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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风在银钗院口探知九儿一行将来,连忙触动禁制,进入院内。与银钗略一商谈后,王风得知银钗棋艺无对,心中有了计较。然后便收起无双、金玫二公主。至于悠悠独自一人,目标小,又是其亲生闺女,留下无妨。其母修为既高,身份地位也是不凡。与其母在一起,悠悠的安全自是无碍。
辞别银钗后,王风恰到好处地在半路上碰到了九儿一行。
问起银钗的无双棋艺,那声族女子笑道:“你们听没听说过‘淡水游鱼’的棋局?”见王风九儿摇了摇头,那女子又道:“起局落子平淡,又绵柔如水,不断不竭;及至中局,宛如鱼在水中,攻守有度,进退从容,飘逸灵动,确实是游刃有余!
此所谓‘淡水游鱼’也!正是银钗前辈赖以成名的无双棋道!”王风听罢,连连跺足道:“果然如此!每当我一条大龙将成未成时,便被其拦腰而斩,然后又被分割包杀。其运子绵密如水,无隙可乘,又无孔不入!”
啧叹半晌,王风又问道:“不知尊驾又是如何知道这无双棋局?莫非……莫非尊驾也是弈道高手?”
那女子咯咯笑道:“我声族上下,主修一个‘声’字,关于棋道,涉者不多。银钗前辈以棋入道,也是我族一大奇事!若非……若非她老人家以前一意孤行,不听劝戒,如今只怕是我族中棋琴双道第一人了!”
九儿美目放亮,问道:“哦?银钗前辈以前如何一意孤行,不听劝戒?说来听听?”那女子叹了口气,道:“此事已过了千余年了!其中详情,我也知之不多。你若真想知道,待会儿我去查一查,然后再告诉你,如何?”
九儿知道此事涉及其族人隐私,不便相告,于是笑道:“这么麻烦?那算了罢。我现在关心的是,紫元明后两天能不能赢她一局!”
王风心知那女子说的是银钗当年落足青汉魔界一事,此时也装着糊涂揣着明白,不再纠缠此话题,开口道:“银钗前辈以棋入道,一手淡水游鱼局,无双无对!我是不能赢她的了!只盼这两天,能从她那里学到些许棋道奥妙,那我就心满意足!”
说话间,一行回到声族族殿。当晚,王风与九儿一行便在殿中歇息。
此后两天,王风便以搏弈为借口,在银钗那里与三位公主鬼混。对于王风的真实身份,银钗虽有些怀疑,但三位公主口径一致,说紫元是她们朋友的朋友等语遮掩过去。
关于王风身份一事,事关重大,便是面对生母,悠悠也不敢如实相告。但王风有无歹意,银钗自是一眼就能看出,加上她本就性情平和,不喜纷争,又见悠悠三女与紫元之间似是有些纤纤绕绕的,暗叹一声,倒也由得她们了!
九儿自是与一些好友于声族中游玩,没有王风相陪,倒也不觉得寂寥。
堪堪过了两日,王风准备回玄阴堡了。院落中,银钗悠悠母女二人相拥无言,一旁王风、无双金玫三人也是心头沉重,默然不语。
“你……你真的不愿留下么?”银钗看着悠悠,面上满是慈母的柔情。
“我若是留下,只怕……只怕多有不便,反而会连累娘!”看了看王风,悠悠对银钗摇了摇头,神色中带有一丝决然。“既然娘也是不能离开声族,我……我只有时时来看望您……”
“紫元尊主,老身想拜托你一件事!”直直地看着悠悠良久,银钗转过头来,对王风道:“这次我们母女得以相见,全赖尊主所赐!所谓好人做到底,一事不烦二主,老身厚颜,想再次麻烦尊主一事!”
王风神色一凛,躬身道:“前辈言重了!但有所命,我定当听从!”
“不是听从,而是要你保证!”银钗平淡的语气,透露出坚决之意。看着悠悠,银钗又道:“你与你无双、金玫姐姐去那边儿坐坐吧!”说着,指了指树下的石凳。三女心知银钗有话要单独与王风谈,于是依言走了过去,在石凳上坐下。
银钗挥手布下一面隔音禁制,然后对王风道:“老身不管你究竟是何人,你对悠悠如此,悠悠更是铁了心要和你在一起,只要你保证,日后定不负悠悠,老身将感激不尽!”
见王风刚想开口,银钗又道:“你不用解释,知女莫若母!悠悠的心思老身哪有不知之理?不光悠悠,便是无双金玫这俩个小丫头,与你之间也是有些不明不白的吧?老身不管其他人,包括你的什么九姑娘,无双金玫等,只要不负了悠悠就行。否则,老身决不善罢甘休!”
三公主静静地看着二人交谈,因有隔音禁制,听不到俩人在说些什么。王风面对银钗的又是威胁恳请,又满含托孤之意的一番话语,只得心中苦笑,点头不已。
良久,禁制撤去,银钗又道:“尊主日后要是得见朋城,请转告老身之言,让他善待悠悠,好自为之!”
“在下谨记!”王风躬身一礼,然后神情复杂地看着三位公主。
母女二人挥泪告别。王风收起三女,对银钗道:“前辈所托之事,在下当一一谨记在心!请前辈放心就是!告辞!后会有期!”说罢,转身出门,大步而去。
离开声族,让三名侍女自行回返。王风九儿急掠于高空之上,径向化族疾行。不一刻,眼见大海在望,二人停落身形,降在海滩上。
“族长爷爷不在,玄阴堡事情繁多,我……我这就告辞!”王风不敢面对九儿,看着眼前碧浪漫卷的海面,轻轻地道。
“那……那我呢?爷爷既然不在族中,你……你就丢下我一个人吗?”九儿父母早亡,又无叔伯弟兄,虽然在族中地位尊崇,但如今幻心不在,王风又要离去,自是颇有形单影只之寂。“我不管,我早就有言在先,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面对王风的沉默,九儿咬了咬红唇,然后坚定地道。
“那……那好!咱们这就走吧!”一指轻划,空间破碎,形状如门的裂缝出现在面前。二人携手,一步踏了进去。无尽太虚,星空璀璨,两道流光灿然地划过,直向玄阴界而去。
路经光界,王风一阵心跳,此正是那正主儿紫元魂飞之地,偷看了一眼九儿,见她紧握着自己的手,笑靥如花,赤金色的光界之光映射在她的玉面上,更加宝华流溢,倍添娇媚。
又转面看了一下烈焰翻腾的光界,王风心中一动,与体内丹凤传音一番。待二人进入玄阴界后,一只火凤凰出现在光界附近,一个盘旋,便一头扎入火海之中。精阳之火,自能增进丹凤修为。王风又自次元空间中,将朱雀精魂交给丹凤,让她与朱雀一起,暂时就在光界中修行。
二人双双回到玄阴堡时,天心护法率同三魔主以及众魔,早在堡前等候迎接,玄天魔帝仍未出关。谈笑一番,天心护法表示,从明天起,玄阴界将大宴三日,普界同庆。
紫元魔主立有大功,又身兼重任,按时点卯之事作罢,便是日常办公,也可来可不来,陪伴佳人要紧。至于那玄金幽木双令,也不必忙着交回。诸如其它的种种奖赏,自不细表。
对于天心总护法的奖励,众魔自是倾羡不已。在一片赞叹和祝获声中,王风唯唯诺诺,照单全收。
玄阴界中,紫元的洞府有多处,平常除了办公外,一向居无定所。带着九儿,来到一所距离玄阴堡最近的洞府,王风又为她安排了数名侍女和仆役,专门伺候她。到了晚上,王风自去堡中或是另一所洞府休息。九儿虽与王风定亲,但少女羞怯,兼之王风名既不正,言亦不顺,分开而居,二人均未感觉有什么不妥。
如此过了三日,庆功大宴已毕。当晚,王风与九儿说了一会儿话后,便回到堡中。面对金玫公主的沉默,王风知她心内甚急,于是决定,就在今天晚上,一探九阴堂。
准备妥当,眼见夜色正浓,王风身形一晃,就此不见了!
作为玄天魔帝的殿堂,又是目前的闭关之所,其壁垒森严,禁制重重自不必说。王风屏息敛气,隐匿身形,一路来到玄天殿。九阴堂,便在殿中。
玄天殿,便是总护法天心,也不敢擅入。每每出进,还要受到九阴堂护卫的严密盘查,至于其它人,包括四大魔主,自玄天魔帝闭关后,这玄天殿,那是一次都没进去过。
极渊重瞳之下,整个玄天殿外围的那层无形禁制,王风已是一览无余,现在他要做的,是如何在不惊动九阴堂护卫的情况下,悄然进入。沉吟良久,再次细细地观察一番,王风贴近禁制。
口中默颂真言,一个个玄奥的阵法,随着手诀的变化层层涌出,然后压缩凝聚,形成一个无形有质的锥状之物,约有尺许长。正是凝虚破禁锥!比之有形有质的破禁之物,既来得隐蔽,又具威力。
缓缓将凝虚破禁锥前刺,王风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层禁制在看。只见锥尖刚一刺入禁制中,一道微泛着白芒的涟漪迅速地荡漾开来。王风一惊,连忙催运神魂之力,将破禁锥缓缓旋转,那道向外扩展的白芒又缩了回来,然后向锥尖凝聚,最终形成一个小小的光点,宛如萤光,灿灿地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王风轻吁了一口气,虚控着那破禁锥,一划一带,无声无息。然后,王风一步前踏,随着光线一阵扭曲,已然进入禁制之内。时值深夜,微弱的星光下,一些细微的空间光线变化,自是难以察觉。
王风进入禁制后,依旧不敢大意显出身形,一面默运极渊重瞳,一面小心翼翼地向前探行。不知何时,一只蚊蝇带着嗡嗡之声,在身旁盘旋飞舞。王风轻轻地挥手驱赶。忽然眉头一皱,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时面色大变,心跳如鼓!
当下不敢怠慢,王风一缕指风弹出,将那只蚊蝇击成粉末,然后又往身上连连打入几道法印,这才静静地呆在原地,一动不动!蚊蝇既然能发现隐身的自己,那说明自己的隐息藏形术大有破绽,搞不好,现在便已被发觉了。
于是王风重又打入几道加持法印,好让隐息藏形更加彻底。只是这样一来,无形中影响了自身的修为。
事到如今,王风也没有多想,既然好不容易潜行进来,不到万不得已,哪会轻易地无功而返?所以他静静地不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异常,然后再行动。
果然,过不多时,数道轻烟似的人影一晃即现,疾如电光,淡如鬼魅,径往王风藏身之处包抄过来。极渊重瞳之下,王风看得分明,只见四个护卫悄无声息地现出身形来,各各手持兵刃,面目狰狞。五人之间相距不过数尺。王风当下一动不动,只想赌一把,若真是被他们发现了,只有无功而返。强压下如同打鼓般的心跳,全力隐匿身形,王风一瞬不瞬地盯着四人打量。
“奇怪!刚才明明见到有一道影子在动,怎么现在又不见了?”一名持枪护卫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上空,喃喃地道。
“你眼花了吧!巴巴地招呼咱们几个赶来,连屁都没见着!现在又看天瞧地的,你在捣什么鬼?”一名持刀护卫冷冷地道,“难不成那人隐身在天空,或者潜藏于地下?要知上空和地下的禁制更是密如丛林,多似牛毛!疑神疑鬼,你小子脑袋进水了吧!”
另外两名护卫也是一脸的忿忿之色,显然也对这名护卫毫无来由地招他们前来,心生不满。那名持枪护卫默然不语,环顾四周,忽尔一枪横扫,径向王风隐身处扫来。王风一惊,心道:“被发现了?”枪风凌厉,响声猛恶,已到王风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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