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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你混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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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翩翩桃花劫(重生)风浅v狐狸,你混蛋!(下)v

    啪——门被打开了。

    她吃力地咬咬牙抬起头,只见着逆光中模模糊糊的一个身影匆忙进了房间。

    “裴”言卿。

    霄白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着裴狐狸,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本来以为他会上来扶她,哪里知道,他只是一动不动站在床边,眼睁睁看着她疼得就差满地打滚!

    “狐狸”

    裴狐狸站在不远处,眼神闪烁,却迟迟没有向前迈步。只是睁着眼默默看着她——那个人这会儿很狼狈,头发衣服都散了,眼泪汪汪,看到他却是恨恨的目光。

    “三月芳菲是一月发作一次。”裴狐狸轻描淡写。

    霄白只想扑上去咬死那只混蛋狐狸!

    “忍过一个时辰,就过去了。”他的声音很轻,不知道漂浮在哪儿。

    “你!”

    霄白气得手脚冰凉,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居然扶着床沿慢慢站起了身。那只混蛋狐狸就在几步远的地方,她咬咬牙忍着痛走了几步,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

    “混蛋你没说过”混蛋你打赌的时候没说过三月芳菲是一个月发作一次!

    裴狐狸的眼眸中有一丝水润,不似以往的清明。她抓着他的衣襟,他也不反抗,只原地不动——就算他不动,霄白也揪不了多久了,不到一会儿,剧痛就又把她的神智给吞噬了,她几乎是茫然地睁着眼不死心,不想闭上

    “你混蛋。”她口齿有些不清,却还是瞪着眼睛。

    揪在衣襟上的力道越来越松,裴言卿的指尖微微颤了颤,盯着她的眼有些出神。

    ——即使痛成那样,却还是气鼓鼓死活不肯闭眼的人,像极了某种动物的幼兽,连那湿漉漉茫茫然却透着倔强光芒的眼睛也像。

    霄白当然不会知道裴混球这会儿在想什么,她只知道,她已经疼得快要晕过去了!而那种狐狸选择无视啊混蛋!

    “你”裴狐狸终于开了口。

    霄白却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松开了手,任由身体瘫软在了冰凉的地上,最后划过脑海的意识要死老子这次不死,裴狐狸你给我走着瞧!

    “段茗!”

    裴言卿看着疼得晕过去的霄白,脸色少有的复杂。纠结了片刻,他慢慢俯下了身,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其间的动作之轻柔,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晕厥的霄白看上去和往常不同,往常的她像是只随时会炸毛的猫儿,现在没有意识却像是个孩子。不是说她的动作神态,而是身上散发的某些个气质与成*人不同。像是缺少了点什么。

    裴言卿不知道她到底缺了些什么,只是看她那样躺在那儿,没有半点防范。他发现自己的心跳霎时纷乱了。

    这感觉,是失控。

    不忍心她躺失控,看到她毒发不知所措是失控,抱她上床是失控。

    而后不自觉的轻吻,也是失控。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模模糊糊的记忆,是朝阳照在她脸色,把她的眼睫染得都带了金。然后,他就陷进去了。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想到底,想干什么?

    霄白当然不会知道自个儿晕过去的时候被裴狐狸吃了豆腐,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夕阳满天了。三月芳菲毒发,也就是说,离她回到人间个月过去了。

    这一个月的日子用两个字概括,混乱,用三个字概括,真憋屈。

    躺在床上的时候,太阳刚好从窗户投射进来,照得她身上暖融融的。刚刚毒发过的身子有些疲软,稍微动一下,还有一丝丝的余痛。身上的衣服本来早就被乱了,不知道谁又给穿戴整齐了,只是头发被打散了,凌乱地铺在床上。

    怎么这么安静?

    霄白不明白,这日子怎么会悠哉成这样?是裴混蛋把她抱上床,还是别的人?

    正郁闷的空档,房门被人推开了,裴言卿两手空空地进到了房里。对上她的视线,他居然躲闪了一下,然后继续淡定地坐到左边,朝她露了个笑。他说:

    “公主醒了?”

    “没醒,你幻觉。”霄白没好气。

    裴言卿笑而不语,自顾自斟了一杯茶。

    “拿来!”

    “什么?”

    “装什么算,解药!”

    “呵,公主不记得我们的赌约了么?”裴言卿的笑容变了味儿。

    霄白气得咬牙切齿:“当初约定的时候你可没说这东西会一个月毒发一次!”

    裴言卿一派娴雅,笑道:“那又如何?”

    霄白怒不可遏,这只狐狸居然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混蛋。

    “你违约。”

    “是你没问仔细药性。”裴狐狸笑了,目光落在她散乱的头发上,微微闪开了视线。

    霄白莫名其妙,顺着他的视线才发现自己居然是坐在他的床上和他谈判,顿时脸黑了一片。气急败坏地随手把头发绑了,下床,啪桌边坐下了。

    “裴言卿,你到底想怎么样?”

    明明,明明那天晚上背她回来的时候费劲了力气,明明晚上的被窝那么的暖和,怎么他可以冷眼看着她毒发呢?他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思?

    “怎么,想认输?”裴狐狸笑得很狡黠。

    霄白差点没一爪子拍上他那欠扁的笑脸。

    认输,认输是死,不认输也是死,这点她再清楚不过。只是只是看着裴言卿的笑脸,真的很难把他的所作所为与之联系起来。

    “呵,公主可还记得宫中的约定?”

    “你想怎么样?”

    “跟我来。”

    “”裴狐狸没有多解释,只是朝她勾了勾手指。霄白不理,他就眯起了眼。霄白咬咬牙跟上去了。

    她本来以为,这裴王府她早就逛了个半熟,这会儿跟着裴狐狸一路走,居然走过柳堤,过了桥,穿过花园,到了一处亭台楼阁漂亮得很的地方。

    “你还藏着这么个地方?”她瘪瘪嘴。

    裴言卿勾起一抹笑,点了点亭台中间:“还不快去拜见师父。”

    “啊?”霄白傻眼,浑身僵直。

    师、师父?

    顺着裴言卿的目光,她看到的是个穿着锦衣的年轻人。只是远远看着,就可以看出那是个结实的练武之人,不是那个人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又莫名其妙:“他是谁?”

    裴言卿淡道:“教你练剑的师父。”

    “啊?”

    “从今日开始,你学剑。”

    “啊?”

    裴狐狸一挑眉:“怎么,不满?”

    “是!”霄白咬牙。

    “没商量。”裴狐狸笑。

    “”两个人争执的空档里,原亭中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朝裴言卿微微一笑,爽朗道:“言卿,这就是你说让我教剑术的人?我还以为会是个少年。”

    “就是她。”裴言卿笑。

    “我不要!”霄白挣扎“我不要学!”

    可惜,似乎没人听到。

    “这是洛书城的哥哥,洛邑。”裴言卿介绍。

    霄白兴趣缺缺,心不在焉。

    “公主不想学?”

    “废话。”

    “解药呢?”狐狸笑。

    “卑鄙!”

    “呵。”

    挣扎无用,霄白最后还是妥协了。学就学,反正她在用剑那方面是天生少了根筋,长剑短剑在她那儿永远充其量只能当个装饰品。他既然有兴致想改变她,她当然也有把握让那个“师父”知难而退。

    “你就不怕我学了剑术晚上趁着你稀里糊涂结果了你?”她学着他那狐狸笑。

    “你大可以试试。”狐狸的眼里有莫名的光芒。

    还能怎么着呢?霄白深深地叹气,望着裴言卿离清的背影,又望了一眼两眼发光的洛邑,叹气呗。

    虽然不知道裴言卿为什么会突然起了兴致让她学剑,但是用脚趾头都可以猜到,那只狐狸的肯定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而这东西是她不知道的。就像是一个人抱着一根木头游水过河,忽然间那根木头沉了下去。于是那个人他——傻了。

    “公主,你拿剑的手势很自然,以前学过?”洛邑惊讶。

    额

    “一点点。”

    “那洛某就讨教了!”

    话音刚落,洛邑的剑就如疾风暴雨一般袭来,霄白傻眼了——这个人、他知不知道这会出人命的啊!

    洛邑是个用剑的高手,单凭他那几下霄白就已经了然。而她只是个绣花枕头,以前替那个人做事的时候,她偶尔也会用剑,却大多用的是巧劲,如果真的和一个像洛邑这样的用剑高手杠上了,那她绝对是用毒——傻子才用剑跟人去硬碰硬啊!

    而现在这种情况,霄白只想干嚎:这个人刚才还是正常的,怎么一动起手来,就成了疯子?!

    她一边躲闪一边暗暗咒骂,到最后眼睁睁看着洛邑狠厉的一剑刺来,猛然她一个转身,剑是没刺着,却结结实实地跌到了地上。胳膊那儿火辣辣的疼,她低头一看,呵,好多血。

    “公主?!”洛邑终于回过了神,慌慌张张跑上前去扶起霄白“对不住,我一下子入神了”

    霄白白眼:“你和洛书城真是一对兄弟。”两个疯子!一个打起架来不要命,一个收集起武林中的东西来没有理智。

    洛邑满眼的歉意:“公主,我扶您去包扎一下吧。”

    霄白懒得理他,自顾自站起身,还没站稳呢,腿上有些刺痛,她低下头才发现,原来腿上也破了道伤口——那跤,可摔得不轻。

    这笔账,不用说,当然记在裴狐狸头上。

    “我抱您过去吧。”洛邑道。

    霄白看了眼脚上的伤,想了会儿,点点头。

    洛邑抱着她一路走,不一会儿就到了后园。迎面对上一个人,白衣翩翩,笑容妍妍,很是欠收拾。

    可不就是裴狐狸?

    裴言卿的眼里有些诧异,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阴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