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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暗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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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域京陵,醉香楼。

    弥漫着淡淡熏香的厢房内,一抹淡紫身影静静的站立在窗前,华贵的锦袍暗自轻扬,幻化出不同的绝尘风姿,却也清贵疏冷。细密的发丝随着窗外凉风恣意飘扬。这时只听到门吱呀的响过后,一个六旬老者脚步轻快的走到那华服公子身后,炯炯有神的一双眼望向这个恣意风发的少年郎,眼中不自觉就流露出了溺爱。

    “大公子”

    身后突然传来亲切的轻笑声,贾正天蓦地转头望去,只见那老者风朗气清的一派了然的模样,脸上带着抹少见的宠溺。

    “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清透的嗓音有些沙哑,似有很久没有讲话的样子,却一点也不难听。无声的静谧,代替了语言。

    “我曾在百草楼遇见一个钟秀灵透的少年,倒是奇而又怪。”贾正天兀自沉吟了会,低沉的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有着一种平日没有的平淡。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的彷徨。

    赵青寒微怔望着窗前的华贵的身影,淡金色的光影下,他看不清贾正天脸上的表情。但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每个情绪的变化,这个自己跟随了多年的少年,隐隐有着人中之龙王者之相的他,本应清冷的眸幽邃若潭看不出一丝情绪的眸中,此刻有了不解的彷徨。心下一凛,宏厚粗糙的嗓音把内心的情绪隐去。

    “公子是要知道那个少年的去向?”贾正天听到他这话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个突然提高了音量的赵青寒,低沉的声音淡淡道:“错了,他应还在百草楼,你只需找人看住了水秀山庄的大小姐,还有派人查清这安阳是什么人就好了。”斜睨了一眼赵庆寒,贾正天忽而似想起了什么,目光不觉轻扫向赵庆寒,嘴角勾起一抹嗜人的寒意。

    “寒师父,你到底听的谁的命令?”

    “公子这话何解?老朽自是听任娘娘之托,为大公子二公子办事的。”赵青寒身子一震,惊异的望向贾正天。贾正天抿着唇不语,紧紧的看着赵青寒反应,饶有意味的看着已经惨白一张脸的赵庆寒,转身兀自向着门外而去,清冷无波的低沉嗓音淡淡飘出:“寒师父莫怪,最近醉香楼行事可是怪了许多。”

    随着贾正天走出厢房后,赵青寒好不容易让自己镇定了下来,踱步间就出了厢房。左右看了下四下的环廊,一个轻跃,转眼间就到了对面楼阁的环廊之上。轻扣了几下门,就听到有笃笃的脚步声轻步而来,打开了门扉,赵青寒就是对着身下纤细弱小的少年一个礼貌性的微笑。

    “他不在”

    淡淡的看了一眼的他,那少年也不待他回答,就径直走到屋里。走到一个榻上趴着就顺手拿起了榻旁茶几上的书。赵青寒也未予理他,掩上门径直在厢房正中的桌子上坐下,直到夕阳渐落。前院主楼,声音渐渐的弥漫开来,趴在榻上的少年,不由的皱上眉头,盯着门口看了好一会。又看了一眼坐在桌子上兀自品茶的老人,眉头又不由的紧了紧。正在这时里间屋里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贾子玉嘴角才不由的上扬了起来,随即从榻上跃起,迅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所在的角落,待回过头时。一张平淡无奇的脸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贾子玉也不待理他。就只是噘着嘴儿,瞟了一眼贾二,稚嫩的嗓音,雀跃的说道:“你既央我带你到贾府参加我大哥的婚宴,想来也该要准备些什么礼物吧?”

    贾二看着这个年纪不大,性子不小的少年,虽嘴角不由的一勾。虽然年纪尚小,但那一身的傲然之色却已经慢慢的成形了。但是仍tuo不开那些稚气,这倒是和宝玉很像,爱逞强啊。

    “这是自然,一切但凭吩咐。你若看上我醉香楼的姑娘想送给贾大公子,在下也不会介意的。”清冷的声音戏谑着说着让子玉目瞪口呆的话语,把子玉的难得丰富的表情尽收眼底后,忽而提高了声:“来人”

    门自屋外被推开,进来两个女婢一般模样清秀的少女,俩人恭敬向贾二行了个礼。然后齐刷刷的把目光对准了贾子玉,贾子玉恼怒的看了一眼又把自己打发了的新主人,一挥袖大步踏出了房门,那两个少女也不敢怠慢,随手带上了房门,健步就跟了上去。

    待他们都出去后,贾二对着那还在喝着茶的老者就是一笑。手一挥,暗淡的光线下一张冷峻容颜,散发着冷然的气息,只是对着那老者温顺的行了个礼。

    “师父,我听说他今日来过了?”凌然无波的神情间,浓浓郁郁挥散不去的惨淡。

    “公子今日是来询问你的消息,他是想在大婚前能得到一些你的消息吧。”老者此刻的也不由暗叹了口气。

    “他大婚我定是要去,却只能陪着子玉去瞧瞧,我不能出现在他的身前。”纵使再近却也枉然,我们是选的是不一样的路啊。

    “公子今日提到在百草楼遇到的那个少年想来就是你要找的,可是,我派去的人没有能在百草楼见过这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而且,一向鲜少外出的百草楼少主竟也不在百草楼了。如今,安置在风国的百草楼人的只怕都涌入了京陵。”

    “你是说,那些人都趁乱来了京陵。”贾二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百草楼的背景绝不止是个杀手组织。却能安然的以助五皇子为名,参与了这风国皇家争斗,这背后的目的不言而喻百草楼在江湖上的名声绝对的正派,然而是什么样的人在这背后?转而想到宝玉却在这么一个不能为自己掌控的地方,不由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真是多事之秋。

    “师父,他还说了什么没有?”

    赵青寒闻眼,神色间闪过一丝犹豫,但耳边响起那人曾对自己的忠告。

    “他们两个你都要效忠,但他们两个中你只能选择一个效忠,听明白我的话了吗?”

    “娘娘这”“你不知道怎么选?呵呵我早就帮你选好了,你跟着宁儿吧,记着这是命令。”

    “是”

    那是她最后留给自己的话啊。

    “公子他命我在意下水秀山庄的大小姐,还有查清那个安阳的来历。”她都已经替我选好了,不是吗?虽然比起大公子,这二少爷冷情却善良太过了。

    “噢师父,百草楼那儿还请多加留意。”少年淡淡应了一声,清冷的声音平静无波,仿若一潭死水般不起一丝涟漪。转而,隔着很远就听到主楼中喧哗声大起,瞥了一眼赵青寒,这时一个轻巧的身影停顿在房门外,低沉的嗓音隔着门传了进来。

    “老爷子,有几波人来闹事,徐娘她们怕是挡不住,托我传话。”

    “哦,是什么人知道吗?”赵青寒看见贾二已经进了里屋也就把门打开,看了眼传话的青衣年轻人一眼,现在的天色已经很黑,然而房间里面没有点起油灯,昏暗的视线透过青衣的年轻人,觑了眼主楼的方向。在青衣人耳边说了些什么,那年轻了听完后,一个转身,脚下轻动,瞬间就消失在这夜色中。待年轻了走后,贾二又是一张平凡长相的脸,出现在赵青寒的面前,清冷的声线,透着抹愉悦的懒懒的说道:“师父,我随你去瞧瞧,到底是什么人敢在三皇子都庇护的醉香楼里闹事。”说完,还故作风雅的顺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柄棕红扇子,这天可是真的越发的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