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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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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潇潇和严宝贝只试了一口桌上的饭菜,两人就同时决定生命比较重要,还是吃真正的食物好了。

    严宝贝提议吃便当,虽然阮潇溆谠便当这种平民餐点也很好奇,但是为了感谢严宝贝提供的协助,她叫了计程车,带宝贝到五星级饭店吃大餐。

    两个女生吃得又饱又开心,回程又去买了些阮潇潇需要的衣物,才手拉著手回公寓。

    爬楼梯的时候,严宝贝毛病又犯,开始讲训。“阿姨,我觉得你买的东西太贵了,这样不太好,虽然那些衣服你穿了都很漂亮,可是价钱高得不合理。”

    “会吗?可是那些都是我平常比较喜欢的品牌,别的我穿不习惯。”

    “我爸常说,买衣服舒适耐穿最重要,不应该只追逐名牌花大钱。他说会乱花钱的人一定是不知道工作赚钱的辛苦,所以他不喜欢这样的人。”

    “我爸常说”是个魔术字眼,严宝贝此语一出,阮潇潇立即惶恐无比,赶紧在脑子里做笔记。这又是一项她需要改进的地方。

    为了心爱的男人,她什么都可以改。

    难怪她看了几套漂亮少女装要买给严宝贝,全被她一口拒绝,原来是有家训的。

    谈话之间,她们来到严家的楼层,却发现公寓门前站了一个大概六十多岁的年长男人。

    男人中等身材,腹部微凸,稀疏的头发有些油腻,身上的衣服有点绉绉的,不算难看的脸上有种不自然的红晕,眼神也有些混浊。

    阮潇潇不认识这个人,但是从第一眼,他给她的感觉就不太好。

    拉著她的小手突然紧了紧,阮潇潇转向身侧的小女孩,却发现那张总是显得老成、冷静的清秀小脸上,出现了不安。

    “宝贝,你认识这位先生吗?”

    小女孩没回答,但是男人却走了过来,些许酒味也随著他的接近扑向阮潇潇。

    男人露出微笑。“宝贝,这么久没见,忘了爷爷啦?”

    阮潇潇极度后悔没阻止眼前的男人进门,但他是严醒的父亲,宝贝也没表示意见,所以男人现在就坐在客厅里,与她面对面。

    可是没多久,她就发现宝贝似乎很惧怕这个爷爷。

    小女孩从进门之后就紧黏著她,现在也偎在她身边拉著她的手,变得异常安静。

    “宝贝,长这么大啦,过来给爷爷抱一下,爷爷很想你。”

    严宝贝明显地畏缩了一下,阮潇潇赶紧握了握她的手,想让她安心。

    “严先生,严醒现在不在家,你找他有什么事?”

    严金泉没马上答话,先是看看那几个印著名牌标志的纸袋,又看向明显一身昂贵的阮潇潇。

    阮潇潇被他的目光瞧得极不舒服。

    “你是我儿子的马子吧?如果连你这样的马子都养得起,看来他最近应该混得不错。不过我得承认,他的眼光倒是不错,看你脸蛋和身材都这么赞,应该也把他伺候得很舒服吧?”

    阮潇潇错愕地瞪大眼,万万没想到如此粗鄙的话会出自一个比她父亲还老的男人。

    他让她觉得恶心,也有些害怕。她从来没接触过这样的人。

    但是她没有忘记旁边有个比她更害怕的小女孩,所以她必须勇敢一点。

    “严先生,”阮潇潇强作镇定。“如果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找严醒,我会帮你转达,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不多留你了。”

    严金泉没把她的逐客令放在眼里,反而舒适地靠向椅背。“宝贝,去倒点喝的来,爷爷口渴了。”

    宝贝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你、你想喝什么?”

    “还用问吗?去倒点酒来!”严金泉已有些不耐。

    “家、家里没有酒爸爸不喝酒”

    听见小女孩的回答,严金泉的情绪突然转坏。“没酒?你老子还是不是男人哪?!”

    “严先生,请你不要对小孩子说这种话!”阮潇潇搂住严宝贝,尽管她自己也微微发抖。“请你现在马上出去!”

    “x!你算哪根葱?一个小贱货也敢对我大小”严金泉的话被一声厉喝打断。

    “你来干什么?!”

    罢进门的严醒冲了过来,一把将严金泉从沙发拉了起来。

    他的脸色铁青,声音冷硬,毫不留情地拖著他父亲走向门口。

    “你们两个留在这里,把门关好,不要出来。”扔下给两个女生的命令,严醒把严金泉一推,自己也跟著出去。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一到走廊上,严醒便厉声质问。

    为了女儿,他搬了好几次家,就是为了摆脱这个不管当父亲或祖父都不够格的男人。

    “你以前的邻居说的”儿子比他高大,拳头比他硬,严金泉也只好陪著笑。“阿醒,最近我手头有点紧,看在我是你老子的分上借我一点周转吧。”

    严醒紧绷著脸,压抑著愤怒。“要我说几次你才懂?我没钱可以给你,别再来找我。”他很久以前就学到教训,把钱给他这个只知喝酒和玩女人的父亲,只会招来下一次的索讨。

    “我看你混得不错啊,还有钱养个那么贵的女人,我一看她”砰!严金泉话未说完,就被严醒推撞到墙上。

    怒火在他体内爆发,严醒钳住严金泉的脖子,目露狠意。

    “那位小姐,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他加重手上的力量。“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要是你敢再騒扰她和宝贝,我发誓我会宰了你!”

    严金泉难以呼吸,看出他不是说笑,终于面露恐慌。“我、我不会我保证”

    “记住你说过的话。”终于,严醒松了手,严金泉边喘边咳,大口大口地吸著气。

    “快滚!”

    严金泉在威吓之下,狼狈离去。

    严醒瞪著已空的楼梯口,胸口剧烈起伏著。

    当他进门看见阮潇潇跟宝贝和那个四年多没见到的酒鬼老爸在一起时,吓得血液都凉了。

    幸好那人今天还算清醒,不然他真不敢想像会有什么事发生。

    他比谁都清楚,那个人在酒醉之后,会有多暴力。

    严醒深吸一口气,体内的愤怒火焰总算慢慢平息下来。

    “严醒”

    一声轻轻的呼唤,却像响雷似地劈中他。

    严醒缓缓转过头,阮潇潇就站在门外。从那苍白无血色的脸,他知道她已看到刚刚的一切。

    她被吓到了吧不只是被他父亲,还有他。

    这样也好,他告诉自己。

    让她看到他是来自什么样的背景,会让她更容易死心。

    这一刻,严醒也从纠缠他一整天的矛盾中,作了选择。

    严宝贝受了一点惊吓,所以简单吃过晚餐后,在严醒的安抚之下,提早上床睡觉。

    严醒回到客厅时,阮潇潇正托著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美得就像幅画,严醒凝视著她,胸口微微刺痛。

    因为他知道,这片风景并不属于这里。

    阮潇潇发现他,马上关切地问:“宝贝睡著了?”

    “嗯。”严醒也坐下,选的却是离她最远的位置。

    “对不起,”阮潇潇面露愧疚。“我不知道她原来那么怕她爷爷,要是早点知道,我一定会阻止他进门。”

    “不是你的错,上次他来找我要钱的时候,宝贝才七岁,当时他喝得醉醺醺的,差点就打了宝贝,她吓坏了,连续好几天作恶梦,就因为这样,我才决定从台中搬到台北来。”

    “他只要一喝醉就打人吗?”

    严醒注视她片刻,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眉毛。“记不记得你问过我关于这道疤的事?”

    “宝贝跟我说是被玻璃割伤的。”

    “是我国一的时候被我爸用酒瓶砸的。”

    阮潇潇愕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严醒的表情和声音却很平静,平静到几乎冷漠。

    他必须把自己伪装起来,否则接下来要告诉她的话,将难以出口。

    他要让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差异太大,根本不可能有未来。

    “我妈跟人跑了之后,我爸喝酒喝得更凶,一醉就揍我出气。我那时很小,不懂得逃跑或反击,到我大一点的时候就经常逃家,但最后总因为没地方去又回去,然后继续挨揍,直到高二那一年,我把我爸打得半死,然后离家了,之后就在街上混,也没再回学校。”

    “严醒,我都不知道你的过去是这样的”阮潇潇眼眶泛红,像是快哭出来。

    懊死!让她为他难过可不是他的用意。见她那模样,严醒几乎想过去安慰她,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他硬起心肠不去看她,佯装淡漠继续道:“宝贝的妈妈就是我在街头厮混的时候认识的,她是个因为不堪继父騒扰而逃家的女孩子,我们处得不错,后来就在一起了。她是在宝贝三岁那年,被酒醉驾车的卡车司机撞死的。”

    严醒暗自吸了口气,问:“大小姐,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跟她相处得不错吗?”

    他叫她“大小姐”

    阮潇潇怔怔地看着他,这时才察觉他的态度不对劲。

    在他们那么亲密之后,为什么他现在听起来却是那么生疏?

    她以为,他们昨晚就跨越“大小姐”那条界线了。

    但严醒只是看她一眼,迳自接著道:“因为我跟她,是同一种人,我们来自相似的背景,我跟她理解彼此,所以是合适的伙伴。”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谈话的方向,愈来愈给她一种不好的预感

    严醒深深地注视著她,眼神忽地又复杂起来。

    一阵令人不安的沉默降临,阮潇潇不确定自己是否想听到答案。

    就在严醒终于要开口时,门铃响了。

    突兀的铃声戳破了沉重的气氛,严醒起身走向门,阮潇潇也暗自松了口气。

    门外的访客,出乎两人的意料之外。

    “爸、妈?”

    “潇潇,你果然在这里。”阮松城脸色并不好看。“要不是我的司机告诉我他载你到这里,江妈又说你的司机今天没来上班,我还真找不到这里来。”

    “潇潇,你怎么不开手机呢?妈还以为你到赵芊芊家过夜,早上就会回来,结果一整天都没等到你,害我担心死了。”姜秀桦拉著女儿的手,接著道:“你哪里不好去,怎么会住到司机的地方来?”

    “我”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事,阮潇潇也不知从何开始。

    阮松城留意到一直沉默著的严醒,走到他面前。

    “你就是关家原来的司机?”见严醒点头,阮松城直截了当问:“你对我女儿有什么企图?”

    “就是啊!”姜秀桦也加入质询阵容。“潇潇不回家,是不是你唆使的?你有什么居心?”

    严醒仍是静默不语,阮潇潇赶紧说:“是我自己不请自来,严醒是好心收留我,你们不要错怪他。”

    阮松城毕竟是精明的商人,见女儿那么急切替他辩解,马上疑心四起。“潇潇,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又是一个她答不出的问题。

    她希望她能说“情人”可是严醒从未清楚表示过什么,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感觉,可是她的感觉准吗?她也不知道。

    阮潇潇企盼地望着严醒,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答案,然而严醒只是敛著双眸,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她的神情尽数落在阮氏夫妇眼底,两人皆脸色大变,猜出答案。

    “潇潇,你怎么跟个下人不清不白?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要把我们阮家的脸都丢尽了!”阮松城难得地对女儿大声了起来。

    姜秀桦也罕见地跟丈夫连成一气。“潇潇,你爸说的对,你跟他的身分不同,谁知道他是不是不安好心眼,先把你骗上手,然后再图谋我们家的财产?”

    严醒握紧了双拳,声音紧绷。“请你们小声点,我女儿在睡觉。”

    女儿!姜秀桦大惊失色。“他居然还有个孩子!不行,潇潇,现在就跟我们回家!”

    阮潇潇再也无法忍受。“你们够了!我爱他!”

    严醒的身躯微微一震,阮氏夫妻安静片刻,马上又激动起来。

    “潇潇,马上跟我们回家!”阮松城咆道,又看向严醒。“你!被开除了!”

    “潇潇,他只是在欺骗你的感情,快跟妈回去!”姜秀桦扯著女儿。

    这时,严醒低沉的嗓音响起。

    “大小姐,你回去吧。”

    阮氏夫妇的千百句催促,都不及严醒的一句话有力。

    阮潇潇僵在原地,阮氏夫妇也显得讶异。

    看着那张仿佛戴著面具的男性脸庞,阮潇潇脑中闪过的是父母到来之前,他们之间的对话。隐隐约约,她有些明白他稍早想传达的是什么了

    原来严醒在意的是两人出身背景的差异。

    忽地,她冷静了下来,甩开母亲的手,走到严醒面前。

    “我只问你一句话,要是撇开我的家世或你的背景不谈,你只是你,我只是我。”她抬头注视著他,眼神认真无比。“你,会不会爱我?”

    严醒脸上的肌肉动了动,没有出声。

    “请你务必诚实回答我。”

    她的逼视,穿透了严醒拚命维持的冷漠面具,最后,他弃械投降。

    “大小姐,现实生活没有那么简单,光有爱情是不够的。”

    出乎意料地,阮潇潇绽开一抹笑。

    “对我来说,够了。”