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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之书?这四个字似曾相识!
梅霖呆呆的看着手中那莫名其妙的变了名字的艮天诀,傻傻的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许久,梅霖才缓缓的掀开一页,向下看去,那是用浓墨重彩的大篆写成的一段话:“晨光渐露,命运如何,命运微露半面一闪即逝,留在你眼中的尽是迷茫”
“不对啊,我记的好象不是这句话啊?”梅霖翻过黄绢再复过去,这段话仍然清清晰晰的映在自己眼前。
梅霖看了又看,沉思着抬起头来,眼中却尽是迷茫。
“乞丐哥哥,吃饭啦,”一个细小轻柔的声音传入梅霖耳中,梅霖侧头一看,见是香姑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盛满鸡汤的瓷碗,走了进来。
“香姑怎么会在这里?”不知为什么,梅霖只觉的自己的脸有些发热。
香姑想是没有想到梅霖会回过头去看她,看到梅霖射来的目光,不禁一阵兴奋:“乞丐哥哥,你静修完了?”
“什么静修不静修的?”
“咦?乞丐哥哥,你不是想的太多,把脑子烧坏了吧?你已经在这里直直的站着想了四个月啦!”香姑放下瓷碗,担心的上来摸了摸梅霖的头顶。
“四个月?我在这里站了四个月?”梅霖惊讶的张大了嘴。
“是啊!你从八月十五就开始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了,今天是正月十五,整整四个月。不信,你看看窗外的烟火,可漂亮啦!”
“是吗?”梅霖偏头向窗外看去,果然窗外一个紧接着一个的烟火腾空而起,在空中如开屏的孔雀悄然炸开。
“真的是正月十五啊,香丫头,我和你去看花灯,”梅霖一把拉住了香姑的手,不由分说的向外冲去。
“乞丐哥哥,你的汤,你的汤,”香姑犹自念念不忘给梅霖精心做的鸡汤。
梅霖的右脚高高抬起,刚要迈出大门,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这个动作好象自己以前做过,也是这样拉着香姑温软的小手,夸张的抬起右脚,那种身临其境的感受不禁使梅霖怔住了。
不知为何,脑中突然出现了这样一句话:“前一脚前生,后一脚来世,一脚跨过了前生来世!”
梅霖抬起眼,看向大门外,大门外的夜空中烟花正灿,却不知道此时自己的眼中尽是迷茫。
“你奶奶的,难道是老子记错了?我应该没有和香姑一起出去过才对啊?”梅霖“咚”的一声重重的踩在了地上,迈出了国师府。
“乞丐哥哥,你看那一对泥人多漂亮啊?”香姑举起手中的一对正在亲吻的五彩泥人递到了梅霖面前,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
梅霖的目光一落在那泥人之上,突然觉的那对泥人好象活了一样,两人同时向着自己展颜一笑,依稀便是自己和香姑的模样。
“啊,”梅霖如受惊的婴儿,一下子缩了回去。
“乞丐哥哥,你怎么啦?”香姑关切的问道,眼中已经有了一丝不快。
“没,没什么,既然你看好了,我立即给你买,”梅霖说着就把手伸入了怀中,半天却没有掏出来。
“哈哈,原来是个穷小子,没钱吧,没钱就别来打扰大爷的生意,”那卖泥人的小贩露出黄板牙的嘴,一把把香姑手中的泥人抢了回去。
梅霖自当上国师后,何时曾被人如此小视过?更不用说,是被一个卖泥人的小贩轻视,梅霖不由的勃然大怒,当即向着那小贩吼了起来。
其结果是一大堆小贩高举的拳头,大喊着:“打偷泥人的贼啊,打偷泥人的贼啊!”像被捅了马蜂窝的马蜂一样向着梅霖蜂拥而来。
“我不要泥人啦,我不要泥人啦,我们快走,我们快走,”梅霖还要和那小贩争辩,却被香姑拉着向回便跑。
前面是乱哄哄的灯光和杂乱的人群,梅霖只觉的这一些都是有点熟悉,下面的事犹如发生的梦中,直到和皇上对面坐在自己的国师府中,梅霖还犹在怀疑自己是否是在做梦!
也许是外面灯光太过晃人眼了吧!
皇上说了些什么,一句都没听到心里去,只听到什么“北伐”什么“正德国威无敌征北大元帅”真不知这些事与自己有什么相干?
直到那个奇模怪样的土人在自己面前出现,沈师兄一招被震飞,梅霖上前去把沈师兄扶了起来,沈师兄身子突然一动,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正好落在梅霖手背之上。
一股腥气冲鼻而入,梅霖头脑一阵晕眩,眼睛眨了几下,定定的落在了那艳艳的鲜血之上,才感到这世界是如此的真实。
“会死人的,”梅霖小心的对自己说道。
“会死人?”意识到这个问题,梅霖心里一惊,这才四下打量,寻找出路,正好年轻的皇上也凑了过来,扶住了沈师兄的另一边,梅霖便使个眼色,悄悄的向着那土人旁边移去。
一道劲风吹过,自己被凌师兄一把抓住,却见到皇上“哇哇”大叫着,撞破墙壁向着墙里落去,然后突然之间又被扔了出来。
一阵香风自自己身边擦过,一道红光围绕着那土人旋转起来,那道香风自己亦曾是那样的熟悉!
终于,那土人被打走了,红光落在了地上,化成了一个亭亭少女,一触到那苍白的脸庞、如水的眼光,梅霖的心里一震,泪水奔眶而出:“原来,原来月姐姐没有死啊!”“命运提前在你眼中露出他的面貌,你彷徨迷离,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有时看到命运会让你更加痛苦不堪,从此陷入无尽的悲伤。”
夜,漆黑的一片,四周只有轿夫“沙沙”的脚步声。
累了,倦了,微微的闭上眼,头向后仰去,一种深深的倦意涌上心头,脑中又浮现出了刚刚看到的命运之书的那段话。
眼睛一眨间,一丝树枝的残影自轿帘上划过,忽然有一种飘渺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在某个时刻自己也曾经这样走过。
鼻中仿佛闻到了一阵浓烈而冷冽的芳香,那是梅花的香,这一片的梅香是家里的梅园中独有的啊!
—-
“霖儿,你快快长大吧,长大了一定要孝顺娘啊!”一个小男孩偏着头,眨着眼,想了半天,忽然笑了,清脆的声音响起:“娘,还挺有意思呢!你大我小,我大了你老了!”
那一年,那个小孩两岁。
“霖儿,你快快长大吧,长大了一定要做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有本事的人。”
那个小男孩偏着头,吸着手指,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娘,那我不成了玉帝啦!”
那一年,那个小孩四岁。
“霖儿,你的眼睛好点了吗?你不要怕,有娘在,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的。”
“娘,我不怕,你说过我要成为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有本事的人,这点困难吓不倒我。”
那个妇人忽然一把搂紧了那个孩子,泪如雨下。
那一年,那个小孩六岁。
“娘!”
那个期盼了许久的声音又出现在自己耳边,只不过她叫的是:“民女梅婉妹迎接国师!”
“娘!”梅霖的身子早扑出了轿子,和自己的母亲抱在一起抱头痛哭,一瞥之间,梅霖赫然发现记忆中那个红颜美丽的母亲已是鬓角如霜。
母子相见分外欢喜,赵秉天却是上前问道:“霖儿,可曾遇到过华儿?”
“华儿?是月姐姐吧,月姐姐就在我的国师府上!”
“来人,备马,迎小姐回家!”赵秉天兴冲冲往外就走,却听梅霖在后面叫道“月姐姐生病了,不要去打扰她!”
“有柳医仙在,天下没有治不了的病,”赵秉天头也没回的飞身上马冲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外面吹吹打打锣鼓喧天,赵秉天把月华迎进了家门。
许久没有热闹过的赵府沸腾了,到处都是一片欢声笑语,到处都是一片锣鼓喧天,到处都是一片欢乐的海洋。
只有一个人脸上的笑容里充满了无尽的悲伤。
大雨滂沱,如注的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自己却没有感到任何的心痛,因为此时自己心里痛远大过脸上的痛,因为月姐姐要嫁人了,正在和月姐姐拜堂的人是凌师兄。
“不要,我不要,”梅霖猛的坐了起来,脸上豆的汗珠滚落下来。
“霖儿,你又做恶梦啦?有娘在身边不要怕,”一个温暖的手抚到了自己的额头上。
梅霖大喘了几口粗气,才看清眼前那双关切的眼睛,正是自己的刚刚见面的娘。
“娘,我梦到月姐姐要嫁人啦!”
“傻孩子,女人总是要嫁人的!”
“不,我不要,”梅霖犹如受伤的野兽,粗暴的一把拨开了婉妹的手。
婉妹却毫不放弃的又把手放在了梅霖额头上:“唉,可怜的孩子,一定是发烧了,娘去给你煎点草药就好了。”
婉妹走了,梅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再也睡不着,只觉的心痛如绞,一直到了天明。
“圣旨下,赵月华接旨!”外面传来刘公公那公鸭嗓的声音。
梅霖猛的坐了起来,出了一身的冷汗。
“唉,你怎么起来啦,快快躺下,喝上草药捂捂汗就会好的,”婉妹过轻轻的把梅霖放了下去,就好象照顾一个未满月的小孩子一样,一只手托着梅霖的腰,一只手托着他的头颈。
婉妹把碗凑在梅霖的嘴边,小心翼翼的喂完了草药,就在这时,绿儿进来小声的说道:“禀报夫人,老爷有事与夫人相商。”
“知道了,”婉妹答应一声,却仍然极为细心的给梅霖把所有的被角都掩好,才站起身来走了出去,临出门时对绿儿说道“照顾好少爷,一定不要让少爷着凉。”
“是,夫人,”绿儿道个万福,便来到了梅霖床边。
梅霖只觉的喝上那草药之后,心里火热,哪里能睡的着,却听到外面自己的父亲在小声说道:“皇上下旨升华儿为硕月公主,赐婚于监军凌云。夫人,你看这门婚事如何?”
刚听到这一句话,梅霖猛的在床上站了起来,大叫一声:“什么?”光着脚跳下床来就向外冲去。
“少爷,少爷,”绿儿想拦却哪里拦的住。
梅霖直冲到赵秉天面前大声叫道:“不行!”
赵秉天脸色一沉:“无礼,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轮的到你来说话,给我回去!”
“你凶什么?霖儿刚回来,你就冲着他这么凶,你哪有点做当爹的样子?”婉妹一把把霖儿揽入怀里,向着赵秉天大声吼道。
接着,婉妹又低下头来对着梅霖温和的说道:“霖儿,你听话一点,不要惹娘生气,好不好?”
然后又抬起头来,对着赵秉天大声说道:“华儿病的这样厉害,如何能够嫁人?”
“唉,”赵秉天叹了口气“我何尚不知,这样做恐怕是害了华儿。可是现在华儿的病连柳医仙都束手无策,恐怕是很难好的了。与其这样拖下去,还不如给她办办喜事,也当是冲冲喜,或许能有一线希望。再说,这是皇上的圣旨,你我如何敢违抗?”
婉妹听到赵秉天说的有理,婉妹本身对“冲喜”之事也是极为信奉,便低下声说道:“你是她父亲,你看着办好了,只要别把她推入火坑就行。”
“噢,那个监军凌云,我也派人打听过了,人还不错,并无什么不良品行,听说还是武当派的,算是华儿的师兄,武艺也不错,况且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华儿再怎么说也是皇上亲封的公主,我想他不会为欺负华儿的。”
“既是如此,你去安排就好了!走,霖儿,你怎么这么不听娘的话,又跑出来了,万一受了风着了凉,怎么办?快给我回去。”说着,婉妹押着梅霖走回里屋。
“咔嚓”一道闪光映照在梅霖身上,梅霖猛的坐了起来,脸上汗如雨下。
也许是坐起的过于猛烈,头脑还不是那样的清醒,梅霖用手抚过自己的脸,总觉的有一道月光从自己眼前划过。
梅霖的头转向了窗外,只见窗外漆黑如墨,这时耳朵也好用起来,外面传来如注的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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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梅霖来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一股水气扑面而至,几乎把梅霖全身都打湿了。
那股冷意使梅霖打了个寒颤,梅霖突然间彻底的清醒了,心中那隐隐觉着的一件事猛的浮上眼前:“糟了,今天是月姐姐成亲的日子!”
梅霖脑中一惊,重重的推了一下窗户,拨腿向外就跑,也不管无数的风雨正自窗户灌入屋来。
“少爷,少爷,老爷和夫人不让你乱跑,你快回来,”绿儿从旁边焦急的赶了过来,想要阻拦,被梅霖大力一推,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口内却犹自大呼不已。
“咣当”梅霖撞开楼门,急冲入雨中,向着内院的大门奔去。刚到门边,一个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猛的传入梅霖耳中:“老爷有令,任何人不能出门!”
接着,一个黑影忽然挡在了梅霖身前。
“给我滚开,”梅霖心情恶劣到了极点,连看也没看,用力便向着那黑影推去。
一股大力突然传来“蹬蹬蹬”梅霖连退十数步,一屁股坐在了雨地上,接着脖子上一凉,一柄冷冰冰的长剑横在了脖子上,那个木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又响在了梅霖耳边:“我再说一遍,任何人不得出门!”
“你混蛋,你竟然敢管老子?老子是国师,”梅霖恼怒异常的说道,心里以为一定是哪个新来的奴才不知自己是谁,才如此胆大妄为。
“嘿嘿,我认识你小主人,”那人突然冷笑了一声,接着无比严峻的说道“这是老爷的命令,是人就不能违抗!”
梅霖突然觉的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不禁抬起头来仔细打量起那人的脸来,正在这时一道闪电亮起,照亮了那人的脸,梅霖不禁一声惊叫,那黑如焦炭的脸庞,浓重的眉毛,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从小就经常见到的阿黑。
“阿黑叔叔,你疯了,看我娘回来,不让我娘打死你!”梅霖恶狠狠的说道,小时候自己的母亲有什么外面的事叫阿黑去办的时候,阿黑总是一幅毕恭毕敬的样子,总是很快的办好。再加上阿黑虽然木讷,为人却极为诚肯,因此梅霖对这阿黑映象不错,不以他为奴,总是叫他阿黑叔叔。
“嘿嘿,阿黑叔叔,既然你认出了你阿黑叔叔,就该知道你阿黑叔叔一向对老爷忠心耿耿,绝不会违抗老爷的命令,你给我赶紧回楼去,我也不为难你,否则莫怪我手上刀剑无情!”
梅霖抬上看向天,心底一片冰凉:“为什么,为什么人都变了?”看阿黑那冰如死神的目光,哪里像是以前自己认识的阿黑叔叔啊!
一道月光划过了天际,那道月光不知为何忽然化成了刺魂深深的插入了月姐姐的天灵里。
“月姐姐?”看着月华在空中缓缓倒下的样子,梅霖泪水猛的涌了出来。
“我,我也不活了,”梅霖把脖子一伸,猛的向着阿黑手上的长剑撞去。
幸好,那阿黑反应迅速,猛击一掌,把梅霖打出十几步远,重重的摔在泥水里。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没老爷的命令,你死也死不成!”阿黑一步一步向着梅霖走去,犹如凶神恶煞一般。
“不许打乞丐哥哥”一道红色的身影一闪,两只粉拳猛的击向阿黑的面门,阿黑出掌一挡,那个粉嫩的拳手正击在阿黑手掌之上。
“蹬蹬蹬”阿黑连退三四步,心中不觉诧异,这小女孩好大的劲儿,正要向前进招,却见那小女孩一把提起地上的梅霖退进了楼里。
阿黑一个箭步冲上,楼口却出现了一个年轻的妇人向着自己使了个眼色:“阿黑,你忘了老爷的规距啦,沁芳楼任何男人不得入内!”
阿黑见是绿儿发话,只得退了下去。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梅霖不断的挣扎着,连鼻中流出的血也顾不得去擦。
“乞丐哥哥,你这样出去,他会杀了你的,你一向机智多端,要出去也得想个办法才是啊!只要你肯想,一定会有办法的,”香姑把梅霖放在地上,轻轻的擦拭着梅霖脸上的血迹。
“想个办法?香姑说的对啊,”梅霖虽然道行全失,从阿黑的眼神中也能看出,自己如果硬闯,他会杀了自己绝不是一句吓人的话。
“怎么办,怎么办?”梅霖的大脑疯狂运转,终于在头疼了之后,想出了一个办法。
“少爷病危啦,少爷病危啦,”一阵焦急的大叫从沁芳楼里传出“绿儿”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叫阿黑立即赶紧去通知老爷和夫人。
阿黑不敢怠慢,急忙出去叫人传信。
那绿儿看到阿黑出了内院的大门,却突然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来到墙下,一纵身过了墙头,脚刚落地,突听一声冷喝:“什么人?”
两股凉风直刺面门而来。
“我是绿儿,”一个清脆的女声有些含糊的说道。
两股凉风一停,显然是两人有些犹豫,只这一瞬间,假扮成绿儿的香姑已经伸指重重的点在了两人的胁下,两人当即大张着嘴,如泥一样瘫软下去。
香姑看了地上的两人一眼,只见两人穿着同样的白色的带云边的白衣,两把剑也是一模一样,香姑用脚挑起一把,一下子窜到了另一边的高墙下。
“有贼,”随着一声大叫,两股劲风一左一右扑体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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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姑身子在半空中,却突然间一个转折,又往上升了三尺,两柄长剑擦着脚底而过。
“武当派?”“梯云纵?”随着两声惊叫,香姑早已窜过了这道墙,到了最外层的大院。
外层的大院虽大,却无人阻挡,香姑出了赵府冒雨而去。
不一会儿,赵府门外传来“咚咚”的砸门之声,一大队人马在赵府门外大声嚷嚷:“圣旨下,皇上有请国师爷去宫内议事,不可有误,立即启程!”
赵府的大门砸的山响,过了好半天,才开开了门,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迎了出来:“刘公公,鄙家主人不在,在下是这府上的管家,还请老爷稍等,等老奴请示我家老爷!”
“不能等,皇上急令,怎可稍等?请把国师爷请出,否则你们就是抗旨不遵,诛灭九族!”一个公鸭嗓子使劲的叫着。
“这我家少爷得了急病”
那庄管家还未说完,便被刘公公打断了:“皇上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再不把国师爷抬出来,我们要抢人啦!”
说着,刘公公举起了手:“来人”
“好,好,好,请刘公公高抬贵手,我立即去请少爷!”
刚才还喊病危的梅霖,趾高气扬的出了赵府,得意了看了那庄管家一眼,又冲着刘公公使了个眼色,便上了刘公公的轿子。
“国师爷爷哎,你真把老奴害惨了,这要让皇上知道了,老奴有十个脑袋也得砍了!”刘公公低声下气的小声在轿外说道。
“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敢说?谢谢啦,我要去救月姐姐,”梅霖猛的跳出轿子如飞而去。
头顶雷声隆隆,那幅画面始终高悬在头顶之上,越来越是清晰,月姐姐那忧郁如海的眼神如漆黑的地狱海淹没了梅霖。
梅霖想到说不定此时月姐姐已经与凌师兄成了亲,不禁失声痛哭起来,哭声洒了一路。
路好长,梅霖只盼望能一步跨到!要是缩地术还在,多好啊!
“霖儿,你不要这个样子,你会毁了你华姐姐的幸福的!”婉妹的声音响在耳边,梅霖的眼光落在了身穿大红婚服的月姐姐身上,虽然看不见人,但那姣好的身段和玉树临风的凌师兄站在一起,依然是那样的般配,看在梅霖眼里却是那样的刺心。
心中突然如针扎的一样痛:“我不要你管!”双手不由自主的用力一推,触手处只觉极软,梅霖转过头看时,正见到母亲身上燃起了火焰。
月光,那是一片清冷的月光,月光下照在月姐姐那冰冷的身体上,自己抱着母亲,哭的死去活来。
原来,是这样啊,这就是最后的命运啊!
梅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冲入了雨里,失魂落魄的向外冲去。
“命运提前在你眼中露出他的面貌,你彷徨迷离,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有时看到命运会让你更加痛苦不堪,从此陷入无尽的悲伤。”
“月姐姐要死了,娘也要死了,我还着有什么意思呢?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呢?天哪!”梅霖仰天大叫,天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回音,只是毫不留情的把雨灌入梅霖的嘴里。
酒香,有酒,千古艰难唯一醉,我要酒,我要酒,梅霖在雨中的鼻子异常灵敏,直冲入了一家酒楼里。
“打死你这个偷酒贼,打死你这个偷酒贼,”无数双拳头落在了梅霖身上,梅霖根本没有感觉到疼,依然高高举起手上的酒坛子猛的往嘴里倒去。
两三坛酒下肚,梅霖只觉的身上火热,一股烈焰如要破体而出,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小手按在了不知何时已经**的肩头上,是那样的舒服,那样的亲密。
“你不要喝了,你已经醉了,”一个轻柔的声音响在耳边“是月姐姐,是月姐姐找我来了,是月姐姐找我来了。”
梅霖欢喜的几乎要叫出来,手里的酒坛轰然落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身子用力向前一扑,抱住了一个柔软的腰肢,怀里的身子有些挣扎,梅霖便用上了十倍的力量,把她紧紧的箍进了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梅霖只觉的全身的力气都要用尽了,再也不想爬起来。
一阵熟悉的笛声传入了耳中,正是自己最为熟悉的“百鸟朝凤”
“百鸟朝凤?”梅霖眼前仿佛出现了成千上万的小鸟正聚集在四周的树枝上向着中间的一只凤凰鸣叫,朝拜,那只凤凰火红的羽毛,高雅的身段,顾盼生姿,一身的王者之气。
那凤凰转过头来,梅霖突然看到,那凤凰竟然长了月姐姐的脸,那忧郁如海的眼神,除了月姐姐还能有谁?
眼中随了忧郁,还有一种伤心欲绝的哀怨!
“月姐姐,”梅霖跳起身来,什么都不顾得,循着笛声急奔而去。
一匹月光如水般照下,和自己曾经看到的月光一模一样,发着黑色光芒的刺魂运转如轮,梅霖几乎看到那道月光已经刺入了月姐姐的天灵。
“月姐姐,你们不要伤我月姐姐!”梅霖发出一声悲呛的大叫,狂吼一声,向着那道匹练般的月光扑去。
“不要,”好几个熟悉的声音同时传入了梅霖耳中,但是梅霖已经听不到了,梅霖只觉的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头疼欲裂,这种感觉好象有些熟悉。
疼痛消失了,一种冰凉的感觉传来,就好象自己一下子**裸的跳进了冰冷的大海里,无数的灵息犹如海水一样向着自己涌来。
最为清晰的一个灵息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雨水中狼狈跋涉的身影。
那个身影正是生了自己又养了自己的亲娘啊!
“娘!”一声无声呐喊在梅霖的口中吼了出来,这一声用上了梅霖所有的力气。
清冷的月光下,娘冰冷的躺在湿地上,一大滩鲜血已经被水稀释的淡了许多,却也扩大了许多,两步外就是月姐姐那苍白无血的脸。
这就是那最后的命运啊!
“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梅霖眼前一黑,猛的昏了过去。
“唉,你还是不能明白,简直枉费我一番苦心,没有办法,我就再帮你一次吧!”一个手执拂尘的老者微微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