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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孔雀来说,汤焱的表现唯有让其摇头不已。
和汤焱的一番交流,无论是从最初汤焱那充满敌意的攻击开始,还是到后边开始跟汤焱谈及到一些实质性的问题,汤焱都被他视为难得的对手。
当然,这建立在孔雀对汤焱的不了解上,他要是知道汤焱和在场这帮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是一个纯粹的叼丝,估计孔雀能吐血。那样的话他绝对不敢把这次带来的瓷器绝大部分是质品的事情告诉他。
可是现在,再看汤焱端着盘子怒吃的模样,孔雀一瞬间出现了恍惚。但是他很快就调整了心态,告诉自己,这是因为高人不拘小节,并且反而因为如此而开始佩服汤焱。
试想,这是什么场合?尼玛一个个都是各自的地盘上跺跺脚地皮都要抖三抖的人,可是汤焱却能堂而皇之的穿棱其中,端着盘子毫无顾虑的大吃特吃,这才是高人啊,这才是不拘一格。
孔雀在考虑,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学汤焱这样放荡形骸,这份游戏人间的潇洒实在是太令人羡慕了。
汤焱回过头对谢斌和庚新说那句话的时候,孔雀听得很真切,他当时就做出了一个让他绝逼后悔一辈子的决定。
“都是江湖儿女,何必拘泥。”汤焱见庚新和谢斌无动于衷,又补充了一句。
说完的同时,有往嘴里塞了一把龙虾刺身。
庚新和谢斌崩溃了,孔雀也崩溃了。
不同的是,他们崩溃的方向不一样,庚新看了谢斌一眼,恨不得找俩人把汤焱扔江里去。谢斌则是无地自容,只希望甲板上能出现一个大洞,他好钻进去。而孔雀则是彻底被汤焱的这句话折服,二话不说脱掉了外套,卷起袖子加入了他的行列。
原本船上这些人就已经被汤焱震惊了,虽然多数人都不知道汤焱的身份,可是他那一身中装带来的气质,以及谢斌和宁其明一直对他表现的很客气却还是很唬人的,尤其是后来庚新也上去跟汤焱交谈了几句,许多人就更认为汤焱身份显贵,已经有点儿高山仰止的意思了。
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一出,更离谱的,是之前已经悄然让许多女人为之倾倒的孔雀,不知道怎么就失心疯了,突然也捋起袖子跟汤焱一起放荡形骸起来。
就连侍者都停下了脚步,呆呆的看着两人扛着盘子穿棱在各种食物之间,好吃的就多吃两口,不喜欢的明明进了嘴也敢直接吐回到盘子里,还大摇其头的说着:“这么难吃的东西怎么好意思出现在这种场合。
就好像他们如此难看的吃相很衬现在这个场合一样。
所有人都深刻的体会到了,比一个神经病更可怕的,是两个神经病,尤其是这俩神经病还一副相谈甚欢自得其乐的样子。
孔雀是彻底放开了,每天扮演大众情人以及绅士虽然能够得到绝大多数人关注的目光,可是谁都知道那样很累的。偶尔的癫狂和放松,让孔雀觉得非常舒服,汉语说的相当不错的他,终于明白了一句话的意思。那句话是孔夫子说的“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踊矩”。以前孔雀只是知道这句话的字面解释,可是今天,在跟着汤焱疯狂了一把之后,明白了这句话,尤其是最后那句“从心所欲不蹦矩”真正的意思。
以前总觉得,不踊矩是从心所欲的前提,如今终于理解,不榆矩和从心所欲是不存在因果关系的,而是一种相互制约的手段。
汤焱的行为看似荒诞不经,可是却绝对在每个人能够容忍的最后范围之内,从来不曾真正的让人无法忍受,他并没有刻意的去寻找别人承受的底线,却又始终不会超出那个底线。这不是反复付度的结果,而仅仅只是从他自己的心思出发,他最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真要仔细想一想,你却说不出他的行为有什么真正的问题,顶多只是看不惯而已。
孔雀这一生,实际上也在不断的挑战一些社会的底线,无论是他做大盗,还是他现在游走于各国之间,买卖那些情报,他都勉强的游走于底线之上,如履薄冰。可是那只有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辛苦,他必须时刻的提醒自己,不能超过哪些框框,一旦出去,就会遭致灭顶之灾。
而汤焱则从来都没有这些顾虑,他从心所欲的游走于一切之间,丝毫没有考虑过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出问题,却偏偏不会出现真正的问题。
这不得不说汤焱已经达到了孔夫子用了一生才这到的境界,而唯有达到了这样的境界,人生也就真正的从心所欲了。
当然,这一切唯有孔雀能够理解,这里的人都是中规中距之人,哪怕是谢斌和宁其明这样的,看似经常动用父辈的特权,可是却绝不会去挑战什么规则。对他们来说,规则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包括他们所使用的特权,也远远低于规则。
不会再有人加入汤焱和孔雀发疯的行列,哪怕是纪梵兮也不行。
她只是很奇怪,为什么一直显得翩翩有礼(虽然那并不是纪梵兮所喜欢的方式)的孔雀,居然也会陪着汤焱发疯,而且明显自得其乐。
联想到自己,纪梵兮有些接近了孔雀的想法,虽然没有孔雀明白的那么彻底,却也想到似乎只要跟汤焱打交道打的多的人,在某种程度上都会变成一个疯子。如果不是因为发疯,纪梵兮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疯狂之举,竟然跟汤焱一次又一次的做出那样不知羞耻的事情?甚至于放诞到用嘴去服侍汤焱,而且还淫1荡的问过汤焱要不要玩她的后庭。
“这家伙到底有什么魔力?”纪梵兮怔怔出神的想着“竟然能影响到他身边的每个人,陪着他一起疯狂。”
百思不得其解!
游艇已经开到了入海口,并且依旧前行,朝着东海驶去。
十月初的阳光还是很不错的,海面的温度也不算太低,甚至有人好事的已经让船上的工作人员去试了试海水的温度,略微有些凉,不过应该还是可以忍受的范围,已经开始有人询问工作人员,游艇上有没有准备泳衣泳裤之类的,他们想要到海水里呆一呆了。
庚新显然是想到了这一点的,游艇上早就预备了几十套泳衣,他将这个消息告诉船上那些人的时候,不少性急的人已经开始去找工作人员索要泳衣了。
“汤先生,要不要下水玩一会儿?”孔雀走到酒足饭饱的汤焱身后,笑着问。
“打算接受赌注了?孔雀先生。”
这一次,孔雀并没有否认,也没有装糊涂,只是眨眨眼睛笑了笑:“我能先问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孔雀的么?”这句话,等于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拜托,我一直以为你智商是正常的,至少你比那些家伙显得高那么一点点,怎么也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汤焱翻了个白眼,直接就不屑于回答孔雀这个问题。
孔雀那叫一个郁闷啊,他真是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是汤焱避而不答就算了,还扣上一顶智商的大帽子。孔雀如果继续问下去,他就是个傻隧,可是不问下去,疑问得不到解答,他依旧是个傻隧。
当然,两种傻逼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前一种会直接被汤焱继续骂,后一种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个傻1逼。但是孔雀很怀疑,汤焱根本就是这么想的,就是要让他把自己是个傻隧这个事实闷在心里。
孔雀顿时觉得自己受内伤了。
“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呢?”
“麻痹不是说了么?要你以前买卖过以及随时准备买卖的所有情报么。你可别告诉我你没有留存啊,像你这种家伙,狡兔三窟什么的都是小瞧你了,你副本满天下吧?”
孔雀再度内伤,尴尬的笑了两声道:“你是个特工?”“特你妹啊,那么弱智的职业,老子这种人才怎么可能去做?我怎么着也要比你高一点点吧?就连你都不肯屈从任何一个政府去做特工这么弱智的工作,我又怎么可能。帮朋友一个忙而已,弱智政府很担心你是来窃取情报的,不过有我出马之后,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基本上已经跟窃取情报这回事绝缘了,想必你也不敢在老子面前玩huā样。
但是你既然来了,要是什么都不留下,似乎有些说不过去,这帮人傻是傻了点儿,你想赚他们的钱,总归是要付出点儿代价的。”“喂喂喂,你敢不敢不要这么直白啊!”孔雀受不了了。
汤焱双手一摊:“大家说实话么,我这人总是以诚相待的。”“你妹啊!你的以诚相待都是以贬低别人为铺垫的好不好?”孔雀内心在呐喊,嘴里也懒得说了,他终于也看出来,和汤焱比谁更矫情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受伤严重,然后看着汤焱原地满血复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