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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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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头宽扁、眼瞪凸、阔嘴,且看似年分久远的绿色青蛙,就是仙儿所谓的诚意?

    只可惜,这只青蛙不会跳、不会叫,更不会吐长舌吃蚊虫,因为它是一枚只值五十元的戒指。

    至于他为何会晓得戒指的价钱,是因为仙儿唯恐他不了解这枚戒指的行情,所以很好心的附上一纸收据。

    炳!

    仙儿的想像力真丰富,而且极有创意,对于这份意外之礼,他只有一句结论,就是甘拜下风。

    不过,亲自将这份小小的包裹转呈给他的吕乔深,可就不这么想了。

    虽说当他打开包裹,一见那枚青蛙戒时,微笑是他唯一的反应,然而,在吕乔深心里,却着实为于尘仙的胆大包天捏了把冷汗。

    不过,一枚青蛙成就想让总裁不再刁难那名叫阿伦的男子,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难道说,于尘仙真以为自己在总裁眼中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才敢跟总裁开这种玩笑?

    要知道,一日一惹火总裁,不仅阿伦有事,就连他们徵信社也无法幸免,而他深信,于尘仙后悔的时刻就要来到。

    “总裁,要退回吗?”他等着总裁下令。

    聂吾夜的薄唇掀了掀“不!这可是仙儿第一次送礼给我,而且还是一枚造型奇特的戒指。

    珍惜这枚戒指的。

    吕乔深闻言,万分诧异。

    但是,如果这样就算了,实在不像总裁的作风。

    吕乔深不经意瞥了眼总裁俊美含笑的侧脸,突然间,他竟然有股想替于尘仙祷告的意念。

    就不知当聂吾夜收到她的“诚意”后,会有何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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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不知道聂吾夜收到她他的“诚意“后,会有何种表情?

    是狂怒、是哭笑不得,还是

    或许,她是意气用事了点,不过,她真的想不到该送他什么东西,才能表达出她无比的愤慨。

    其实,她也晓得送青蛙戒是个既冒险又愚蠢的决定,若是搞不好的话,说不定阿伦哥跟她,甚至是徵信社都得遭殃。

    但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倘若他真的要报复,那要杀要剐都随便他

    “尘仙。”

    闻声,于尘仙猛然自办公桌后站起,回身冷眼瞪住陈珊琪,也就是她的生母霍夫人。

    “你怎会晓得我在这里上班?”

    “我问你爸的。”

    “你居然还敢打电话问爸!?”

    她怎么还有那个脸!

    “尘仙,先别管这个,我有事要问你,过来坐。”

    “呦,霍夫人倒是很会摆架子嘛!”她那颐指气使的摸样,确实很符合她豪门贵妇的形象

    “尘仙,你就非得叫得这么生疏不可吗?”

    “霍夫人,我以为我上回已经跟你讲得很清楚了。”

    “我我是想来看看你。”

    尘仙闻言,讪讪一笑。

    “霍夫人,你不觉得自己说得很心虚吗?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大概又是为了你那位宝贝爱女,才来找我的吧、”尘仙斜睇住唇角明显一抽的霍夫人。

    “尘仙,妈是想请你请你成全吾夜跟小旋好不好?”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她每次来找她,就只会为了霍旋!

    “霍夫人难道不清楚,聂吾夜的情人多到可以绕台北市一圈了,所以你只求我一人有用吗?”她冷言冷语。

    “尘仙,你就别再瞒妈了,你不是有向吾夜提及我跟你的关系?吾夜还因此对我有些不满呢!由此可见,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绝对不轻。”

    可能吗?

    那个以逗弄她、戏耍她、威吓她为乐的聂大色胚,会因为她的遭遇而对她的生母不满?

    不知怎么搞的,她心头竟没来由的涌上一股暖流。

    “尘仙,就算吾夜接受你,但你可有想过,聂氏家族富可敌国,尤其是吾夜的妈咪,更是十分的讲究门当户对,所以”

    “总归一句话,你就是要我成全霍旋,成全你就是了。”

    好,很好!

    经过这番对话,她也可以彻彻底底地斩断曾经不小心冒出头来的孺慕之情。

    “尘仙,妈也晓得很对不起你”“你知道吗?其实你是个很自私的女人,你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但在你心里根本没有半点歉疚之意。

    因为你满脑子就只想着要帮霍旋得到聂吾夜,好站稳你在霍家的地位。”

    终于想开的尘仙,一语道破她的不堪。

    “我”

    霍夫人顿感难堪。

    “老实说,聂吾夜跟我的关系,根本没有你所想的亲密。至于我之前的说法,也只是想气气你罢了,所以你以后再也不必勉强自己来找我,我也不想看见你。”

    没有她所想的亲密?

    哼,尘仙这鬼丫头想骗谁啊?

    不过,她倒是小觊了这丫头的应变能力,让她的亲情攻势毫无用武之地。

    看着自己的生母抿起嘴,悻悻然的掉头离去,尘仙还是有些惆怅。

    一旦摊牌,她们母女俩就真的恩断义绝了。

    “尘仙。”

    就在尘仙落寞地要坐回办公椅时,却听到公司自动门再度开启的声音,而唤她的人竟是

    欣吟!?

    听到好友沮丧的声音,尘仙心里觉得不妙了!

    等等,或许欣吟只是过来看看她而已,尘仙自我安慰着。

    “欣吟你你怎么有空过来?今天休假吗?”尘仙尽可能的扯开嘴角,转身对着好友问道。

    然,只消一眼,她便再也笑不出来。

    欣吟一张如丧考妣的脸庞,教尘仙浑身不住发抖

    其实,在她第一次。决定帮尘仙时,就已经做好被解雇的心理准备,所以她来,并不是要责怪尘仙,而是想提醒她,总裁有可能对她做出不利之事,要她小心点。

    只是,欣吟并不知聂吾夜早就与尘仙杠上了。

    一旁的尘仙,忍不住在心里咒骂

    她之前还对聂吾夜的为人稍梢改观,谁知过不了几分钟,幻想便马上破原来,聂吾夜还是一样坏到极点。

    “欣吟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想办法让你是忘记,而是在等待最佳的进攻时机。

    “尘仙,没关系啦,工作再找就好,不过你真的要当心,我担心总裁他”

    “欣吟,我绝对不是随便说说而已,你要相信我,我一定要聂吾夜那个家伙收回成命不可。”

    她暗中发誓,无论如何,绝不让欣吟再受她拖累。

    “尘仙,别白费力气了,虽然我不清楚总裁的为人,但也耳闻过总裁的行事风格,所以我想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事实上,她真正想说的是,她根本就斗不过总裁,若她硬要和总裁作对的话,有可能会赔上更多。

    只是,她担心说得太白,反而会激起尘仙的雄心壮志,到时不就更没完没了。

    “欣吟,你错了,我非常清楚你们家总裁的为人。”她咬牙切齿的说完岂不是没脸再做你的朋友?”

    “尘仙”

    “欣吟,你就再信我这一次。安啦,我保证我不会被姓聂的那个臭家伙给生吞活剥的。”

    是吗?

    欣吟闻言,只脑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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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裁已经在前往桃园机场的路上。”

    当尘仙赶往天倚集团的总公司,报上名后,柜台小姐马上亲切的对她这么说道。

    “他要出国”尘仙讶然。

    没料到她急匆匆赶来的结果,竟是得到他要出国的消息

    那么,欣吟该怎么办?

    “是的。”

    “那他要去哪里?要去几天?什么时候会回来?”心急的尘仙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他怎么可以选在这个时候落跑?

    万一他十天半个月不回国,那欣吟的事不就只能放着不管?

    不行,时间拖愈久情势就会对她愈不利,所以她得在他还没有上飞机之前拦下他。

    “这总裁并没交代。”

    “那他的特助吕乔深呢?他有跟去吗?”尘仙只好将希望摆在吕乔深身上。

    “于小姐找我吗?”

    尘仙一偏首,就与吕乔深的目光撞个正着。

    他是刻意在此等她的!

    刹那间,尘仙似有警觉,可惜,心慌意乱的她没办法细思。

    最后,为求尽快解决欣吟一事,她牙关一咬,坐上吕乔深的车,要求他带她赶往机场去见聂吾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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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当她憋着一肚子气,走进机场偌大优美的贵宾室时,就瞧见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一手端着红酒,另一手则悠闲的翻阅着杂志的聂吾夜。

    登时,她一火大,马上炮轰:

    “聂吾夜!你为什么要喝!”

    就像是冷不防被泼了一大桶冷水般,她满腔的烈火在见到他手上的东西时,完全被浇熄。

    青蛙戒指

    他的左手竟然带着她送给他的青蛙戒指

    老天!

    他为什么要戴着它?

    那种便宜到不行的戒指,根本与他尊贵无比的身分完全不配啊!

    何况,若被旁人看到,他铁定会被讥笑的!

    没来由的,尘仙竞很想冲上去替他拔掉那碍眼的青蛙戒指。

    虽然她当初送给他这戒指,是故意要他难看,但真的看到它戴在他手上,她却没了看好戏的心情。

    “仙儿,你差一点就赶不上飞机了。”

    聂吾夜泰然自若的放下酒杯及杂志,随即起身,信步走向仍怔儍住的尘仙。

    等等!

    她干嘛一直在乎那青蛙戒指?

    她专程赶来机场,可是为了欣吟被他开除的事耶!

    “聂吾夜,欣吟是无辜的,如果你想找人出气,就尽管冲着我来,别”

    “好看吗?”

    聂吾夜突然兴致勃勃地来到她面前,举起他的左手。

    尘仙硬生生吞回到嘴的吼声,还不断做着深呼吸,以调匀她过度激动的情绪。

    这姓聂的家伙性子明显阴晴不定,就好比现在,他居然还能咧开嘴问她好不好看?

    哼,这还用问嘛,当然是难看透顶!

    只是,她能这样回答他吗?

    一旦他恼羞成怒,不知又有谁会遭殃?

    “还还可以啦。”

    尘仙唇角僵硬,努力挤出话。

    “什么叫作还可以!这戒指可是你精心为我挑选的,你应该要说很好看才华。”

    明明是毫无威胁性的话,却让尘仙无端打起一阵冷颤。

    她果然是自掘坟墓,他无疑是把对她的不爽,统统报复在欣吟身上。

    她总算是想通了,但不知会不会为时已晚?

    “你要是不喜欢,可以还我,我愿意再买一个”她试图补救。

    “不,我可是喜欢得紧,虽然它价值不高,但对我来说,却是个无价之宝。”说着,聂吾夜还啄吻了下戒面。

    尘仙见状,鸡皮疙瘩直冒。

    这下事情大条了!

    她简直足搬大石来砸自己的脚。

    “当然不好!”“你!”乍然拧紧的蛾眉,在看到他诡异的笑脸时,又不甘地松开,

    “关关于欣吟她,她纯粹是受了我这个好朋友的威迫,才会出卖你,所以你若想惩罚,我愿意代她”

    尘仙的声音顿时停住,因为聂吾夜突然转过身,一副懒得理睬她的样子,信步走开。

    士可忍,孰不可忍!

    她都已经低声下气的向他求和,难道他不能通融一下吗?

    哼,还说什么要博美人一笑,原来他根本就是说一套、做一套,表里不一

    正在气头上的尘仙,还未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时,就被已走回她面前,手里还端着杯红酒的聂吾夜,给弄糊涂了。

    “你要我喝酒?”

    “这酒不错,尝一口看看。”他目光微闪,笑着说。

    可恶!

    是死是活,他就不能赏她个痛快吗?

    都啥时候了,他居然还有闲工夫要她陪他喝酒

    “你不是赶着上飞机?”

    她没接过酒杯,反倒提醒他。

    “放心,在我还没有上飞机之前,它是不会飞走的。”因为那是他的私人飞机,起飞时间自然是由他定。

    呦!

    很神气吗?

    也对,有钱有势的家伙就是跟他们这种平凡老百姓不一样。

    尘仙本来是想回嘴,然而,太多失败的经验让她还是选择谨慎应答,以免到时真断了欣吟的生机。

    “尝一口,我就告诉你我想怎么做。”

    诱哄的低魅声自他微勾的薄唇逸出,而他微挑的俊眸更漾着煽情的光泽。

    心,猛悸了下。

    尘仙不住咽了咽唾液,小手不由自主的接过他手上那杯美酒,低头啜了口。

    “酒我已经喝了。”

    他最好如他所言,尽快告诉她要如何处理欣吟的事。

    “等下了飞机后,我一定告诉你。”

    “下飞机”她惊吼着。

    然而,就在她欲发飙时,一阵强烈的晕眩感猛地朝她袭来,她眼前一黑,双腿不住一软,瞬间跌入一双健臂中。

    呵我的傻仙儿,你以为再送一份礼,就可以弥补我已经受伤的心灵了吗?

    当然不!

    聂吾夜坏坏的扯高薄唇,轻松的抱着她,缓缓步出贵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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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给螫醒,尘仙倏然睁眼,再弹坐起来时,又因为意识尚有些混乱,而又闭眼倒卧。

    “醒了?”

    一听见这声音,尘仙全身马上绷得死紧,再度坐起身。

    这时候,她终于在晕黄光圈的辉映下,瞧见斜倚在落地窗旁,一抹教人难以忽视的俊魅身影。

    “你这是哪里?”

    透过一扇未垂下帘幔的落地窗,尘仙清楚的看见外头有着点点繁星的璀璨夜景。

    不过,黑夜未免降临得太快!

    她记得她去机场找他时,明明还是大白天

    “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不是要出国?

    可,他现在居然还站在这里跟她大眼瞪小眼

    咦?

    不对不对!

    她最后的记忆是停留在她喝了那杯红酒之后

    “仙儿,你睡昏头了吗?我若不在这,该在哪里呢?”聂吾夜语带调侃地呵呵一笑。

    “你不是该在是你!那杯酒有问题!”一道灵光迅速划过脑海,尘仙脸色一变,乍然明白问题所在。

    她就是在喝了那杯红酒后,才突然不省人事,那在她昏迷的这段期间,聂吾夜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事?

    她心头一窒,忍不住低头察看自个的衣着是否完整

    “放心,你还完好无缺,况且,强要一个昏睡中的女人,那多没意思。”

    弯起的指节轻轻磨蹭着下颚,聂吾夜瞟了眼她微骇的脸蛋,轻笑的说道。

    “聂吾夜你”“香港九龙。”

    “什、什么呀?”

    他干嘛回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你不是问我这里是哪吗?”

    尘仙的意识在停滞了三秒钟后,惊呼:“什么你说这里是香港九龙!”

    “嗯哼。”“怎么可能我又没有带护照,更没有买飞机票聂吾夜,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尘仙猛然跳起来,站在床垫上,居高临下地对着依然笑得嗳昧的聂吾夜狂吼。“仙儿,你这动作很不雅观喔!”他淡淡的取笑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我雅不雅观?聂吾夜,你好厉害的本事,居然可以一声不响就把我弄到香港来!怎么?你以为我人在香港,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了吗?你甭想了!”

    “错错错!不管你人在哪里,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对你为所欲为。”聂吾夜马上纠正她。

    “你!你说呀!你挟持我来香港究竟想做什么?”他一定是在酒里放迷葯,难怪之前在机场时,他非要她喝酒不可。

    “讲挟持太难听,我来香港当然是有正事要办,只是在闲暇时候我怕没趣,所以特地邀你过来陪伴我。”

    “聂吾夜,你当我是酒店公关吗?再说,你聂少爷的女人这么多,你只要吹个口哨就有好几百个女人排队等着,你有必要用打包的方式将我运来香港吗?”尘仙气到全身发抖。

    打包?

    呵呵,好特殊的形容,不过,倒也挺贴切的。

    “仙儿,你别这么激动,小心”

    “啊一

    可惜聂吾夜的警告还是来得太慢,气得直跳脚的尘仙一个不留神,一脚踩空。

    自知又要出糗的尘仙,鸵鸟似的闭起眼来,以为会重重摔在地上的身子,却撞入温热的胸膛里。

    “不是要你小心点的吗?幸亏有我当你的垫背,否则你要是伤着,我可是会心痛的。”

    惊觉自己正跪趴在一具结实身躯上的尘仙,尚来不及起身,就被这温柔到教人忍不住起疙瘩的嗓音,给弄得全身一颤。

    “你你放开我”纤腰被他紧紧搂住,尘仙慌乱的出声。

    “如果我说不放呢?”聂吾夜就在她耳畔邪恶的吹气。

    “聂吾夜,你你果然不安好心”她倒抽口凉气,直想挣出他的箝制。

    “何必说成这样,既然来了,何不开心点?况且,我要是心情一好,说不定你的好朋友就可以”他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笑睨着她近在咫尺的脸蛋。

    “你又拿欣吟来威胁我!一

    “仙儿,你又冤枉我了,李欣吟她本身就有错,若不是你,你以为她还能安然过到现在吗?”

    “可是”

    “仙儿,从现在开始,我要你这颗小脑袋瓜只能想着我一人,你懂吗?”

    “我”

    “仙儿,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

    “你”“仙儿,别再抵抗了好吗?在香港的这段期间,你就安心的窝在我怀里,做个快乐的小仙儿吧。”

    语毕,他深深吻住她微启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