通的困魔阵,而且布阵的鬼魂功力应该也不是很深。寻惘心中微定,缓步走到法阵边缘,左手按上阵壁,试图强行破阵。
寻惘运起五层内劲,阵壁纹丝不动,再提至八层,还是没有反应,阵壁的稳固出乎意料。寻惘不死心,轻喝一声,将内劲提至极限,结果却还是一样。寻惘皱起眉头,又换了几个地方尝试,最后连地面和头顶也没放过,却依旧没能破阵。
抬起手中的血影剑,看了看剑面上的细微裂痕,寻惘深吸一口气,全力运功于剑上,猛然刺出一道剑气。血色晶莹明亮的剑气迅疾地刺上阵壁,发出切割金属般的刺耳声音,随后剑气迸裂为是数道,以更快的速度向四周反弹而回。寻惘没料到这阵壁居然能反射剑气,毫无准备之下只能慌忙躲避,但如此近距离下却哪里躲得开,他脚步刚动就觉左臂右胸同时一痛,已然被伤。血液很快将寻惘的衣衫染红,他却没有时间处理伤口,因为他的灵识捕捉到那些被反射的剑气在碰壁之后再次反射,数量也变得更多,倘若不躲,肯定会再次受伤。
阵法内很快遍布了万千剑气,虽然这些剑气在多次碎裂后已经很细小,但速度却越来越快,运行轨迹越来越难以捕捉,威力并不见小。寻惘龟缩于法阵一角,真气遍布全身,左手运指、右手使剑,劲气含而不发,将袭来的剑气一一击散。初时,每次呼吸间只需出手十数次就能护住全身,但随着剑气数量的增加,每次呼吸间的出手次数很快增加到了上百次。剑光指影在身前形成一道屏障,但很快,这屏障就不稳固了。剑光如丝,其速若电,寻惘的灵识再也无法准确捕捉剑气的诡计,他只能凭着感觉出手,勉强护住要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片刻,也许真的很久,久到寻惘双手酸软,全身刺痛。终于,寻惘的灵识捕捉到阵中的剑气不再分裂,于是心中微定,精神大振,手上似乎又涌出了些许力量,满阵纵横的剑气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法阵中的剑气渐渐被寻惘击散,刺向他的剑气越来越少,法阵内多出许多自由空间,危险大大降低。尽管如此,寻惘却还是不敢大意,阵中的剑气数量虽然小了,速度却是没减,如果不小心,依旧可能致命。寻惘靠在阵角,灵识全力捕捉着阵中残余剑气的轨迹,守株待兔般等着剑气射来。这是个长期艰苦的事,很需要耐心,因为阵中的乱射的剑气虽然不多,但剑气射向寻惘方向的几率却是不变的,阵中的剑气数量要降到安全线以下并不容易。
寻惘很有耐心,耐力也不差,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心静如水。抛却了心中杂念,一心捕捉剑气弹射的轨迹,那些轨迹竟似清晰不少。最后一丝剑气被击散,寻惘靠着阵壁缓缓坐下,吃了一颗救命药丸后立即运功疗伤。此时他身上除去要害处都布满了剑气刺穿的小孔,只是因为用真气封住了穴道才不至于流血过多而死,但若不及时治疗,迟早也要坏死。待吸收药力之后,寻惘解开了封印的穴道,血液带着药力流过残损甚至破碎的经脉血管,又引起一阵阵的剧痛。好在寻惘功力深厚,那疗伤药效用也不错,强忍半个时辰后,药力总算行遍全身,将破损的经脉基本修复贯通。经脉修复后,寻惘又吃下一颗养生药丸,然后静坐调息。寻惘不知道阵外的鬼魂是否能看到他现在的状态,也不知道鬼魂会不会将阵法撤除,然后进来将他杀死。他没有多想,因为他现在太脆弱了,脆弱到即使是禁地中最弱小的巨人骨龙之流都无法抵挡,如此想不想都没什么区别,还不如专心疗伤来得好。
三天之后,寻惘身上的伤已然完全恢复,周围和三天前没有任何区别,法阵依然稳固,他又得想如何破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