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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监见状喝道:“大胆钟正南,为何不跪?”
钟馗笑道:“钟馗无能,却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愿直言相谏。陛下点此人为状元,必给大唐百姓带来灾难,届时妖魔横行,国何以能安?陛下不能明辨善恶,社稷何以长久?如今大唐始建,四方乱臣纷纷称帝为王,割据一方,国基不稳,若再纵容妖孽为祸,国必亡。”
此言一出,百官尽骇。李渊沉着脸,将双拳攥得咯咯直响,怒道:“钟正南,你好大的胆子,竟敢……”
钟馗无所畏惧,笑道:“陛下这个皇位,也是在马背上夺来的,若陛下不能兼听四方,察听贤愚,得江山易,守江山难,若守不好,那必定是亡国的下场。前秦厉王听信谗言,致使各部离心,终被东海王取而代之。改朝换代,复复如是,陛下若不引以为鉴,大唐必亡。”钟馗再次说道亡国,气得李渊面色青紫,喝道:“好个大胆的贼子,来人,将此人拉下去,砍了!”
四个带刀侍卫奔进来,抓住钟馗的双臂,拉着他朝外走去。钟馗怒不可遏,大叫一声,双臂挥动,将四个侍卫打翻在地,仰头长笑不止。那太监惊道:“反了,反了,护驾,快护驾!”
钟馗大笑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钟馗的死,能够唤醒陛下,钟馗万死不辞,惟愿陛下相信钟馗,斩妖除魔,保国安宁。”钟馗说着顿了顿,转而对郭富春说:“郭兄,请告诉幻莲,恕我钟馗有负于她。”郭富春猜不透钟馗要做什么,心中还在想时,只见钟馗一甩衣袖,大笑着朝一根殿柱奔去,一头撞在柱子上,顿时脑浆飞溅,死状极惨。
大殿中众人无不骇然变色,悚然看着抱着柱子而亡的钟馗,脑浆和鲜血和在一起,顺着柱子流下,又向四周流开,而距柱子较近的人,鲜血早就溅了他们一身。李渊更是惊骇,起初他以为钟馗不满,是因为没有中了状元,此时钟馗以死相谏,他心中也开始犹豫。包采文进言道:“陛下,我和钟正南是同乡,此人文武兼修,性情耿直,为人仗义,是个难得的人才,而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急躁。刚才钟正南虽口出不逊,但臣相信比陛下会念在他是在为大唐社稷着想的份上,饶他不死,怎知钟正南如此愚昧,竟撞殿柱而亡,令陛下受到惊吓,若陛下能将钟正南厚葬,世人必将感怀陛下仁厚,大唐也必将国富民强。”
李渊闻言连连点头,说道:“朕果然没有看走眼,就依新科状元所言……”
外面突然传来几声响雷,声声撼天动地,整座太极殿也为之震颤,殿顶落下层层灰尘,像下雪一般。一些贪生怕死的官员和几个新科进士,慌忙逃了出去。李渊看在眼里,怒道:“危难之间知忠良,此言不差!”那个太监吓得双腿发软发抖,急道:“陛下,这太极殿怕是要塌了,快……”
李渊哼道:“你敢说太极殿要塌,是在诅咒我大唐江山吗?”那太监吓得急忙跪下求饶,其余依旧留在大殿中的进士和官员,也不敢多言,在等待李渊做出决定。外面不断传来响雷声,本来晴朗的天,瞬息万变,黑云掩去蓝色,云间电闪雷鸣,长安大街上的行人,纷纷逃回家中,吓得不敢出来。
此时的死人客栈中,悟色正在教那些小仙子学法术,猛地铁围山颤动了三下,死人客栈也跟着摇晃了三下。悟色心中大惊,转身看到放在他房中的降魔宝剑,带着一股红黑相间的光芒,迅速飞出了客栈。悟色急忙追出去,降魔宝剑已是没了踪影,
紫兰等从客栈中出来,问道:“老板,发生什么事了?”悟色道:“可能降魔剑的主人出事了,紫兰,你等守着客栈,我去紫竹林找观世音菩萨问个清楚。”紫兰听见悟色不去搭救钟馗,而是要去紫竹林,心中万分不解,却见悟色已是驾云,消失在了黑漆漆的咸海上空。
悟色心中焦急,驾云飞行的速度更胜以往,眨眼已是到了珞珈山紫竹林外。悟色在外面看不到菩萨,便欲朝里闯去,却被慧岸使者拦住,悟色趁使者不备,双掌一挥,一颗巨大的闪着金光的圆球,将使者给装了进去,而悟色也是快速闪进了紫竹林。
观世音菩萨披头散发,站在荷塘边上,听见悟色过来,叹道:“悟色,贫僧知道你会来,所以在此等你。”悟色道:“那菩萨为何还要派人来拦我?”菩萨转过身子,看着悟色说:“贫僧是派人去接你,而不是拦你。”悟色道:“好,算是我误会菩萨的好意了,菩萨,刚才铁围山撼动三下,降魔剑自己飞落人间,定是其主人出了什么事情……”菩萨问道:“悟色,钟馗人品如何?”
悟色脱口说道:“钟兄正气浩然,刚正不阿,待人诚恳,肝胆相照,是人间难得的真汉子。”菩萨笑道:“悟色,那钟馗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到贫僧面前来说他的好话。”悟色道:“菩萨,钟兄并不知道我的身份。”菩萨道:“噢,这就奇了,悟色什么时候也学会夸赞别人了?”悟色感觉菩萨就是故意在逗他,便问道:“菩萨,我有不好的直觉,一定是钟兄出事了。”菩萨叹道:“悟色,既然你说钟馗刚正不阿,那你即刻赶往天庭,请玉帝降一道圣旨,封钟馗为降魔天师。”悟色道:“什么?”菩萨道:“还不快去?”悟色愣了一愣,闪身前往灵霄宝殿。
太极宫太极殿中,李渊正不知该如何处置眼前的事,又是一声惊雷,震得殿顶灰尘纷纷掉落,咔嚓一声,殿顶破了一个大洞,降魔宝剑的光芒,刺得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待到光芒消失,众人看到降魔宝剑插在钟馗的尸体边,一道鲜血,从剑柄处生出,顺着剑身向下流,将剑身染成了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