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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人制造男性生活低能症
天下的好女人都是一样的。她们常一手塑造了男性的生活低能症(别误会,我说的可不是男“性生活低能症”)。
不只是传统的中国好女人如此,文明国度的好女人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她们很有责任感地包办了自己男人(包括老公和儿子)生活起居的一切所需,除了填饱他们的肚子之外,还为他们买外衣跟所有的内衣裤,决定他们在什么场合该穿什么衣服。她们旁边的男人可以幸福到别人问他们穿几号衬衫时,快乐又骄傲地说:“我不知道,我得问我妈(或太太)。”他们也可能不明白怎样操作洗衣机和微波炉,尽管他们可能是堂堂理工学院的毕业生。
从某种程度而言,女人也因被需要而感到幸福,但完全因别人的需要而存在的角色,扮演久了很少不生怨怼。有个女友承认,她的家庭很幸福,婆婆很贤慧,丈夫很聪明,可是每天晚上睡觉前,面对一间“男人只要停留一个小时以上就乱七八糟”的客厅——喝完饮料的杯子永远不收,臭袜子永远搁在沙发上,外套衬衫永远四处披挂,她还是忍不住因为自己嫁了个“天之骄子”而发出无助的哀叹。她特别难以忍受丈夫理直气壮地一再问她:“保险套你又放到哪里去了?”
目前在美国热门畅销书排行榜上颇受欢迎的心灵鸡汤2里,就有一首天下好女人看了都会心有戚戚焉的诗,叫做红衣服——是一个女儿以恳切平实的心情描写母亲临终景况的诗。大意是,女儿在母亲快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替母亲整理遗物,在母亲清一色灰溜溜的衣服中,竟发现一件红衣服,触目的红衣服像黑色山壁中的一道裂缝。而她从没看过母亲穿过红衣服。奄奄一息的母亲把她叫到身边,告诉她:我一直教你成为好女人,但我想我错了。当我看见你的兄弟对他们的妻子说“我妈都怎样怎样做”时,我的心里很难过。我不过把你爸爸和兄弟养成同样的男人。你爸爸在听说我得了绝症时,过来猛力地摇我,差点把我的魂都摇掉,他嘴里咕咕哝哝的却是:“你走以后我怎么办?”他,想到的是自己而不是我。我知道我走后他的日子会很难过,他甚至不会煎荷包蛋,每天找不到他要穿的衬衫
这位母亲说,红衣服是她十年前心血来潮买的奢侈品,拿回家她的丈夫却笑她:“穿成那样,你要去看戏呀?”结果,除了在试衣间外,她没有再穿它第二次。“我一生努力当好女人,但他们却认为我是真的不需要任何好东西。”她的母亲这样咽下最后一口气。这样的好女人很伟大,但她们的成就却常只是培养出患了生活低能症的男人。好女人,适可而止吧!在宠他们的同时,别忘了你也可以享受。
女人,你有没有热烈地挤进“牺牲品”大拍卖的人潮中?
大凡口袋里有点钱的女人,一看到“牺牲品”的特价专柜,总会情不自禁地凑过去,摸摸捡捡或争先恐后地抢但是,你对“牺牲品”的观感如何?
没错“牺牲品”通常是不受青睐的过季货,可能是次级品,可能有瑕疵,以正常价格卖不出去,买回家穿了之后屡屡发现问题。买到“牺牲品”的人,一时会沾沾自喜,但多半都不觉得它值得宝贝珍惜。
那么,你为什么要以做一个“牺牲品”而沾沾自喜?在物质不丰盛。饱暖成问题的时代中,身为母亲,为了丈夫。儿女的牺牲也许是有意义的。但在人人都有条件对自己好的现代,你可不必把自己当牺牲品,只买两百九的衣服,为了让公婆夫婿赞美“她真是个贤慧的查某人”无需把剩菜都扫进肚子里,创造水桶腰,还让儿子在作文簿上写道:“我妈妈是垃圾桶,她什么都吃。”然后,你发现这些让你为他们牺牲的人,只把你当成不值钱的“牺牲品”气得七窍生烟,怨恨积了满腹。
你牺牲,可有人真正受益?我观察到,现代自认为是“牺牲品”而非常不快乐的女人身旁,通常也有一群不受益反而受害的家人。从前我家邻居,家庭收入每月十万以上的家庭主妇,就曾对我诉苦:“我为他们牺牲,他们都不知感激看,我为他们买他们喜欢吃的排骨便当,五十块一个呢,我自己好苦,舍不得买一个,将就吃冰箱里的剩菜。”据我所知,家庭经济根本就在她的全盘掌握里,我真不知道,她这样自苦是谁受益,恐怕她的家人连吃个排骨便当都战战兢兢。
牺牲似乎是女人的专利,女人的血脉里常带着这种“莫须有”的病菌;女孩从小就在文艺小说或电视剧的教导下,套上“只要遇到我爱的人,我的一辈子就要为他牺牲”的枷锁。你愿意牺牲,那是你心甘情愿,有人受益且心存感激,那很好;若被当成过季商品或廉价品,可怪不了谁。
你心“干”情“怨”过一生?
有一种人像钓勾上的蚯蚓,
专门以痛苦换取爱情,
内心深处总觉得,
谈恋爱要痛才会爽。
女人有一种罪恶感的本能。
“顺水推舟地结了婚,糊里糊涂地失去了自由——以前高兴和死党聊到多晚就到多晚,现在好不容易和老友约出去吃顿晚饭,让老公带孩子吃麦当劳,不知怎的心里就充满罪恶感”不少女人抱怨,婚姻使她们失去自由。家庭主妇和职业妇女皆然。
只要稍稍让自己喘一口气,罪恶感便乘虚而入。偶尔和朋友约吃晚饭畅快叙旧时,没来由地想到家中几口都在“嗷嗷待哺”;许久才买一件穿得上台面的衣服,也因感觉自己糟蹋了数日家用而内疚不已。我也曾在回台湾的飞机上听到隔壁的中年妇女如此感叹:“出国开开眼界,好玩是好玩啦,可是想到孩子一连几天都要吃外头,心里好难过,觉得好对不起他们。”结了婚的女人,常常动不动就有罪恶感,而这种罪恶感未必来自公婆、另一半或孩子,而是来自自己过分扩张的“责任感”——在婚姻中稍稍感到一点自由和快乐,就觉得自己没有尽到责任,非得兢兢业业、夙夜匪懈、鞠躬尽瘁而后已。
责任感是有建设性的,但过度扩张的责任感也有破坏性。美国知名作家ericejong曾说:“罪恶感,是女人最大的敌人。”确实是至理名言。想百分之百尽到责任所产生的罪恶感,使已婚(甚至是才有男朋友)的女人诚惶诚恐,自动剥夺属于自己的正当社交。娱乐的时间与机会,久而久之,婚姻当然成为自由的坟墓。事实上,你的另一半或家人未必因而享受到利益,反而因为必须面对一张“失去自由,充满烦躁”的苦瓜脸而倍感压力。
有一位朋友的母亲。五十岁的退休女教师抱怨,她原想在退休后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但公公和先生日日要她煮每日三餐,使她的生活更加不自由。但后来我发现,她的公公和先生。孩子也一样在抱怨:“我以为她退休之后可以放轻松点,自己学会怎么过日子,可是她却天天在家板着脸煮三餐,煮饭的技术没有进步就算了,唠叨还越来越多,我们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好意协调,并无结果,因为这位母亲仍义正辞严地坚持“我退休后没事做,如果每日不煮三餐来弥补从前当职业妇女时他们都损失,我会觉得有罪恶感”同时,家人们也因有“责任”回家吃三餐,若与朋友有约,也免不了有“罪恶感”
你的责任感有没有建设性?你的罪恶感是否只是无益的人生枷锁?可千万不要毫不理性地壮大了这个最大的敌人,让它为自己宣判无期徒刑,心“干”又情“怨”地过一生。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这一句话,不知使多少人变成“苦头陀”不过,它可不是放诸四海皆准的。有些苦,还真没建设性,徒然叫人活得心也干、情也怨而已。
在工作上,肯吃苦,固然是步上通往成功的阶梯,但真正能成功的人,多半都已达到“虽苦犹乐”的境界,绝不会在勤奋工作时摆出一张线条下垂的脸。
现代的上班族,到底还有很多人每天摆苦瓜脸?连没事看报纸时也装得很苦,做再轻松的事也面有难色,在老板面前尤其爱把自己弄得像一只累个半死的狗,以求得“人上人”的位置。不装得很苦,好像就不努力,他们看不起笑脸上班,开开心心做事,说“这个容易,我一下子就做好了”的人。偏偏老板多半很吃苦瓜脸的那一套,因为他们不一定晓得员工的做事效率如何,只知道他很“努力”想提拔中级主管时,常会想到“服务多年,没出什么差错,虽然没有功劳,倒也有苦劳”的人。
上班族们意识到这个好处,久而久之就加人“摸鱼也装苦脸,事越少越好”的族群。再简单的事也要用程序。手续或其他形式把它弄得很难,否则就会找麻烦。
表相的吃苦耐劳,对公司是无益的。在我当上班族时,就看过这种“朝九晚九”但担当的事比工读生还少的人。
在婚姻关系中,吃得苦中苦,也未必有益。你有没有发现,婚结得越久,相见时两个人的脸越苦。就以“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家庭来说吧!通常,男人在开车回家途中,嘴里可能还随收音机哼着歌曲,车一开进车库里,嘴角就不知不觉拉了下来,为什么?为了要让他的老婆觉得他很累,为了养一家子,辛苦地工作,请老婆不要噜苏;原来聚精会神炒菜的妻子,听到丈夫开门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拉下嘴角,为什么?她要让丈夫觉得,她在家做牛做马一整天,可没闲着,苦得很呢。于是,婚姻酿成了一缸苦茶油。
这是一位学心理学的朋友所提供的对他自家父母的观察。“人一想到责任,就想到责怪。”他说。
婚姻爱情,是越能“相见欢”越好,工作亦然。不然,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理直气壮地轻松过日子?
有些人,则习惯以叫苦连天来获益。
自觉或不自觉地做了感情的乞丐。
“最近我心脏好痛,气都喘不过来,我想我大概活不久了,啊,人活到老,孤孤单单一身病,真是没有用”我一位朋友的母亲,每一个星期五下午都会打电话给女儿诉说病情。结果,她那以为可以靠婚姻争取离家自由的独生女儿,每周六还是得从台北回到台中探望自己的母亲。新婚初期,夫婿还乐于和她一起贡献孝心,牺牲休闲生活,但久而久之,夫妻之间就因而起了冲突。她的丈夫抱怨:“每次回去,她的病就好了,我看她是装的嘛!”
久而久之,女儿也知道母亲是装的,但她能对可怜兮兮的母亲说不吗?
在心理学上,这位母亲演的戏叫做“poormedrama”(可怜人的乞怜戏)。不善于理性沟通的人们,用来操控别人以取得自己所需要的惯用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积极命令式的,直接强迫别人屈从他;一种是消极乞怜式的,利用别人的同情心以争取注意。这个时代里,人人吃软不吃硬,命令式通常会遭致反感,但“乞怜式”似乎还能达到相当效果。
“乞怜”在两性爱情关系中也常被运用。校园恋情结束后,自觉受了委屈的女孩或男孩,常会特意让自己变得非常憔悴,让全班同学“同仇敌忾”谴责那个“不知好歹”的人。家庭主妇煮好了晚餐之际,却接到丈夫告知有事不能回家吃饭的电话,常常以“不等到你就不吃饭”来作消极抗议,为的是让丈夫回家愧疚万分。男女朋友在吵架非常激烈时,其中居弱势的一方有时会以头撞墙,甚或拿出刀片来指着自己的手腕威胁,或在外头下大雨之际还故意淋成落汤鸡,这种“损己不利人”的牺牲方式,都是“可怜人的乞怜戏”它和强迫别人屈从的方式其实有异曲同工的效果,为的就是争取注意及达成目的。前者是“豪夺”后者是“巧取”
但“乞怜者”常因自作自受而变成真正的可怜人。久而久之,他们会以眉头深锁和到处诉苦为争取一切“心之所欲”的手段,乞怜的“边际效益”却越来越低,因为没有人能欢欢喜喜地跟一个“可怜虫”相处,心甘情愿地关爱他们。
利用自己的可怜与悲伤来吸引别人同情,其实没有办法称心如意很久。人人或多或少曾利用“乞怜戏”达到某种目的,但在自己心里出现“可怜可怜我”的呼声时,不妨正视内心,问自己:“你到底想要求什么?”能够正面沟通就正面沟通。
因为同情毕竟不是爱,不需委屈自己做感情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