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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还不能确定司巡府对朝廷的态度。
湛长风自己否定了建都的想法,却不打算放弃,“先让零贰的那部分人马到煌州,在煌州建立门派,不,建立军武府。”
要控制神州武道,那就控制地干脆点,直接以武养军。
湛长风梳理好思路,写信给易裳,和她沟通此事,互通有无,调整计划。
一弄,弄到晚上,孙行义来了。
孙行义上来说道,“小友啊,我白天犹豫,可不是不愿,而是去查探事情了。”
“出了什么事吗?”
“咱外边来的武修先天,据我所知有四十七人,但我现在能联系到的,只有七人,其他都死在鬼城了。”孙行义唏嘘。
“怎么会只剩下这点人,当时在莲花台时,武修似乎还有一半。”
“这就是我去查探的原因了。”孙行义凝重道,“在那里面,也就争夺化生冥水没多久后吧,人修就遭到了某个大鬼的疯狂猎捕,死伤惨重,凡间武修比不得藏云涧来的修士有诸多外物辅助,死得最多。”
孙行义自嘲一笑,“我惜命啊,我得换令箭,一路只顾着小心翼翼躲藏了,直到遇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修士才知道此事。”
“不过这也件好事,里面的人保命还来不及,哪能扛着那么大朵莲花跑,所以能幸存出来,并且换得令箭的,没几个。你以令箭为报酬,多得是人来领悬赏。”
湛长风摇摇头,“我不要知晓小寒镇存在的武修,我想在凡间寻求一些先天高手,到时请你作证通天路确实存在。”
“这是为何?”孙行义不解。
湛长风:“仇家有些特殊,前辈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孙行义不强求,“我想陪孙女进藏云涧,还缺一块令箭,小友可给我机会领取这个任务?”
湛长风还是摇摇头,“我不要知晓小寒镇存在的修士,如果孙前辈当真需要令箭,不如再帮我一个忙?”
她一连强调了两遍要求,孙行义也就真的明白过来了,她那不是托词,自然也不抓着了,“什么忙?”
“孙前辈可知道司巡府?”
“当然知道。”
“知道司巡府具体管什么事吗?”
孙行义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只好回道,“历来司巡府对修士,有三管,三不管。”
“凡是有关邪修的,管。”
“凡是作乱世俗的,管。”
“凡是扰乱人间国体纲常的,管。”
“还有,不管小寒镇外修士之间的私斗。”
“不管世俗。”
“不管战争。”
湛长风听完,略抬眼,“这三管三不管,皆是以司巡府或者修士为主观立场,但若是,世俗中人和修士大斗,他们管不管?”
“这...”孙行义迟疑,“老朽孤陋寡闻,还没听过这等事。”
世俗中人能和修士比?
万万不能,所以谁也没去想这个假设。
湛长风低笑,“也就是不能确定了。”
她道,“多谢前辈解答,这一块令箭是你的了。”
孙行义不高兴收下,“你问我的,是个人都知道,我受之有愧。”
“但我不清楚,”湛长风起身,有送客之势,“令箭于我不是稀罕物,前辈就不要推辞了,等我凡间征召之事落实,还请前辈不吝掠阵。”
孙行义拗不过,暗自决定到时多出些力,“也罢,老朽冒昧了。”
湛长风送孙行义出门,两人闲话间,听外边人声喧哗,瞧过去便见一队人马正挨个查探帐篷。
孙行义咦了一声,“司巡府的人在做什么?”
湛长风看见其中一个人是当时在驿站见过的张虎,张虎也看见了她,跟旁边人吩咐了几句,向这边走来。
“司巡府办案,请各位配合。”张虎拿着一个拳头大的水晶球,朝湛长风三人扫了一圈,“失礼了,最近小寒镇要严查,你等在三日内尽快去司巡府办理出入明证,三日后,没有出入明证的将被驱逐。”
湛长风思忖了半息,“那修士逃了?”
她说的是被抓的店小二。
张虎脸色一黑,勉强嗯了一声,又定了几息,拱手道,“那日是我的错,若听你的再小心一点,他们...就不会回不来了。”
“我很遗憾。”
张虎见小孩神色郑重,反而宽慰,“司巡府定不会放过那邪修的,你们能待在小寒镇就待在小寒镇,行事小心点。”
言罢,他欲告辞转身,但是湛长风叫住了她,“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虎哪能不听她讲,上回没听就犯了大错,但心中也没指望她能讲出些什么,客套道,“道友尽可言说。”
“你们只找到了邪修?”
“什么意思?”张虎板起脸。
湛长风转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说,“因功法关系,我对鬼道之事比较敏感,当日在驿站,若有若无地捕捉到一丝鬼魂的气息,可惜转瞬即逝,再没有找到,现在想起来,或许对你们的追查会有用。”
张虎眉头皱成了川字,“我记下了,多谢。”
目送张虎离开,孙行义道,“那我也告辞了,最近不太平,小友多加小心。”
湛长风点头,“慢走。”
隔天,湛长风和车夫去司巡府领了出入明证,这明证其实就是一块玉牌子,里面储藏着使用人的一缕精气。
出来后,她与车夫分开,她让车夫往黑市向赏金修士发布人头悬赏,三千下品灵石为聘金。
自己则去逛药铺了。
“道友又来了啊,这次需要什么药材?”老医师熟稔地招呼道。
“各称三两见月草.紫叶灯绒芯.五爪白皮.龙琼决子.胡柏根皮。”
“好嘞。”
等湛长风拿了东西走人,老医师沉吟转思,这些东西只要再加上洗石青芽.王不留行就是一张治疗昏眩的药方了。
而洗石青芽.王不留行,她以前就买过。
老医师觉得匪夷所思,这孩子起初进来就一句话,“把你们这里所有药材都给我称五两。”
仿佛在开玩笑。
后来渐渐着重买其中几样。
不像是买去给人的,倒像是自己在配药。
老医师摇摇头,怎么可能,那么点大的孩子,恐怕连药材药性都记不全,又没有方子,何谈自己配药,应该是受了家中长辈的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