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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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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将军,这是非常荒唐的,我们刚决定了作战计划,来一个作战计划,作为一个指挥员,您不能朝三暮四,您应该更加坚定。”罗加觉夫穿着一件俄罗斯式的衬衣,脚上蹬着双俄式长筒军靴,有些激动的在房间中来回走动,不时挥动一下手臂。

    “正是因为没有开战,”蒋介石对罗加觉夫的激动有些不理解,战争开没开始,怎么就不能讨论了。

    “不,不,蒋将军,”罗加乔夫打断蒋介石的话,大声叫道:“作为指挥员是不应该怀疑自己的计划的,更何况是已经证明是可行的计划,这是红军军事学院一年级学生都知道的事。”

    这岂不是说他蒋某人还不如一年级学生,蒋介石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他双手哆嗦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蒋介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冷冷的说:“顾问先生,诚如您所说,这个计划是已经被实施过,敌人也同样知道。”

    “这没什么,胜利靠的是指挥员坚定不移的信心和战士们的勇敢顽强,蒋将军你要记住这点。”罗加觉夫以教训的口吻说道。

    看到罗加觉夫轻蔑神色,蒋介石感到自己快要爆发了,他感到自己快要压不住火气了,趁着没被怒火冲昏头脑,他立刻站起来向罗加觉夫告辞。

    看着蒋介石匆匆离去的背影,罗加觉夫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这些中国人没打两仗就自以为是战术专家了。

    蒋介石怒气冲冲回到司令部。伸手去抓电话,他想叫张治中来制定一个作战计划,就在他的手快要接触到电话时,电话铃先响了。

    “喂,那位?”蒋介石抓起电话问道。

    “介石,是我,汪兆铭,军事委员会明天开会决定东征总指挥人选和作战计划。”

    “我明天准时参加。”放下电话,蒋介石这才想起自己还不是东征总指挥。这让他冷静下来,如果这时提出相反地计划,那么罗加觉夫肯定会反对自己出任总指挥,而罗加觉夫的态度肯定会影响汪精卫和谭延恺。自己就很可能失去这个位置。

    想到这里他不由长叹一声,更加想念回国的加伦了。自从加伦回国养病后,军事顾问团中的气氛就有了变化,俄国顾问盛气凌人。凡事都要经他们同意,而他们一经决定就不容讨论。

    这时电话又响了,蒋介石抓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快速的声音:“父亲。我是经国,我想去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可他们说我年龄太小。不让我报名。您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听到这个话。蒋介石心里更加烦躁了,他冲话筒嚷道:“不然报名就不去。什么鸡毛蒜皮的事也来烦我。”

    儿子蒋经国又是他的一块心病,自己常年在外,儿子随他母亲在老家奉化读书,他感到奉化乡下对儿子的教育不利,又把他送到上海,可没想到这小子参加五游行被学校开除了,又送他去北京,在吴稚珲那里才几天又参加反对北洋政府的游行,被抓去坐了两周监牢,北京待不下去了,不得已把他接到广州来,可这才几天,又想去莫斯科了。

    沉思良久,蒋介石苦笑一下,他要去就让他去吧,这也是种锻炼,于是他又拿起电话给鲍罗廷打个电话,鲍罗廷很爽快地答应了,这点事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手中有特别推荐权,经他推荐的学生不需要参加招生考试。

    不过不是每个人都有蒋经国那种幸运,绝大多数青年还是需要经过考试才能前往西方取经的,在中山大学招生的同时。黄埔军校四期招生也在同步进行,报考黄埔军校地青年总数近万人,考场就设了五个,最大的还是设在广州师范学校内,也就是一年前庄继华他们考试的地方,当然庄继华是不管这个的,他只参加第二轮面试。

    主持面试地是军校政治部主任兼校长秘书长邵力子和军校前学生总队长张治中,政治部秘书鲁易。

    参加过三期考试的考生注意到这次面试多了道手续,每个人在面试前都要填写详细的社会关系表,当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学生张仲麟,陕西西安人,家庭务农。”

    声音粗狂,典型的陕西人,红脸膛,身材高大,与关麟征不一样地是没有那种桀骜不驯,身上带股浓浓的书卷气。

    “学生刘志丹,陕西人保安人。”

    有点熟悉,好像是个共产党。

    “学生林彪,湖北黄冈人,。”

    声音有些腼腆,人有些瘦削文弱。

    太祖的重要战将,

    “学生谢晋元,。”

    “学生胡涟。”

    面对一个个来面试地考生,庄继华一边心中意淫,一边自鸣得意:哼哼,好像很多都是两党以后地战将,哼哼,老子心思歪一歪,他们都得给老子当间谍去。

    林彪,嘿嘿,你还能从东北打到海南吗?老毛,你应该感谢老子。

    可惜,庄继华也只能意淫一下,真要作还是不能,因为他们不够他的条件。庄继华要地是武汉、北京地区的,身家清白,最好家庭比较富裕,这样便于隐藏身份开展工作。

    “你叫高林青,燕京大学文学院毕业,干嘛不在家作少爷,非要上战场?”

    “只有打倒腐朽的北洋军阀,中国才有救。”高林青高声答道。

    “救国!好大的口气,你充其量也就是一小白脸。还没断奶呢。”庄继华轻蔑的说。

    “考官先生,我来这里是来学习地,不是来受你侮辱的。”高林青脸色通红,脖子上青筋直往外冒,双拳紧握怒视庄继华。

    “文革,”张治中有些看不下去,轻声制止,庄继华却像没听见一扬,继续问道。

    “你知道战场上会死人的吗?”

    “我不怕死。”高林青毫不犹豫的答道。

    “你见过死人吗?”庄继华靠近高林青。用手指着他的脑袋,轻轻说:“砰,子弹就从这里穿进你的脑袋,然后你的脑袋就裂开了。脑浆从里面绽出来,白花花的,就像豆腐脑,上面染了些血迹。又有点红。”

    高林青脸色苍白,胃里一阵翻涌,他强撑着对庄继华说:“你吓不着我,黄埔我进定了。”

    “我问完了。”

    庄继华不置可否。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等高林青出去后,张治中不满地对庄继华说:“文革,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要问就好好问。不要捣乱行吗?”

    张治中不明白蒋介石为何要同意庄继华来参加面试。而且庄继华不要的人。黄埔军校不能收,开始还以为庄继华是来把关的。防止奸细混入,可后来看又不象,庄继华要么不说话,要么就像这样狠狠的挖苦讽刺考生,打击他们地信心。

    “参谋长放心,我知道自己在作什么,并非捣乱。”庄继华平静的答道。

    张治中见庄继华的神情,将信将疑,邵力子和鲁易见张治中不再说什么,也只好把疑问藏在心里。

    可接下来庄继华我行我素,依然偶尔出来表演一下,有几个考生甚至被他弄得当场流泪;这让张治中非常生气,第一天结束后他就找到蒋介石告状,没想到蒋介石居然让他不要管,可蒋介石又重申,凡是庄继华标注了的,军校就不能录取。

    四期考生中流传出一个变态面试官地传说,每个考生进入面试跨进考场时,都战战兢兢的看看坐在对面的四个考官,猜测他们谁是变态面试官

    慢慢的张治中看出眉目了,在被庄继华刁难地考生中少部分被标注了不能录取的标记,而这些考生在庄继华变态的问题中都能保持沉着,应对敏捷。看出点门道地张治中也就不再管庄继华作什么了。

    朴文勇沉默地走在广州大街上,他刚看了军校放榜地录取名单,上面没有他,他落榜了。朴文勇不是中国人,是朝鲜人,他的家族是朝鲜地贵族,因此他是朝鲜人中少数可以去日本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可完成学业之后,他没有回朝鲜而是来到中国上海,因为他知道仅凭朝鲜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获得独立的。

    在上海他找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同胞,在几个月前,他知道了广州,知道了黄埔,知道了这里还有个不屈的政府和军队,他当即就决定来黄埔学习,他要在这里学习军事,然后回祖国去战斗。

    可现在他落榜了,他在榜单中看到几个同来的同伴的名字,他知道他们很高兴,他们和他一样,渴望战斗,渴望为那个苦难的民族,为那块开满金达莱的土地流血,为它献出生命。可是他呢。

    “你落榜了是吗?”声音懒洋洋的,声音也很熟悉,对,就是那个变态的声音。

    朴文勇猛地抬头,看见庄继华正嘲弄的看着他,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却又站住,松开攥紧的拳头。

    “考官先生今天还要考我,不过这里好像不合适吧。”朴文勇冷冷的说,对方今天没穿军装,身上是件很普通的长衫。

    “不错,居然没扑上来,你是不是很想打我。”变态好像

    的心思,却故意挑逗的说。

    “是的。”既然被看穿了,朴文勇也不隐瞒。

    “嗯,让我想想,你不打算在大街上动手,你想把引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然后打我一顿出气,是这样吗?”变态似乎没有生气,而是合情合理的开始帮他分析:“不过你太沉不住气了,一开始就暴露了你的企图。你看一听出我的声音,你就攥紧拳头,要扑上来,虽然你及时止住,可这已经暴露了你的想法。这是你犯地第一个错误。”

    “第二个错误。你抬头太快,你没有想清楚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与你说话,你看,这里这么多人,我没有与他们答话,为什么会找你呢?你以后一定记住,要收拾一个人之前,一定要先搞清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听着庄继华絮絮叨叨的帮他分析,朴文勇不由感到有些滑稽,这人是不是真是变态。

    “现在我要问你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打我?是我没让你进黄埔还是其他。”

    朴文勇一愣。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想打这家伙一顿出口恶气。

    “都有,黄埔,还有你侮辱了我的祖国朝鲜。你敢跟我比一场吗?”

    “那边有个咖啡厅。里面的咖啡很地道,我们去喝被咖啡,顺便看看漂亮的女招待,然后我们再谈谈怎么比。”庄继华说完也不管朴文勇同意还是不同意。转身就走,朴文勇只好气恼的跟在后面,目光就在庄继华的后背上巡。

    这家咖啡厅是省港罢工以后从香港迁移过来的。内外装修都很有西洋风格。女招待地穿着举止也是西洋风格。咖啡厅里的座位都是那种火车座,庄继华选了个角落与朴文勇坐下。

    等女招待走远之后。庄继华才边用小勺搅动咖啡边盯着朴文勇,良久才问:“侮辱了朝鲜,历史朝鲜复国主义者?”

    “是又怎么样?”朴文勇没有否认,在中国无论官方还是民间都有很多人同情朝鲜人,因此朴文勇并不害怕暴露身份。

    “你愿意为你的祖国做任何事吗?”庄继华漫不经心的喝口咖啡,眼神却死死地盯着朴文勇的眼睛。

    “我愿意为她去死,但这与我们比试。”朴文勇没有丝毫犹豫

    “要死用不着进黄埔,可是这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比死更难受。”庄继华打断他的话,然后神态严肃的问:“你到中国多久了?”

    “一个半月,怎么啦?”朴文勇有些莫名奇妙,比试还要问这个。

    庄继华听后良久没有说话,直视不停地搅动咖啡,心中似乎有些犹豫;朴文勇看着他的神情,终于感到今天的事情有蹊跷,他也不再说什么了,直视静静的等待对方发话。

    “到刚才为止,我对你进行了三次面试,因为我不得不慎重,现在我要问你,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庄继华缓慢地开口问道。

    “你们?黄埔?”朴文勇非常疑惑。

    “这是我的证件,”庄继华把自己的证件递给朴文勇,朴文勇翻开上面清楚标明庄继华地身份,职务,军衔,朴文勇有些不明所以地合上证件,又交还给庄继华。

    “我正在为情报学校招生,如果你愿意当一个情报员地话,现在就给我答复。”庄继华收起证件,然后对朴文勇说。

    “情报员?”朴文勇没想到庄继华会向他提出这个要求,但很快他就警觉起来:“你要我收集什么情报?”

    “嗯,警惕性很高,”庄继华满意的点点头:“不会是针对朝鲜地情报,也绝不会损坏朝鲜复国组织的利益。”

    “是不是日本的情报?”朴文勇思考良久才试探的问道,既然庄继华说是与朝鲜复国组织无关,那么还能有什么让他们感兴趣的东西呢?只能是日本,自己的家族与日本经济界有很多往来,他们是不是想利用这个收集日本的经济情报。

    “你答应了,我才能告诉你,这是一个情报员的基本要求。”庄继华没想到朴文勇居然很快猜到他的目的,不过这却让庄继华更高兴了,他有些热切的想他尽快加入。

    “如果是针对日本的,我可以加入。”朴文勇严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