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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远处有人过来,孔雀赶紧驭起刚恢复了那么一点点的火息术,冲到公主面前,把自己的法袍脱下来给她穿上。
在数十万大军冲到她们人面前的时候,所有人只听见公主殿下用一种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咆哮。
“孔雀!你为什么不给我去杀了他!?”
少将佐哈尔希德只觉得心里有千万根针在扎。
之前他从不知道公主殿下如此可怕。
饱受创伤的阿塔尔疾声厉色,神情躁狂,一双星星般的眸子焚焰炽热,几乎有血要从里面滴出来。
数十万大军,仿佛伫立在狂风骤雨里,没人敢发半句声音。
孔雀知道自己这次是躲不过去,只得照实道:“殿下,我符力尽失了,追不上他。”
她的声音轻如蚁语,稍远些的剑港兵将甚至不知道她说过什么。
阿塔尔狠狠地瞪着她,恨声斥道:“废物!”
萨雷摩驾驭着金毛犼这时才刚刚赶到,看到眼前的情形,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从阿塔尔脸色猜到肯定是公主殿下遇到什么了大麻烦。
他估摸着公主肯定是把火气发在末日孔雀身上。
萨雷摩和孔雀以前只有一面之缘,但末日孔雀威名赫赫,对萨雷摩来说,以他的性格,自然也不愿意看到帝国的王牌符术师受到什么委屈。
当然,眼下这里除了阿塔尔之外,还没有人知道孔雀已经不再是什么王牌符术师了。
萨雷摩小心翼翼地上前道:“殿下,臣护架来迟,请多多恕罪。”
阿塔尔不耐烦地低声向他道:“给我解开了气机封印再说。”
萨雷摩心里一怔,暗想早先就传说这孔雀和阿塔尔公主殿下不和,果然是真的。要不然以孔雀的能力,解个气机封印有什么问题,怎么两人站那么一起半天了,还连这点小事都没解决?
气机封印,是单纯的能量封印,无论符力元息都可以被封印,同样,只要元息和符力足够,也都从外能解开它。
萨雷摩连忙上前打开了小公主的封印,心里也是好一阵疑惑,看看孔雀,又看看公主,猜不透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小公主一被解开封印,一把从萨雷摩手中把封印抓了回来,一伸手就给孔雀带了上去。
众人还正在错愕,她便愤愤道“孔雀恃才傲物,目无皇室,立刻押入封魔狱,听候发落。”
抛下这句话,小公主那娇小的身躯便激射入空中,也不理睬众人,便自顾自向天命元宫直刺而去。
萨雷摩呆了半晌,转首向孔雀道:“你殿下她这是,怎么回事?”
孔雀叹了口气,只是摇摇头。
来自西利卡帝国宫内的,有关孔雀的负面消息很快在第二天起转眼传到了大陆的每个角落。
帝国王牌大符术师末日孔雀被人玷污了!
多亏阿塔尔公主殿下年少有为,力克强敌,才把孔雀给救了。
萨雷摩在酒吧里听见这些言语时,心里堵得只发慌。
别的人不知就里,他心里可清楚得很。
虽然他没看见具体的情况,但是他知道,不管真正的事实是怎样的,绝不可能是这些谣言中所述的那样。
要知道小公主在他赶到的时候,手上还带着气机封印呢,怎么可能把敌人赶跑?
可是,他也对这漫天的流言蜚语无可奈何。
萨雷摩隐隐感到,这些传言多半和阿塔尔的授意有莫大关系。最近几天,孔雀被关入封魔狱之后,无阿塔尔的亲自批准,没有人可以擅自去探望。显然是怕事实真相透露出来。
而剑港统帅哈尔希德已经被派出去捉拿那名妖族高手。
小公主对于这件惊天大案的批语是:就地处决!提头来见!
“如果不是奥卡伊努的头,那就提你自己的头回来。”
这是年方19岁的殿下的原话。
萨雷摩不敢多去往那深处去揣摩殿下的心理活动。
以他所能分析到得一些线索而言,那若隐若现的事实真相多半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
现在,生性耿直的矮人大元帅虽然眼见不平,满腹牢骚,此刻也只能一个人坐在酒吧里郁郁不乐地喝闷酒。
从古至今,向来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不过十多天时间,那些吟游诗人,市井商人,自由侠士,已经把帝国王牌符术师被妖族淫贼玷污的故事传遍了奥尼陆域的每一个角落!
在东源大藏和艾雅陆域之间,有一个逆龙岛。
岛上有一个小渔村,居民很少,但是靠近海边,有一个叫做“海滨葡萄”的小酒馆,那里的红酒剑鱼排可是这个岛上最有名的大餐。
而小饭馆里的逆鳞黑啤更是一大特色。
然而出色的不一定都出名,出名的不一定真出色。
所以“海滨葡萄”的旅客虽然不算很少,但仍旧说不上爆棚。
“你们听说了吗?”一个矮人汉子神神秘秘地对周围的酒友道。
“什么呀?”边上的人们问。
“西利卡帝国的末日孔雀被人**了。”
这话一说完,整个酒馆的人都把头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插嘴。
“不会吧,谁那么大胆子?”
“不可能,末日孔雀可是比魔鬼更可怕的人物!”
“你知道什么呀,”那矮人得意地道“暴月天堂下来后,那末日孔雀,就不行了。这次听说被妖族的一个老头儿拖到山里,尝了个鲜”
说到这里,矮人脸上露出猥亵的神色来,嘻嘻笑道:“唉没想到那末日孔雀20好几的大姑娘,还是个雏呢,嘿嘿。”
“哇!那可太便宜了那妖族的淫贼了!”边上的一个喝得半醉的酒鬼听了,止不住流下口水来。
“说的是啊”一群人纷纷附和。
“那妖族太可恨了!”总算还有人义愤填膺,急切地问道“那后来呢?”
那矮人悠悠道:“据说,多亏了公主殿下亲自赶到,把那个妖族老头儿打跑了,才捡回一条命来。”
“我靠,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听的人都把眼睛瞪得圆圆的,难以相信。
“阿塔尔公主殿下这么厉害?”
“那是,秋大师亲自教出来的弟子,能差到哪儿去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个个抢着各抒己见,口若悬河,聊得不亦乐乎。
忽然有一个低沉而极富磁性的嗓音冷冷地绽开在空气中。
“这个消息是哪里听来的?”
那矮人被这声音中的凶气一震,心里有些紧张,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才发现在酒吧的一角,有一个把全身都罩在深紫色斗篷中的高大男子始终静坐在自己的桌前,任凭他们在那儿说翻了天,也始终连头也没抬过。
但声音确实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他小心地向那个身影看了一眼,强忍心慌,嘿嘿干笑了两声道:“我前两天刚从克罗城堡过来,听那里巡逻队的俩兄弟里说的。我们这儿从西利卡来的人少,消息才没传过来。在奥尼陆域,这早就不是什么新闻啦。这位朋友,你是?”
那男子没有作声,但那身体却明显剧烈颤抖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桌脚的一个长长的包袱,拼命压低了喉咙道:“如果再被我听见你胡说八道!我就剁烂了你的舌头!”
说完这句话,他轻轻地用那个长包袱向矮人虚指了指,就站起身,消失在了酒馆门口。
半天过去,一群酒鬼们才回过神来,那起头的矮人回头问酒馆老板道:“这家伙是什么来路?”
酒馆老板摇摇头,把肩一耸,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
穿斗篷的男子已经不在,那矮人胸口好像如去泰山的感觉,一下轻松不少,哈哈一笑,做了个猥琐的鬼脸道:“多半又是一个孔大符术师的粉丝,哈哈哈。”
笑声未停,忽然觉得脸上有热乎乎地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他伸手一摸,居然是血!
边上的人也发觉了,都失声惊叫着向后退去。
矮人自己也吓坏了,双手拼命乱抹乱擦,想把血擦净。
这时他才感觉到满脸的刺痛,但他始终还是没想明白这血是怎么流出来的。
难道就是刚才那斗篷里的男子手中的长包袱?
他就这么提在手里虚指了几下,就把我的脸划破了?
矮人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窖。
好可怕的神秘人。
将全身裹在斗篷里的迪波拉快步走出海滨葡萄,心里冷得像一块冰,却又乱得象一团搅乱了的锋利钢丝在翻动。
绞得他好痛!
迪波拉此刻浑身上下,都仿佛深陷在孔雀的三昧真焱里焚烧!
这生不如死的感觉比真正的死亡更叫人难以承受。
虽然并不是亲眼所见,但是迪波拉心里很清楚,克罗城堡的士兵是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对外面胡扯的。
他再也抑制不住。突然向海滩边发足狂奔,手中包袱里绽出万道白光,罪赎在迪波拉失去神志的厉啸声中一次又一次向迷途之海爆发出骇人的破坏力。
如同小山般高大的惊涛巨浪一波又一波地卷了起来,迅猛无比地扑向周围的乱石滩。将那些巨大的石块象一堆堆面粉团一样击得粉碎。
“啊!——”
“这不可能会是真的!——”迪波拉仰天狂啸。
“孔雀孔雀,孔雀啊孔雀!——”
整个夜晚,没有人敢靠近这片海滩百丈之内。
黎明时分,悲恸不已的诡艳天歌终于精疲力竭地倒在了沙滩上,但他仍旧死死地捏着手中的“罪赎”
“我一定要为你报仇!”他咬牙切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