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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月圆星稀,夜风习习,蝉在林中低吟浅唱。一声清透却带着些微冷锐的声音刺破漆黑的夜,骤然飘荡在空气中。
“那就恕孟某只好无礼了。”
“不用客气”是东魑动辄含笑的语气。树影攒动,幽暗的月光下,两道黑影快速在林间穿梭而过。只那清冷嗜血的清衣剑,同孟世轩手上的铁质折扇相撞的声音打破了静寂。
安阳看着突然抬起头看了天空高高的圆月,脸色一变。加入争斗的不可开交的俩人。眼角扫向依然面无表情的夏焰。忽而对着她大叱道:“快把他们治下。”
一阵阴冷的杀意骤然袭来,安阳倏地抬眸,身ti下意识间就要侧身躲开,却在抬眸拔剑的瞬间蓦地对上一道直射过来的目光,冷艳莹润。所有的动作在那一瞬间霎时停住,他竟一动不动地对望着那双隐在轻纱下让人看不清的美眸,眼中依旧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仿若根本没有意识到袭来的危险。刺目的白光在眼前倏忽轻闪,安阳只觉脖颈处一寒,身ti不由变得紧绷无比。他清楚的感觉到那轻贴着自己脖颈的冰凉利刃,以及肌fu上那微微的刺痛感,但他的眼眸却仍是波澜不兴,坚定得没有一丝惧意。
“你还没有资格命令我。”安阳目光微闪了下,仍旧一瞬不顺地望着对面的清冷的人。白衣素缟,轻纱遮面,即使看不清那绝艳的容颜,但她身上散发出的自然而然的冷眼之气,分明是嗜人的。却仍若罂粟般蛊惑着意志不坚定的人,让人不觉为之沉沦。
“为何不躲?你就如此确信我不会杀了你么?”伸手收起清衣剑不紧不慢地问道。安阳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就只看着那两个缠斗的人。淡淡的说道:“今天是十五”
夏焰皱眉睨了眼还在缠斗的俩人,清冷的声音荡在的空气中伴着树叶簌簌声响,犹自泠透。
“魑,魅他们在哪?”
看着那轮正上中天的圆月,那俩人还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不由就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说着这话之后,就见两道银光扫向他们,那缠斗的俩人皆一侧身躲过,两根银针钻入他们身后的树上。而那缠斗的俩人总算是停了下来,但那隔着两仗距离的眼神交流还是没有终止。
夏焰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又转向安阳单淡淡说道:“安少侠?”
“是。”安阳的声音随风低低飘逸而出。
“魑就拜托了。”蓦地转过身去,独留一抹纤柔的背影对着身后的男子。青丝在夜风中拂动翩飞,恍若一幅精美的画卷。缓缓的声音自她唇中溢逸出:“孟公子,我们换个地方谈吧。”孟世轩的面容背着月光,晦暗不明,但墨玉般的黑瞳暗沉了下,却依旧莹润晶亮。
“好”“”夏焰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向着树林深处走去。衣袂飘飞,在这星星点点的月光下宛若月上仙子,寒蝉若此。
月圆星稀,夜风习习,蝉在林中低吟浅唱,树影攒动,幽暗的月光下,两道黑影快速在林间穿梭而过。
直到一个清冷的声音淡淡的说道:“孟公子,就在这儿说吧。”孟世轩也没有多说什么。直到燃起的篝火旁,两个人影静静的坐着,火光映照着他们的面容,将身后的影子拖得长长的。
“孟公子”夏焰刚开就就被人打断了。
“雨焰,你要说的我都懂。可如今贾兄已经成亲了,难道是我就不能吗?”
“你我不是一路人?”夏焰决绝冷淡的声音答道,不容一丝商量的余地。
“难道和东魑就是?”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可是你根本对他没有情,你唯一就只对贾兄时才会有别的表情,可是为什么我就不能?”
静谧的夜色中,燃烧的篝火越燃越烈,不时发出“噼啪”的爆裂声,火光跳跃不定,幽幽映进那夏焰冰封不动的眼眸,忽明忽暗间闪烁一片。
夏焰蓦地抬起头,定定望向坐在对面的黑色人影。微红的火光透过映照进那温润俊逸的面容上,落下一片清浅的淡淡暗影。
“那你又何苦又不放开夏焰呢。”她只是不紧不慢地问道。
孟世轩怔了怔,不由的闭上双眼“雨焰从未和世轩相处过又怎么得知,不会像对贾兄一般对我?”
“呵呵,真是好强的自信呢!不过你终究是错了,于他,我不过只是”夏焰抬眸瞥了眼孟世轩,笑得一片云淡风轻,语气轻柔无比,但是话中的内容却听得直让人心头一颤“执行任务而已,就连今日也是”
“”孟世轩棕色的眼眸微不可察的闪了闪,目光缓缓移向面前不断窜动着的篝火,淡淡的月光穿过头顶的枝叶洒落下来,似在他身上笼了一层清冷的秋霜。深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淡淡的,却如雾般弥散开来。
“真的只是执行任务?就算是动情,也能当作来执行?”
“是”
“好世轩知道了?”淡的清透嗓音,若穿过碧空的晨风般澄澈而舒畅,但此时却也带着微微的冷寒和怒意。只有变的更强,才能让百草楼看到自己的强大吗?冷不住嘴角勾起一抹冷嗤。好。我知道怎么做了。
夏焰没有再看他,只是缓缓的站直了身子,看着京陵城内乍现的紫色焰火。心里想到蠡蛊一事,不由的皱了皱眉。
夜风忽起,如织的天空上,星光点点,皎月悬空,淡淡的月华若流银般流泻而下,清冷而淡静。
京陵城东,敕名凌源庄中。
湖边的清风阵阵,飘逸着六月荷莲的香气,层层叠叠的碧叶铺天盖地,娇艳的红莲和纯美的白荷交相辉映,衬着雅致的亭台水榭,竟如一副上好的泼墨,意境悠远而清新。
湖边静立着一抹飘逸的白影,清风轻拂,白衣飘然若仙,风姿绰然。白俅凝眸望着那满是莲荷的湖心,眼神飘忽不定。忽地一阵风过,手中信纸随风扬起,向着莲湖深处飘悠而去。清风徐过间,轻薄的纸张飘然落下,落在了莲荷碧叶间。莲荷点头,碧叶轻摇,点点凝露如雨洒落,沾湿了那略显褶皱的宣纸,点点墨迹瞬间晕染开来,模糊了上面原本的字迹。纸张随风轻翻,微微掀动着,在那还没有完全湿透的底部,隐隐露出一行模糊的字。
“与湖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