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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焱觉得调戏孔雀也调戏的差不多了,孔雀这时候肯定在窃喜,认为汤焱并没有发现唯一的真品。
笑了笑,汤焱举起了手里的牌子:“三百五十万!”
一句话,不但孔雀顿时傻眼了,就连台上的拍卖师和汤焱身边的谢斌也愣住了。
一下子涨五十万?这是表示一定要得手咯!
“志在必得啊?”庚新笑了笑,回过头对汤焱说了一句。
“贵的都被你们拍走了,我选个最便宜的,总没人跟我争了吧?”汤焱笑了笑,冲庚新点了点头。
庚新心情很好,因为拿下了那只烛台,便道:“那我就不加价了。”
见庚新都不加价了,其他人也自然不会再跟谢斌多纠缠,仅仅有一个人试探着加了十万块,而汤焱毫不犹豫的立刻加上十万,甚至都没等到拍卖师开口,那个人也就明白,谢斌和汤焱真的对这件僧帽壶志在必得了,笑了笑,也就放弃。
最终,这件宣德僧帽壶以三百七十万的价格成交,谢斌虽然还有些心疼那基本上打了水漂的一百三十万,不过这件东西始终也是超过六七百万价值的,就当是有人跟他飚上了多花了点儿钱算了。
而且,即便是捐款做慈善,庚新肯定也是用谢斌的名义,不会据为己有,这其实也没什么太大差别,谢斌每年自己也是要做点儿慈善的。
不过,汤焱是那种绝不会浪费自己任何一毛钱的人。百分之十的提成呢,五百万和三百七十万当然就会差着十三万的提成,汤焱怎么可能放着这十三万不要?
而且,虽然孔雀已经明显露出了失望的面容,但是他还在寄希望汤焱可以在最后一件东西的时候也举一举牌子,这样孔雀还有赢的机会。
虽然汤焱一会儿不举牌也可以打击到孔雀,可是他绝不会放弃连续打击对手的机会。连续高|潮显然要比间断的高|潮来的更爽!
拍卖师准备宣布最后一件拍品开拍,只是他刚刚宣布了那间成化梅瓶的底价是三百一十万的时候,汤焱就霍地起身。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庚新奇怪的看着汤焱,拍卖师更是不知道该不该让汤焱上去说话。最后还是庚新犹豫了一下说道:“汤焱你想做什么?”
“这瓶子是个西贝货,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明一下的。”
一句话,举座皆惊,而孔雀更是大惊失色,心道难道汤焱要毁约?可是他现在毁约,顶多就是害死他而已,汤焱想要那些情报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你是觉得我请来的专家都打了眼?”庚新不悦的站起,脸上挂了下来。
汤焱笑了笑:“四哥稍安勿躁,专家们是不是打眼了,等我说完相信你就明白了。我是机缘巧合才看出来的。并不代表我比那些专家的眼力好。”
这话说的还是很婉转的,给庚新和那些专家都留足了面子,这也是汤焱极难得的会表现的这样,他主要是不想被人发现这所有的瓷器都有问题才会如此。
“好吧,你说说看。可别是无理取闹。但是如果你说的不错,我交你这个朋友。”庚新名门风范,大手一挥,但是言下威胁之意也极其明显,说罢还看了谢斌一眼,搞得谢斌心里都有些打鼓。
汤焱笑着走上了台。从拍卖师手里接过话筒,朗声说道:“这只瓶子,一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没什么问题,但是我在卧足处发现了一点儿奇怪的痕迹。小时候我接触过这类东西,家里也有一只类似的玩意儿,不过那是只碗,而这却是只梅瓶。相信大家都知道,这是只成化卧足梅瓶,在座的都是行家,我不细说。永乐年间的东西,从正德就开始有仿品出现,后世好几个朝代都有仿制的相当好的物件,由于年代相差不远,往往比较难以断定。而成化年间的东西,后世仿品虽然少一些,可是也有极少数的仿品,尤以清康熙为主。这件东西还不是个简单的康熙年间的仿品,它本身是成化瓷和康熙瓷的拼接品。康熙年间仿明代的瓷器是相当有名的,这些年一直都有康熙年间的仿品被当成真品最后又被揭穿的故事流传,想必在座的各位都不会太陌生……”
这会儿台下那几名专家,听了汤焱这话之后,也纷纷变了颜色,相互对视几眼,交头接耳几句,纷纷朝着台上那件瓷器走去。
看起来,他们之前也不是没有过争论或者怀疑,只是最终达成了统一的意见,认为这件瓷器应该是真货。现在被汤焱说的这么明确,他们也便担心起来,想要对这件瓷器再度检验一下。
汤焱还在继续说着:“这东西做的很巧妙,卧足的底足,被卧进了瓶身,事后的补釉做的相当细致,基本上把接缝完全遮盖住了,整体的外观上基本上看不出破绽。而一些比较科学的检测手段,通常也只会对底部做年代鉴别,这就给了这东西鱼目混珠的机会。而当我们用肉眼去观察的时候,康熙年间仿制明代瓷器的工艺已经达到了一个巅峰,无论是单纯瓷器的仿制上,还是从做旧的手法上,再加上距今也有三百年的历史,就往往容易出现打眼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小时候见过一只同样把卧足卧进了碗身的青花瓷碗,我肯定也发现不了这件梅瓶的问题。几位专家其实不用讨论了,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用强光打一下这只梅瓶的足圈,就可以轻松的发现足圈里有一圈阴影,这就是把卧足卧进去的证据。”
那几名专家听罢,立刻有人拿出了强光手电,将梅瓶举起,强光手电的光线打在了足圈之上,果然,如同汤焱所说,这只梅瓶的足圈里出现了一圈并不算太规则的阴影,这已经足以证明汤焱所言不虚了。
庚新缓缓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孔雀,道:“本杰明先生,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孔雀心里都急坏了,可是为了防止共和国情报人员的骚扰,他选择了在海面上进行这次的拍卖,没想到出现汤焱这么个家伙,明明已经赢了赌注,却居然还要落井下石,这会儿逃也逃不掉,他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他的表现看起来,就像是对此一无所知,在听到这些话并且被验证之后略显慌张的模样。
汤焱不想孔雀出事,所以又笑着帮孔雀遮掩道:“四哥,我想您可能错怪本杰明先生了。这东西连这几位专家也骗过了,而我也仅仅是因为机缘巧合才看了出来,本杰明先生打了眼也实属正常。这批瓷器的来路我不知道,但是想来这么大批的物件,除非是哪个败家子把父辈的藏品集中拿出来拍卖,否则也不太可能来自于同一个来源。我以为本杰明先生应该也是上了个当,所以才会在十五件好东西里混入了这么一件玩意儿。话说回来,即便这东西是个赝品,也不全是假的,指望和成化梅瓶一样卖出八位数的价格不太可能,但是值个百十来万还是没问题的……”
这话一说,孔雀就大叫坑爹,他也大概明白了汤焱为何要如此。
“尼玛怎么就只值百十来万了?这东西本就是康熙年间的仿品,虽然也是拼接的,可是真心是康熙年间就做好的,我只不过将其完善了一下而已,使其品相看起来更完美。这东西就算说明了放在市场上,好歹也能值个三五百万的啊!”
但是这些话,孔雀也只能放在心里说说,不敢说出来。他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汤焱早已看出孰真孰假,故意下了个套给自己钻而已。不过,汤焱的眼力让他输的也无话可说,就是看出来了,这也是本事。
只不过,汤焱最后的这一招,着实让孔雀很是气愤,尼玛不就是不想让那一百三十万打水漂么?你丫跟我说说,难道老子敢不帮你弥补损失?竟然这样摆了我一道,好在我还沉稳,没露出马脚,否则换个心理素质不强的当场就露馅了。
孔雀明白,汤焱闹了这么一出,又故意把这东西说成只值百十来万,目的就是为了最后将这件梅瓶用一百三十万的价格拿下,好让谢斌那五百万一分钱都没损失。
举座哗然,而孔雀自然也顺杆爬,小声跟庚新沟通了一下,说明自己这十六件瓷器里,有三件是原本自己的藏品,另外十三件才是出自那条沉船的失窃品,总算是让庚新决定不再追究。
“那这件梅瓶还要不要拍卖?”在船舱里纷纷杂杂的声音都安静下来之后,拍卖师忐忑的询问庚新。
庚新想了想,道:“本杰明先生虽然也是无心之失,不过这东西的确是出了问题。犯了错误总是要受到惩罚的,不管是一百多万还是如何,本杰明先生,你愿不愿意把这件玩意儿无偿的送给谢斌先生?”
孔雀哪敢说不给?当即点头:“这本就是我的失误,拿一百多万买个教训也是应该的,何况我还跟汤焱先生学到了这么重要的一课。”
“那好,我做主,这件梅瓶归谢斌所有,但是,你那一百三十万按照我们的约定,本该拿去做慈善,但是考虑到汤焱看出了这玩意儿的问题,这一百三十万应当送给汤焱作为酬劳。大家觉得如何?”
“应当应当,我们也学到知识了!”不少人随即附和起来。
而汤焱却是在腹诽:学你妹啊,学到知识你们这帮家伙怎么不每人给老子一百三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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